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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薛明晖看了个乐,蓦地觉得新徒弟比起她那讨人厌的姐来的有趣多了。

沈思漓求饶无果,干巴巴地抱着馒头啃,噎着了就灌茶缓缓,好容易一个下肚饱腹感满满,薛明晖跟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个馒头丢给她:“继续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练功。”

沈思漓对着莫名其妙蹦出来的馒头看呆了眼,涨发的馒头几乎顶到嗓子眼,实在是吃不下了。

萧晏清不忍直视,凉凉的说:“你这是喂猪呢?”

沈思漓神情局促,很配合地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师父……我真吃不下了。”

薛明晖对她的胃口欲言又止,最终无奈接过馒头啃起来。

她来的太早,待到沈思漓用完午膳才轮到她教学,于是同萧晏清商议自己先回府处理旁的事务,到时辰再让沈思漓坐马车去镇国公府受训。

萧晏清思虑片刻,镇国公府有练武场,府内奴仆皆是口风严谨之人,并无不妥之处。

薛明晖来也匆匆,去也如一阵风,一抬手一告辞,转眼便没了身影。

沈思漓叹为观止,心中暗忖:这就是腿长的好处吗?

眼见高座上的萧晏清没有挪动屁股的想法,沈思漓陪着等了许久,萧晏清才慢悠悠道:“沈家秘不发丧,城门一开四姑娘母女俩的尸身,连同邱老太太一并送去郊外庄子上。”

沈家在郊外有朝廷赏的永业田,许是借口四姑娘陪同邱老太太去郊外庄子上长住,等过上几个月再传出四姑娘病故,倒显得合情合理许多。

沈思漓避而不谈,顿了顿转移话题道:“表姐,我父亲内宅无人了。”

萧晏清心下了然,戏谑道:“二舅舅正值壮年,怕一个不太够。”

表姐妹俩心照不宣并肩走出落英斋,萧晏清俨然把沈思漓当成自己人,边走边说道:“本宫在国子监看中几个寒门学子,改日带你同去掌掌眼。”

沈思漓家中都是读书人,这么多年听过的、见过的、议论过的数不胜数,不说深入了解却也清楚读书人的劣性根。

“不必看。”沈思漓伸了伸懒腰,不以为意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殿下想要扶植势力,学子得挑那种追求功利,脏心烂肺之人。武将得是赤胆忠心,立地擎天之辈。这些都是看不出来的,试了才知道。”

萧晏清:“那你呢?你是什么样的人?”

沈思漓侧头看了她一眼,眉眼舒展笑着说:“我是殿下的人。”

正值花期,梨花追随无形的风上下翻飞,躺椅铺上雪狐软毯,侧边茶几煮着茗香,撑开的大伞稳稳接住缓缓下落的花瓣。

茶几上颗颗饱满的葡萄经过侍女细致的剥开果皮,串上竹签沾上蜂蜜再送入萧晏清口中。

张录事是个严肃的小老头,身上浑然一股老学究的书香气,正捋着花白的长须,摇头晃脑说道:“君子有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女子则有八雅,琴棋书画,诗酒花茶。”

六艺中礼提升品德,乐弹奏鉴赏,书明理通达。而算学、车御、骑射,朝廷官员出征公办皆可用之。

女子八雅,许多世家名门的贵女自小教习,以彰显家族诗礼传家底蕴。除了陶冶情操、修身养心之外,以艺抒情增进夫妻情趣,亦可成为夫家娶了大家闺秀对外夸耀的谈资。

君子当配淑女,门当亦要户对,不然一个讲之乎者也,另一个谈芝麻烙饼。

要不怎么说沈家出了个沈湳乔,沈渊与卢氏在外鼻子都翘得老高。简而言之,沈思漓无心讨好高靖远,学习八雅对她来说并无多大用处。

张录事问道:“敢问沈姑娘八雅中,尤为擅长哪几种?”

沈思漓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烹茶吧……”

张录事当她腼腆,鼓励她继续往下说:“沈姑娘不必自谦,老夫得先清楚您的水平,再重点教学薄弱之处。”

沈思漓双手撑着脸颊,坐在书案后边,实话实说道:“琴棋书画诗一窍不通,至于插花全凭心意,茶道只看是否合口味,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仅饮酒千杯不醉。”

侍女候在侧旁打扇,萧晏清咬下葡萄果肉闷闷发笑,她早料到沈思漓腹中既无才学,不通技艺,能活到现在多靠的是处变不惊、临机应变的能力。

张录事怔住,挺失礼地说:“全都一窍不通吗?”

