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首/长的出面,李师开的这些看似普通,实则年份,份量皆难寻的植物竟在二十分钟后就找齐了!
没错,李师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药方上开出基本上是植物的药方。
他让余佳锐把迹部的衣物全褪去,然后拿出一个小瓷瓶,把丹砂往木桶里倒。
鲜艳的红立刻在水中散开,铺满,本就烫的水感觉好似就要煮开一样。
“这是……朱砂?”
余佳锐抱着迹部走过来,看着那鲜艳的红粉,有些不确定。
“对,朱砂,我比较喜欢叫它丹砂,丹砂是至阳之物,这小娃娃现在最紧要的是把体/内的寒毒化掉。”
这次他开的药方全是有阳气或喜阳的植物,还有祛毒活络的。
说着,李师又往已经红的鲜艳的沸水里倾倒了一瓶艾酒。
艾草的清香以及醇香的酒液混合在一起,带着点醉人又带着点清香。
“把人放进去吧。”
李师在一边取他的软银针。
其实余佳锐有些犹豫的,主要木桶里的水正在吐着热泡,一看就很烫。
这样把人放进去真的没问题?
但感受着迹部身上的冰寒,他一咬牙,把人轻轻放进了木桶。
木桶小,把昏迷的人放进去也不会倾倒。
把人刚放进去,本还沸腾的丹砂,艾酒水竟立刻平静,甚至还冒着丝丝白雾……
余佳锐将手伸进水里,只感受到了一股冰……
“麻烦营/长到一边稍做等候。”
李师拿着一个红木盒走过来,又道“等会儿还要麻烦营/长搭把手。”
余佳锐点点头,站到了一边。
李师站到木桶的一侧,让余佳锐把迹部的手从水里拿出来放在木桶边缘,并让其抓牢,避免迹部的手落入水中。
他从木盒里取出一根长长的软银针,屏气凝神,慢慢的将针刺入迹部的神门,既手腕处。
细如发丝,软如绳的银针在李师手里就这么看似轻松的扎进了人的穴位,就是余佳锐都全神贯注的看着。
随着李师带入的气,他浅浅将针刺入第一段,天部。
这会儿,如果余佳锐懂的话,会发现李师用的针法竟然是传说中的烧山火!专祛寒入阳的。
刺入神门三分之一后,手指轻捻九次,配合紧按慢提,九阳行毕,再刺入第二段,人部,既再深入三分之一。
手法同前次一样,带九阳完毕之后,最后接着深/入三分之一,既地部,同样的手法行九阳,这时,如果迹部醒着的话,就会感觉针下产生了点点热感。
随后李师屏着那股气,将银针取出,顺势刺入迹部的大陵,既腕与掌横纹的中点处,也就是手腕心的正中。
用了同样的天,人,地三部,然后行九阳数,以达到让患者觉热的功效,也可散寒,这两穴也都是主心的,所以李师首先下针的就是这两处。
随后,让余佳锐将迹部的手翻转过来,将银针刺入迹部的中渚,既手背处,无名指的下方。
同样用了烧山火的针法,这个穴位可以解毒,通经活络。
紧接着便是太渊,在迹部的拇指下方与手腕横纹处。
这里是肺脉,心护住了,继而便是肺,肺主气,气为血之统帅,所以太渊也是重中之重!
接着下了四处穴位,李师已经快撑不住,这并不是普通下针,而是要用气的烧山火。
最后便是三间与后溪,这两处既大肠与小肠,三间在食指侧边,向着拇指的方向,后溪在小指外侧的下方,握拳有横纹的地方,这两处穴皆可解毒,并通经活络。
“呼……”
李师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重重吐出口气,神情有些虚弱。
余佳锐赶紧把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晚上后,我会来给他扎剩下的六针,现在麻烦营/长把那些药和植物撒进木桶里。”
余佳锐按照李师说的剂量将那些人参,花等植物挨着放了进去。
顿时,药香,花香在鲜艳的水里四溢,铺满整个水面。
木桶里的水刚好到迹部的肩膀处,人虽昏迷,但这鲜红的水与各种鲜花植物灵药铺在他面前,让他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形成一副无与伦比的美画。
这是……合欢花?
