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当今圣上的乳母的儿子的干儿子,以及一系列官员倒台,万宝楼也随之进入江湖各方势力,与朝廷人马视野。
对于万宝楼这个新起势力,江湖这边觉得其身上的‘铜臭’味太重,又未曾同武林盟打过交道,将其规划为民间商贾;朝廷那边觉得万宝楼行事诡谲,又有武师境界的高手出没,应当属于江湖势力。
明元帝向来唯我独尊惯了,因着成日荒淫怠政,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随着年纪愈长,也就更为恐慌。
近些年,明元帝耗尽大半国库,不顾民生大兴庙宇,寻能人异士,以求长生之法。
听闻万宝楼有仙家坐镇,明元帝便勒令成安侯快马将仙家‘请’入宫。
成安侯今岁五十有三,头发已近半百,因常年驻外镇守边疆,其身形虽高大,却有满身病痛。
对于那些装神弄鬼的方士,成安侯十分深恶痛绝,即便他亲生儿子是万宝楼帮忙寻回,可想法也不是朝夕可变。
他一拖再拖,路程也就这般,并不能以个人意愿所改变,终是抵达永州城。
当看到万宝楼的话事人只是一位年轻人时,成安侯心中的不喜更是达到巅峰。
无他,成安侯最厌恶这些手无缚鸡之力,惯会奇技淫巧钻研生事,蛊惑圣上之辈,以至于他面色漆黑如铁,板着脸恍若欲吃人的猛兽。
此时阙君刚准备小憩一番,看到这群身着兵家盔甲,明显为士兵与将领的人,心中也戒备了起来。
只因这位看起来是将领的男子,当前境界为宗师!
放眼整个明元境内,他所接触过的宗师也就谢清河,要知晓不是每个宗师境界的高手,都如谢清河那般谦和有礼。观此人的态度,怕是来者不善!
阙君果断下单大宗师境界的保护服务,而后看向站在门外的将领。
“诸位可是客?”
成安侯走进堂内,便感觉一股凉意袭来,与外头的热风形成鲜明对比。
身为宗师境界,成安侯的五感自然极佳,瞬息便察觉到这股凉意从墙上的长条白色物什散发出来。
此为何物?为何能与冰鉴一般功效?
心中疑惑也只是一瞬,成安侯没忘记圣上的旨意。
“万宝楼主事何在?”他声音有如洪钟,粗犷低沉。
阙君轻拂袖摆:“在下便是,不知有何要事?”
成安侯冷哼一声,身上厚重的盔甲叮当作响,“本侯乃当今超品成安侯,奉陛下旨意,宣万你入宫。”
语闭,他等着此人作出惊讶与欣喜反应,这些神态他已见过不少,宫里头至少有过半的方士,皆是如此,其他的另一部分,则是装成得道高人那般装神弄鬼。
阙君下单的是即时服务,说话间,一位头带戒疤,身着被洗得近乎发白的灰布僧袍,手里握着一柄竹枝扫帚的老和尚倏地出现在门外。
他的眉毛和胡须皆为花白,脸上挂着一副悲天悯人之相,看起来低调又高调。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扫地僧,见过各位施主。”他单手宣佛礼。
阙君:“……”
这名字,会不会有点太过简单粗暴了?简直和之前的那位‘龙傲天’有得一拼!真的不会笑场吗???
扫地僧仿佛大变活人一般凭空而至,在外把守的士兵们连忙拿枪对着。
和阙君不同,阙君是穿着能够隐藏境界的衣服,加上他太过年轻,成安侯自然而然把他视为普通人。
这位自称为扫地僧的老和尚则不一样,按境界来说,境界高的人,可以感受到境界低的人,对于境界之上的高手,虽无法感知其境界,可对方的深厚内力,一看便能感知到对方境界远在当事者之上。
就如同野狼遇到老虎一般,威胁感扑面而来。
成安侯蹙着眉,“你是何人?”
扫地僧一眨眼来到堂内,感受到空调的凉意,他心中舒缓了口气,表面依旧端的是平淡如菊的人设。
“施主切不可讳疾忌医,贫僧法号扫地僧。”
阙君:“……”
成安侯:“……”
成安侯压下心中的怒火,“本侯奉陛下旨意,前辈若无要事,还请避让。”
扫地僧面无波澜,声音平缓,仿佛滴落石间的水珠,清晰可闻,无人敢轻视,“施主说笑,贫僧乃万宝楼之人,施主既为万宝楼而来,又如何与贫僧无关?”
