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半年前,胡家的傻儿子,不知道啥时候见着了姜二瓜的四姐,非要闹着娶回去。胡家也是宠溺这傻儿子,找了媒人,敲敲打打的去姜家下定。可姜二瓜不愿意,于是姜家就回绝了。
可胡家傻儿子在家闹腾,而胡家仗着自家势大,就让管事儿的带了六个家丁,还让人抬了一顶小轿去下坳村,准备强拉姜二瓜的四姐回去成亲。
结果被姜大伯带着三兄弟,还有姜家村里的亲戚,二十几个汉子拿着镰刀、锄头之类的把胡家一伙人给轰走了。
因为这事儿,胡家放话只要一天不让姜二瓜四姐嫁过来,姜家人就别想在县城生活。碍于胡家家大业大,没人敢找姜二瓜他们做事儿,姜二瓜也只能忍气吞声,带着兄弟们从县城回家了。
不过好在没过多久,胡家的傻儿子带着几个下人在县城乱跑,没成想被人用石子砸破了傻小子的头,吓得胡家下人当下就带着胡家傻儿子去了医馆包扎了头上的伤口,可胡家的傻儿子当天晚上就病倒了,在家躺了五天人就没了。
听同村在胡家做帮工的兄弟说,胡家的傻儿子头都烂了,死的时候可痛苦了。
胡家想不到自家傻儿子被一颗小石子就要了命,也找不到当时扔石子的人,只当是傻小子倒霉,毕竟胡家不缺儿子。
胡家傻儿子没了,姜二瓜自然就回到了县城继续自己的买卖。
姜二瓜才给孙正阳说完前因后果,就被毛头灌了杯温水。
“哥哥歇会儿吧,你这身子才好哩。”
徐芽也挤到姜二瓜身边,劝道:“哥哥放心,这事儿俺门清,孙先生有甚想问的,俺给先生说。”
孙正阳频频捋着胡子,对胡家的事情心中有了答案,口中却问道:“男尸是胡家的管事的事情,徐兄弟从何而知?”
徐芽呲牙乐了,“胡家那个管事的,是专为胡家在外走商的,当初俺盯……那个,俺们做买卖的,县里人都认了个全,县里少了谁,俺一寻摸就知道哩。只是俺听小妹说胡家最近丢了东西,胡家快找疯了。小妹就是俺村在胡家做帮工的兄弟。”
“哦?徐兄弟这是猜想,是这管事拿走了胡家的重要东西,所以胡家才不报官的?”
孙正阳的话音刚落,姜二瓜紧接着问道:“胡家走商少不得过银越岭,莫不是跟银越岭的强人有关系?你拿点银钱给小妹,让小妹探探胡家到底丢了什么。”
徐芽自然是先回了姜二瓜的话,“哥哥放心,小妹那里俺早就吩咐了,上次哥哥给的银钱,小妹还没使完呢。”
说完又回孙正阳道:“先生说的是,俺就是这般想的。不知道先生有甚想法?”
“让你拿就拿着,你这憨货怎地这般小气了!”
孙正阳等姜二瓜与徐芽说完,这才说道:“徐小哥猜的在理,我并无别的想法。只是我有些不明白,周衙役与胡家还有这管事可否有往来?”
徐芽看了眼给他示意的姜二瓜,顺手从桌上捡了粒碎银子,利索地应声道:“俺这就让人去查访个明白。”
“那此事便劳徐小哥费心了。若能如我想的那般,想来大郎心中的疑虑便能消解了。”
姜二瓜闻言,心思一转就明白了孙正阳的话,要是周衙役跟胡家还有银越岭的强人有私下联系,这就解释得通,为何他的媳妇能跟胡家管事勾搭在一起,而周衙役为什么下意识的用银越岭的强人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了。
于是两人相视一笑,都没再提这些事情,一切等徐芽查访之后,再做安排就行了。
“先生学问好,俺家大姐过些日子就要生了,还请先生给俺大姐的孩子好名字。”
孙正阳闻言不解,问姜二瓜,名字不得是他大姐婆家的长辈起吗?
