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扇子你怎么总是那么倒霉……呜呜呜。”肩膀上,林语茵突然抽泣起来,拥住她的脖子,嚎道,“怎么就会得那种……唔!”
文扇赶忙捂住林语茵的嘴,直接按头让对方埋进自己的肩窝。
几杯酒下肚,林语茵人已经不太清醒了。
不过一会儿,林语茵声音渐消,文扇给对面许岸和薛系递了个眼神,示意小声些。
不过也只针对许岸,薛系全程话都挺少,也只有讲到好笑的部分才会跟着附和两句。
对方没计较先前的逗弄,也没戳穿,把解释权全权留给她,文扇心情说不上来的还挺好。
许岸又开了瓶酒,水汽顺着杯壁流到桌上,然后问:“你俩怎么突然想着来旅游??”
文扇:“想你了呗。”
许岸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我可没这么大脸。”
文扇笑了:“散心,我刚分手,语茵陪我来的。”
“啊?!”
左右不太重要,文扇三两句解释了一遍。
许岸听完义愤填膺:“靠,这不纯纯吃软饭吗?”
文扇一边点头,一边应着:“是啊,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
“我真的是离家出走。”说完她朝薛系眨眨眼。
薛系有些好笑,他对别人的八卦不感兴趣,不过还是朝文扇举了下酒杯,“误会了,赔罪。”
椰林飘香早被他喝完了,杯子却好好被放在一边没让收走,连带上面的薄荷叶也被规整地摆在玻璃杯底座。
椰香的清甜似乎还残留在口腔中,他少有喝甜酒,这次还不错。
许岸一脸莫名其妙。
“你找好住的地方了吗?”许岸换了个话题。
“还没,一会儿再说。”
“诶,薛系那儿有一处空房,离地铁挺近的,正好你去住怎么样?省住宿费了。”
文扇眼珠转向薛系,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话是这么说,语气倒是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
她是无所谓,如果是别人可能还要考虑,但薛系的房子还是很值得去看看的,说不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惊喜。
薛系不好反驳,只能睨了许岸一眼,不知道自己发小发什么疯。
许岸朝旁边挪了几下,用腹语说:“你妈催着我给你安排相亲,这要是再没点业绩,被削的就是我了,你好歹体谅一下兄弟?”
“你有病吧,谁来体谅我?谁叫你乱点鸳鸯谱的!”薛系额角青筋短暂现了下。
但无论嘴上怎么说,脸上还是在堆笑。
面前文扇还在等答复,不能让人等太久。
薛系简直是败了,他没见过这种类型的人,偏生对方的举动太过自然,让人挑不出错。
最终,兜里的钥匙被握得热了才交出去。
“文小姐不嫌弃就行,老小区,没修电梯。”
文扇接过来,指尖触碰,很短的一下,快到没感觉,蜻蜓点水般。
钥匙扣的漆掉了些,看上去是有些年头了。
“怎么会,爬楼锻炼身体,谢了。”
“对了,叫我文扇就行。”她补充了一句。
“好。”薛系点点头,酒杯半遮住下巴,唇间痣像钩子,轻轻挠了下心口。
“文扇,记住了。”
文扇拖着行李箱到了单元楼才知道“没修电梯”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薛系跟在后面,凑近拉住拉杆,缓慢却不容拒绝地“抢”过来。
“我送你上去,顺便跟你介绍一下房间。”低沉的声音透过耳廓传进来,鸡皮疙瘩顺着那处蔓延至背部。
半小时前——
许岸率先找了个理由撤退,林语茵是被男朋友接走的,走的时候还眼泪鼻涕直流。
薛系很自然地接下送她到住处的任务。
对方开车来的,回去找了代驾。
文扇没喝酒,但是赶了一天的路,到晚上再怎么也累了。薛系本身又不是话多的人,脱离了许岸更是不会主动起话头。
一路无言,气氛却奇异地融洽。
薛系的房子在六楼。
爬到五楼的时候,文扇就撑着墙上气不接下气了。
薛系把箱子靠在墙侧,站在六楼门口慢慢等她,也没催。
文扇简直想不通,她的箱子是最大号的,少说三十公斤,这人是怎么提上去的?
