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他到过你这里吗？

白莘纤大概是喝多了，晚上翻来覆去没睡着，一会梦到宋柔站在西地狱的磨盘处，佝偻着身体磨磨，身上被抽地血淋淋的，一会又在东地狱坐电梯，炸得金黄酥脆，又被电梯捞上来，甩一甩身上的油渍，继续扔下去，加足火力，外表水泡破了又破，和油炸小馒头一样。

一会又站在飞升山头，看着自己的小狐狸弟弟跑过来，扒拉着她的血衣，红着眼睛问她，你不是我的亲姐姐吗，为什么要无情至此？接着流出两行血泪，浑身的骨骼剥了皮，露出血淋淋的肉，狐狸嘴还有一圈毛，反复问她为什么为什么。

白莘纤眨巴眼睛起来，看着坠着水晶灯的天花板，倒了香槟，喝得不尽兴，又开了白兰地配葡萄酒。

借酒浇愁？她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喝完之后身上又热得厉害，像是一团火在烧，比鳞城的夜景还炽热，外面的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从10楼往下俯瞰，蔓延开来的火红，这座城市承载了太多的人，像是填补画纸上所有的空白，浓烈地在城市里遍布足迹。

她有点想念森林，在她还在狐狸洞修行的时候，没有这么多汽车尾气，也没有直插云霄的摩天大厦，只有小桥流水，林间山泉。

科技在进步，怪不得术法式微，现在人修炼想要的空间都少了。

因为体质原因，她的酒精排出很快，这边刚喝完，那边就精神，只是需要上厕所。

此时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拐进了卫生间。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没有排出的原因，她看到卫生间好像变成了蹲厕。

不对啊，应该是白色的全自动马桶才对。

只是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了高山远峰，黑云压在山峦之上，像是有雨。

她呲笑，裹紧浴袍，竟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修行到了如此地步，凭空捏出来一座高山。

感觉还很丰富，能感受到冷风袭人，温度骤降。

她得把空调调高一些。

等等，她停住脚步，环顾四周，那边停了一辆大卡车，剧组的卡车，挡风玻璃前有些着剧组名字的卡片。

不能细节到这个地步吧？

她穿着拖鞋走过去，踮着脚看卡车前面的名字，缓缓念出来，“我在深山被鬼追，被鬼追？”

白莘纤差点没坐在地上，这法力如此不稳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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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幻凌的剧本是这么写的，他白崇和凯蒂夜里到了村子里借宿，住的是一户七旬老汉家里，老汉白天热闹地给他端了一碗面，白崇和他聊天，渐渐没有了防备。

没想到晚上变成了一个美艳少妇，坐在床上要和他结婚。

本来破破烂烂的炕头也变成了喜房，白崇自然不从，但是因为被妖邪蛊惑，束手就擒，和少妇度过了采阳补阴的夜晚。

白崇的第一场戏就是和少妇□□片，宛如不良网站点进去的不良视频。

白崇脱了衣服，身上很冷，因为网盘女的碰触更是起了鸡皮疙瘩。

他躺在床上，觉得很屈辱，继续说台词，“我是你的第几个男人？”

网盘女说道：“新婚之夜，不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白崇两眼一黑，果然，女性是一种处境，“他到过你这里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苏幻凌腾地一下坐起来，他明显觉得网盘女摸他了。

“停。”苏幻凌喊道。

“又怎么了？”刘导那边不耐烦起来。

“我们是拍广电总局能上映的片子吧。”苏幻凌声音很抖，他第一次在片场遭受这样的待遇，很显然，这些工作人员都在看他的热闹。

“对啊，磨磨蹭蹭干什么呢。”李胖子继续喊。

“你们没看到吗？”苏幻凌对着监视器说。

“看到什么啊？”刘导问他。

“就是，就是……”苏幻凌说不出口，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脸皮这么薄，这完全不像是正规剧组。

他提了提自己的裤子，“我的裤子已经掉了。”

“提上来就好了。”李胖子不耐烦说。

“这不是提的问题吗？”苏幻凌说。

“那你说是什么问题？”网盘女开口。

苏幻凌看着始作俑者惊呆了，她怎么能问出口的？

苏幻凌：毁灭吧，为什么没有人给他撑腰啊？如果他是个富二代，有个殷实的家底，投资几个片子，现在还用躺在这里被网盘女摸？被这些男人看？他早就周围围了一群人忙前忙后了，还会没有助理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有的只有苦命人。

如果真的有神降临，也只是他做梦。

他侧过头，吸了吸鼻子，“没什么，继续吧。”

“继续什么？”

一道清脆、温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的女声传来，众人齐齐向门口看去。

只见在门口站着一个只穿着浴袍的女人，微湿的长发还没有擦干，脚上穿着拖鞋，但长相很明艳，站在这里，丝毫不输一线女明星。

正是白莘纤。

“白总？”刘导最先站起来，弓着身子过去和她握手，”你怎么来了，没和我们说一声，我们要是知道就派车去接了。“

白莘纤抱臂靠在门边，没有握，“我刚巧路过，正好看到你们拍戏，来看看。”

“哎呦，您来视察真的是蓬荜生辉，之前一直听说过您，看过您照片，没想到真人比照片好看。”刘导说道，和刚才冷漠的男人完全不是一个人。

“让我看看剧本。”白莘纤说完，呆萌小兔编剧就上前恭敬地递出剧本。

白莘纤没有接，她看向导演，“刘导，把你的给我。”

刘导摩挲了几下，有点心虚递给她。

白莘纤捏着剧本，“我看看啊，上面写女鬼脱掉了白崇的裤子，之后压在他身上，问他你这里平时是一个人解决吗？这里是哪里？”

刘导擦了擦汗，“就是那里啊。”

“那里是哪里？”白莘纤继续问。

“就是生|殖|器。”刘导梗着脖子说。

片场静了下来，只有安静的机器轰鸣声，周围人大气不敢出，都在盯着他们。

“嗯，我接着念，女鬼脱掉了自己的文||胸，露出两个浑||圆的口口，口口送到了白崇嘴边，说你尝尝，口口是什么？”白莘纤捏住纸张的手变紧，眼眸更冷。

屋子内的气压变低。

“白总，我们女演员以前就是这个专业的，这部分不会在国内上映，专供国外的。”刘导说道，他再听不明白就是傻子了，索性老老实实回答道。

旁边的李胖子谄媚道：“是的白总，也是拓宽国外市场，灵异悬疑恐怖动作片比较少见嘛。”

“啊，拓宽国外市场啊……”白莘纤话音刚落，重重把剧本甩在了李胖子头上，“谁让你们改合同的！”

板房里彻底静了，刘导大气不敢出。

白莘纤继续拽过呆萌小兔编剧的剧本，“你说，这个剧本什么时候改的？”

呆萌小兔编剧哆哆嗦嗦回答道：“昨天。”

“昨天，行啊，想想怎么付违约金吧，我们公司的艺人不会出演任何违背公序良俗的电视剧。”

白莘纤直接把剧本扔在地上，用拖鞋碾了碾，“刘导演，海阔任鸟飞，你飞国外吧。”

“白总，这个我们只是为了利益，而且拍了不一定用啊。”刘导擦了擦冷汗。

白莘纤没有跟他说话，甚至多说一个字她都觉得浪费，她看向坐在床上愣头愣脑的苏幻凌，“还杵着做什么？”

苏幻凌一惊，像是从美梦中惊醒一样，飞快爬起来裹上衣服冲了出来，“来了白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