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妗来了,婉妗来了!”学堂里的女人们瞧见婉妗的身影,激动得纷纷往外探看。
学堂顿时热闹起来,众人纷纷围聚过来。
“都堵在这里做什么呢?”婉妗看着围作一团的女人们笑着问道。
“你拔出了那把剑的事情,我们可都听说了,一直盼着你来呢。”雪刃脸上绽出笑容,“如今在康成,还有谁不知道呀?”
那天婉妗回来之后,镶洛王得知这个消息,又是大摆宴席,又是派人四处传扬,康臣上下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就是那把剑吗?”栖梧伸手指向婉妗的腰间。
“是。”婉妗拍了拍腰间的剑,“现在我可以自由佩剑了。”
再也不必偷偷摸摸地带着小刀匕首,能够光明正大地佩剑了。
“就这么拿着?不怕被抢吗?”有人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谁敢抢?皇上说了见剑如见人,谁敢抢试试呗。”玉馨骄傲地仰起下巴,“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家小姐当时拔剑的时候,可别提有多霸气了。”
“什么样的呀?快给我们讲讲。”女人们簇拥着她们往里屋走去,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剩下的一部分人没有跟上来,有些人正打算练剑。
“真是喜讯连连啊。”倦客望着那些离开的女人们说道,“前些日子我到别处去打听了一下,如今虽说还不是十分安全,但是那种‘兽症’已经被控制住了一部分。”
那种怪病发病的时候,患者会疯狂地咬人,所以才被叫做“兽症”。
“我和倦客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了。”栖梧对着剩下的几个女人说道。
“你们要走了?”乐祉惊讶地问道。
乐祉是学堂里原本的学生。
学堂以前是有几个学生的,大概三五个的样子,可是她们的家人不许她们来,她们都是偷偷跑来的。
现在她能够来学堂,也是因为大家都在传婉妗福运缠身,家人才应允了。
“是啊,我们本来就有自食其力的能力,来这里是因为我们受了伤,又丢失了钱财,外面还十分混乱,所以就来这儿暂避风头了。”栖梧坦然地说道,“如今我们已经恢复,就把这个机会留给更有需要的人吧。”
“还真有点舍不得你们呢。”乐祉略带惆怅地说。
“我们会回来看你们的。”栖梧面向乐祉,双手搭在乐祉肩膀上,“要是再遇到什么事情,我们或许还会回来的,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要是人满了的话,我们还能不能进来呢。”
婉妗走进她在学堂的房间,目光就落在了靠在长椅上的义妁身上。
义妁闭着眼,似乎在小憩,脚边还静静躺着一本书,页面有些散开。
一路逃亡至此的女人们身上带着不少伤,义妁为了能全身心地给她们疗伤治病,索性搬到了学堂居住。
婉妗将脱下的披风折放在手臂上,轻手轻脚地朝着义妁走去。
披风刚落到义妁身上,义妁就动了动,眼睛慢慢睁开,带着刚睡醒的惺忪。
“吵醒你了?”婉妗刚把披风给义妁披上便顿住了。
“没有,我就是想闭一下眼睛,没有睡着。”义妁边说边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清醒些。
“你总是这样,满心都在照顾别人、叮嘱别人,对自己却不上心。”婉妗皱起眉头,“你穿得这么少,要是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这里很暖和的,不用担心,不会着凉的。”义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拿起披风,递向婉妗,“你穿吧,你刚从外面进来。”
“我不冷的,你还是放一边吧。”婉妗伸手接过披风,转身走到一旁的架子前,把披风放在架子上。
到义妁身边准备坐下顺便捡起了地上的书。
“这书是你的吧?”婉妗书递给义妁。
这是一本医书,纸张有些泛黄,一看就被翻阅过很多次,书角都微微卷起,从这书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药草香。
“我都没察觉到它掉了呢。”义妁伸出手接过书,手指抚过书的封面,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她们去外院练剑了吗?”
义妁听到了外院有闹腾的声音。
“是啊,这个时间她们在练剑呢。”婉妗说,“最近康城别的地方怎么样了?”
