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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永安诗会

午时,玉楼春。

玉楼春专门服务于达官贵人,内里是一个个独立庭院,庭院内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好不美丽。

永安今年的诗会在玉楼春举办,安兴坊的大街上挤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汇聚着各色的才子佳人。

其中有一景格外引人注目,清俊公子立于树下静候着,他含笑望着远方的一辆马车,叫众少女碎了一地痴心。

“小姐您瞧,四殿下在门口等您呢!”关月朝窗外看了眼,顿时捂唇笑道。

李沙棠掀开帘子就见着这幕,她眼底盈上些笑意,向来凌冽的剑眉也稍稍柔和了些。

李怀恒一大早就派侍从来李府,与李沙棠约好在玉楼春门口相见。李沙棠虽气着李怀恒,但她气性不大,再加上李怀恒主动示好,她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给你瞧个东西。”李沙棠甫一下马车,李怀恒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纯金打造的孔明锁,笑眯眯地递给李沙棠。

李沙棠喜欢金子,也喜欢有趣的小玩意,这个孔明锁简直送进她心里去了。

“还生气吗?”李怀恒揉揉李沙棠的脑袋,凑近问道。

李沙棠不满地拍下他的手,往后躲着,“别总是揉我脑袋!”

小老虎终于愿意表达自己的不满,李怀恒收回手,知道李沙棠彻底消气了。

两人嬉戏打闹好一会儿,关系仿佛恢复到最初那般亲密的时候。

李怀恒与许多文人墨客、士人公子交好,他走几步,就会与驻足赏诗的书生公子们谈论几句。李沙棠虽觉得无聊,可看在两人关系初初修复的情况下,也耐着性子陪伴在侧。

可惜这般的和睦关系没持续多久,就随着一群人的出现打破了。

“哟!这不是县主殿下吗?您来这诗会,是打算给咱们舞刀弄剑助助兴?”陆文轩摇着扇子从一堆锦衣纨绔子里走出,他挑衅似地望着李沙棠,眉目间带着往日不曾有过的底气。

李沙棠抱胸而立,视线轻慢地扫过陆文轩,倏忽落在他身后一位姿容儒雅的青年身上。

那青年与陆文轩有七分相似,但比他更沉稳、也更冷静。

他是陆家长子陆文景,现担任礼部郎中。

陆文景整衣敛容,双手交叠于身前,微微欠身道:“卑职见过四殿下、朝阳殿下。”

他向来以官职为傲,平日严格按本朝礼法做事,乃永安贵族礼态标杆,与他亲弟弟截然不同。

“陆兄何须多礼。”李怀恒目露笑意,他与陆文景还有崔家大哥乃至交好友,今日崔家大哥有事没来,他便一心念着陆文景。

陆文景也笑着直身,他扫过李沙棠,微低头道:“舍弟言辞无状,还望殿下见谅。”

李沙棠颔首,转身便要离开。

“殿下别急着离开呀!”陆文轩从他哥身后跳出来,阴阳怪气道:“殿下难得来一次诗会,文轩定要讨教一二。这样吧,文轩出上联,殿下接下联,您看如何?”

还没等李沙棠拒绝,他张口就来:“风抚碧荷,蜻蜓点水涟漪起。”

李沙棠自小不学无术,阿娘在时还能管束几分,现下她在永安混迹三年,早把那所剩无几的知识忘了个遍。哪怕这对联再简单,她也对不出。

她剑眉一挑,正准备出手打人时,一道柔美的声音徐徐响起。

“云追远岫,白鹭凌虚雾霭开。”

来人云鬓堆叠,面容白皙秀美,一双杏眼清澈柔和,举手投足风流天成,融合着端庄与娇柔两种气质。

在场书生纷纷屏息凝神,生怕惊扰了佳人。

“崔姑娘也来了?”陆文轩悻悻地看了眼自家大哥,继续找补道,“文轩早就听闻姑娘才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姑娘真乃天上佳人呀!”

崔玉娇掩面一笑,她柔柔望向李怀恒,福身行礼:“玉娇见过四殿下、朝阳殿下。”

李怀恒眼底不由露出一丝笑意,他赶忙摆手道:“崔姑娘何须多礼!”

崔玉娇羞涩垂头,又悄悄抬头,乍然与李怀恒视线对上。

她蓦地红了脸。

李沙棠冷眼看着两人眉目传情,心底的无名火越烧越旺。

她不想在诗会上闹大,便一甩袖子,正要离开。

陆文轩那厮又开始嚷嚷:“县主先别急着走呀!方才是崔姑娘答的题,县主还没开过口呢!”

