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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月仙临,白华绽

晨曦透过薄雾照到氿儿的脸上,她微微睁开眼;阳光明媚,显得刺眼。她微微用手遮挡。少许,氿儿撑手坐起。

周围还因昨夜的雨意而充斥着露水。

山间清新,伴着泥土的芳香,显得别样的宜人。

听着林间的鸟声,昨夜的记忆逐渐苏醒:

大火,忧愁,还有……阿朝!

氿儿突然想起,大声的向周围呼喊,寻找着少年的身影。

“阿朝!阿朝!你在哪?林朝——”

可是不管她怎样呼喊,回应她的永远只有低低的虫唱……

昨夜倒毁的树木的残根,经过雨水的洗礼,变的腐朽。

寂静的林中,偶尔传来风的嬉笑声。还有一个无助的少女,被轻纱裹着双眼,摸索着吶喊,痛苦的哭泣。

“阿朝!你出来啊!出来啊!不要让氿儿找不到,找不到……”

少女低低的哭泣着,青烟弥漫,随意变幻,直至她绝望,嗓子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再次醒来,氿儿擦去眼角的泪痕,她知道,她必须振作起来,带着阿婶的那份牵挂,好好的活下去,她要找到阿朝,一定!

氿儿起身,不再迷茫,向着阳光的方向前进。

·

眼前再无遮眼的巨木,渐渐变得空旷;氿儿站定,用心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应该出山了,”她这样想着,继续前行。

耳边渐渐有了喧嚣,还有行人的叫喊声。氿儿呼了一口气,扬手擦过脸上的汗;她第一次觉得,人烟的气息竟会是这样的使人心宁。

往事如烟,也是时候有个新的开始了。

一天的路程过去,氿儿也感到了疲惫,便想着先去吃点东西。

越往前走,便越热闹,似乎隔着眼前的轻纱,也能够看到周围的人声鼎沸。

“来哎,周记包子”

“好吃的卤鸭”

“人间美味,白荷面呐……”

氿儿莞尔,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哎呦,我这一把老骨头哦!”

一个苍老的声音轻呻道。

因为看不见,加上人声嘈杂,氿儿一不小心一头撞在了一个老翁身上:“老爷爷,对不起,您没事吧?”她说着忙伸手去扶。

老翁跌坐在地上,看眼前的姑娘乱/摸一气,不禁发笑:“小姑娘莫非是瞎子?”

氿儿一听,不禁红了脸,轻声道:“是……”

老翁一惊,跪坐在地上;随即用力的摆手在氿儿眼前挥了挥,见她毫无反应,心中不禁有了主意。他站起来,问道:“小姑娘,哪里人呢?”

“宁晚庄。”

氿儿答道,仍心怀歉意:

“爷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没事……”

“没事没事。”

老翁笑开了花,心里虽从未听说过,但却满口答道:

“宁晚庄啊!我也是庄里人嘞!只不过出来几十年了,不知道庄里现在怎样?”

氿儿听完,想起那一夜的大火,不禁黯然;她只字不提,只是轻轻一屈身,便要告别老翁。老翁见状,忙伸手拦住她,问道:

“小姑娘,还没吃饭吧,想必也饿了,要不赏脸和我这个老头一起吃顿饭,就当是还同乡之恩,如何?”

氿儿听完想到自己也确实饿了,加之自觉对老人有愧,欣然答应。

一面摊内。

“两位客官,你们的面来嘞。”

“多谢。”

氿儿用起筷,吃起面来。

老翁坐在对面,满脸笑意,眼睛却一次次不住的向她背上之物看去。

氿儿的背上,墨色的琴,安静的被琴带束住,细巧的雕工勾起琴的轮廓,似有徐徐暗香;不用想,便知是把好物。

老翁看氿儿吃的似乎有些吃力,正合他意,忙说:

“小姑娘,这又没外人,把那背上之物暂且放放怎样?”

氿儿一想,点头道:

“好,那麻烦老爷爷暂且替我守一会儿,饭后我再拿回,多谢您了。”

“不用,不用丫头挺知礼呀!”

他欣喜的伸出双手去接过琴;古琴到手,心中一喜,便转身要走。

临走前回头一瞥,看见盲目少女低头吃面,终觉不忍,走上前拿出袋中碎银付了饭钱,又将几日前捡得的琴谱悄悄放于她袋中,才欣然离去。

“客官,这是剩钱,您收好。”

店小二将钱递到氿儿身旁,氿儿转头一脸茫然:

“店家,我何时曾付过钱?”

“是刚刚离去的那位老者拿的。”

“爷爷走了!”

她猛然起身

“什么时候?”

“就刚刚。”

氿儿飞奔出店,耳边除了嘈杂的声音外,什么也没有,氿儿心慌,但又不知所措。一切都是陌生的气息。

“我的琴!阿娘的琴!娘的琴还在爷爷那!”

