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欢摇摇头,努力对抗着内心的飘然感。
她手臂撑着山壁,问系统:“快看看,我怎么了?”
系统很无奈:“宿主,你中药了。”
“什么药?毒药?”
“不,是情药。”
黎欢觉得可笑至极:“怎么可能?”
“马高那两人找不到矮象,于是无差别地在林中各个地方撒下药液,只要矮象闻多了,吃到了,会发情。那效对人也是……。”
如果系统有实体,黎欢怎么也要把系统揉捏几遍再放地下踩几脚。
系统察觉到她危险的想法,求生欲很强:“那什么,宿主不是我不想提醒你,实在是想提醒的时候已经晚了。而且,没有解药。”
“滚。”
黎欢气死了,感觉到身体越发无力,眼里本该看得清清楚楚的黑夜,现在糊成一团。
“黎欢!”
黎欢脱口而出的那句“滚”一下就引起江阔的注意,抬眸撇了一眼,站在山石上的黎欢整个人摇摇欲坠,他看着被折磨得差不多的鳄鱼,走到山石底下喊人。
“快下来。”
黎欢努力聚焦盯着下面的江阔,他的外套被捡回来了,扣子没系,简单地套在身上,从胸膛露到小腹。
“系统,你骗我。”
系统不作声。
黎欢却笑了笑。
“既然你想给你们男主福利,那我就顺坡下驴走捷径了。”
系统捂脸:“宿主,没有解药是真的,但是没提醒你,确实是因为……你知道的,江阔很固执,你不打破他的原则,他能一直追杀你,所以,最好的办法的就是成了他的人,但又不是他的人。”
“死系统,那你就给我加大江阔身上的药效,让他主动。”
系统没被再骂,情绪都豁然开朗了,天知道在决定不提醒宿主的时候,它有多纠结。
“好勒,我知道了。”
黎欢把系统屏蔽掉,在江阔的仰望种,她从山石上跳下,不出意外被江阔接住。
江阔感受到她身体发软,皱眉:“你怎么突然生病?”
黎欢脑袋靠在他肩头:“被你吓到了,快走。”
此地确实不好多留,江阔只能抱着人离开,途中路过那两颗芭蕉树已经被踩断,他想过去查看,这才发现怀里抱着的女人有多碍事。
他额头冒出细汗,不是累的,而是热的。
“先送我回去。”黎欢弱弱出声。
江阔声音哑起来:“你不找矮象了?”
“矮象很聪明的,不会那么容易被找到的,你听我的。”
江阔沉眸,盯着怀里的她,呼吸渐重,没再多话,一路飞奔朝着树洞的方向返回。
极快的速度吓跑刚冒出头躲在杂草里的蜥蜴。
树洞周边一切如常,江阔踢开门,抱着人放到她布置的小草床上。
起身要走的瞬间,他热血上头,眼神越发不清晰起来,只觉得外套被扒开,接着有温热的触感碰过。
“别,我身上脏。”
那温热感时不时轻碰着,刚调整的呼吸都乱了,江阔没遇到过但也知道道上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就是那么回事。
他捏着黎欢的下巴,那温热感的来源就是她红唇,只不过多盯两眼,他已然低下头。
后续一发不可收拾。
粗糙的草床把人磨得发疼,江阔浑身火热难以缓解,索性把人抱起。
在某一瞬间,黎欢想死的心都有了,想要开口,才发现嘴里发出的声音如黄莺低鸣,婉转动人。
痛苦不减反增。
树洞外,一直在不远处等待的两人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
“马哥,这两人**,加上咱们那药效,怕是没有一晚上停不下来,这下可以放心去干事了。”
马高点点头,朝着林中的方向看去。
“走。”
之前不敢走远待着等着,完全是因为他们怕这两人知道他们今晚的行动后会对船只下手,只能在这蹲着一边守船。
现在两人已经被**控制,没人阻碍他们,等明天一早,他们醒来发现一切都晚了。
“怪不得我们了,这两日好吃好喝给他们供着,只要不耽误我们的事,就用不着拼个死活。”
两人轻手轻脚离开,没一会,云雾遮月,豆大的雨珠往下砸。
树洞里如同狂风入境,另是一番风雨,久久不息。
于初晓之际,大雨初歇,岛上的船只离开不久,另一膄舰船缓缓靠岸,哗啦啦下来好几个黑衣人。
为首的人扒开沙滩边上的火堆,灰烬是新鲜的,石块边上的骨头和罐头瓶子也是新鲜的。
“进山搜,江哥要是出什么事,就把黎欢那女人给绑了。”
“是。”
手下的人分开行动,有人发现了死掉的鳄鱼,有人发现沙滩上出现巨大的动物脚印,也有人发现了那遮掩得很好的树洞。
树洞前那个光着膀子浑身布满伤痕的人正拧着黑色外套,不是江阔又是谁?
“江哥!”
手下人看到这么狼狈的江阔,下一秒就要冲上来。
“站着别动。”
江阔看了眼自己的手下,吩咐道:“去找干净的衣服过来。”
手下反应极快:“有的有的江哥,你等等。”
很快有人跑到船上拿了浴巾和干净的衣服过来。
江阔看了眼,只有一套,浴巾在这不顶用。
他给了手下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手下不明所以,怎么感觉老大的眼神在说“怎么只有一套?”
