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谙，”游冰的声音自顾谙身后传来。
顾谙收了脸上的笑，转头神色冷淡地看了眼游冰。
“我们聊聊吧。”游冰盯着顾谙的脸，他把自己亮屏的手机拿给顾谙看，先一步阻止了顾谙的拒绝。
顾谙看到游冰手机屏保上自己满脸泪水以及裸露的充满鞭痕的身体，“聊什么?”
顾谙不清楚游冰什么时候拍下的这些，但他并不害怕游冰会把他拍的照片发出去。
“我们去听心园。”游冰开口。
阳和高中很大，里面有一些还未开发的“荒地”，听心园就是其中之一。
听心园是一个老旧的公园，从前也曾人声鼎沸过，但随着新兴公园一个又一个诞生，它渐渐没了人迹，因为离阳和高中近，最终被学校买下来打算填平了重建教学楼。
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听心园至今还未重建，于是它一直被圈在阳和高中的一角，没有死亡也从未得到新生。
顾谙从前去过一次听心园，那里奇形怪状的假山很多，一座亭子，一拱石桥，一汪湖水，一园花木。
“好。”顾谙说完也不等游冰，径直往听心园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游冰跟上了顾谙的步伐。
进了听心园的第一处假山，顾谙停下脚步，“你要说什么。”
“顾谙，我喜欢你。”游冰开口。
游冰眼里又涌现出无数顾谙熟悉的、对方在霸凌他时才会有的热切。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我没听错吧？”顾谙几乎被游冰的表白弄得失笑起来，“你，喜欢我？这又是什么新型霸凌游戏？你觉得我很蠢吗？”
“不是，不是游戏，我喜欢你，”游冰对顾谙的不信有些焦躁，他想使用从前的手段，但顾谙似乎永远不会买账。
游冰又想到顾谙与厉煜梵站在一起的场景，他永远都插/不进去，情绪不由再次失控起来。
游冰上前摁住顾谙，他盯着顾谙的眸子，“我没有骗你，我从高二就喜欢你了，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恨不得把顾谙圈在笼子里，就像这听心园被圈进阳和一样。
“你听听你自己说的，不可笑吗？”顾谙挥手劈游冰放到他身上的手，“你从高二开始无缘无故霸凌我，现在却跟我说你那时候喜欢我，抱歉，我可不是什么斯德哥尔摩患者。”
“不，那怎么会是霸凌，那是爱抚，我根本舍不得打你，我怎么可能对你使用暴力呢？我只是在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游冰神经质地伸手抚摸顾颜的脸，“我只是想让你的眼睛停在我身上，我舍不得你受伤。”
“你真恶心透顶了，”顾颜冷冷扫了眼游冰，“我倒是宁愿你是在作践我，也好过你把所谓的喜欢都玷污了。游冰，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喜欢，我头一次听到把一个人打到流血叫做喜欢，你真是每次都让我大开眼界。”
“那都是意外！”游冰大吼，“你不听话，我有什么办法！我只能让你痛一下，这样你才会乖乖听话！我都是为了你好，你被打了，就乖了，咱们俩就能更好的在一起了！”
顾谙不想再听游冰的神经发眼，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被对方按倒在地上。
游冰覆在顾谙身上，他一把扯开顾谙的衣服，脸埋进被他扯开的衣服里。
顾谙奋力挣扎无果，直到游冰要亲他的嘴，被他用膝盖顶着腹部推开了。
他翻身起来一拳揍向游冰，这段时间因为厉煜梵的教学，他学了点防身术，不多，但应付眼下的情形勉强够了。
游冰力气虽然大，但因为失了先机，被顾谙踢了好几脚。
“不管你是训狗还是熬鹰，我不是疯子，理解不了你这样的情/趣，也永远不会对你这样的神经病动感情，如果有，那也是希望你现在就去死。”顾谙说完也不管躺在地上的游冰。
他走过一座座假山，略过那些或落着叶子或青松依旧的树木，最后拐到了石桥上。
下午的阳光还算大，顾谙把背包里的手机录音界面摁下结束。
他脱下外套和长裤后，身上穿着的是黑底红边的运动短裤短袖。
“阿音！”顾谙似乎听到了厉煜梵的声音，但他没有在意。
石桥的栏杆很宽，顾谙看着粼粼的水面。双手攀爬到栏杆上站着，然后跳进了湖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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