沈思漓坦然地点了点头,家中没有请嬷嬷来教,又不是教了却学不会。反正丢脸也是丢父母的脸面,沈渊最近已经很丢人现眼,也不差这一个了。

沈思漓反问道:“定安侯不是武将吗?我学八雅也是对牛弹琴,不妨让我学君子六艺,更易投其所好。”

也许是受她血液中属于回鹘那部分对草原策马的向往,以至于她对骑射尤为感兴趣,就算哪天逃跑走人,连马都不会骑还怎么逃命。

反正她是没听说过,拿笔杆子捅死人的事迹。

张录事似乎不能理解她的想法,为难道:“这……您是当侯夫人,又不是去当士大夫。这男子大多中意善解人意、温柔贤良的女子,哪有人……哪有人喜欢盘马弯弓的。”

沈思漓笑嘻嘻道:“万一高侯爷就喜欢别具一格的呢?”

张录事虽然迂腐,却是真心实意地劝诫道:“琴棋书画诗好歹精进一门,姑娘将来是要出席皇家宴席的,莫要失礼丢了脸面与定安侯生出嫌隙。”

沈思漓拿起干毛笔在手中翻转,秉持着会吃苦就会有吃不完的苦头,敷衍辩驳道:“高侯爷要是有本事,何须要我来长面子,要他是个窝囊废,纵然我是个大才女,也只有任人奚落的份。说到底,我嫁过去是享福的,该当勤勉的应是定安侯。”

张录事被她这歪理堵得哑口无言,要不是顾及长公主在场,少不了呵斥“成何体统,难以管教”。

轮到魏祭酒授课五礼时,沈思漓明显安分许多。

五礼又指祭祀吉礼、丧葬凶礼、军旅军礼、宾客宾礼、冠婚嘉礼,毕竟往后她身为一府主母,少不得要按照仪制操办。

连着两日下来,沈思漓上午学习,下午受训,简直精神□□双重折磨。

萧晏清特意推了聚会,待在府里欣赏小表妹跟泄了气的刺豚般颓废趴在书案上,看别人被学业受折磨,心口总是别有一番爽感。

魏祭酒的一字一句跟迷香似的,沈思漓越听困意越盛,她随手抓住空中飞花,露出掌心纯白无瑕的梨花瓣落。

一阵微风拂过,花瓣乘风飘向府邸外大道上。随着阵阵马蹄声,通体黑亮的骏马犹如风驰电掣般疾行而去,长街一阵飞尘扬起,待到尘埃落定,只剩下花瓣被无情地践踏钉死在地面。

道上车夫狠狠打了个喷嚏,正要破口大骂,却见马上少年神采飞扬,穿着精贵,到了嘴边的脏话又默默咽了回去。

胤都权贵遍地走,十步一个官宦子弟,百步一个皇室宗亲,都是凡人惹不起的神仙人物。

又是一阵尘土飞扬,另一紫衣少年骑着棕红马匹,抽响马鞭犹如脱弓利箭般乘胜追击。二人从宣扬坊一路追赶至涪江江畔,沿着繁华街道停驻在名为望江楼的酒肆前。

涪江自西向东横跨胤都,两岸酒楼茶室云集,各式商铺林立,其中望江楼辽阔江景最为出色,乃是不少文人骚客杯酒言欢首选。

紫衣少年翻身下马,一脸不服气追上高无定,大声囔囔道:“不公平,把你乌云借我骑,咱们再比一场。”

“萧明轩你要不要脸,”高无定嗤笑一声,散漫不羁道,“乌云可是我爹从阴山大草原亲自套来的,有本事让你爹也套一匹去。”

望江楼店小二上前热络招呼:“您二位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萧明轩将缰绳递给店小二,半只脚迈入楼内,转身吊儿郎当地放狠话,“要再跟上回那样喂次等饲料,老子就把你店给砸了。”

店小二牵过缰绳,连忙谄媚地告饶:“爷放心,上回都是那新来的脑子蠢笨,这回定不会再出差池。”