“不行,不行的……”

一路上,她心急如焚,只好凭着声音,一点点的寻找;想要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周围渐渐传来了收摊关铺的声音。氿儿还在街上。

没有了白日的喧闹,街道上显出了难得的清冷。氿儿走着,渐渐走进了一条小巷;几道人影紧跟着堵住了巷口。

“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啊!”

“这月黑风高的,小娘子一个人嘿嘿嘿……”

氿儿转身,听着身旁的声音,透出一丝警惕:

“几位是……”

她的眼前,几位穿着华丽的富家子弟,团团围住巷口。轻摇折扇,也难掩其脸上的轻浮。

“小娘子,干嘛用纱把脸遮住啊,还怪神秘的,嘿嘿……”

“瞧这细/腰……”

“你们要干什么!”

氿儿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身体,眉头紧锁,她看不见,也能想象出那一张张可恶的嘴脸。

几个男人步步逼近,怀着不怀好意的笑,氿儿咬紧下唇,渐渐向后退去,没几步便到了头。

她靠着巷中的墙,只觉一阵惊恐。

天色渐晚,巷中阴暗,弥漫着一阵潮/湿的味道。

“小娘子,你看这天也黑了,不如让几位哥哥好好……嘿嘿……”

“就是就是,哥哥肯定好生招待你。”一个男人说着,便用手抓/住了氿儿的肩。

氿儿大惊,伸手阻止,不料却因此将后背从墙后侧出,另一个男人随即从背后抱住了她,便伸手去撕她的裙衣。

耳边是令人作呕的呼吸,左右都是粗暴的手掌,只听嘶——的一声,氿儿瞬间感觉后背冰凉,她挣扎着,想呼声喊救,却早已被掌封住……

月还亮着,只是毫无声息,凄冷的光下,映照着花的娇艳,如同那双眸一般,清冷而美丽。

眼前是男人的恶劣的笑声,一个女孩儿踏着月下的清影而来。那一身淡蓝的裙,微微透着光。

她的脚步轻轻回响,连带着那月色也现出微波。女孩在巷口站定,一双淡眸看向巷的深处

——几个男人,残暴的撕扯着少女的衣,被捂住唇的少女不住的挣扎。

月光清寒,一片孤寂,除了巷口的女孩儿;像月下的花,冰冷而绚烂。

·

女孩凝视着眼前的一切,直到渐渐明白此幕的含义。

她轻轻闭眼;

一瞬间,夜空中的云在不断的变换着,直至整轮圆月泛出轻辉;明亮的月轮,高高悬挂,再无遮月的云。

耳边渐渐刮起清风,拍打着街边的寒灯;月,洒下清影,竖直的落在女孩的周围;让女孩那一身淡裙,也泛起月辉。

衣与光交织着,四散成皎洁的白华。

再睁眼,她悬挂空中,淡裙四溢,裙带飞扬。

发,随微风而动;眸中散发着月的余光,清亮的眸中映照着月。

月嵌入眸,眸中有月。

男人感到凉意,下意识的转头,看见了空中飘扬的少女。他紧拍身旁的同伴,嘴唇不住的颤抖。

“老三你干嘛?哥我正,正要……”

女孩扬手,轻指男人:

“画月——为牢。”

几个男人的脚下瞬间化出一个个白色光圈,散出层层白辉,将男人团团困住。

几个人大惊,用力拍打白辉,浑然不动。

霎时,氿儿的身边再无男人的声响,那恶劣的呼吸也似随风散去……

只是她不知,身边仍是那四个男人,只是被白辉困住,挣扎不已。

她渐渐感到有一股寒气逼近,但又不似那么冰冷;反倒是如月辉般的皎洁。

“你是……”

女孩没出声,轻轻低下头,好奇的打望着跪在地上的少女。

——被撕扯开裙,凌/乱的贴在她的身上,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顺着乌发下,是那若隐若现的乳|沟;女孩的眼中却是一股幽蓝,她望着地上的少女不再冰冷。

她悄悄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少女身上。氿儿一惊,在感受到渐渐温暖时,她抬头忙问:

“你是谁?”

“刚刚,是你救了我吗?”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沉寂。

月光轻/盈的洒下,似乎能为这寒冷的夜稍稍带来一些温暖。

但那一晚,真正使氿儿温暖的,是一阵沉寂后,握着她的手——虽然微凉,但总似有不尽的力量,从她的掌中不断传遍自己的全身。

凭着感觉,她知道眼前的人是一个女孩,只是她一直未开口,而是用手紧紧的将她握住,偶尔有她的细发,扫到自己的皮肤上

……

“哎,姑娘,姑娘,你醒醒啊,怎么一个人在这睡着了?”

氿儿被轻轻的摇晃声唤醒,身边是一个妇女急切的声音。

街边又有了阵阵热闹的吆喝声,她轻轻坐起,突然想起昨夜的事,急忙往身下摸了摸;可奇怪的发现,她丝毫不感到疲惫,反而神清气爽。身下的裙衣也完完整整,丝毫没有了昨夜的扯痕。

“哎哟,姑娘,你可算醒了,可吓死我了!”

