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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警察说,钱武斌已经死了,他的尸体被盖上一张白布,从这间地下室里抬了出去。

潮湿的空气中,霉味混着血腥味,令人作呕,星见月的心却逐渐平静。

她身上的痕迹,被强喂的药物,这一路上监控拍到的视频,以及时昶胳膊上的刀伤,都是钱武斌犯罪的证据。

钱武斌看错了,她不是不怕死,她很怕,但有比死更可怕的事,只要想到未来冯芸会因为钱武斌的威胁而意外丧命,时昶会因为钱武斌牵扯上官司,她就觉得死亡也没那么可怕。

从被绑上楼开始,所有可能发生的事在她心里演练过无数遍,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在关键时刻出现的人是和她一起回到这个时空的时昶。

他的心跳是剧烈的,呼吸是沉重的,紧紧牵着她的手是温热的。

痛疼感如此真实,抽走了她本就薄弱的意识。

堆满杂物的地下室突然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周围静得只剩下脚步声,强大的求生意识让她拼命往门口的方向爬,脚步声越来越近,慌乱之中,她抓住了一只手,可下一秒就被人用力拽着脚踝往后拖,他双手掐住她的脖子,赵叔叔教她的招数和技巧没有一点用处,反而耗尽了她的力气,窒息带来的濒死感让她心脏剧痛。

“星儿!”

是妈妈的声音。

星见月睁开眼睛,光线刺眼,她什么都看不清。

“醒了!”冯芸伏在病床边,眼泪如雨,“星儿,妈妈对不起你。”

白色,很亮的白色,和梦里截然相反。

视线慢慢恢复正常,星见月看到了冯芸,她眼睛哭得红肿,但极其鲜活。

星见月动了下身体,察觉到右手被人紧紧攥着,她侧首看过去,两张病床拼在一起,躺在她身边的人是时昶。

她确定了,刚才那阵无力反抗的绝望只是一场梦。

她还活着。

“妈,”喉咙像是硬生生撕裂开,痛得她声音沙哑,“刘阿姨生的女儿可爱吗?”

冯芸没有精力去想她怎么会知道生的是女儿,哽咽地说:“可爱,跟你小时候一样,皮肤白白的,哭声特别响亮。”

星见月吃力地抬起扎着针的手,帮冯芸擦眼泪,“你别哭,我一点也不疼。”

她浑身都是伤,怎么可能不疼。

冯芸不敢回想星见月被送到医院时的模样,如果女儿出事,她也活不下去了。

“我是不是很厉害?”星见月牵唇笑了笑。

冯芸流着泪点头,“特别厉害。”

“别太伤心了,孩子醒了就好,”姜冰凡轻拍冯芸的肩,她看向病床上的星见月,“见月,你很勇敢。”

星见月眼角潮湿,“阿姨,对不起,时昶是被我连累的……”

时昶还没醒。

两个人被送到医院后,紧紧牵着手的怎么都分不开,只能推进同一间手术室。

“不要这么想,你们俩平安就好,男孩子受点伤没什么要紧的,他打了麻药,一会儿就醒了,”姜冰凡神情温和,“其它的事情,都交给他爸。”

家属不能全都待在病房里,时家的人都守在外面,时逢远敲门,轻声问:“孩子醒了?”

姜冰凡点头,“醒了。”

“我去叫医生,”时逢远把门关好。

不到两分钟,几个医生都过来了,星见月除了外伤,还有轻微的脑震荡,所以头痛得厉害。

手术结束后就站在时昶病床边的那位医生一直等到他醒来后才离开,他最严重的是腹部的刀伤,缝了三十多针,幸好没有伤及内脏。

冯芸和姜冰凡两个人轮流照顾,警察过来的时候,她们被叫去外面。

有阳光从窗户照进来。

星见月曲起手指,在时昶的手心里动了动,“天晴了。”

他面容虚弱,但却是笑着的,“天气预报还有大雨。”

“管它呢,淋不到我们,”星见月放松地闭上眼睛,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安然入睡。

她睡了好长一觉,没有做梦。

再醒来时,她听到时家的老太太问,是不是应该把两张病床分开。

姜冰凡说,两个孩子死里逃生,受到了惊吓,只有彼此能感同身受,只有彼此才能安抚精神上的创伤,就这样吧,不用急着分开。

老太太没有再说什么,关了灯,跟着儿媳离开了病房。

卫生间里的灯还是开着的,星见月手背上的针不知道什么拔掉了,她动了动身体,侧躺着,借着光亮,毫无顾忌地看着时昶。

这优越的高鼻梁,睫毛真长啊……

他眉头皱着,应该是麻药退了,伤口痛。

“睡醒了?”时昶平躺着,甚至没有睁开眼睛。

“嗯,”星见月稍稍靠近了一些,轻声问,“你要不要上点止痛药?”