萧明轩回身快步追上高无定,二人不仅是望江楼的常客,还是胤都城有名的狼狈为奸俩弟兄,在最混账的年纪常常厮混在一块仗势欺人。

偏偏一个侯府世子,另一个时顺阳王府家的公子,都是被教训都无处喊冤的主。

二人相继踏上楼梯,登上四层专属包间,从窗外远眺而去一眼便能将胤都全貌一览无余,每逢落日江面波光粼粼,与辽阔的天幕浑然一色。

高无定没心情看风景,一进门就将马鞭丢在桌上,大马金刀地敞开腿坐在圆桌前,脸色肉眼可见地乌云密布。

萧明轩提壶给兄弟到茶,安抚道:“嗨!多大点事,不就是你爹把你骂个狗血淋头嘛。”

他性子跳脱,举止投足间尽显皇家精心规训过的礼仪,旁人若不知道这人的底细,搞不好还真当他是风度翩翩的小少爷。

高无定越听脸越黑,不服气地抱怨道:“你说他年纪那么大了,还想着娶小姑娘,害不害臊啊!”

萧明轩尽力憋着笑,一想到高侯爷在外忙活了一个月,好容易忙里偷闲着趟家逮住儿子谈心,结果高无定开口第一句直喇喇地说:“爹你让陛下改个圣旨,沈家女门第太低,儿子帮你娶算了。”

气得高侯爷当即怒发冲冠,口不择言大骂逆子,抄起佩刀追着高无定打。

萧明轩:“就是,忒不要脸了。”

高无定瞥了他一眼,好像想起了什么,问萧明轩:“你来找我说什么事来的?”

萧明轩起身开门环顾四下,确认四下无人才关上门,靠近高无定微微倾身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沈家出事了!”

高无定神色一紧,用力握住手中茶杯:“别卖关子了!快说什么事?!”

萧明轩扁了扁嘴,叹息般摇头,酝酿了好一会才道:“我表弟,就上回见的矮矮胖胖那个。他们家跟沈府是邻居,这不是为了兄弟你,才特意托他帮忙留意沈府内况。”

高无定心跳不由得剧烈跳动起来:“然后呢?”

萧明轩瞧他那紧张样,顿了顿继续说道:“前两日沈家三姑娘出阁,就嫁给云昭卫寅那个。当天夜里,我表弟被被鞭炮焰火声吵得睡不着,干脆带着笔墨纸砚爬上凉亭檐上作诗一首,你猜怎么着!?”

高无定收紧了下巴:“怎么着?”

话音刚落,店小二推门而入,眼瞅着包间内氛围不太对劲,晒笑着摆上好酒好肉,连忙退了出去。

高无定才直起的身子,又迫不及待向前倾,急迫地等待下文。

涉及高无定未过门的继母,萧明轩夹起一块獐肉炙丢进口中,又喝了口酒,确认过脚步声逐渐下行,才幸灾乐祸道:“我表弟看得分明,沈家四姑娘被长公主府的侍女,沉塘啦!”

必定是闹出有损家族名声之事,才会被如此处置。

高无定喝了口茶,努力平复情绪,顾不上是沈家女偷情还是旁的什么缘由,问出关键:“怎么确定是四姑娘,不是五姑娘?”

“巧了,我也这么问他的,”萧明轩一拍大腿,挤眉弄眼道,“说是李二郎与那临淮郡王纠缠不清,郡王曾使了些钱,让我表弟瞧瞧沈四姑娘是什么样的颜色,于是……他便……咳咳。”

高无定一颗心收回胸膛里,赶紧倒杯酒压压惊:“于是他就偷窥人家?”

萧明轩嘬上一口五辣醋钳子,吐掉薄壳摇了摇头:“这都不重要。”

高无定举起酒杯与他碰杯,抬起下巴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萧明轩重重掷下酒杯,克制住嗓音激动拍桌:“我表弟凑到墙角听了一嘴。听说是四姑娘眼瞧着长姐和幼妹都定下王侯之家,心里实在不服气,就想着勾结下人……把她亲妹妹也就是……你继母给那个了!”

害人的方式有很多,而毁去女子清白无疑是最下作的手段。

高无定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眼神骤变如刀子般射出,怒火中烧拍桌而起:“岂敢!”

桌上酒杯震落掉到地上碎成几掰,萧明轩踢开碎渣,高无定怫然起身来到窗边,消化肚子里的怒火。

萧明轩习以为常,也不安抚就这么随他去,反正没一会就消气了。他目光突然被涪江上一艘游船所吸引,连忙扯过高无定指给他看:“你瞧那边!”

高无定一双鹰目,非但看得远还看的异常清晰,立马锁定游船位置,要进后槽牙挤出:“可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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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八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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