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游祈年曾经围观过表姐从暗恋到失恋的整个过程,最后获得来自了表姐的痛彻心扉的训诫。
“年年,你以后谈恋爱的时候,遇到那些和你什么谈恋爱的事都做了的,但一直不开口跟你承认关系的渣男,管他有多帅都要立刻分手知道吗!”
游祈年当时在沙发上翘着脚看漫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至于什么叫谈恋爱的事情都做了,又不承认关系,她甚至没听懂其中的严重性。
如今,23岁的游祈年看着一脸震惊的简知意,冥冥中感觉有颗来自幼年时期的子弹正中眉心。
简知意默默推开门:“进来聊聊?”
两人一脸严肃地隔着茶几面对面坐下了。
仿佛要商量什么国家大事。
游祈年感觉自己都已经有一丝麻木了:“我们亲过吧。”
简知意抿了抿嘴唇,点头。
“不止一次吧?”
点头点头。
“除了第一次,后来我再亲你你也没有不愿意吧?”
简知意纠正:“我有反抗。”
游祈年振振有词:“你只推过我几次。”
“推还不算吗?”
“你推完不还又抱了我吗?”
简知意平静陈述:“可如果不抱你,你就要哭了。”
游祈年噎住。
什么哭,谁会哭,哭什么,没有的事,不要乱说。
简知意补刀:“而且推完你还会继续亲,属狗的。”
游祈年蔫巴了。
还没等简知意摆出她的论据,游祈年突然又垂死病中惊坐起道:“可我们不止亲了啊。”
除了没到最后一步,能干的都干过了啊。
她整个人趴在桌面上,脸埋在胳膊里,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简知意:“你会和朋友做那些吗?”
简知意一时没接话。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白净漂亮的脸忽然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
游祈年也安静地看着她,情绪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突然很想碰碰她。
“简知意,”她慢吞吞道,“你耳垂红了。”
简知意下意识侧过了头。
游祈年依旧没有收回视线。
她百无聊赖地敲了敲桌面,玩着自己的手指,语气变得说不上来的恶劣和平静:“如果你和朋友也能做,那我现在是不是也可以亲你?”
神经病。
简知意心想。
游祈年性格变了很多,她从重逢那天就感受到了。
当然以前也不好对付,说哭就哭,说亲就亲,说咬就咬,说狗真是狗,一点人事不干。
但简知意有的是办法,她太清楚游祈年一举一动要什么,她也足够聪明,不会一点甜头也不给,但也不会毫无底线地纵容。
那个时候的游祈年脸皮也是真薄,特别怕真的把简知意惹毛,很多事情都不会明说,做事也不强硬,就像一条黏黏糊糊的大狗,非常好养。
但现在不同,这人脑回路似乎被国外堪称恶毒的伙食感染了,时不时就会从阳光开朗小女孩无缝衔接成神经病,阴晴不定的同时还很不要脸,这就让简知意有点无从下手。
她蹙了蹙眉头,心里莫名有点委屈,还有点想发脾气。
真惹人厌。
简知意喝了口冰水,将那点儿羞赧压下去,脸色逐渐冷淡:“但是我从来没有同意过。”
“你当然没有同意,”游祈年笑了起来,“你从来不同意,但你也从来不否认。”
“简知意,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游祈年有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分外甜,可她现在明明笑着,眼神却毫无笑意,她轻轻慢慢的瞧着简知意,带着点寒意。
简知意眼睫颤了颤。
“你是不是不舍得我这条好狗,你不乐意看我不绕着你转了?”游祈年轻声细语道,语气诡异而温柔,“早说呀,你只要开口一句,我就搬回来和你一起住,和以前那样陪你,亲你,抱你,和你上——”
简知意的杯子重重地磕上了桌面。
游祈年知趣地不说话了,但笑容反而更大了。
“我好像记得我以前就说过。”简知意吐出一口气。
游祈年翘起的嘴角渐渐往回落,瘦削的脸显得有些阴郁。
“不要真把自己当狗了。”简知意说。
“不要真把自己当狗了。”
20岁的简知意也这么说。
彼时游祈年正给她围围巾,闻言脸猛地扭曲了一下,显得有些可悲的恐怖。
“这么高深,我听不懂。”她笑眯眯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简知意从围巾中探出头说:“从我个人角度而言,虽然我也经常觉得你很像狗,但我没有那种小众的倾向,我也从来没有说你和我不平等的意思。你不能一直在讨好我。”
“你要先把你我放在同等的位置,再来问我喜不喜欢你。”
游祈年笑道:“那你可怜我就行了啊,可怜不就是最好的喜欢?”
简知意说:“那不一样。”
游祈年亲了她一口道:“没什么不一样的,走,咱们去吃好吃的。”
简知意也就不说话了,任由游祈年揽着她往火锅店走去。
这段回忆算不得光彩,游祈年似乎从中找回了一些理智,只是低声道:“那你现在又要我怎么办呢?”
