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另一世界横滨,一间被亚空间覆盖的废弃厂房,三个人不同立场的人。
暴露谍报员身份的法国超越者——阿尔蒂尔·兰波;
暴露「荒霸吐」身份的「羊」之王——中原中也;
以及没有身份可暴露,但作死的少年——太宰治。
三人因为各种原因齐聚一堂,他们既是算计者,也是被算计者。
兰波神情平静地注视着不远处那两个风格迥异的少年们。
对他而言,完全落于下风的少年们的交谈内容并不重要,不论太宰治能否劝说中原中也放弃挣扎,结果不会有任何变化。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必须死。他会伪造好虚假的事实离开横滨,在夺走「荒霸吐」后找到亲友的踪迹。
兰波有百分百的自信和能力应对一切未知可能性,但他不知道的是【世上没有绝对的可能和不可能。】
忽然,「彩画集」中出现一阵令兰波感到熟悉的空间异动,他神色凝重起来,眼神越发冷寂,小声自语道:“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进来了。”
这种空间里存在的细微变化,让黑发青年感到很不安,眉宇间的郁气骤增。
红色的立方体再次悄然无息地重新覆盖厂房,加固同时也快速地寻找那异动来源于何处。
就在兰波察觉到确切位置即将出手之际,他看见一个浑身是伤且毫无理智的金发小孩从天而降,砸到正和中原中也对话的太宰治的身上。
太宰治被压倒在地,直呼:“好痛!”
这神来之笔既终止他和中原中也的密谋,也终止金发小孩的异能失控,更让兰波慌了神。
兰波手里的动作停顿,蓄势的攻击崩溃,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后背狂冒冷汗,没人察觉到他打了个寒颤。
青年瞪大眼睛,呆呆地想:‘人造异能体释放本源的第二形态……为什么在我要夺取中也体内「荒霸吐」时,出现疑似为亲友的小孩子。谁在暗处盯着!竟然能突破「彩画集」的封锁。’
兰波震惊地默念: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很快就镇定下来,重新思考自己有哪些仇人。
此刻,压抑着心中怒火的兰波将亚空间的体积扩散数倍,试图找到那个暗中窥视的人。但他一边确定四周情况,一边愤怒恐慌地审视突然出现的孩子。
金发小孩正是果果,他在牧神即将转移体内核心前,将身体控制权交给内心潜藏的恶魔。
黑洞摧毁一切,也吞噬主人。
陷入无意识状态的果果在黑暗中随波逐流,等待死去前,却意外感知到了一丝亲切,他顺流来到此处,迎接崭新的世界。
一个错误的时间地点,但改写了在场人接下来的命运。
此时的果果大脑意识一片混沌。天蓝色的双眸大而清澈,却也空洞无神。皮肤上蠢蠢欲动的绮丽红痕在接触到太宰治后迅速消退,理智回归同时,痛苦也回归了。很快,他就明白自己的情况并不乐观。
除了先前被吊起来的手臂和一张脸完好无损,身上有着数不尽的伤,大大小小。
褴褛的白衣也因为伤口沁出的血液染上一片黑红的污渍,柔顺如丝的浅金色长发也因为各种液体的浸湿变成一缕一块的条状,半数长发上附着暗红色的血迹。
说去地狱受刑也不过如此。
何况那消失掉的诡异瘢痕,像极了被恶魔附身的孩子。
没人关心太宰治被砸后如何,反正再惨,他也不会比掉下来这个惨。
兰波的心堵得难受,他低声问道:“……保尔?会是你吗?”
