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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半面妆(一)修

应拭雪刚走出房门,便见到两道身影对坐棋盘前。

苟三坐得规规矩矩,小小年纪板起张脸显得分外乖巧,眉头紧缩,思考良久后才敢小心翼翼地落下黑子。

而他对面的江洵望则是另外一副模样。

懒懒斜在石桌旁,神情惬意,一只手托着下颌,另一只手随意把玩着一颗白子。

晨光洒落身上,映着那袭猩红衣袍灿若云霞。

察觉到动静,他看过来,眉梢轻挑,冲应拭雪挥了挥手:

“没想到我们早睡早起的景公子也有睡懒觉的一天啊。”

说罢,手里那枚白子随意落下,啪的一声轻响在棋盘上炸开:

“赢了。”

苟三“呜”地一声出口,垂头丧气地趴在桌上,长叹一声:

“又输了。”

“没关系。”江洵望揉了揉他的脑袋,诚恳道,“虽然已经连输七十二吧,但我还是坚信你有天赋的!”

顶着鸡窝头的苟三:“……”

好像被没有被安慰到呢。

总感觉更惨了啊喂!

“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应拭雪迈步走近,停在苟三身侧。

棋盘上落子并不多,最显眼的就是那五枚白子斜斜地连成一线,布局奇特,看上去似乎不是传统围棋的手法。

“在下围棋?新规则?”

“差矣,是五子棋。”江洵望解释,“我在凌云宗的时候经常和师弟师妹们玩这个游戏,谁先把五个棋子连成一线就赢了。”

“就像这样?”

“对,横的竖的斜的都行。”

应拭雪听完有些跃跃欲试。

他围棋造诣极高,早已对常规对局兴趣寡淡,反倒对这简单粗暴的新玩法生出新鲜感。

“公子您来!”苟三正被江洵望打击得体无完肤,见他来了精神,赶紧扒拉顺头发挪出位置,“替我报仇!”

“哟,还找外援了?”

应是雪袖子一拂,稳稳落座,淡声开口:“怎么,怕了?”

“怕你?”江洵望笑意从容中透着点轻狂,“小瞧了不是,让你见识一下留学圈五子棋战神的威力。”

于是第一局,应拭雪毫不意外地落败了。

第二局他花了更多时间思索,落子愈发谨慎,然而最终还是输给江洵望看似随意、实则步步为营的落子中。

“别灰心。”江洵望状似真挚,“离七十二连败还有段距离。”

“你就不用提前说你自己未来的结局了。”

应拭雪将棋盘上的黑子拨回棋盒,指腹轻轻摩挲着一枚棋子,垂眸认真反思自己刚才的打法。

自己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江洵望又是如何设局引诱的?

旁边的苟三看不懂高手过招,只是在旁乐呵呵地瞅着,一会给应拭雪打气,一会又替江洵望捏把汗。

天气极好,阳光正暖,微风不燥,院落清幽。

被这闲适的气氛拥抱的时候,让人恍惚间忘了清云居外还有风雨未歇的暗流。

若此刻能久长,便好了。

片刻后,应拭雪抬起眼,语气里多了丝好胜之心:

“再来。”

江洵望欣然应下:“奉陪。”

这一局中应拭雪明显有了长足的长进,出手果断、思路清晰,落子间颇有章法。

两人你来我往,在方寸棋盘上缠斗得难解难分,把着五子棋杀出了两军对垒的气势。

“进步挺快。”江洵望一边落子一边由衷夸奖道,“比我师弟师妹们聪明多了,他们刚学那会可没你这水平。”

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凌云宗弟子猛地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满脸迷茫:

“谁骂我?谁骂我了?!”

另一人悠悠开口:“找不到源头的,通通算在大师兄头上。他八成又在外面编排我们了。”

应拭雪捻起一枚棋子。

“感觉……你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很好,宗门氛围也不一样。”

“嗯?怎么说?”

