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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番外二 三人成虎(一)[番外]

“我早说,关不了你几日。”向戟除下护袖,抛在一旁,转身走进雾气氤氲的屏风后,“本就与你无关,再者,圣人哪舍得你吃苦?”

半人高的巨大澡桶中,阮玉梳雪白的肩膀半浸在水里,他缓缓吸入一口温暖的湿气,声音有气没力:“你不知,这事十分蹊跷。他灭了我的口也不稀奇。”

向戟伸手进桶里,撩起一捧水,泼在阮玉梳脸上,笑道:“怎么,你一心追随你那新主子去?才跟了人家没几日,便情深如许,他当真那么‘大’本事?”

阮玉梳白他一眼,摇头道:“没有的事。说是要我为伴,其实从未正眼瞧我。不过是因圣人占了他心上人,他便把我要去,存心置气罢了。”

“圣人没气着,倒把我家将军气着了。”向戟冲门外努努嘴,故意扬声道,“说要卖了你,换几吊钱吃酒哩!”

阮玉梳撇嘴委屈道:“我说几遍了,还要如何解释?不讲理的犟种!卖了我倒好,省得耽误我再遇良人……”

话音未落,自门外冲进来一个魁梧壮汉,一把钳住阮玉梳下巴,将他大半个身子拎出水面:“洗够了没有?还要爷等多久?!”

阮玉梳闭目不语,白瓷样的单薄身子只是发颤。

“好了好了,洗好了,这便擦出来。”向戟急忙抖开布单,将人接住抱出来。走到榻边,却见阮玉梳扯掉自个儿身上布单,两腿盘缠在他腰上,搂脖儿撒娇道:“向哥抱我罢,我不爱对着他那张凶巴巴的脸。”

向戟眯眼笑笑,两人便勾头吃嘴儿,独孤啸却蓦地从身后扑上来。

“啊嘶——你这蛮子!”

夜半红烛将尽,帐内终于消停下来。阮玉梳枕着独孤啸宽厚的胸膛,目光定定只顾喘气。独孤啸终于消气,大手拉过薄毯,将三人一并盖住。

“小肉儿,你又愁什么呢?”向戟与独孤啸相视一笑,伸手拨弄阮玉梳汗湿的鼻尖。

阮玉梳道:“我始终觉得不踏实。你们不知,他那人看似敞亮,内里疑心极重。咱们都是知道真相的,我怕……”

“什么真相?”独孤啸嗤之以鼻,“就凭那老阉货一句屁话?依我看,是那姓仇的有意诓骗李镜。要不,李镜怎会突然发疯,竟无故袭击天子?”

“好好儿的人,怎会‘突然发疯’?”阮玉梳摇头疑道,“若非笃定自己才是真龙血脉,他为何命都不要了、做这傻事?”

“为情,还能为何?你没见他在洛阳时那副模样?定是眼见圣人占了他那伴读,一时妒火上来、失心疯了。”向戟道,“我只是替他不值。他为那李棋丢了性命,李棋转眼便投入圣人怀抱,真真是……”

阮玉梳仍不住摇头:“ 不对,不对,这事儿不对。那晚我醉了,睡在车里,听见仇不息说,李镜与二十年前的梁王生得一模一样!不光姓仇的,朝中亦有别的老人儿见过当年的梁王……”

“一派胡言!”独孤啸鼻中哼气,轻蔑道,“阿姊出嫁为梁王妃那一年,我已记事,圣人那双桃花美目,与我阿姊独孤鸳才叫一模一样;我家父兄叔伯健在者众,圣人相貌与梁王妃相似之处有目共睹,不容置喙!”

向戟笑道:“这便奇了。两人一个像爹,一个像妈,究竟哪个才是……”说着,却见独孤啸与阮玉梳竟都坐了起来,双双瞪眼直瞅着他。

就在这时,一声声恢宏急促的钟鸣,在长安死寂般的夜里,如惊雷般震响。

“几声,几声?!”独孤啸惊跳而起,边披袍系带,边冲向戟嚷道,“七声?九声?!”

“九,九声!”向戟拎起地上散落的铠甲,直往外冲,“来人,虎头军整队!宣政殿前!快!”

阮玉梳两手抓着褥单呆若木鸡,独孤啸丢下一句“老实待着别乱走”,便抄起佩刀跑了。

他惴惴挨到后半夜,终于有下人进来传话,说无上皇驾崩,圣人下旨举国大丧。府里各处连夜撤了花灯铜盏,换上麻布蒙的大灯罩子;各房各室挂起缟素帐幔,婢子们送来孝衣白服,向阮公子交待明日行哭礼的流程事宜。

这一夜阮玉梳想了许多,近来诸般变故及个中奥秘,在他心里好像有了逐渐清晰的轮廓,却又有更多疑窦升起。

的确,亲兄弟一个像爹、一个像妈并不稀奇,如今的问题是,他两人自己是否知情。阮玉梳想起李镜身上掉落的那块田黄印石,那是梁王李越的遗物,也是李炎打小珍视之物。

当初见它竟在李镜身上,阮玉梳误以为是李炎赠给李镜的定情信物,如今看来,恐怕当时两人就已知双方身世,李炎赠石,是与李镜相认的凭证。

这样一来便说得通了。李炎称呼李镜为“镜哥”,说明李镜才是有份继承大统的皇长孙。可李镜只是偏远宗室、无人托举,因而两人定下计谋,由李炎仰仗独孤家势力进京与靖王正面角逐,事成之后,再由李镜亮明身份、入主明宫。

若非如此,李镜的侍读李棋怎会甘愿忍辱含垢、自阉入宫?不正是为从宫中策应,将来迎自家公子登上皇位?

