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英络得了楚时渊的令,没有将马车驶回皇宫。
而是去了京城最受欢迎之一的酒楼——鹏起楼。
因为三年一度的春闱,京城一下子多了许多进京赶考的学子,鹏起楼的的装潢没了以往的富贵。相反,鹏起楼变得十分清新雅致。连招财的牡丹都换成了文人追崇的兰草。
“四位客官。”衣着干净的小二上前迎客,没有因为秦公公和英络下人的装扮便态度轻视。
小二看着为首两位公子衣着,推荐道:“两位公子气度不凡,不如上二楼的雅间?”
小二补充:“在二楼的隔间的话,往下看,也是能看到大堂的。当然,两位公子自然是想坐哪里便坐哪里。”
楚时渊看了眼煞有介事的小二,转而笑着问沈炽骄:“小公子想在哪里?”
沈炽骄思索片刻,道:“二楼隔间吧。”
站的高望的远,同理,坐着也是。
而且,在二楼的话。沈炽骄不满的扫了眼大堂里的人。
在二楼就没有那么多人会注意到先生了!
“好嘞。”小二笑着领着四人上了二楼,安置好后,小二将两张纸分别递给沈炽骄和楚时渊。
在沈炽骄疑惑的目光下,小二乐呵呵地解释:“这是咱们鹏起楼的菜单,二位想吃些什么可以参考上面。”
“哦。”沈炽骄点点头,新奇地翻看着手中写满菜名的纸。
他注意到,菜品的价格也相应的写在了菜的后面。
“好便宜啊。”沈炽骄饶是没在宫外的酒楼吃过东西也感到了不对劲。这些菜属实是价格太过……亲民了些。
酒楼真的不会亏损吗?
似是看出了沈炽骄的疑惑,小二开口解释:“这不是春闱期间嘛,我们楼主想着给京城外来的学子提供一个好的准备环境,不想他们因为钱啊、住宿的问题发愁,早好几年就特意吩咐过了,春闱期间压低价格。春闱结束后,才子们乐意的话留下一副墨宝便成。”
小二说这话时挺直了腰杆,像是充满了自豪。
“你们的楼主可真是个好人。”沈炽骄真心实意的夸赞道。
“可不嘛!”小二自豪极了。能在鹏起楼做活,好多人可羡慕他了呢。
至于鹏起楼楼主本主,楚时渊表示,谢谢,没想这么多,只是单纯这样做的话会有更多的客流量,搜集信息也更方便。
没错!鹏起楼就是血阁在阳光下的一层皮。只不过鹏起楼的大多数人只是掩人耳目的普通人,不知道血阁的存在。
“那……”沈炽骄看着菜单,指着几个菜道,”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好嘞。”小二飞速记下,又问坐在对面的楚时渊,“这位客官想要些什么?”
“一壶君子诺,一盏枫离糕。”楚时渊。
“好嘞。”小二应声,随后退下了。
“阿渊先生,”沈炽骄一脸好奇,“君子诺和枫离糕是什么啊?我刚刚在菜单上怎么没看到?是我们的菜单不一样吗?”
“君子诺是一种名为君诺的花制成的茶,而枫叶糕则是君诺的叶子制成的点心。因为酷似枫叶,花开叶落永不见而得名。”楚时渊解释道。
他往日来这里习惯了,一时不察,便顺口说了出来。
不过也不用担心会引起怀疑。毕竟君诺虽然生长在南方,京城却也有富贵人家知晓并种植。
“花开不见叶吗?”沈炽骄道,“那叶子可真可怜。”
“陛下何出此言?”