难道一套还不够?
但紧接着,手下就知道为啥不够了。
只见那敞开的木门里一眼可见躺着的黎欢。
女人脸蛋是不可否认的美,睡着的摸样极度让人赏心悦目,但手下人再想仔细看时,江阔满是伤痕的后背让他们倒吸一口气。
天,这昨晚是经历了什么?
等两人从树洞出来,那灰色的浴巾裹着女人的双腿,露出的小脚被擦得干净,搭在肩膀上的手仔细一看掌心都是擦伤。
自然光下女人白里透红的脸蛋像个瓷娃娃,只是眼皮嘴巴红肿着。
就是再迟钝的手下也明白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心里有些裂开。
好家伙啊。
他们江哥守得好好的清白竟然丢在了这鬼地方上。
对象还是黎欢。
简直乱了套了。
“江哥,你、你不是跟黎小姐不对付?”
江阔大步走在牵头,身上穿起了黑色衬衫,扣子系到最顶,谁还能看出他衣服底下是被抓得如何难看。
“那又如何?”
“这、”手下小心翼翼问:“不杀了?”
江阔冷眼一撇:“我的人,你还敢杀?”
手下望着江阔上船的背影,风中淩乱。
敢情之前的功夫都白费了。
又不用杀了。
-
沉重的眼皮不知多久才缓缓睁开,望着熟悉的天花板,黎欢久久没回过神。
“宿主,你没事吧?”系胆战心惊地问着。
黎欢脑海里想起江阔兽性大发的样子,恨得咬牙。
“系统,我现在在哪?”
“M国国际酒店。”
还在国外,黎欢动了动,发现身体还有些异样,她嫌弃地皱眉,起身出浴室洗澡。
出来才发现根本没有她的衣服。
转了一圈,她从镜子里观摩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身上淤青和擦伤太难看,她用了金手指,不出一会,身上的痕迹都消失无踪。
房门毫无预兆被打开,黎欢从镜子看着越走越近的江阔,他今天不再似乎黑衣长裤,倒是穿着不常见的格纹衫。
“江阔,你还不放我走?”
江阔从身后笼罩她,只要一伸手,她会被他压着贴在镜子上。
“放?我什么时候说了?”
黎欢转身过来,眸子里带上了水光,抬手就像扇他一巴掌。
“你拿走我最珍贵的东西,我要你偿还。”
江阔知道她的厉害之处,特意避开她的手心,攥住她的手腕。
“是吗?”江阔俯身凑近她,两人鼻息不过一指距离,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翘得像扇子一样的睫毛,雨刷般扫在人的心头。
“怎么偿还?”
黎欢无所畏惧对上他的眼,左手却是拉开他的下衣摆,灵活地贴着他的腹肌往上走,停在心口处。
“人的灵魂独一无二,你把你的灵魂交给我,我们一笔勾销。”
江阔感受到她指尖的滑动,离她远了些,伸手把她的手拿下。
“你现在确实成了我的人,我不会再杀你,你是自由的。”
“然后呢?我能走?”
“不能。”
黎欢推开他:“不能就滚,看到你就扫兴。”
江阔被推得后退两步,眼神在她身上扫过一眼,所露之处光滑洁白。
“恢复得不错。”
黎欢眼神含刀,反唇相讥笑:“你功劳不小,有你在前头,以后什么样男人我还吃不下?”
江阔沉脸,伸手解开衣领扣子。
黎欢不明所以但不妨碍她跑开。
江阔时刻注意她的动向,预判了她的动作,伸手便把人往怀里带。
“跑哪里去?黎欢,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皮肤就是很差,你挠的,你负责。”
江阔压根不给她反抗的机会,把人压在床上动弹不得,两只手被他抓住手腕放在背上,整个人很无赖地趴在她身上。
微热的呼吸撒在黎欢耳边。
黎欢要被压断气了,说话都艰难。
“你是不是有病!一受伤就找女人上药!”
“对,你是最特殊的一个,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不放你走?”
好好好。
等哪天离开了,黎欢一定要送他一份大礼。
指腹下湿软的触感可以感受到是血和肉的混合。
黎欢实在不明白,这人怎么像纸糊的,一点就烂。
为了自己的处境,她用了金手指。
江阔能明显感觉到后背的伤在自愈,比在岛上的作用还要迅速。
黎欢自认为差不多,想推他起身,又听他问。
“黎欢,你知不知道你留在我身上的纹身没了。”
黎欢惊愕抬眸,忽地感觉脖子一酸,生生晕过去。
暗色的室内亮着一盏夜明珠,像圆盘的月亮,散发着幽绿的光芒。
灯盏上方停留着拇指大的针管,鲜红的血液一点点流下,将幽绿的光染成深色,慢慢地就像玻璃球一样开裂。
仿佛无数的碎片在江阔眼底炸开。
江阔黑色的眸子白光一片,白光持续的长短和血液被人夜明珠吸收的时间一样。
血液干透,白光消失。多个夜明珠组合成的灯盏一瞬间灰暗下去,变成了没有光泽的灰色物。
那一个个的夜明珠,像是石头,从内而外的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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