“等我……一下,呼……”她真的太久没运动了,突然爬六楼真是勉强。
“不急,我现在是无业游民。”薛系伸了个懒腰,语气闲散。
“是吗?夏天不是旅拍生意最好的时候?”文扇一脚搭在楼梯上缓劲。
“刚辞职,最近不接单。”
说起来,文扇表面说自己放暑假,林语茵度蜜月,薛系无业游民,正儿八紧有工作的也只有许岸,可怜对方九九六,周一的晚上还跟他们混到凌晨。
文扇歇够了才跟着薛系进门。
房间两室一厅,大概一百四十平,进门先是一个长廊,向里嵌了鞋柜和等身镜。
整个房间走的暖色系,倒是大大出乎文扇意料,墙角是几张表起来的丙烯画,落款字迹稚嫩。
薛系注意到便解释了下:“小时候的。”
“从小就有艺术细胞啊。”
“别取笑我了。”薛系牵了下嘴角。
“真心的,画画要点天赋,我可画不出。”
这句话薛系没接。
“你住这间怎么样?”
文扇走近。
薛系指的是次卧,很干净,连被褥都是新换的,还连了个阳台,看着采光不错,即使是夜晚,不远处立交桥的灯光也亮如白昼。
“每个月会请阿姨打扫一次,昨天正好是那一次。”薛系推开阳台的门。
“这是你的房间?”文扇随口问了句,因为墙纸的颜色是冷淡的灰蓝。
“……”
“嗯?”文扇没听到回答,也走到阳台的栏杆旁撑着,晚风拂过面颊,很舒服。
“我很久没住了,介意的话也可以睡隔壁。”
“不会,隔壁是叔叔阿姨住的吧,就不打扰了,能收留已经很感谢了。”
文扇没主动提隔壁的书房,因为所有房间只有那间是紧闭的。
是人就有**,她不至于这点都不知道。
不提,她就不问。
“很晚了,房间里电器什么的都随便用,有问题联系我……加个微信吧。”
“好啊。”文扇打开二维码,看着薛系扫。
兜兜转转,这联系方式还是被她要到了。
薛系又嘱咐了几句便干脆地出了门。
凌晨三点,文扇确实困到不行,二十好几再加上脑肿瘤,稍稍熬夜头就疼,于是简单洗个澡就上了床。
薛系重新上车,许岸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对面那头很吵,声音咋咋唬唬的:“怎么样啊少爷,和文扇独处一室的感觉如何?”
许岸习惯叫薛系“少爷”,因为嫌薛系大小姐一样的洁癖和完美主义。
几次纠正不过来薛系就随他这么叫了。
许岸这会儿一提这事薛系便恨得心痒痒,呛嘴道:“这么晚不睡,明天还上班吗?猝死了别怪我不给你打幺二零。”
“再怎么也比不上兄弟的爱情。”许岸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道,“文扇多好啊,当年C大数学系里公认大美女,硕士毕业,初中老师,多少家长梦寐以求的好儿媳……”
“闭嘴吧你。”薛系揉了揉太阳穴,关节处的茧摩挲皮肤。
“难不成你还记着你那白月光?”
“说了不是。”
毕竟只有一面之缘。
薛系以前喜欢纪实摄影,某次朋友生病,他正好把相机带着,中途迷路了,路过一间急诊抢救室,偶然间拍到一姑娘,血和泥模糊了面容。
“先生?先生!”代驾提高音量。
薛系片刻回神,松开紧蹙的眉头,“……到了?辛苦。”
送走代驾,薛系又在后座躺了会儿,再下车时,右手一摸却摸到好几根头发,长而黑,带着香根草的味道。
旁边还有一只手串,正时今天文扇腕上戴着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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