哪怕没有见过黑之十二号小时候的模样,也没有看到果果的正脸,他也通过直觉辨认出这是谁了。
说错也错,说对也对,反正不是他所认识的。其实兰波也不相信他亲友会变成这个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中原中也则恰好面对面看清楚了从天而降的人什么模样,眼眸空洞死寂,五官样貌因年幼而雌雄莫辨,脸色苍白得和纸片一样,浑身散发着无力感。
鼻尖嗅到了混杂着其他刺激性气味的浓郁的血腥味,那股铁锈味格外刺鼻,他惊讶地瞪大眼睛,圆溜溜的蓝眼睛像只橘猫一样谨慎地观察着眼前的人。
小孩身上迅速消失的红黑色瘢痕,让中原中也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心里莫名地涌现一股愤怒怨恨的负面情绪。
他瞬间知道那是什么了,那股力量是同「荒霸吐」一样的存在。
如此近距离触碰到同类,被关在黑暗世界的「荒霸吐」罕见地波动起来。
被亚空间束缚住的中原中也完全压抑不住内心的颤栗,他奋力挣扎试图摆脱兰波空间异能对自己的控制,使劲到皮肤充血发红,咬牙发问:“你是谁啊?”
被中原中也提问的果果什么都听不进去,脑壳晕乎乎地发懵中,只想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被他压住的太宰治,正哀嚎着:“好重啊!能不能起来啊!”
“什么东西啊?兰堂先生你搞什么啊!”太宰治一边不满地说着,一边非常不客气地把压在自己身上的活人推开,“我说让你起来,你没听见吗?”
一声稚嫩的痛苦嘤咛从小孩喉咙里挤出来。
还没回神的果果重重地被太宰治推到地上,一瞬间,疼痛感席卷全身,相当刺激。
不仅让他迟钝的五感瞬间复苏,还对身体有了归属感。
不远处,目睹了一切的兰波他差点没被太宰治的举动气死,眼神满是心疼,看着从小孩身上滴到地面上的血珠子,半口气差点没顺过去噎死他。
他顿时什么也不顾,疾步赶过去,心里后悔刚才没让先代首领砍死太宰治。
在此之前,兰波还留有余地完全不想砍死太宰治,毕竟没了无效化,谁能结束失控的异能体。
现在——总之,太宰治这下得罪死了兰波。
被太宰治推了一把的果果侧卧在地,一手捂着头,一手撑着全是灰尘的粗糙地面,细长的手指微微收紧,身体小幅度地颤抖,明显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不确定这是哪里,先不轻举妄动。
但在其他人眼中,他此刻惨极了。
眉头紧蹙,细长的柳叶儿眉也歪扭起来,天蓝色的眼眸被温热的眼泪浸泡着水汪汪的干净,那和脸一样白的嘴唇被门牙咬出了鲜红的血,惨白如纸的精致小脸因为嘴上惨烈的一抹鲜红,也不再像最初那样死气沉沉。
而缺乏同理心的太宰治此刻看着手掌的血迹脸色难看至极,那是他刚才推开人沾上的,又湿又黏又冰冷的糟糕触感。
他低头俯视小孩那可怜又柔弱的姿态,顿时一阵反胃,反手就把手上的血蹭到中原中也脸上,还抹到对方的衣服上,“快说谢谢!”
囚禁中原中也的亚空间因被太宰治的无效化异能消失,得救后第一件事破口大骂,“啊!太宰治你TM的是人吗?你推了人也就算了,你居然把血擦我身上!你是人嘛!你有没有一点点的怜悯之心啊!你手脏死了!”
太宰治被中原中也揪着领子使劲摇晃,瞧着对方挂彩的脸庞,他轻轻笑着,不以为意道:“我是人,你不是人。你自己说的。”
这时候还斗嘴,中原中也动作一顿,立马揪着他说:“你不是人!”
即将到达战场的兰波觉得说得好。
不当人的太宰治既承受着敌人兰波的杀气,又直面同盟中原中也的杀气,他自己瞥了眼地上那个倒霉的孩子,心里少有地出现了麻烦大了的失控感!
他忍着自己伤口的疼痛,指着地上雌雄莫辨的小鬼头,一脸无奈地说:“当务之急,搞清他是哪来的?”