姜二瓜跟孙正阳解释,说他们这里的习俗是舅舅得给外甥起名,有道是:“送金,送银,不如娘舅送的好命。”
孙正阳笑着应道:“那我可得帮大郎选几个好字。”
就在姜二瓜与孙正阳说说笑笑时,屋里的人散出好些,按照姜二瓜的要求去探查消息了。
过了几日,徐芽查到了点东西,于是告知姜二瓜后就带着四五个兄弟去了周衙役乡下的老家探查。
而快到午时的时候,姜二瓜则被姜家大姐的婆家请到了家里,因为姜家大姐就要生了,按照习俗,娘家舅舅要陪产,帮女方守房门,防晦物的。
——
姜家大姐叫巧娘,嫁的婆家姓胡,是县城胡家沾点亲,但是早没什么来往了。
姜巧娘嫁的是胡家的独生子——胡熊,胡熊人如其名,长得是又高又壮像头黑熊,现在跟着在县衙牢房当狱卒的爹当下手。
胡家三代人都在牢房当狱卒,祖上有点根基,所以胡家不光住着三进的宽敞房子,还能雇两个婆子照料家里。
姜巧娘能嫁进胡家,全是沾了姜二瓜光跟苏家结亲的光。
当然了,姜巧娘长得不差,性子柔顺,而姜二瓜这个弟弟跟姐夫胡熊常有来往也处得不错,所以姜巧娘虽嫁来两年才怀孕,却也没受过什么磋磨。
此番是姜巧娘第一次生子,胡家很是重视,姜巧娘有点生产的意思,胡熊就拎着点心来请姜二瓜去家中坐镇。
姜二瓜让毛头把点心放下,自己则拿着借来的杀猪刀跟着胡熊走了。
虽然此前也多次跟大姐说些他记得且能用的生产知识,可姜二瓜心里还是非常的不安,脑子里全是自己看过的那些难产新闻,生怕自家大姐有个万一,走得那是飞快,连胡熊跟他说话都没听到。
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硬是被姜二瓜十分钟就走到了,只是等到了胡家,姜二瓜并没有见到姜巧娘,而是被胡家老爹告知姜巧娘发作了已经被送进屋了。
姜二瓜跟胡家老爹客套了几句话,便隔着窗户跟屋里喊道:“大姐,安心,俺借了二姐家阿公用了十几年的杀猪刀,你莫怕,俺给你守着门户哩。”
胡老爹瞧姜二瓜这番姿态,跟儿子胡熊笑道:“往日瞧着承祖沉稳,这时才知道还是个毛孩子哩。”
胡熊也憨笑地说:“往日里承祖事事周全,做事儿又有胆色,俺还寻思承祖是不是少说了几岁,今日才知道真是个毛头哩。”
屋里大姐的惨叫,掺着耳边刺耳的调笑,姜二瓜的怒气直冲脑门,恨不得拿着手中的杀猪刀斩了他们的舌头,可是他知道自己比不得胡家,为了大姐好,他只能忍下这口气。
姜二瓜尽量保持和善的语气,“让胡阿公和姐夫见笑了,俺第一次当舅舅,自是紧张。”
胡家老爹笑着安慰道:“妇道人家矫情得很,生个娃娃这么容易的事儿,非要嚎两声,好叫人知道她受罪了。你莫要担心,等会儿席面上来了,咱爷们几个吃点酒,这孩子就出来了。”
姜二瓜暗自运气,强压下怒火,“胡阿公费心,俺还是想给大姐守门,等大姐生了,咱再吃胡阿公的席面。”
胡家老爹跟胡熊又劝了几句,见姜二瓜不应,只得二人去吃别的屋里吃饭了,毕竟不好叫客人干看着自己吃喝。
姜二瓜看着胡家二人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只是眨眼间又消散了。
他板正地坐在房门前的长条凳子上,心中求着各路神佛,保佑他大姐能顺利生产。
也许是哪路神佛听到姜二瓜的乞求,是以,姜巧娘生产了六个多小时,平安地生下一个五斤的儿子。只是胡家人都顾着新生儿,只有姜二瓜惦记着姜巧娘,让家里的婆子给姜巧娘弄了点糖粥填肚子。
只是姜二瓜不能进去看姜巧娘,唯有问了送粥的婆子,确定自家大姐身体没事,吃了两口粥就睡着,这才放下心。
……
“往日里俺是瞎了眼,竟看不出胡家是个豺狼窝!”
姜二瓜红着的眼眶,终是忍不住落了泪。
毛头一手抹泪,一手拎着杀猪刀就要杀去胡家给姜二瓜出气。
被姜二瓜一把拦住,对着毛头,也是对着自己说道:“咱没本事,咱认了,日后且走着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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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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