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高中同学突然开始张罗聚会。因为前一阵订婚，我和高中同学再次联系上，也不出意外地被邀请去聚会。
我本想推辞，可架不住同学一再邀请，想到自己刚订过婚就不理人不太礼貌，于是只好答应下来。
顾泽坐在电脑前打游戏，扭头看着我在衣柜前挑挑拣拣，有些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别穿裙子。”
我没说话，默默放下了自己喜欢的衣服，走到卫生间化妆。
“回来的时候给我带饭，要米线，爆辣的。别回来那么晚！”
我涂抹出一个完美的唇型，对着镜子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高领毛衣：“知道了。”
来到饭店，发现同学们都围坐在包厢里，大部分都来参加了我的订婚宴。我走到邀请我的女同学身边落座，和她聊了起来。
这时包厢门被推开，我抬眸看过去，却感觉周围的时间都被放慢了。
程毅看起来似乎有些变黑了，显得面容像一柄短刀一样锋利，带有攻击性。他从容地笑着坐在同学当中，游刃有余地和大家寒暄，全程没有看我一眼。
或许是只有我独自陷入放空状态，身旁的女生叫了我好几声，甚至惹的程毅扭头看向我，我才匆忙回过神，迅速转头避开他。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因为放年假大家聊的热火朝天，突然不知道是谁聊起高中时候的事，笑成一团。
似乎青春逃不开的话题就是暗恋，喝了酒的男同学忽然提起高中时男生女生之间那点小心思，大家都会心一笑。
“那时候的感情多纯粹啊，现在都是鸡毛蒜皮柴米油盐了。”
“是啊。”程毅盯着手里的酒杯，突然开口，“谁还没个喜欢的人呢。”
这时他身边的男生拍拍他的肩膀，转头盯着我，嘻嘻哈哈地打趣他：“那时候你可辜负凌洛的心了。那时候人家多喜欢你。”
我低下头 ，装作没听到他们话似的往嘴里扒饭。
身旁的同学们也忍不住起哄，唯独我们两个当事人笑不出来。
我忍不住想叫停打断他们，却突然听到程毅开口。
“我没有辜负她。”
“因为她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我。”
在我和程毅决裂时，我确实没有考虑到现在这种情形，他在高中的同学们面前，无情地撕裂了我当年可怜人的面具。
我抬起头皱眉正视着他，同学们却一片安静不敢开口。
“她只是把我当成用来获得关注的工具人，不是吗？”
看着程毅靠在椅背上露出冷笑，我确实没有准备好面对这窘迫的一幕，只好垂眸盯着面前的凉菜。
这时提起这个事的男生连忙岔开话题，程毅虽然心里不痛快，却也没再继续纠缠，一仰头一口闷了杯里的酒。
同学们不得不聊起了现在的事，大家抱怨自己作为打工人被为难的经历，我却只盯着自己的碗，说不出话也吃不下饭。
这时身边的女生照顾我的情绪，突然提起前一阵参加我订婚宴的事，其他同学也附和起来恭喜我。
我不抬头也能想到程毅现在的眼神，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记住他五味杂陈的表情，便抬头和同学们客气地道谢，顺便品味一下他精彩的表情变化。
程毅的脸因为震惊而僵住，鼻子旁的面部肌肉一抽一抽的，看出他下意识的不甘和怨怼。
可我却没有对他的反应感到愉悦，手机突然响起，看到顾泽的消息，看了看时间才发现有些晚了，于是起身和他们道别。
同学们象征性地挽留我几句，程毅却双手环胸一动不动。我礼貌笑着和他们道别，快步走出了包厢。
我跑到路边伸手打车，刚要打开车门，却突然被拉住。
我转头看着他，冷风吹起我额前的碎发遮住我的双眼。
我试着抽出自己的手，口袋里的手机还在传来消息音催促着我。
“放开。你干什么你。”
程毅紧紧抓着我的手腕，将我从路边扯了回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咬唇嗤笑一声，扭头看向远处的黑暗：“你让我在同学们面前把脸都丢光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明明是你先骗我的！”
“我已经和你道过歉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闹的人尽皆知！”听着他不甘地大吼，我也不甘示弱，撩开眼前的发丝瞪着他。
“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知道，被耍的滋味并不好受。”
“你不是也耍我了吗？咱们两清了。”
这时一个男同学跑出饭店拦住程毅：“行了行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都别这么计较了。”
“这是我和她的事。和你没关系。”程毅第一次露出冰冷刺骨的态度，我突然意识到他的职业特殊性，忍不住强硬挣扎起来。
“放开！”
随着我的尖叫和他的固执，场面越闹越大，又有几个同学出来阻拦，我赶紧趁乱低头，一口咬住他的手。
程毅吃痛，松开了手，我趁乱坐上了出租车迅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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