此话一出,惹得众书生大笑。

“你找死......”李沙棠彻底怒了,她右手已然摸上“秋水”,那放于腰侧的手却忽然被人握住。

那人的手心冰冰凉凉,冻得李沙棠不舒服。

她恼怒抬眸,就见崔杜衡站在她身侧,含笑开口:“诸位以诗词刁难林姑娘,实非君子行径。诗词虽美,却不应成为伤人的利器。”

陆文轩不以为然:“这诗会讲究的就是才学,她对不上来,怨不得旁人。”

崔杜衡移开视线,看向陆文景:“诗会本意是交流切磋,增进情谊。殿下虽诗词不精,但她武力高强。试论在场众人,有谁愿意与她比拼武力?”

众人议论纷纷,但无一出头鸟。

陆文景拦下还待再说的陆文轩,朝李沙棠微微欠身道:“舍弟少不更事,行事莽撞,此番冒犯殿下,实乃大不敬之举。文景回去便训诫舍弟,还望殿下宽宏大量,念在他年幼无知,莫要与他计较,饶恕他这一回。”

李沙棠平生最烦与这种文绉绉的书生说话,眼下见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听也不听,直接摆手让他滚。

陆文景看了崔玉娇一眼,随后拽过弟弟的袖子,将他强制性拉开了。

“祝余见过四殿下、朝阳殿下。”眼见着那些好事者陆续离开,崔杜衡转过身来,向李沙棠和李怀恒见礼。

他乌发半束,尾部的发丝飘扬,瞧着竟比三年前更多了几分温柔出尘的感觉。

那天李沙棠虽救了崔杜衡,可他衣衫破烂,加之天色渐暗,她倒没太注意到他的变化。

现今阳光正好,洋洋洒洒落在崔杜衡身上,竟让李沙棠觉着他有一瞬的陌生,又有一丝说不上来的诡异熟悉,她下意识转头看向李怀恒。

李怀恒永远是一副面淡如水,温柔又疏远的模样,现下也是如此。他看着崔杜衡,浅笑道:“祝余三年未归,如今回来可还适应?”

“这是崔某自小长大的地方,自是没有不适的地方。”说着,崔杜衡转眸望着李沙棠,眼底笑意清浅,“说到这里,那日多亏县主搭救,不然崔某此生怕是回不了家了。”

李沙棠被望得浑身不自在,她总觉着崔杜衡哪哪儿都不对,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悻悻笑道:“哪里哪里,崔公子自身福大命大,我不过顺路搭救罢了。”

李怀恒正准备说话,崔玉娇忽然拉了拉崔杜衡的袖子。她柳眉微蹙,一副娇柔柔的祈求样,“四殿下,朝阳殿下,兰心可以跟着你们走吗?”

崔杜衡看了崔玉娇一眼,随后也含笑望着李沙棠:“殿下意下如何?”

“你们要去哪里玩?我也要去!”咸安忽然冒出来嚷嚷道。

咸安和三皇子李怀熙随后才到,他们没听见前情,只以为其余人背着他们商量着去哪里玩。

“四哥可不能厚此薄彼!”咸安眨眼看着李怀恒。

“四殿下,不如一块走?”崔杜衡扫过面色发黑的李沙棠,眸底含着笑意,再次问道。

李怀恒看着眼前这一群人,有他颇得盛宠的哥哥妹妹,还有重臣的子女。最终,他拍了拍李沙棠的肩膀,算作无声的同意。

李沙棠将头偏过一边,闷声不吭地跟着大部队。

崔杜衡不经意走到李沙棠一侧,顺手摘了片叶子,就近搭在李沙棠的肩膀上,轻轻一扫。

“你干什么?”李沙棠转头瞪向崔杜衡。

崔杜衡丢掉叶子,笑眯眯道:“帮你扫灰。”

“神经病!”李沙棠低斥一句,随后往前几步,不再挨着崔杜衡。

*

李沙棠不通文墨,诗会进行到后头,基本没她发挥的余地。

李怀恒倒是呼朋引伴好几轮,把她这个准未婚妻忘了个干净。

崔玉娇和咸安两个姑娘家也不陪着李沙棠玩,前者费心接着李怀恒的诗句,后者在崔杜衡面前转圈圈,都是如出一辙的痴女样。

李沙棠瞧着无趣,便随意找个亭子坐下,打量起了周遭的月季花。

玉楼春种着大片的重瓣月季,她们受着精心照料,开得艳艳灼人。

只除了其中一朵月季。

那朵月季颜色略淡,更惨的是,一只肥肥胖胖的小青虫,正蠕动着足肢,细扣咀嚼着娇嫩的花瓣片。

李沙棠撇着嘴,正准备助小月季一臂之力时,一道声音在她耳侧猛地炸开。

“你在干什么?”