看着水面上那粉色的丝绒花朵,余佳锐有些诧异。
“那是夜合,也叫合欢花,一般的还不行,要上百年的合欢树开的花才有效。”
李师收拾着他的银针,走过来替脸带讶异的余佳锐解释道。
“如果营/长有时间的话,又不嫌挤的话,我建议营/长陪那娃娃一起下水泡。”
李师说的义正辞严,不像在开玩笑。
再者,人命关天,李师只有为患者考虑的。
果然,他又接着道,“营/长好比一个活阳/体,有营/长的加入,可以更快的让这些植物草药发挥效果,让它们更快浸/入那娃娃的身/体,同时也能让那娃娃好受些。”
直到李师走后,余佳锐也坐入木桶里时,脑海里还在回想着李师说的一番话。
如果那娃娃对营/长重要的话,即使有没有时间都会去做的,对吧。
所以他现在也脱/光了进了木桶。
木桶不大,容下迹部后,身前的空间也就勉强在能挤下像余佳锐这种身材匀称的人。
但也很挤,几乎面贴面,胸/膛贴/胸/膛……
木桶里飘着各种花的花香,灵药的药香,艾草特有的清香,酒的醇香,以及朱砂的硝味,再加上因迹部身上的冰寒,让本来沸腾的水变得温冷并泛起淡淡白雾。
闻着这些香,透过淡淡白雾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余佳锐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晃神。
他发现,越看迹部越觉得迹部的相貌有着东方才有的东方美,尤其五官,是华夏才有的古韵之美……
他想起迹部的爷爷的伴侣是华夏人,这样一想,发现迹部并非纯粹的日/本人。
他抬手将迹部睫毛上的霜轻轻抚掉。
迹部的奶奶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毕竟现在好多国人都没有迹部这样纯粹的古韵之美,也没有他那样骨子里散发的贵族之气。
手指收回时,抚过那些花植间,余佳锐忽然想起李师走时交代的话。
每次/泡/药/浴/时,都要喂那娃娃一些艾酒,是吞/之入腹,不是到/嘴/里就行。
好在李师早年就/泡/有艾酒,现在倒是用上了地方。
艾草,植物中的至阳之药,酒也是阳火之水,以艾草泡出的酒,火上加火,是解寒之良药。
余佳锐伸手把桌子上的一个小口玻璃瓶拿在手中,这是李师留下的。
里面装着青黄的艾酒。
既然要让艾酒到达迹部的腹中,那只有嘴喂。
再一次跟迹部说了声冒犯后,把瓶塞取下,灌了口在嘴里。
事先就知道这是艾酒,但没料到艾酒也是酒,而且还这么烈,是药香带着醇烈。
一口进嘴,还只是在嘴里都有些身/体/发/热了。
好在余佳锐定性强,快速稳了稳心神,把迹部的头从后面稳稳扶住,头稍倾,嘴/唇/便/吻/上/了那张发白又寒冷的薄唇。
他身/体稍微用力前倾,嘴/唇便将迹部向后压了压,使人往后稍仰,他用/舌/尖撬开迹部的/唇/齿,这样艾酒才不会从缝隙/间溢出。
撬开对方的/唇/齿后,余佳锐就顺势将嘴/里的艾酒慢慢又小心的渡了过去,对方虽被/压/着微后倾,但渡艾酒时,还是溢了些出来,顺着迹部的嘴/角缓缓滑落至下颚线处,然后滴进香气四溢的水里。
余佳锐一手扶着迹部后仰的头,一手穿过对方的脖子,将其与木桶的边缘隔开,以防对方被硌着。
这样喂艾酒的姿势就导致两人/裸/着的胸/膛紧贴在了一起。
迹部的冰与他的热从胸/膛之间互相传送影响,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但余佳锐此刻没那心思想其他的,他的心一直悬在半空,且挨的这么近,能让他清晰感受到迹部那只有微弱的心跳!
迹部你一定要醒过来!
等到/嘴/中的艾酒渡完时,他快速收手,用指腹在迹部的喉部轻轻向下推动,好让迹部/嘴/里的艾酒能顺利的流/到喉管下。
待迹部/嘴/角不在溢出艾酒时,他将人轻柔扶正,用指腹擦去迹部/嘴/角的艾酒,做完这一切后,他便紧紧盯着眼前人,陪着一起。
直到水中的朱砂,药草花植上全覆上一层,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微弱冰霜后,外面的烈日已经西下,夜幕逐渐降临。
把人从水中抱起,擦干水珠后,将人放到床的里边,俯身给迹部盖军被时,余佳锐发现迹部发白的/唇竟恢复了点点气色!虽很不明显,但这也是天大的好消息!
目前虽没什么胃口,但余佳锐还是吃了点东西,他要照顾迹部,要守着迹部,自己首先就要撑着。
准备办公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以为是李师来给迹部扎剩余的六针,开门看到的人却是没想到的,冷冕。
本来魏以然,班长,石大锤,达瓦四人也想来看看迹部的情况怎么样了的,但这里是营/长的私人休息地,没有传达,是不允许随便来的。
冷冕也是动用了家里的关系,得了特许才有机会过来的。
“营/长好!”