妇女长呼一口气,进而将氿儿扶起来。

“谢谢您。”

“姑娘,你没事就好啦,你看,要是不嫌弃,就到我家去吃个便饭吧!”

“啊,这……不太好吧,我很感谢您能这般待我,但您真的不用这样的。”

“哎哟,姑娘,你别客气,所谓相见便是缘,你我今日能一见也是缘分呢,我也只是小家小户而已,姑娘这般,莫不是看不上我罢?”

“不是,不是,您误会了。”

氿儿忙解释道:

“那就对啦,走吧走吧,我家离这儿不远的;我丈夫姓萧,你就叫我萧婶吧。”

“萧婶”

“哎,你这孩子真乖,不知姑娘叫何名呀?”

“氿儿,萧婶,我叫氿儿。”

“氿儿……这名字真好听。走吧,走吧;哦!对了,我一早就看见你身旁的那只兔子了,是你的吧?别忘了,这么好的兔子可别丢了。”

“兔子?”氿儿不解

“对呀,就在你身边的,全身雪白雪白的,漂亮的很呢。”

氿儿蹲下/身,伸手摸/到了它。小小的一只,她把它抱起来,一点也不闹;倒是泛着一阵淡香,氿儿顺顺它的毛,虽然不清楚它从哪来,但就像箫婶说的,相见便是缘,

你我也是有缘分的吧?氿儿想着,心中不禁一喜。

她突然想起昨日相救自己的女孩,氿儿摸/摸她,小声说道:

“小家伙,以后就叫你小月,好吗?”

小兔子也似听得懂般,轻轻仰起了头看向了她。

一双清亮的眸望向氿儿,它随即摇了摇耳朵,躺在了氿儿的臂弯中。

一路上,妇女对氿儿问东问西,倒是知道了不少关于她的故事;氿儿也从妇女口中得知,她家是开琴铺的,在这镇子上也算有些名气。家里也有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儿。

走到门前,箫婶己知氿儿眼不明,一再小心的扶着她进了屋。

“老萧,我回来了!”

一阵脚步从里屋渐渐响起:

“回来了啊,闺女都饿了,快去做饭。”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这就来伺候你们爷俩。”

妇女说着,欣喜的进了厨房,一个男人从屋中走出,看见的氿儿,一时有些呆住:

“嗯?这位是……”

“哦,这是氿儿,今早上街碰巧遇到的姑娘,这不到饭点了吗,就带着人家来吃个便饭。”

“原来如此,哈哈哈,姑娘你也随意些,大可当做自己家。”

氿儿谢过男人,轻轻在屋中走动。

这屋紧靠街边,屋中有古沉的香气。

她轻轻用手拂过,随意之间,便可以碰到一把古琴,

果真是琴铺!氿儿细思,发现主人极用心:每一把琴都精心摆放在特制的位置上,丝毫不挡路,倒是布置得新奇,直添心意。

她身心愉悦,一手抚过一把把琴,另一只轻轻着手托住兔子,所幸它小,也不至于落下。渐渐走到里屋,指尖琴的触感渐渐变得不再那么生硬,有一些细美的雕工似有些熟悉。

氿儿越发感到不对,她继续摸索,直至抚到那坚利的琴弦。

她的瞳猛的一缩,手中的它也似感受到了她的异动,微微一晃。氿儿停止抚琴,她快步走出里屋,凭着声音找到男子,问道:

“萧伯,可否告知我关于里屋内那把琴的来历?”

男子听完,若有所思:

“哦?那琴?可真是好物啊,这还是几天前镇上的那个酒鬼老人卖予我的,说是家传古宝,要了一百两银子,离开了。”

“萧伯,那琴可是墨色的?”

“嗯,姑娘怎会知道?我家内人说姑娘眼盲,可是真话?”

“我的的确确眼睛看不见,但这是琴……是我娘的琴!”女孩语气坚定,又说道:

“可刚来镇上不久,却不巧被一老者骗去。”

她的眼中染上一丝气愤,继续说道:

“萧伯,这是我娘留下来的琴,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将它取回,还请您见谅!这是我出门后仅带的银两了,都给您,虽不多,但还请您,一定将琴还我!”

氿儿从随身的衣中取出一个钱袋,交于萧父手中。

萧父看见眼前的孩子,不禁哈哈大笑:

“傻丫头,我可从未说过那琴是我的啊!我也只是替主人家收着,如此好琴,我可受不起。快把钱收起来,那琴既是你的,便快些拿去,想来该是很着急了吧!”

萧父走进里屋,拿出琴,递给氿儿。氿儿感激不己,连声道谢。

在她将琴放入琴带后,一颗悬着的心才重新定下,她欣然一笑;笑得天真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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