成安侯心神一震,与之而来的是未曾表露,埋藏心底的喜意。
万宝楼有如此高手坐镇,圣上旨意怕是无法传达。
与之而来的是浓重的担忧,万宝楼高手不尽其数,倘若有反心,百姓怕是会陷入战火之中。
知晓今日所求无果,成安侯也并不强求,毕竟圣上的旨意他已传达,对方又有高手坐镇,他总不能拿命来填罢?
成安侯压抑着喜悦,对没选择入宫的阙君,也有些许轻微的改观。
“敢问万宝楼可有异心?”成安侯问得直白,绕圈子都是朝中那些心眼多得跟筛子似的文臣爱做的事情,他这个武将向来喜欢直言不讳。
“侯爷多虑,万宝楼只做买卖生意,不插手任何势力纷争,并无所求。当然,万宝楼一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万宝楼若是出手,还请侯爷自省。”
阙君这番话说得十分不客气,对方都找上门来了,他又不是什么很贱的人,别人打左脸,还往别人手里送右脸。
他也曾听闻当今皇帝的各种荒唐之事,如今请他入宫,怕不是心生贪念。如此又蠢又毒还自私自利的人,竟然是掌管一国生杀之权的皇帝,只能说这种皇帝被人推翻也是造福社稷的好事。
听得出对方对朝廷的不满,成安侯心中担忧愈盛,但他也只是一个臣子,又能如何?
“某观侯爷并非奸臣之流,今日特赠侯爷一句话——伴君如伴虎,侯爷还是尽早做打算。”
不用赛博算命都能看得出朝廷命数已尽,有大厦将倾之势,除非当今皇帝立即退位让贤,出一位杀伐果断的明君,否则被推翻也是早晚的事情,不过看那位皇帝的作为,想来除了被人暗杀,否则不会主动退位。
闻言,成安侯面色倏地一变,果不其然,皇帝的耳目——全公公大喝一声:“好大的胆子!你一个小小的庶民,竟敢对陛下不敬?”
他仿佛读不懂空气一般,指挥成安侯:“侯爷还不速速将此等逆贼擒拿!?”
成安侯:“……”
要是能擒拿,他还用在这里白费口舌?
全公公是普通人,成安侯能理解这种狗仗人势,素日耀武扬威惯了的心理活动。
能理解,但不代表他能做到啊!
成安侯委婉提醒:“全公公,这位前辈境界远在我之上。”
让他在扫地僧眼皮子底下擒拿人家的话事人,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对自己未知的领域,全公公总是会怀有轻视。他不知晓这种境界所带来的差距有多大,他只知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过都是一群庶民罢了,又有何惧?
全公公脸上闪过十分明显的轻蔑之色,“咱们这么多的人,还怕区区两个人不成?”
他阴阳怪气:“侯爷莫不是拿了好处,才会不作为罢?”
成安侯:“……”
区区两人?成安侯只想一巴掌呼到对方脸上,让他分不清东西南北!
无知!无知且愚蠢,最为致命!
他可知就是这区区一介武师,便能以一当千?
他这个宗师都能从一个小小的庶民,摇身一变成为超品侯爷,连圣上都对他礼遇三分,更何况对方境界远在他之上?
成安侯没理会他的屁话,朝阙君和扫地僧拱手:“宫人不知礼数,还请二位莫要见怪。”
全公公向来被人捧着尊着,何时有这般当面被人羞辱之气?他甩了下拂尘:“今日之事,杂家会如实禀报陛下,侯爷好自为之!”
话声刚落,一阵劲风将他裹挟到门外,连摔几个滚。
扫地僧人收回手,还是那副淡如菊之象:“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口出狂言,犯我佛忌讳,贫僧略施小惩,还请成安施主莫要见怪。”
阙君:“……”
阙君很想问,他的佛到底是哪个佛?祂正经吗?还有,成安施主是什么鬼称呼???
成安侯的‘成安’二字是封号,不是人家的名字啊!
成安侯也惊呆了,没想到对方比他还勇,竟二话不说先动手才打招呼!
他要该说不见怪吗?
