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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楔子

国家发生动乱的时候,太子和皇帝陛下都着急的不成样子,无奈我是女身,并不能帮助他们一丝一毫,只能待在家里面等待政变的结束。

昔日里一直同我往来的大臣夫人们,也只能被迫待在家里面,带着幼子,却是万不敢再议论朝政半分。我只是俗人,娘亲同我说的我都还历历在目,我将来会是皇家人,朝政毋需理会,只消得记住如何取悦欢心。我做到的同时,也失去了明白这世道的权利。

丈夫同我说,让我放宽心,事情不会那么糟糕,我也就只能点点头。

什么党争,与我而言都是未知的东西。

我只能同每日在皇宫中来回在各个地点来回走动的宫女太监们聊聊近日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没办法,这是我的命。

关于这场混乱的政治变革,身在后宫的我只知道细枝末节的最后一点,几乎尽数站在对立面的权臣们,最后都放弃了他们的坚持。

只因为一个人。

听到此处,我心里充满了兴趣,看着在殿堂里掌事的太监滔滔不绝的描述,真是希望可以亲身经历这一让人跌破眼睛的事情。

据说他年龄不小了,多大不清楚,好像本身就不是这皇城里面的人,声音很好听,就是瘦削不堪,很聪明,做事十分有魄力。我越听越觉得这个人传奇的很,饶有兴致的问那个小妮子。

“你不是被派去服侍他了么?长的如何。”我觉得容貌是身为后宫女人最喜欢关心的事情。

“娘娘,他可奇怪了,进宫还带了一群侍卫。我本来还想走近看两眼的,谁知道那个凶巴巴的人要把我赶走。谁知道,那个大人还特温柔的说,让人轻点不要伤着我了。”你看,又是一个已经惦记上人家的姑娘。

“以前没听说过这个人啊。”我随口一说,想来就算自己听说过也是记不得的,娘亲告诫我,这朝廷上的事情万万不可事事都明白,须得听不得看不得记不得才是。

“不知道,小顾顾说是重臣之后吧,几十年前在宫里有任职,但是好像一夜暴病就离开皇城了,谁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这一番话我是不信的,这宫里人多,以讹传讹的事情多了去了,但是我又不得不信,也许是寄托太少,偶尔有一件新奇的事情,就让人喜悦上好些日子。

直到很久以后,我从一个童年旧友的嘴里听到了故事的完整版,心里暗骂着故事里的女人真是不知好歹的时候,旧友看着远处的山河突然哭的不成样子。

好友也是少言少语的,她是家里的婢子,多年前因为家里人离开府里就不知所踪了。一年前过年时节,在庙会上再次遇见她的,她当时一直看着坐在轮椅上和夫君他们一同游览城镇的大人。

“你当时不是想跟了那个大人么?”我伸出手拍拍她的后背,希望她能放下这段往事,重新走下去,毕竟人这一辈子这么短,老是肖像着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是不好的,人家不是到现在还没纳她为小妾么,“别想着了,日后我给你物色一个。”

我觉得很合理,没有任何其他的问题,但是好友就是不肯答应。

这个人也很奇怪啊。

“娘娘,我没办法忘记他的。”说着说着这小妮子又哭的不成样子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给她一个拥抱。她捏着嗓子继续和我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你看这山河多么好,那是他毕生追求的东西——唔——他还和我说,这些都比不上我。”

应该是一个很有理想的男人,难怪她爱的死去活来。

“为什么我不在那个时候就死去呢。”她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要动不动把生死放在嘴上,小姑娘,那是男人们需要考虑的事情,我们改变不了什么的。

【一】

甲丑年十月二十三日,离政变之乱过去仅仅两个月。

小村北外十几公里的林子里一片漆黑,她穿着过年刚给她换新的草鞋,有些漫无目的的走在鲜有人来的这片林子。

也许是只有一个人太过孤单的缘故,她不禁想起来的很多事情,零碎而散乱的全部都和这片林子有关。邻家的阿爸佯装吓唬他们,就说这里有猛兽,比两三个人还要大,一口就能把你的脑袋咬下来。她想着,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然后一阵阴风从自己身旁刮过去,她冷不防的打了个哆嗦,还想到了自己放在旧箱子里的带绒夹袄,是以前在富贵人家家里做工的时候赏赐给她的物什。

真怀念那个时候的日子,也不至于自己到现在零落到得大半夜在林子里乱逛的地步。

忽然踩到一个凹坑,把她吓的不轻,等到扶着一边的小树站稳时,她低头一看,瞧见了地上浅浅的车辙印。

终于找到了,她轻笑着抬手擦擦刚才被吓出来的冷汗,沿着车辙印继续往前走。

那个府宅就藏在一片密密麻麻的竹林里面,好像很厉害的人都喜欢种竹子,就是那种敲起来硬邦邦,会发出空鸣声的东西。她想着就爬上一棵树,打算着翻墙进去,因为也没看见几盏灯。

“你是何人?”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严肃的男人的声音,还来不及反应更多,就直接摔了下去,□□重重的撞在墙头,然后翻滚着掉了进去,双手抱头的模样,是唯一的安心。