时昶勾住她的小拇指,“半小时前吃过了。”

“你疼得都睡不着,药的效果一般吧,”星见月又靠近一点,还是刚才那样小小声,“给你来点特效药?”

时昶睁开眼睛,侧头看她。

她眼睛亮亮的,唇角弯弯,白净的脸上虽然有伤痕,有一处差点伤到眼角,但很生动。

她挪过来,抬起输液后贴着白色医用胶带的那只手,轻轻覆在他的眼睛上。

落在他唇角的是一个温热的吻。

这个吻太轻了,但他苍白的唇已经有了血色。

星见月亲完就要走,时昶像是伤口突然抽痛,呼吸也明显重了。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伎俩,但很乐意在月光下跟他继续一个绵长的吻。

少年的身体,成年的野心。

渐渐地,他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个吻,伤口处的痛感微乎其微,不甘于单纯的唇齿厮磨,终于松开了上救护车时就紧紧牵在在一起的手,握住她的后颈,不让她走。

男生在这方面大概有着天生的领悟力,他湿热的舌头探进来,第一下就把星见月整迷糊了,她有被惊到,无措,慌乱,不知如何回应,但不害怕,这种轻飘飘的晕眩感让人着迷。

相比起来,她的“止痛药”太小儿科了。

他是在摸她吗?

他是在摸她。

后颈被他掌控的那片皮肤像是要着火了,两人粘在一起,耳边全是他的喘息声,她也有点缺氧。

她撑着病床的胳膊好酸,“时昶……”

“嗯?”他声音低哑,黏糊糊的。

“你的伤口还疼吗?”星见月问得委婉,她其实是想说,别亲了别亲了,她不行了。

两人呼吸交缠着,亲密无间。

时昶沉迷于这种意识恍惚的状态,“流了那么多血,缝了那么多针,能不疼吗?”

星见月躲不开游移在唇角的吻,又不敢推他,“止痛药一次吃太多,也不好。”

她不知道几点了,应该是后半夜,“你睡觉呗?”

时昶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那你再亲我一下。”

星见月忍不住笑。

时昶没睁眼,感觉到她细软的发丝从脸上划过,有点痒,然后,脖子被她亲了一下。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

警察来医院的时候,星见月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其他人回避,接手这个案子的律师时逢远在场。

时逢远拍拍星见月的手背,安抚道:“别紧张,慢慢说,如果太痛苦,就休息一会儿。”

星见月深呼吸。

“那天晚上,我回家晚,找钥匙开门时,他捂住我的嘴,把我拖上楼,捆绑住手脚,装进了行李箱。”

警察点头:“小区里的监控有拍到,是用行李箱转移的。”

星见月继续说:“到了地下室,他才让我看到他的样子,我以为是住我家楼上的那个人被放出来了,但不是,他是那个人的双胞胎弟弟,他……”

她低着头,眼泪打湿了衣角,“他要侵犯我,扯烂了我的上衣,我咬伤他的手指后,他被激怒,不知道喂我吃了什么东西,他打我,拽着我的头发往地上撞……”

女警递去纸巾,“我们在现场找到了一枚防身戒指。”

星见月说:“戒指是我的,这些天,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在监视我,学校晚自习要上到很晚才下课,小区里又发生过命案,戒指是我买来壮胆用的。”

警察说:“我们查过,他的手机里有你的照片,根据他近三个月的行动轨迹判断,他应该是在五月初就盯上你了。”

星见月双手攥在一起,纸巾被捏成团,声音哽咽:“我的同学跟着我家的狗追到地下室,被他用刀刺伤,流了很多血,我很害怕,我不知道那一棍子打下去他会死,我只想活下来。”

2016年6月9日凌晨,昌宜一位刚高考结束的女生因在一场杀妻案件中提供关键证据被罪犯家属绑架,反杀绑匪自救,这条新闻和她曾经拿着一顶头盔见义勇为的那则新闻刊登在同一版面,一时间,轰动全国。

在星见月接受调查期间,白灿灿为她写了首歌,在街头演唱,拍摄成视频在网络传播,女性安全问题需要被重视,秦潇潇把她的经历画成漫画,被大量转载,昌宜所有高校的师生都在关注这件事,家属楼的邻居们在接受相关媒体的采访时,为她哭诉“正义”两个字该如何书写。

这个案件影响范围极大。

时逢远无偿为星见月辩护,奔走数日。

八月底,昌宜漫长的雨季终于结束,天气放晴。

法院判决,在这场暴力犯罪中,星见月造成钱武斌的死亡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无罪释放。

至此,星女侠完成了自我救赎。

星见月从阴影处走到太阳下,心脏被晒得滚烫。

不远处,时昶正朝她走来,他手里勾着一串钥匙,钥匙扣上挂着一个复古小沙漏。

阳光正好,星见月笑得明亮,飞奔着跑向他的怀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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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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