“不好说,我走南闯北的给病人看病,有些地方还挺乱的。”义妁叹了口气。
“那你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呀。”婉妗在义妁身旁坐下。
屋内暖融融的,炉火在角落里静静地燃烧着,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给房间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气息。
屋外却不知何时狂风大作,呼啸的风声如同汹涌的海浪声,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冲击着屋子的墙壁和窗户。
原本春宴定的时间就是这两天的,但是因为天气不好,又往后推迟了几天。
“估摸着再冷上一段时间就不冷了,都快夏天了,还跟冬天似的,康城的天气真是琢磨不透。”义妁听着外面风拍打的声音,往火炉里又添了一块柴。
长椅很是宽敞,坐两个人还富富有余。
添完柴后,义妁回到长椅上,很自然地就靠在了婉妗的肩膀上,她的身体轻轻贴着婉妗,感觉很放松。
“时间过得真快呀,不知不觉我们认识一年多了。”义妁感叹道,“那段日子可太难熬了,感觉每天都在冰窖里似的,比现在冷太多了。”
“当时我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又冷又饿,衣服那么单薄,根本抵御不了寒冷,还没有住的地方,幸好遇到了你,我一直都在想,我该怎么答谢你才好呢。”
“我们是朋友呀,朋友之间哪有什么谢不谢的。”婉妗温和地看着义妁。
我们早就在无数个回合结下了情缘。
“是啊,我们是朋友。”义妁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调整了下姿势,让她们贴的更近,“真好,我们是朋友。”
义妁伸出了手,握住了婉妗的手。
她的手很温暖,手指轻轻地包裹住婉妗的手。
婉妗的手因为刚从外面进来,此刻还带着些许凉意。
随着义妁手的温度传递过来,那丝丝凉意渐渐散去,婉妗的手也慢慢暖和起来了。
“以前我真的从未想过自己能有什么朋友,虽说也有玩得好的伙伴,逢年过节也有亲戚家的姐妹往来,但终究还是各自待在自家院子里。”义妁垂下睫毛,“没想到,我居然能从那个院子里跑出来,开始了新的生活,还能遇到你。”
“你很勇敢呢,也很了不起。”婉妗紧紧握了一下义妁的手,手中是她们互相传递的力量。
“哈哈你也是,在冰天雪地的时候居然敢把一个陌生人带回家,你就不怕我会害你吗?”义妁侧过头,看着婉妗打趣地说道。
“你要是害我呀,那我也认了。”婉妗笑着揽住了义妁的肩膀。
“开什么玩笑呢,我怎么会害你?”义妁不禁笑出了声。
义妁靠在婉妗的肩膀上笑着,婉妗也把头靠向义妁的头,两个人就这么笑着,屋里充满了温馨的氛围。
“再过些日子,等局势更稳定些,我就要去东边边界了。”义妁仰头看向房檐。
“你要去东边边界?”婉妗放开了挽着义妁的手,“那边如今依旧很不太平呢,不管是兽症的情况,还是当地的整体环境,反正就是不安定,你要去那里?”
“嗯,我也是这几日才有所打算的,学堂的女子伤基本都好了,我也给配了药,那边缺医少药,医师匮乏,我去了,总能尽一份力的。”义妁举起那本医书,“这几日我都在研读医书,想要多储备些知识应对那边的状况。”
“那间茶肆的相关事宜,我会全部交给希熙去处理的,还有驯马场的钥匙,我交回给你。”义妁雨下挂在脖子上的钥匙。
婉妗怔怔地看着义妁。
在之前的回合里,义妁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保障,她从未涉足过东边边界。
也不知道义妁去了之后会发生什么。
“不用了,驯马场的钥匙你自己留着吧。”婉妗别过头去。
义妁把钥匙捏在手心里,抬头看着婉妗。
“你要去的话,我定不会阻拦你的,你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独立个体。”婉妗眼睛里有一丝不舍,“路途遥远,只希望你万事小心,明年春天,我希望我们能够见面。”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义妁握住婉妗的手,眼神坚定地说,“我也期待着明年春天与你重逢,到时候我会带着许多故事回来讲给你听。”
“你此去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缺什么东西,一定要及时告知我,我会想办法给你送去。”婉妗看着坚定的义妁,叮嘱道。
是啊,义妁本身就是个果敢坚毅且富有同情心的人。
看着义妁柔弱的外表,婉妗有时候也下意识的认为她需要时刻被人保护。
不应该这样的。
不知道剧情设定下义妁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和义妁相处过便知道她内心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不管是设定好的剧情,还是设定之外,义妁从来都不是一个柔弱的人。
“婉妗小姐,你拔出那把剑可真是一段充满力量的佳话啊,或许能流传千年万年。”义妁笑着拉起婉妗的手,“希望我也能够拥有足够力量,让我能够顺利到达目的地。”
“愿你平安。”婉妗回握住义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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