“我没有要你怎么办,我也没有教你的意思,”简知意道,“我只是希望你爱自己。”
“不要这么轻贱自己,游祈年。”
“你明明那么好。”
游祈年猛地抬起头瞪她。
她眼眶通红,嘴唇也死死咬着,嘴角已经在往外流血。
“我最讨厌你这一点。”
简知意轻声问:“装好人吗?”
游祈年讽刺地笑了一声,眼泪终于淌了下来。
“你总是这样,”游祈年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嘴里一直说得对我很好的样子,实际上对我一点也不好。”
简知意没有反驳。
“你现在到底是想做什么?”
简知意的脸上浮出了一丝犹豫,有点迟疑道:“我想帮你。”
“帮我什么?”
简知意思考了一下,决定坦诚:“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看你哭。”
“为什么?”
“我不知道。”
明明是很无意义很鬼打墙的对话,游祈年捂着脸片刻,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最后她点点头,站起身抹了脸:“那你今晚去我那里过夜吧。”
虽然不知道区别在哪里,但简知意还是洗完澡拎着自己的玩偶上了游祈年家的门。
游祈年的家和简知意的家几乎一脉相承的极简风,零食比简知意家的还少,简知意倒是不怎么意外,非常不客气地霸占了游祈年的.......客卧。
游祈年洗完澡出来,没在自己的房间看见人,有点意外地挑挑眉毛,去客卧逮人。
简知意不解。
简知意抱紧了玩偶。
简知意很疑惑。
“我不是负责等你睡着了,再照顾小时候的你就好了吗?”
游祈年微笑:“你想得美。”
她不管简知意的不情愿,连人带被子一把抱起,整个丢到了自己的床上。
简知意吃痛,人还被缠死在被子里,反复弹跳,没有扑腾起来,把大小姐气得够呛,瞪圆了一双眼睛:“你有病是不是?”
游祈年压下来,连人带被子带玩偶一起搂进了怀里,心满意足地在简知意的后颈深吸了一口气。
简知意毛骨悚然。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一番谈话打开了游祈年哪个奇怪的开关,一时连挣扎都不敢大动作,只努力扑腾着从游祈年怀里滚了出来。
游祈年没忍住笑,坐起来伸出手将她捞回来给她解被子。
简知意看着她慢悠悠地解,心里有点发毛,下意识采用怀柔政策:“你怎么了?洗澡洗到脑子进水了?”
……就是说有时候这嘴也是欠。
游祈年说:“我只是想通了。”
简知意洗耳恭听。
“你说得对,我不能把自己当你的狗。”
游祈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要对你强制爱。”
简知意:“......”
鉴定完毕,此人脑子有病,刚刚洗澡进水,电傻了。
无论游祈年是不是有病,简知意都已经折腾够了,她心累无比地躺平,两眼一闭,指挥游祈年去关灯:“睡觉。”
游祈年把夜灯扭开,关灯回来的路上还从床头柜拿出一盒蒸汽眼罩,抛了一片给简知意。
接着还不放心似的,去厨房接了两杯水,一杯放到了简知意那头的床头柜,一杯放到了自己那边。
简知意瞪大眼睛看着她忙里忙外,有点诡异地想自己刚刚是不是在不清醒的时候跟这人签订了包养协议,莫名其妙地就享受上了金主的待遇。
虽然以前游祈年也有过这么对她的时候,但两人分开三年,她稀里糊涂地自己凑合过着日子,自己都快忘了自己以前有那么多娇气的习惯。
她颇为乖巧地等到游祈年上床,第一次主动开口问了她早就想问的问题:“你这几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游祈年伸手将已经开始她随意戴着额头上已经开始冒热气的眼罩给她扒拉到眼睛上,随口道:“就那样,怎么了?”
“你瘦了很多。”
“哪个留子都会瘦的。”
出国就是大型变形记,游祈年家境也不算差,出国前多少也算十指不沾阳春水,出国一个月后生活起居样样拿捏。
也就是刚回国又要倒作息又要加班她一时适应不过来,其实她已经计划好了这个假期找时间去商场采购了,务必要让将自己家的冰箱塞满,重回健康生活。
反观简知意,游祈年顺手在旁边人腰上量了一下,很不满:“你是不是一天只吃一顿饭,怎么瘦成这样?”
简知意说:“两顿。”
记起哪顿吃哪顿。
游祈年:“......”
她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感叹简知意居然还能活蹦乱跳到她回国。
她咬牙切齿道:“明天跟我去医院检查胃。”
简知意无所谓地翻了个身,去搂自己的猫咪玩偶,语气平淡中带点欠:“明天起来身边是不是你都不知道。”
游祈年:“......”
简知意怕又把她气成神经病,遂敷衍安抚:“别看我瘦,我有马甲线的。”
游祈年不服:“按你这么说我还有腹肌呢,这不能代表健康。”
简知意“噢”了一声,突然夹起嗓子,脆生生道:“那给我摸摸?”
游祈年:......
终于写的不那么别扭的时候了(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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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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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开诚布公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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