成安侯嘴唇嗫嚅了几下,从他的神色中可以看出,有很多话想说,却又碍于对方的境界远在他之上,只能将满腹话语咽下。
虽然很不情愿,可全公公到底是圣上的人,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至少也要做好表面功夫。
“前辈客气,此人冒犯于您,出手惩戒也是常理之中,只是还请看在本侯面子上,且饶他一命。”
“我佛有句话,叫——不看僧面看佛面。诚然,成安施主你在我佛面前并无面子,但看在阙君施主的面子上,贫僧且宽恕一二。”
成安侯:“……”
成安侯哪里敢说什么?总不能说看在圣上的面子上罢?观万宝楼对圣上的态度,甚至当面劝说让他另谋明主,怕是只会说得更难听!
成安侯让亲信将全公公的嘴堵起来,唯恐他说的话让他丢了性命,到时候不好和圣上交差。
“今日冒犯二位,是本侯的不是,待他日,本侯定然登门告罪。”
阙君端着茶杯,里面盛着凉白开,笑意未减:“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侯爷为公事而来,阙某能理解。既然公事谈完了,那么咱们来谈谈私事罢!”
“如若阙某没记错,令公子还是万宝楼免费帮侯爷寻回,侯爷不提感激便算了,登门便是煞气冲冲,若无大师在场,侯爷可是会将阙某‘请’去京城?”
“世人皆称侯爷能战亦能安,有护国安邦之功,不知侯爷对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有何见解?”
成安侯没想到这账来势汹汹,此事确实是他的不对,稍作沉思,成安侯朝阙君深深拘礼:“是某的不是,兄台心中若是有气,尽可泄愤,本侯绝无怨言。”
阙君没有喜欢打别人的癖好,他只想挽回今日掏出的银子。
“侯爷不必忧心,万宝楼向来讲究公道二字,我也无意寻侯爷麻烦,只稍侯爷稍坐片刻,自会有人来估算损失。”
听到对方有要钱的意思,成安侯松了口气。
这些年在外打战,圣上赏赐了他很多的金银珠宝,他最不缺的便是银子。
“兄台心胸宽广,令本侯汗颜。即是本侯的不是,某愿以厚礼赔罪,还请兄台莫要推辞。”
已经报备商城系统,让巡护人员过来的阙君:“……”
疯狂心动,但十动然拒。
阙君端得是一派正气凛然:“莫非在侯爷眼中,阙某便是这般贪财之辈?”
“我说过,万宝楼最是讲究公道二字,该是万宝楼的,侯爷需一文不少,不该多拿的,我是半个子儿也不会沾。”
毕竟合同有说过,不允许收取他人自愿赠与的财物,不能违规!
成安侯被阙君的气节为惊叹,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惋惜。
如此风骨,如此气节,可惜不是朝廷的人。
一回生,二回熟,人证物证具在的情况下,巡护队这回来得很快。
成安侯过来只是态度不好,有威胁之嫌,并未对财物造成损失,故而阙君只得到了一百两银子作为精神损失费。
虽然远远比不上请大宗师的费用,但好歹也白得一百两银子。
对此,阙君再一次感受到——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古人诚不欺他!
倘若他本身便是大宗师境界,甚至是武圣,又何需平白花费这么多的银子?又有何惧他人威胁?
才赔了一百两银子,成安侯反倒是有些坐立难安。毕竟对方势力如此庞大,他又做了亏心事,这很难安得下心!
“犬子之事全靠万宝楼相助,区区薄礼,如何能聊表心意?兄台莫要再推辞,否则本侯也是彻夜难寐!”
巡护工作人员不动声色摇头,阙君提起的心,终于死了。
这狗比系统真是相当的不完善,特别的不人性化!帮助别人怎么还不能收取报酬呢?这不是不让人做好人好事吗?
阙君痛心疾首。
阙君指指点点。
阙君心中在滴血,外表还要表现出世外高人的淡然。
“侯爷着相了,救人如救己,在帮助令公子之始,某便不为钱财而来。”
话也没说错,当初他是为了打开名气,打脸鸠占鹊巢的成安侯侄子,确实不是奔着钱财而去。
文字游戏罢了。
阙君闭了闭眼,端起了茶杯,有送客的意味:“侯爷若无要事,还请自便。”
再呆在这里,他就该心疼今天的损失了!
别人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他则是苦心孤诣经营许久,一朝回到解放前!
真是该死的狗皇帝!!!
昨天下午睡了好长的午觉,结果到半夜还很精神,立马写了肥肥的一章[墨镜][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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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在古代开商店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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