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孟福安的错觉,哥好像比平时都越来越忙,时常看不到他的影子,也不让他跟着他,孟福安很苦恼,他不想惹哥生气。
所以他坐在门口等着哥回来,已经很晚了,孟福安开始犯困,他打着哈欠继续等。
缅甸开始进入凉季,天气有些凉爽,只需要添一件衣服就好,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孟福安吸着鼻涕继续坐在门口等陈行简回来,他无聊折着手中的纸,是哥新教他的小玩意。
哥说这是颗爱心,心就长这个样子。
折好纸的孟福安举着爱心看着,然后又放到自己胸口比着,真的跟心一样嘛?孟福安不懂,但哥一定不会骗他。
传来脚步声,孟福安抬头看着,陈行简手臂上搭着外套站在那看着他。
“哥!”孟福安激动跑过去扑在他怀里,陈行简将他抽开进屋。
孟福安没想太多,他以为哥累了。
陈行简还要洗漱,孟福安先躺在床上等他,即使眼皮一眨一眨要闭上,孟福安也不想睡,他要等哥回来一起睡。
但困意拦不住,他听到旁边有人坐下来眼皮就直接闭上。
陈行简起身走到另一张床上躺下睡着。
第二天起很早出门,以此往复。
有一天孟福安忍不住,他问陈行简:“哥,我能跟你一起去嘛?”
陈行简:“不。”
孟福安:“为什么。”
陈行简:“麻烦。”
孟福安不依不饶:“小福不会添麻烦的,我会乖乖站在那。”
陈行简没有回答他,直接穿上衣服出门。
孟福安还在后面跟着:“哥,我想跟你一起去。”
陈行简抽开他的手:“别惹我生气。”
孟福安眼眶红了,哥从来没有这么跟他说过话,以前虽然凶巴巴说他,但现在哥很平淡说着,他不喜欢,他想再去拉着陈行简的手,但陈行简躲开了。
他大步朝前走着,将孟福安甩在身后,孟福安没去追,他站在原地用手去揉眼睛,眼珠大颗大颗掉,没人再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孟福安抽抽搭搭在门口等到陈行简后半夜,眼睛肿得不行,他看着手里的爱心,眼眶再一次模糊,他伸手再一次擦干眼泪,哥回来的越来越晚了。
意识有些模糊,陈行简走到他面前,他看到脚才知道哥回来了,孟福安急急忙忙站起身抬着脑袋看他。
“哥。”孟福安因为哭了很久,声音哑着:“这个送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他以为自己又惹哥生气了。
手里的爱心没人接,陈行简带着他进屋睡觉,孟福安站在床边不安看着他,再一次把手里的爱心递到陈行简面前。
陈行简接过,随手丢在床头柜上,孟福安想去捡,但陈行简说:“睡觉。”
怕哥在生气,他没去捡,迅速爬到床上睁着两个肿成核桃大的眼睛看着他,直到陈行简坐下来他才闭上。
后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孟福安挣扎起身,他难受,揉了揉眼睛看到自己床边没人,以为天亮了,他看向窗外还是黑着的。
孟福安下床穿鞋子,全身都是软踏踏的,穿鞋子都费劲,孟福安一偏头就看见陈行简睡在他刚开始为他准备的床上。
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眼眶在一次红了,他真的惹哥生气了,孟福安将床头柜的爱心捡起,跑到那张床上去。
小心翼翼挤到哥的身后和被子里,他不敢离哥太近,中间留了一条缝,孟福安看着陈行简的侧脸,吸了吸鼻子,好难受。
心里也难受。
自从阿丽姐姐走后,哥就对他开始有点冷淡。
但哥在身边,他又迷迷糊糊睡上,一直睡到金何在来找他。
金何在见孩子迷迷糊糊说着话,他凑近去听没听清,他用手去摸孟福安的头,好像发烧了。
金何在沉着脸让人去请医生。
医生被人很快押了过来,他抖着手给孟福安检查体温,39.8高烧。
经过他不懈努力才让孟福安降下一度。
陈行简刚忙完就被人叫去金何在那边,他走过去,充满怒气的声音就响起:“小福生病了,你睡在他旁边是不知道嘛,要不是我去的早,他又要跟八岁那年一样。”
陈行简顿了顿,昨天晚上孟福安爬他床的时候他感受到孟福安身上有热度,但他太困了以为是刚从被窝出来,但他还是说:“抱歉金老板,我不知道,最近在忙那条线的事情,晚上回去很晚,早上又走得早。”
那条线是运输人的线,不知道怎么回事秦杰押送人的时候,不小心让人跑了一个,现在中国警方和缅甸警方对关卡卡的很严。
所以金何在让陈行简去查这件事。
金何在冷静下来,这件事是他让陈行简去干得,他也知道他每天起早贪黑的起来去办理这件事,他挥了挥手让陈行简赶紧回去,小福再闹呢。
陈行简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孟福安的声音。
“我不要吃!我要哥回来。”
陈行简快步进去,孟福安半坐在床上,狗娃他们正束手无策哄着孟福安吃药。
狗娃他们看见陈行简回来了,连忙走到他旁边说:“小福非要你回来才吃药,不吃药他这烧就退不下去。”