“就是……叶子努力汲取养分就是为了开花呀。但花开了它却看不到,花也不知道它为它做的一切,这样不是很可怜吗?”沈炽骄不解。
闻言,楚时渊笑了,似是自嘲。
小陛下这番话,说的与梦境中那个“离重九”对君诺最初的见解一模一样。
“果真是孩子心性。”
楚时渊并不打算分享他、或是离重九后来对君诺这一现象的看法。
“再过两个月我就十一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沈炽骄不满的反驳。
“是,娇娇小公子是个成熟的孩子。”楚时渊哄他。
然后沈炽骄就被哄好了。
等菜的功夫,鹏起楼又来了不少人,大多都在大堂里坐着。
其中大多数都是一副书生打扮。
“哎,其实要我说啊,这春闱有什么意义!”底下声音传来。
隔间里四人,除了没有系统学过武的沈炽骄,其余三人都耳力极好,肯定是听见了这话。
这大堂又为了节省空间,布置的空旷,起了很好的扩音效果。
那人直接这么大嗓门来了一句,整个大堂原本就小声的氛围彻底安静下来。
沈炽骄好奇地走到护栏旁,往下望去。
楚时渊淡淡往下一瞥,眼底阴暗,深不可测。
秦公公被这一嗓子惊得忙去看摄政王的脸色。心里为楼下那人点了盏蜡烛。
至于英络。
血阁不干涉朝政,只听阁主一人调遣。
她时刻准备着阁主一声令下,去取了那人狗命的准备。
“这位兄台何以见得?”说话的声音比那人低了些。出自一位手持折扇的白衣公子。
“哟,小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人见有人搭理他,来劲了,用更大的声音说:“这谁不知道现在的大君不是陛下的大君,而是摄政王的大君?”
哦豁。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人可真敢说啊。
那人滔滔不绝:“这不久前那摄政王不才抓了一批大人吗?我可听说了啊,抓的人或多或少都是跟这次春闱有关系的。你说说这意味着什么?没准就是那些大人发现了摄政王针对春闱,想要扶持自己人的阴谋,被摄政王察觉了,才被抓的。可怜他们为国为民,殚精竭虑啊!”
这语气,那叫一个真情实感,愤愤不停。
“阿渊……”沈炽骄转过头看向楚时渊。
楚时渊低着头,半数青丝挡住了他的大半容颜。
只让看的人觉得落寞。
“怎么了小公子?”楚时渊藏起眼中的阴骛,语调平和。
这样的人不值得他浪费情绪去生气。楚时渊只是在思考。那人会是谁派来的。
毕竟,临近春闱,他可不信,真的会有学子会如此胆大妄为。让多年来的寒窗苦读成了场笑话。
可这副景象落在沈炽骄眼里,就是一副美人落寞的图景。
沈炽骄心下一疼,他上前握住楚时渊的手,语气真挚:“阿渊,我知道你不起这样的。他们都不了解你。我相信你的。”
听着沈炽骄的话。
楚时渊想,小陛下,您也不了解我啊。
“这位兄台说话未免太过武断了吧?”说这话的还是那位白衣公子。
“你这小兄弟,怎么分不清好赖呢!”那人生气道。
“怎会?”白衣公子声音不大,却犹如刀狙,一下下割在那人身上。
“首先,从陛下登基至今,摄政王从未有过什么逾举之处,相反,他还劳心费力地教导当今陛下,”白衣公子扇着扇子,“其次,在下听说楼大人就是在见过摄政王之后才被陛下送往江南任职的。今年江南春汛,在楼大人的治理下,受到破坏的程度比往年不知减轻了多少。而在下又听说,楼大人治理水患的法子是摄政王提供的。而最近,摄政王为了春闱更是忙前忙后,亲力亲为。”
“这位兄台,”白衣公子眉眼弯弯,扇子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语气充满了疑惑,“你如何认为摄政王是个窃国的贼子呢?”
那人后退一步,声音颤抖:“你……你胡说八道!你一定是那个狗贼派来的走狗!”
“咦~”白衣公子鄙夷道,“你这人说不过怎么还骂上人了呢?”
一对训练有素的人走进来,为首的问:“何人报案?”
“诶,这位大哥,是我是我。”白衣公子积极道,“我举报这里有人诋毁陛下!”
“你这人怎么还报官呢!”那人不可置信。
“我就报,你怎样?”
闹剧以那人被官兵带走,白衣公子大义凛然的说了一句结束。
只见白衣公子扇着扇子,一副正义凌然:“诸位啊,你我皆为大鹏,当共同努力,登庙堂之高,造福于民,开创盛世!而不是像此等小人,危害市井啊!“
沈炽骄看的目瞪口呆。
不止他,大多数人都是。
菜早就上齐。
楚时渊抿了口君子诺。
看来他得绕几个弯子,去大理寺问人了。
不过那位白衣公子。可真是眼熟的很呐。
他可不知道,令狐玉渊什么时候跟风栾那样,喜欢穿白衣了。还装成和文人。
就他那半吊子水平,问他那堆话本子同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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