“我之前也去过不少宗门,大多讲究门规、长幼、血脉,处处皆上算计和攀比。但你们门派好像挺自由随性的,没有那么多陈规旧矩。”

“你这话要是让他们听见,肯定得骄傲坏了。”江洵望笑道,“凌云宗的弟子素来都是捡回来的孤童,大家从小一起长大,没什么门户高低之分。虽然说是同门,但更像是一家人。”

凌云宗的确与众不同。

也许是因为整本书的世界太过残酷冷冽,所以江洵望执笔之时,才会不自觉地留下这样一方不染尘土的净土。

一个不会抛弃人、不会伤害人、所有人都能被温柔以待的地方。

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理想乡。

“家人么……”应拭雪喃喃自语,声音只有自己听得到。

他落下一子:“都是捡回来的?你们不会收外人?”

“不会。”江洵望想了想,“不过我听宗门长老说,十几年前他们动过念头,想破一次例收个天赋极高的世家子弟,当时师父还特地写了封信请人带去。”

“后来呢?”

“后来?”江洵望将棋子落至棋盘上,声音云淡风轻,“后来就没下文了,我进宗那么多年,从没见过那个人。”

他仰起头,望着碧空如洗:

“可能他不想来,也可能……是有别的事吧。”

话音落下,风卷着尾字吹向天际。

连同那封未能送到的信、那段注定错过的相遇,将未曾抵达的命运轻轻翻过,吹向那再也无法回去的旧日里。

应拭雪听了,点点头,只当是在听一段与己无关的故事。

他收敛心绪,落下最后一字,唇角勾出一点狡黠的弧度。

旁边的苟三立刻鼓掌:“公子赢了!”

江洵望一怔,看回棋盘,果真是道极其隐蔽的斜五。

他轻轻咂舌:“厉害啊,三局即胜,不愧是你。”

“我已经会下五子棋了。”应拭雪抬起下颌,眉眼间难得浮现几分少年气的傲慢,“你就等着连输七十二局吧。”

“口气还不小,这才赢一局就开始好高骛远了。”

“事实而已。”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响亮的敲门声,将这得来不易的片刻轻松斩得支离破碎。

苟三小跑着去开门,一开门便见到贺执事脸色发白地站在门口。

“江、江公子,景公子,出事了!”他扶着门板,大口喘着气,“应……应梁少爷死了!”

院内霎时一片寂静。

应拭雪眸色沉沉,整个人倏而归于沉寂。

江洵望则是两眼一黑,手捂胸口。

语气里四分是又摊上事的认命,六分是苦中作乐的自嘲:

“怎么来得这么巧,本来还在发愁该找什么理由留下,现在好了。”

“就是想走都走不掉了啊。”

-

自从施以家法后,应梁便被罚跪宗祠思过。

但这“思过”二字不过是个幌子,除了不得擅离祠堂,他照旧过着作威作福的日子:

一日三餐不曾短缺,还要挑剔山珍海味,时不时指示指使侍女、呵斥仆人,顺带还不忘骂一骂找他茬的江洵望。

谁知今天早上,仆人带着他昨日点名要求的海鲜粥一推门,眼前赫然一具倒卧在血泊中的尸体。

仆人当场就被吓得跌坐在门槛上,又不停尖叫着“死人了!死人了!”连滚带爬地冲出祠堂。

“家主少主,应副总管,还有其他几位执事都已经到了。”贺执事领着他们边走边说,“两位小心台阶。”

应拭雪见和江洵望并肩而行。

刚走到祠堂门边,寒光骤然裹挟着怒不可遏的杀意直直刺向他眉心。

应拭雪靠着本能身形一转,剑锋从耳侧掠过,在他瓷白的脸颊上撕开一道细长的血痕。

江洵望目光一冷,疾迅出招,一扣一撇擒住派人手腕,打掉剑,肘部猛地顶上,硬生生将人推出去:

“想找死?”

应嶙重重摔在地上,几名随从连忙扑来相扶,却被他一把子挥开。

离得更近的那位更是无妄遭殃,挨了一记结结实实的耳光,当场打掉两颗牙:

“就是你们杀了梁儿!”

“老子要把你们挫骨扬灰,给我儿子报仇!!”

“那你就让你儿子在黄泉路上等着你。”江洵望冷声道。

江洵望笑起来其实是很亲近鲜活的,眉梢眼角都带着明艳张扬。

但他不笑的时候,桃花眼里的春色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冰封千里的寒冬。

让人从脚底到天灵盖头透着凉。

说罢,他将那柄掉落的剑一脚踹了过去,回身看向应拭雪。

见他脸上染血,眉头顿时紧蹙:“怎么样?”