冷冕站的如标杆一样,给余佳锐敬了个军/礼。
“私下里就不用这么拘礼了。”
余佳锐笑了笑,将人引进了屋里。
“来看迹部的吧。”
指了指一张椅子,让冷冕不要客气,随便坐。
冷冕点点头,将椅子搬到床跟前,坐下问道,“他现在情况有没有好转?”
问话间,墨黑的双眼牢牢盯着床里边昏迷不醒的人,看到迹部这样毫无知觉的模样,冷冕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心,莫名的难受起来。
“虽然还没有转醒的迹象,但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是好事。”
余佳锐坐到床边,望着里边的人,眼里溢满了温柔。
李师说过,无论是/泡/药/浴,扎针还是喂艾酒都是没有时间计算的,一直到人醒为止。
“营/长,我们……”
公平竞争四个字被一阵敲门声打断,这次是李师。
冷冕认得李师,他赶紧起身给这位遵从的老者敬了个军/礼。
“哟,冷小子也在啊,看来你们都挺关心这小娃娃的,小娃娃有福气啊。”
李师笑着开了句玩笑话,冷家在军/界的地位不是一般的大,冷家孙子更是年少有为,李师也见过冷冕几次,自然认识他。
说着话,李师已坐到余佳锐的单人床的床尾,把军被掀至迹部的小腿处,开始扎针。
剩余的六针都在足部,这六个穴位与白天扎的一样,都统一在手上,现在则统一在足部。
李师扎的这十二个穴位是人/体最主要的穴位,也就是最关键的十二器脏。
还是用的烧山火针法,将气分别带入要扎的太白,陷谷,太冲,临泣,太溪,束骨六大穴。
两人知道在行针时是不能有外杂干扰的,甚至在特殊情况下还需要有人在一旁护航。
所以整个过程,两人都屏神关注,不敢有一丝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待李师行完最后一针时,已经到了深夜。
这十二针下来,李师耗费了不少的内气,虚弱到不行,冷冕便将人护送回去,好好补一补,毕竟还没完。
两人走后,余佳锐也困了,紧挨着迹部,两人盖一床军被,和衣躺下。
是夜,外面少有的黑暗且寂静,仿佛最外大门处的岗/哨都没了动静。
躺在迹部床上的玄袍男子忽然睁开了眼。
男子连外袍都没来得及穿,睡前只用一根冰玉龙头簪挽住一半长发,现在也没去管,黑雾缭绕间,男子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他动静在轻,对面上铺的冷冕也在同一时刻有了动作,轻声奔出了寝室!
或者说,冷冕根本就没睡着,所以下方有什么动静他都知道。
营/长寝室里,余佳锐的单人床边,忽然刮起了一阵轻微的阴风。
“谁?!”
余佳锐立马坐起,他也没睡着。
“是你?”
看着玄袍男子只着束着龙纹腰带的玄色里衣,头发也半挽松散的样子出现在这里,难不成……
玄袍男子冷着一张绝世容颜,给余佳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然后他左手快速扯下/腰侧佩戴的一枚坠着玄色/流苏的血红玉佩,二指并拢,瞬间将玉佩打在里边迹部的额头中心!
果然,是为了迹部而来!
迹部!
余佳锐迅速转头看去,只见那枚血色,手掌大的圆形,透雕着一只兽类的玉佩打在迹部额上时,迹部煞白的脸色竟然在渐渐恢复成之前寒冰侵蚀的惨白。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人来之前,迹部发生了什么?!
如果此刻有开了天眼的人在的话,就会看见昏迷的迹部在男子的魂玉打在额上之前,他的魂魄竟然相当不稳!渐渐有离体的征兆!
魂玉让迹部的魂魄稳定后,男子闪身出现在桌子靠近窗的地方,他右手袖袍一挥,带动着手背上中指处的黑色镇魂铃“叮呤”一声响。
“唰”的一声,一阵阴风荡过,三只鬼怪被迫现出身形!
三鬼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玄袍男子对准一只拘魂鬼虚空一握,拘魂鬼惨叫一声,顿时鬼身扭曲,然后无声无息间爆成一团灰飞,飘散!
这可是拘魂鬼!敢跟黑白无常抢生意的鬼!竟然就这样被轻松打散了……
剩余的一只野鬼和一只虚耗顿时吓的屁滚尿流,赶忙跪下求饶!
两鬼知道,眼前这主动大怒了!
“饶命啊!饶命啊!”
鬼的声音不像人类那么实际,是带着空响的。
两鬼不住的磕头,抬头的瞬间,与男子打了个正面,两鬼忽然顿住。
宗、宗灵七非天宫的宫主!!
两鬼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那标志性的冰玉血红流苏耳坠,标志性的手戴镇魂铃,一身赤边黑袍,不是那位大人物是谁?!
还有那标志性的随身佩戴的魂玉玉佩,刚刚打在那人类头上时,它们就该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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