她吓得手一紧,一不小心把那朵可怜的小月季折下来了。

“你走路怎么没声!”李沙棠气恼地瞪向崔杜衡,新仇旧恨一阵上涌,她眼珠子一转,转瞬有了主意。

崔杜衡眨眼,他正想说什么,就见李沙棠转着手里的月季花,笑容明媚,“我送你个东西,你要不要?”

李沙棠眉眼俏丽,只是平日里行事英气,让人忽略了她的五官。此刻阳光正好,又加之鲜花衬美人,竟让崔杜衡不由自主地点了头。

崔杜衡就见她得意一笑,缓缓凑近自己,他甚至可以见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随后......

他头上被插了朵月季花,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李怀熙恰巧经过,他盯着崔杜衡脑袋上的月季花,惊悚道:“相处这么久,我竟不知你喜欢这个!”

说罢,他收起神色,正经道:“祝余放心,每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癖好,我是不会往外说的!”

“李!沙!棠!”崔杜衡咬牙。

李沙棠打量着这副鲜花衬美人的养眼画卷,满意点头。她没等崔杜衡报复回来,一下几个横跳跑远,还贱兮兮地留下一句。

“不要谢我哈!”

崔杜衡拎着月季花,正准备扔掉时,手上忽而传来一阵麻痒。

他低头看去,只见一只肥肥胖胖的小青虫,正费力地啃着他的拇指。见他看来,这只青虫还抬头与他对视,一双小眼睛眨了眨。

他的脸霎时间绿了。

不远处的咸阳捧着一束鲜花,正准备献给崔杜衡,却不料乍然见到这一幕。

她反手将鲜花挡在身后,下意识地退了几步。

*

崔杜衡没在诗会多待,他拿皂角搓了几十遍拇指后,总算带李怀熙离开了。

他本来就不准备来诗会,是李怀熙硬拉着他来的,美名其曰“照顾自家姐妹”。

但崔杜衡跟崔玉娇不熟,跟咸安更不熟。

“你怎么走这么急。”李怀熙随口抱怨道。

崔杜衡有些无奈,“我找殿下有正事。”

李怀熙没当回事,他摇着手中的山水画折扇,戏谑道:“祝余又得了哪副真迹需要我品鉴?”

两人相识于白云书院,彼时崔杜衡刚任书院教书先生,他的老师还是书院山长。

李怀熙又是书院功课最好的学生,不仅学生间推崇备至,还颇得山长喜爱,山长时不时就会单独考校李怀熙功课。

两人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正是因为这份缘分,两人之前从来没有谈论过字集古画、功课造诣之外的东西。

李怀熙以为这次也如此。

谁知崔杜衡摇摇头,他目光有些复杂,只道:“我们到了再说。”

李怀熙瞥过崔杜衡的拇指,正准备打趣几句,闻言却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没再说话。

两人之间涌动着寂静的躁动。

*

玉楼春有多个独立庭院,二人往远离诗会的庭院走去。

李怀熙踩着石子路,手里的折扇一开一合,终于,他开口了,用的是一贯的调笑语气,“你跟朝阳是怎么回事儿?”

崔杜衡现在一想到李沙棠,他的拇指就难受。他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垂眸道:“她身份特殊、行事乖张,拿她当挡箭牌最合适不过。”

李怀熙目光有些探究,“朝阳可是老四的未来媳妇,你这一出忒不地道。”

微风吹起崔杜衡的发丝,他轻轻吸气,又缓缓吐出。

“祝余?”李怀熙疑惑道。

崔杜衡磨着指腹,耐心解释:“我不想把这次刺杀搞大,只好拿桃色遮掩是非。况且我那般郑重地与她赔罪,只要我们以后不再纠缠,就没人会议论。”

还有一点崔杜衡没提。

就是李沙棠的名声着实不太好,天天都有强抢民男的消息出现,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李怀熙摇摇扇子,姑且信了。他想了想,还是含糊说了句:“朝阳不适合你,你要是想娶宗室,可以看看别人。”

崔杜衡笑了笑,只道:“宗室哪是我想娶就能娶的。”

李怀熙欲言又止,到底将唇边的话语咽了下去。

穿过水榭楼台,越过梅花木桩,最后就达到了膳厅。两人挥去随侍的仆从,跨步走了进去。

他们一踏过门槛,就见着那鹤鹿图回纹方桌上摆满了干炸鱼翅、焖鹿脯蛊、锅烧野猪肉卷等等佳肴。

“祝余可是有求于我?看来这是一场鸿门宴啊!”李怀熙挑眉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眼里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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