中原中也松开手,呵呵呵冷笑:“我怎么知道啊!这又不是我的异能空间。”
说罢,两人齐齐转头看向兰波,仿佛之前的一切烟消云散了。
三只眼炯炯有神。一双蓝眸 一只鸢眸,绷带下的不算。
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兰波顶住了二人的质问,神色非常复杂地警告道:“不想死就离他远点。”
“我不怕死!”太宰治呵呵一笑,蹲下去拿捏住果果带伤的肩膀,没有同情心可言。
他可以确定,这两人是认识的了,而且关系不一般。
太宰治冷静分析,说:“能让你这位忍辱负重的超越者乱了阵脚。看来!这小孩的身份,或者异能力不简单啊!”
果果白了黑发少年一眼,他的异能力失效了。
对方有问题,他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先按兵不动了。
被误解意思的兰波决定无视,免得被太宰治套话。他一言不发却一步步走近危险之中。
难得不再大打出手的中场休息时间,中原中也弯腰和地上忍着痛的果果对话,“你是谁啊?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对赭发少年感到亲切的果果歪歪脑袋,他眸色清澈,迷茫地看着对方的蓝眼睛,没有一个听得懂的字。
太宰治啧啧两声,“别是脑子有问题啦。”
果果压低眉头,转过脸冷冷地看着牵制自己的黑发少年。虽然听不懂,但感觉不像好话。
见不得有人趁机欺负小孩的中原中也反手拍一把太宰治的后背,“嘴巴不要那么欠”
太宰治对兰波哼了声,“他在我手里,你自己掂量一下。”
兰波承认自己被气到了。
“……你难道不会说话?”
中原中也伸手在可怜的小家伙眼前晃来晃去,“还是你忘记怎么说话了。”
眼看猜测越来越离谱,果果还是保持沉默。
不记打的太宰治玩心大起戳着果果脸颊的嫩肉,“看着可可爱爱,怎么就是个傻的呢!”手感很好,像块嫩豆腐似的,软乎乎带着紧致的弹性。
忍你一次就算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随即,果果一把抓住太宰治贱兮兮的手指头用力一掰,骨头错位发出“咔!”一声,他指尖的异能力还是莫名失效了。
十指连心,太宰治脸都扭曲了,大声痛呼:“啊!!!!臭小鬼撒手!”
眼神凶恶如鬼地瞪着眼前恢复平静的金发小孩,他想抽回手可使不上劲,一动就剧痛啊!
中原中也和兰波也是一惊,暗道:‘虽然太宰治活该,但是这手法速度一看就练过,快准狠。’
果果丝毫不在意自己体术暴露的问题,他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下去了。
手指和脖子,以及下·体都是人身上的脆弱部位,他虽然用不了异能力,但凭借巧劲就能轻松制服黑发少年。
太宰治刚想动,眼前的小孩就掰着他的手指往后压下去,钻心的酸疼感传来的同时伴随着强烈的窒息。
原来刚才那一瞬间他的脖子也被对方原本撑着地面的小手狠狠拿住命脉,他如果不想要手和命了倒可以试试反击。
经验丰富的人自然能看出这不是玩笑举止。
兰波皱起眉头,停住了脚步。
没有及时阻拦住的中原中也狠狠瞪了太宰治一眼,玩!送上门被虐菜了吧!
他既要顾虑那孩子的伤情,又要保证太宰治的存活,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果果也没多过分,摁住人后他就明白少年弱得要死,他无视自己满身伤痕,云淡风轻地站起身。
确定少年没有敌意后,他也放开了对方,两只光着的小脚丫自觉迈步离眼前两个少年远点。
中原中也想拦,但最终放下了手,一时语塞。
一番看起来轻松自然的动作实际却让果果疼痛感翻倍,精神上的疲惫让他难以自遏地打了个困顿的哈欠,眼里泛着水光。
这时,他才直白发问:“Où est-ce?” 译:这是哪?
鸦雀无声……
目瞪口呆的中原中也,揉着脖子活动指关节还面无表情的太宰治,一脸复杂的兰波。
这搞得果果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想难道自己说的话没人听得懂吗?怎么一个个和呆瓜子一样?
没好好上学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连英语都是蹩脚日式英语,何况是巨难学的法语呢!