身后是那个男人落地的声音,上前走几步就直接给她提起来了,最外面的褐衣总有种随时会被撕破的错觉。

“放开我。”她小声的争辩,然后抬起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间府邸,房门全都紧闭着,就院子里几盆枯萎的花草还算是有点生气。

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她不禁这么揣测。

“我再问一遍,你是何人!”身后高大的男人对她的沉默不语着急上火,守了这么久的地方,要是被人泄漏出去,自家主子就完了。

她闭口不答,只想着能把这里记牢了就好了,最多也就是被人打一顿然后扔出去,这样很好。

“松开,来者都是客人,不得无礼。”她看见正中间的房门被人打开,最意外的是看到了那个人坐在一个有车轮的椅子上。

“大人,这深更半夜的,此女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墙外,必定有诈,自从您前两月到朝堂之上同那些人争辩时,就有不少人想要将您赶尽杀绝。”提着她的男人好像完全不能原谅她的行为,用力的揪着她的衣领,以至于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个中年男人还是一副很温和的样子,吩咐道,“放下来吧,你都给人弄伤了。”沉着冷静的嗓音,让她觉得这个人好像挺好的,不是那些人和她说的喜欢玩弄幼女的坏人。

那人手一松,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哼着翻身出了墙,她这才腾出了手,摸了摸脸上刚才撞到墙檐的地方,疼的让她忍不住轻声哼哼。

“很疼么?”男人敞开房门,让自己完全暴露在夜月之下,问她,“你叫什么?住在哪里?今日府上的侍卫们都已经歇息了,明日清晨再送你回去可好?”

她被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蒙,自己都已经做好了会被主人赶出去的打算了,但是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我,我叫冬儿,住在南边黄田村的。”诚恳的回答,说话的同时有些不安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眼神闪躲。

沈清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面上并不戳破,友好的同她说道,“我这个宅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那些人见不得外人。”

“难怪刚才那么凶。”她小声嘀咕,然后又摸摸刚才撞的不轻的背上,心里还不知道回去怎么和家里人交代。

“严重么?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给你拿些药。”说话的男人虽说已经上了年纪,但是并没有那种骇人的威严感,感觉是个好人呢。

“大人,看您腿脚不便,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她看到南热孤苦寂寞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难受。他住这么大的房子,都没有人照看么?这么想着,她连忙站起来往他那里走去,帮他把挂在门闩的木刺上面的衣衫扯下来,然后关上房门,“大人家里都没有人可以照顾您么?”边说边打量着房间里面的装饰。

他松开了吃力的转着车轮的手,苦笑着同这个素昧平生的姑娘说,“我没家室,且那些大男人也不懂照顾人。”

她不禁有些惊讶,眼前的男人看来早就过了而立之年,居然还没有家室,“我才刚过豆蔻,娘亲就琢磨着让我嫁人了,大人您?”想到这么大一个人住在林子里,估计长辈都是不在的,忙解释道,“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话语总给人很单纯的错觉。

“没事,也不光是这个原因。”他估计是脑抽了,居然想和一个陌生人多聊几句,“这幅身子,能有几个姑娘看上我?”

大概是说出来逗她的,麻布粗衣的女子笑着回答,“大人是个好人呢,会有姑娘愿意和您在一起的。”然后熟练的从一旁的架子上取来外衣给他毫无知觉的腿盖上。

“但愿。”沈清简单的回答,然后给她指了指药膏放着的位置。

一切事物都很简朴,就像这个人一样。

“那,大人,以后我还可以来这里么?”她确定这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二】

侍卫真是觉得奇怪了,这个姑娘怎么总是找来,要不是大人吩咐了不可以随便伤害人,他早就把那个对大人动手动脚的女子扔出去。

“阿虎~别总在树上呆着,一起下来吃饭。”那个女人总是自作主张的指挥他,重点是,还喜欢给他取奇怪的绰号,据说是邻家阿爸形容的老虎就是长他这样的。要不是大人不让出去,他一定会立马赶去那个村子,然后把这个叫阿爸的捶死。

“给我留点,我在树上再守一会儿。”他没好气的哼哼,嘴里叼着一根刚从树上扯下来的竹叶,眺望着远方。

“好嘞~”姑娘把手上刚做好的饭菜摆上桌,然后同沈清聊起来,“要不然叫小猴子下来吧,他一个人蹲在树上吃饭怪可怜的。”

男人听了轻笑几声,然后端起了面前的饭碗,斯文优雅的开始吃起来,他好像没有吃饭说话的习惯,生活拘谨的就像从远古时代来的,和那些三妻四妾的总喜欢揩婢女油的老男人不一样,清心寡欲让她觉得很有问题。

同乡的姑娘们说,男人们都是这样,表面上越是正经就越不正经。比如,他一天到晚就喜欢坐在书桌前看书,一坐就是好久,够她回家做一个农活再回来给他做饭,但是你就是猜不透他心里面想的什么。