孟福安也看见陈行简回来了,一声哥卡在嗓子里,委屈看着他,他怕自己叫哥,哥又要生气。
陈行简看着碗里黑乎乎的药,再看了看床上要哭不哭的孟福安,他伸手接过药碗对他们说:“你们先去忙,这里我看着。”
狗娃和阿堂对哄小孩子不精通,虽然孟福安模样是个二十几岁的大人,但心智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听到这句话立马走出去。
陈行简端着药碗走了过去,孟福安一动不动看着陈行简走了过来。
陈行简坐在床边看着他,孟福安鼻头一酸喊了声:“哥。”
“为什么不吃药。”陈行简低头用勺子舀着药,让它能凉一凉,这么烫怎么喝得下去,狗娃他们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孟福安:“苦,药苦。”
陈行简尝了一小口,不苦,看来金何在特意吩咐医生开点甜的冲剂:“不苦。”
孟福安听到这句话,试探碰了碰勺子,随后快速往后退:“苦。”哥骗他。
陈行简耐心哄着:“小福乖,这药不苦,喝了药睡一会,等烧退了哥带你出去玩。”
孟福安第一次不听他的话,他红着眼看着陈行简:“哥骗我。”
陈行简舀了一勺药递在孟福安嘴边说:“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孟福安:“你说过不会丢下我,可是我昨天起来没有看见哥,哥丢下我躺在另一张床上,我不要吃药,我不要睡觉,只要睡醒哥就不在我身旁。”
陈行简听着,抿着嘴将勺子放在碗里,清脆的碰撞,让孟福安吓得哆嗦一下,他以为自己无理取闹,又惹哥生气了。
他害怕看着陈行简,但陈行简却将药碗放到一旁,孟福安以为陈行简要走,他连忙扯着陈行简的衣服,抖着声音说:“哥不要走,小福错了,小福以后再也不惹哥生气了。”
陈行简沉默将孟福安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烫人的温度从孟福安身上传来,隔着衣服烫疼了陈行简的心脏。
陈行简垂下眼说:“哥不走,哥不会骗你,小福乖乖吃药,吃完药哥陪你睡觉好不好。”
孟福安哭出声:“不要,哥就是骗我。”
陈行简继续哄着他:“小福乖,不吃药哥会生气。”
生气一词,让孟福安哭得更大声了,陈行简心疼拍着他的背:“不哭不哭,哥不生气好不好。”
哄了很久,药都已经凉了,孟福安才喝下去,他一直扯着陈行简衣服不让他走。
陈行简无奈说着:“小福撒手,哥要脱衣服才能陪你睡觉。”
“不要。”只要他一撒手哥肯定会丢下他。
陈行简只好穿着衣服躺在床上陪孟福安睡觉,孟福安在床上躺了很久,他一直盯着陈行简,直到药效发作才闭上眼睛。
陈行简将他手松开,把衣服脱下来,穿着外套睡觉总是不习惯,放外套的时候,陈行简无意间看到床头柜下的爱心,那好像是昨天孟福安折好送给他的。
陈行简弯腰捡起放在自己枕头下面。
他看着孟福安因为生病而又虚弱了一个度的脸色,唇苍白的像是失去生命,要不是还有呼吸在,陈行简都以为是个死人。
陈行简转身出了屋,端了一盆热水来,用毛巾浸湿盖在孟福安眼上,哭了这么久不敷一敷,起来肯定眼睛肿又疼。
他坐在床边看了很久,等毛巾凉了又打湿一次,重新盖上去。
陈行简将他汗津津的碎发从脸上移开,这么睡觉肯定难受死了,盆里的热水也已经凉透了,他出门倒水。
刚好看见狗娃过来了,他往里屋看了看小声说:“睡着了?”
陈行简点着头。
狗娃上前接住他手里的盆:“这件事让我来就好,简哥快回去睡觉,忙好几天了,刚忙完又要回来照顾小福。”
陈行简:“麻烦了。”
“这有啥麻烦的,倒个水的事。”狗娃端着盆走远了。
陈行简转身回去躺在孟福安旁边睡着。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孟福安都起来很久,陈行简才悠悠醒来,他看着孟福安坐在床上看着他,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唇也是。
好像瘦了。
陈行简坐了起来,睡了一会精神是会好很多,他看着孟福安:“下次不要坐在门口等我。”
估计是缅甸转季,孟福安一直坐在门口等他吹了风才感冒,但这话让孟福安听着却以为哥嫌弃他了,他又红了眼眶。
陈行简抖着手想这又是怎么了他的小祖宗:“怎么了?”他问。
孟福安答:“哥是不是嫌弃我了,可哥每次很晚都回来,我害怕不敢一个人在屋子里。”
陈行简静静听着:“我没有嫌弃你,以后我早点回来,你就在屋里待着,要是害怕就去找狗娃他们玩,别一直待在外面吹风,小心又发烧,难受一整天。”
刚才陈行简探了探孟福安的额头,吃了药烧退的快一些,他才安心睡下。
听到哥没嫌弃他,孟福安阴转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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