而此时别人听不懂的语言,对兰波来说易如反掌,他不能不懂,那是他所熟悉的母语啊!虽然八年没讲了,有点生疏。
他立即反问道:“Qui êtes-vous? ”译:你是谁?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来回看着他们俩,然后继续蚌住。
他俩举报:这里有外国人搞语言隔离。
声音是从果果身侧传来,感觉有点熟悉。为了知晓是谁在说话,他转过脑袋看过去。
高挑挺拔的黑发青年一步步靠近过来,冷峻的面容,神色忧郁地凝视着自己。
这一幕还真是像极了果果脑子里莫名其妙出现又消失的那个身影。
兰波也看清楚金发小孩的模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五官比例和他亲友极像,区别只是脸部弧度,一个年幼,幼嫩软萌天真无邪,另一个长开了,棱角分明英气十足。
如果他的保尔有幼时期,那么一定是这样的吧!
难道说:‘亲友在我失踪后结婚生娃了?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保尔压根就不喜欢人类!再说这孩子这么大了,时间也对不上,催熟,一定是催熟。’
兰波一边脑洞大开,一边自我否定。此刻他心里五味杂陈,烦躁又不安。
Ps:远在他国的魏尔伦今天一整天感觉怪怪的,突然接连不断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兰波和果果的对话为法语,请自行脑补,学渣敬上谢谢』
兰波率先开口,试探道:“你是…黑之十二号?”
“不许叫我黑之十二号!”果果眼神冰冷到极点,蓝色瞳孔缓缓缩紧,警惕地瞪着他,反过来质问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这个反应让兰波心头一跳。熟悉的口气,熟悉的厌恶感,以及那副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无所谓,活脱脱就是他亲友再现。
原本不确定的事情,兰波肯定了下来。有人又用牧神这个代号重现了当初的实验,包括试验品的代号也复制了下来。
那么!谁把人伤成这个样子了?谁能做到,之前那副样子绝对是解开第二形态的状态。如果不是碰巧出现在这里砸到太宰治身上,那么会变成什么样。牧神已经死了十几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团团的迷雾兀自出现在兰波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兰波克制着自己不要因为疑似亲友的孩子那身恐怖的伤势而发怒,可只要一想到这些可能就是「牧神」做的,他的亲友在无形中被人当作素材模板对待。
怒火心中起,火焰焚烧出滚滚向上的黑烟,熏得嗓子眼发干。兰波对眼前顶着他亲友幼时模样的孩子,咬字清晰地说:“敌人!”
这个回答倒是让果果诧异一下,他放松不少。可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于是只能安静地看着眼前深沉忧郁的男人。
兰波见果果紧绷的状态重新放松下来,再次开口追问:“他死了吗?”
果果皱着眉回想,越想越头疼,忍不住地揉起太阳穴,语速缓慢说道: “他可能死了也可能活着。”
“你身上的伤是他干的吗?”兰波很想说:‘没死我去补一刀!’
果果点头承认了。他的伤口很痛,眼下只是为了不落下风装没事人罢了,可能也撑不了多久。
“ merde!”兰波暗骂一声,心里也骂:‘牧神果然是该死。’
骂人词汇不高的果果歪歪头疑惑他刚才听到了个什么?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但不妨碍他们俩交流接下来该怎么办。
兰波又向眼前人走近点,他不敢在果果面前动用异能力,怕激起小孩子的应激反应。
当两人的距离一点点缩小,小于一米时,果果的眼神还是再次冰冷起来,身体姿势看似随意,实则已经处于戒备状态。
虽然对方很熟悉,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兰波不瞎,他放缓步伐,神色关切地询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闻言,果果的神情透着迷茫无措,他是真的不知道。
一直以来他都在牧神设下的笼子里生活,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也没见过。想要的无非就是远离牧神那群疯子的控制和约束,至于离开后会怎么样,无所谓吧?
兰波将两人的距离控制在30cm左右,期待又紧张地问:“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我能治疗你的伤,也能照顾你。”
接受帮助吗?