“他就喜欢待在树上,我们不打扰他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几声,然后关切的问她,“家里人不问你每天都来哪里的么?”由于自己也是足不出户的,对于这个人的了解就像她也只是知道自己叫什么一样。

“不会问的,我说做工来了,他们就信的,毕竟这世道嘛,钱才是最重要的。”她笑嘻嘻的回答,用筷子戳了戳放在碗里的饭壳。

“倒是,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还是少来这里,要是被未来的夫婿看见了,会增添很多闲话。”他出于好心的提醒,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有种好像有些离不开这个姑娘的错觉。

她刚咬一口硬硬的饭壳,就被他的话吓到了,用力把嘴里的饭咽进去之后,立马回答,“娘亲病重了,也没这份心操心我的事情了。”说完连忙把脸低下去,身为下人怎么能老是说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搞不好他会以为自己拿着家里的情况求他可怜来了。

“······”他看着她,顿了好久才说道,“以后别总是吃锅底的那些了,多煮一些饭就好。”但是想想又说出了口。

若是没有那些早年残害他的人,如今的沈清应该会是高人一等的将才,父亲早就说他聪慧过人,必能成一番事业,但是二十年前被人毒害后,只能拖着日渐虚弱的身体在这荒郊野岭苟延残喘。

心中事情全无,空留一颗报国之心。

寒夜冰冷,年少的自己只能蜷缩发抖,没办法扯来一件外衣为自己御寒。山野粗味,就算难以下咽,他也只能大口吞进,好不容易熬过了二十年,朝廷的人来请自己出山,摆平朝堂动乱,但是各方势力虎视眈眈,都希望置之死地。

也好,就算是带着目的潜伏,也至少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没事的,我在家都吃惯了。”女子听到他的话,下意识的拒绝了他的好意,自己是何种身份的人,哪里能同他平起平坐。

“你在家是主人,但是在我这里是客人。”他在女子错愕的眼神中换了两个人的饭碗,然后不动声色的吃起来,那饭壳果然同他想的那样硌牙,但也不是难以下咽。

他微微的勾起唇角,不知道怎么,觉得这样,自己才是活着。

【三】

她离开了那座房子,有些不舍的向外面走去,再往南走上一个时辰,同乡的姐妹们就会晒着衣被同她说着今日的新鲜事,特别是出了阁的,还要没脸皮的分享那些令人害臊的事情。

想着想着,她又想起来了那个一直坐在轮椅上的大人,双腿因为长时间不曾走路的缘故,已经萎缩的令人害怕。阿虎同她讲,大人以前是一个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美男子呢,还未成年就有许多姑娘抢着上门定亲。

“那她们真是很肤浅。”她听了有些不舒服,想着若是已经定了亲的,在大人出事的时候再退婚,那不是很丢人,一向骄傲的大人得多难过。

阿虎又说,“当时大人被人陷害,差点连命都没了,哪里还会想那么多,只要能活下来就是好的。”这样一说,她又变了一种想法,对那些见风就是雨的姑娘们,不再那么敌对了。

好像还有一点庆幸。

美美的想着,她大步朝着田野小径走去,田里的秧苗还没冒出土,难熬的冬天总算是要过去了。

谁知道那些粗鲁的人就直接这样光天化日的将她掳去,让她疯然想起来,那样尊敬的大人,不是自己这种卑鄙的小人物高攀得起的。

她像一个麻布袋子,被摔在地上,心里还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掩饰过去自己身上的伤痕,主顾就开口质问她,“听说你跟那个人混的不错?手下的人可是看着你天天往那边跑。”这个声音满是恶意,她觉得难受的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是个罪人。

“是,是的。”疑惑不过是在挣扎,自己不该将这些说出口,或许,不是,那个人一定会原谅自己的。她心里又害怕又痛苦。

“之前让你放的药,放了没。”下达命令的人总是这样理直气壮,要不是自己娘亲的命揪在他手里,自己才不会做这些事情。

“放了,每天我都会看着他喝的一干二净。”她咬着牙说道,企图用身体上痛苦来减轻一点点心灵上的。大人总和她说很多东西,教自己为人处事的道理。若是有人逼迫你,冬儿你得记好了,一定要顺从他的意思。

诶?这不是很没有骨气么。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姑娘家家的,就一定要想办法活下去,活得长久才是真本事。而顶天立地的男人不一样,一旦失去了抱负,就已经死了。

总是教她很奇怪的道理,但是和阿妈说的又好像差不多。

“药是不是已经吃完了?”那人见她发愣,说话语气都有些气急败坏,好像下一秒就会派人冲上来狠狠的打自己一顿。

“嗯?是,是的。本来打算来找大人您呢。”她努力的笑笑,让自己看上去更加乖巧一些。

“拿了药就早些回去,别被人发现了。”果然那人的语气好了一些,就和大人说的一样,女人啊,性子软一些,太过刚强会吃亏的。

她用力点点头,满满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上前接过那些魁梧男人手里的药包,转身跑了出来,想着趁天黑之前,大人还没把书看完之前,赶快赶回去。

等急了不知道会不会担心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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