可李炎岂是愿为他人做嫁衣之人,他率先攻入皇宫后,便先下手为强,撇下李镜、自立登基。这便是李镜“突然发疯”的缘由:李炎背信弃义,抢了他的皇位,令他心爱之人白白自残身体、毁了一生!

阮玉梳将这一番猜想反复推演几遍,越想越觉得十分融贯合理。可唯一不通顺之处便是李棋——当今的司礼监掌印大太监,韩棋。

彼时他为了公子李镜,宁肯放弃光明坦途、自阉为宦,那是何等痴情厚意?可如今李镜为他丢了性命,他却在害死他家公子的“仇人”李炎身下苟且求荣?虽说自古深情留不住,可阮玉梳始终不能理解,从李棋到韩棋,人真能将旧日恩义抛却,只为苟活?

因而方才九声钟鸣响起之时,阮玉梳的第一反应是,莫非李棋杀了李炎,为自家公子报仇?可死的竟是早已昏迷不醒的无上皇。李镜一片痴心,终究还是错付了。

次日过午,王公大臣哭礼过后,长安坊巷中相继响起一阵阵子民的哀声。独孤啸与向戟这时才回府来,两人都身着银甲,额缠麻带。

阮玉梳为独孤啸解下身后背的箭笼,诧异道:“宫中有事,守到这时才回?”

独孤啸只吨吨往喉咙里倒水,向戟答道:“出城追人去了。你定想不到,从前李镜身边那个高个儿、常挂笑脸儿的侍从,常青,竟趁乱将韩公公劫走、逃出宫去。圣人大怒,命我二人亲带人马追击……”

“追上了?”阮玉梳竟替人揪起心来。

“岂有追不上的?”向戟道,“圣人有旨,格杀勿论。我家将军将其当场射杀。”

“倒是个有血性的忠仆。”阮玉梳垂眼嘀咕。

“忠他娘的屁!”独孤啸嘁声道,“在洛阳时,就是他收了圣人好处,在他主子房中熏迷香,这才令李镜卧病不起,赶不及进京。若非如此,李镜死后圣人怎会留他至今?”

阮玉梳叹道:“哎,人心呐,真是复杂。当初丁点儿私心小恶,如今拿命来偿。”又手扶独孤啸肩头问道:“那韩公公呢?也……”

向戟一把将他拽进自己怀里:“你别靠他,挨一身血腥。”

独孤啸却不介意,放下手中水壶道:“韩公公啊,人倒是好好儿的,呵呵,只是往后再见不着天日咯。”

阮玉梳偏头不解,向戟凑近他耳朵眼儿道:“圣人叫关进承欢殿,锁了!”

阮玉梳凝眉只是哀叹,独孤啸手指在桌上弹动,斜眼瞅着他道:“我看挺好,赶明儿也把你锁我房里。”

向戟揽过他腰,接道:“看你还往哪‘再觅良人’!”

当晚,承欢殿龙榻之上,韩棋蜷身贴在李镜怀里,听着他仍未平息的滚烫心跳。

“他非得死吗?”韩棋声音有些嘶哑,“公子始终不肯原谅他?”

李镜不答,只将他手攥得更紧。

“公子可想过,他为何阻挠你与李炎一同进京?当真是图那点花不掉的金银?当时你若进京,便成李炎登基最大障碍,李炎有的是手段,不让你活着进入这大明宫。常青哥是不想令你涉险,才假意为李炎出谋划策……”

李镜终于忍不住辩道:“那时我尚且不知自己身世,常青如何能够知道?他分明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韩棋道:“公子太小看人了。常青哥心思细密,聪明却不张扬,是个极……”

“朕现在是‘李炎’!”李镜打断他道,“必须以‘李炎’之立场行事,才不会被人看出端倪。若你被劫,李炎怎会善罢甘休?朕不下令杀他,定会有人起疑!”

韩棋两手松开他,转身只是流泪。

“棋儿?”

“常青哥以为我被‘李炎’逼迫屈从,拼死也要将我救出牢笼。他说,公子唯一未了的心愿,便是令我重获自由……”韩棋哽咽说不下去,背对李镜缩成一团。

李镜舍不得他伤心,语气这才柔软下来:“棋儿,是我对不住你。依着李炎的性子,你想逃,他必定锁你。你先忍耐一阵子,过些时候,我定找个理由放你出来,嗯?”

韩棋向来不会任性,纵是心中百般不是滋味,终是回身重又与他拥抱在一起。

说好的3000字大肥更来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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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番外二 三人成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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