果果忽然感觉到古怪之处,他们又不认识干嘛对他好。
他质疑道:“你为什么要帮助我?我们可是第一次见面。”
兰波不太好解释自己无理由的示好,但他有一个最打动人心的事实佐证,说道:“我的亲友曾和你一样是实验的受害者。”
一个语言不通又过分美丽的孩子带着一身伤,是无法在这个野蛮的异国他乡活下去的。
如果不及时治疗,发烧感染就足够要命了。
果果听到“受害者”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实在是匪夷所思,他逃离牧神,遇上牧神敌人,牧神的敌人要救他,牧神的敌人曾带走过牧神的人……那他算什么?替补吗?
兰波蹲下和小孩视线齐平,眼眸中露出真挚的怀念之情,诚恳又温柔地说:“我想帮助你,你愿意相信我吗?”
即使如此!果果的内心依旧犹豫不决。
他已经被欺骗过一次了,牧神太狠了,想尽了办法骗他。眼前这个人未必不是牧神,哪怕这个人真是脑海中凭一言救了他的那人。
“我不需要你。”果果不敢再轻易相信其他人。
兰波没错过他眼里的思虑,稍有犹豫转为坚定,他知道自己必须留下人,无论如何都要留下这个孩子。
兰波说:“我发誓!如果我欺骗你,我死后下地狱。”
「地狱」是什么意思果果还是知道的,可为什么?
同情?慈悲为怀?博爱?是有所求!
果果茫然无措地看着兰波,仔仔细细想他所说的一番话。可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得有道理。
虽然不忍直视对方好像在哀求他答应的眼神,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后退。
起码目前,他不需要任何人的靠近,即使独自一人马上就会死去,他也不要带着未知的“善意”。
那一步的远离让兰波看到眼前孩子和亲友如出一辙的态度和骄傲,他沉默了。
无能为力的失落感死死地笼罩着他的身心,就像八年前,兰波失去一切变成兰堂时,那样寒冷寂寥,那样茫然无助,那样愁苦无奈。
兰波缓缓伸出手,说:“睡一觉吧。”
话落,悄无声息的攻击来到果果面前,那可真是一个措手不及啊!
而这一巨变却让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被插手干预到了,他们吃瓜看戏,虽然听不懂,但时刻警戒着,发现小孩退后就做好出手的准备了。
要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所以在果果反应不及时,一旁的中原中也已经冲过去抱起他闪避了小小的红色立方体。
但不幸的是,那下闪躲没让果果好到哪去,身上未愈合的伤口因为剧烈动作又出血了。
身体里渗出的血顺着肌肤流动,衣服更湿了,其中一部分染到中原中也身上后一点点扩散,晕开成团。
兰波杀气腾腾地盯着抢走人的赭发少年,他冷酷无情地说道:“你这样下去他会死的。把他交给我,我只是想要他睡一觉,我不会伤害他的。”
中原中也一百个不信,压低声线,声带与胸腔共振发出动听的声音,“不放!谁知道你是不是要杀了他,拿走他体内的「荒霸吐」。”
他警惕的样子像极了野兽面临威胁时的模样,低声喝退来犯者,亮出锋利爪牙做出攻击。
果果已经生无可恋了,直接闭目养神,权当休息。
他实在是不理解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心里作最坏打算,默默地碎碎念:‘别惹我啊,我可不是乖孩子。火大了,大家都去死吧!’
另一边的太宰治也好不到哪去。他胸前那么大个口子,脸白的和果果有得一拼,他现在被先代首领的大镰刀追杀,心累。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在异能力笼罩的厂房门外,一只长得像猫的红眼生物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那,无机质的红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异能空间中的金发小孩。但无一人注意到它的存在。
它像猫,但比猫多两只挂圆环的白渐变红耳朵,似一对翅膀。背上也比普通白猫多个红色圆圈,超过身长的尾巴异常大,一看就知道手感很好。可……它长得实在是不像是正常生物,圆溜溜的红眼珠和似笑非笑的嘴让人看一眼就感觉忌讳。
整体来说就是:可爱的同时又透露出诡异,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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