应拭雪抬手抹了一把脸,虎口处可见淡红色血迹:“没事。”

根本不值得在乎的小事。

他视线随后转向屋内。

祠堂内肃穆压抑,空气中混杂着浓重血腥和香灰味。

应梁面色惊骇地仰躺在地上,喉间有一道极为深刻的剑痕,血早已经流干,衣袍浸满暗红,像被浸泡多时的破布贴在身上。

前几日那个盛气凌人、拿人命取乐的纨绔子,转眼间就只剩一具冰冷的尸体横陈在地。

朱崇和几位执事站在左边,应是雪站在右侧,应钧礼站在中央。几人脸上均是不好看的表情。

“既然人都到齐了,就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应钧礼阴沉着脸抬手,侍卫得到示意,押着两个脸色煞白、直打哆嗦的人上来。

见到应梁最后一面的仆人结结巴巴:“昨、昨天晚上亥时的时候,我送夜宵来的时候,应少爷还好好的,说了两句就让我滚了……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后来怎么了……”

另一名轮值的守卫也说:“昨夜是属下当值,属下一晚上都守在外头,但……但真没听见有什么打斗动静,门一直紧闭着。我……我还以应梁少爷在里面歇着。”

凶手能悄无声息地潜入玄栖山,又在祠堂动手杀人,还能够全身而退。

这不仅仅是杀戮,更是一种**裸的挑衅。

应是雪率先开口分析:“祠堂戒备森严,外人难以潜入,恐怕是我们应家之中出了叛徒。”

“少主所极是。”藏录室的陆执事忙不迭应声,揣着讨好的意味,“能避开巡查,掌握夜间守卫调度,除了我们自己再无他人。只是……他杀应梁,究竟是为了什么?”

应梁不过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身无重宝,也未掌要事。

杀这样一个人,究竟有什么意义?

应钧礼没有言语,只转头看向朱崇。

朱崇应声:“我检查过尸体,应梁身中一剑,从伤口可以看到凶手手法狠辣、出剑极快、直中要害,显然极为擅长杀人。”

他顿了顿,复又说道:“但伤口上没有任何灵气残留,也无术法痕迹。此人虽手法老练,却不像是修道者。”

“不是修道之人?”旁边的应嶙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朱执事的意思是说应梁连个凡人都打不过吗。”

朱崇瞥他一眼:“应梁资质不高,又一向好逸恶劳,修为仅仅止步凝气。若是放在外头,确实与凡人也差不了多少。”

这话说得跟直接骂“你儿子是个废物”差不多了,气得应嶙面红耳赤,怒火直冲眉心。

偏偏他又无从反驳,只能咬牙将怒火发泄出去,指着应拭雪与江洵望:

“肯定就是你们两个杀的,谁不知道你们前两天和应梁起了冲突?指不定早就记恨上了,伺机下手!”

江洵望抱臂反唇相讥:“你儿子横行霸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谁杀了他都不奇怪。”

“我们俩和他过不去是人尽皆知的事,要是真想动手,偏偏挑这时候、这地方杀他?你当谁都跟你一样脑子进水了。”

的确,应梁之死,表面上看起来他们两人最具嫌疑。

可也正因如此,才更像是被人刻意引导出来的“替罪羊”。

一个真正想杀人的人,会把自己摆在风口浪尖吗?

祠堂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众人神色不一,心思各自翻涌。

良久后,应钧礼缓缓开口:

“这位景公子自始至终都未开口,不知有何高见?”

所有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沉静的应拭雪身上。

应拭雪终于把视线从应梁的尸体上收回来,开口,淡淡说了句话。

语调平缓,吐字清晰,声音温润动听,令人闻声就觉得这人应该是高洁玉骨的谦谦君子。

可内容却如平地惊雷,让包括江洵望在内所有人大吃一惊:

“应梁是魔道之人杀的。”

修改了后面的思路,又回过头重新写了这一章,一些细节上面会有些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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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半面妆(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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