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直到三月七出声谴责丹恒破坏环境的行为时,还是呆呆地立在原地。他脑子里不断回放着那个白衣少年指尖掐诀,便使得巨剑从天而落的画面。
那……真的是属于人类的力量吗?
还有丹恒,炭治郎早在之前初遇一同杀鬼时,就认为丹恒十分厉害了,就在那短短的一夜展现出的武力,至少就和炭治郎先前接触过的水柱富冈义勇一样强。
可现在看来,丹恒在那时甚至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而看他联合他人杀了上弦鬼后依旧整洁的衣角与气定神闲的表情,说不定现在他也没有显露出自己的全部实力。
炭治郎又望向前方入目所及的一片狼藉,他想,如果他能变得像丹恒与那个白衣少年一样强大,他能不能在面对无惨时,也这样干脆利落地杀灭那个恶鬼呢?
“少年,”和炭治郎站在一处的炼狱杏寿郎忽地出声叫他。
炭治郎回神,回答道:“是,炼狱先生,怎么了吗?”
炭治郎侧头,看到杏寿郎的眉头蹙起,一双锐利的眼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正在交谈的三月七等人。
“据我所知,你的鼻子很灵,甚至能分辨出鬼的气味——”杏寿郎的手不知何时抚上了刀柄,表情也讳莫如深,“那么,请你辨别一下,前面的几位,是否……”
炭治郎愣住,想到这一路上丹恒与三月七对他的诸多帮助,为他们解释道:“炼狱先生,我们与三月小姐和丹恒先生同行过几天,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而且身上的气味与鬼也完全不同,也不怕太阳……”
“那么另外两人呢?”杏寿郎示意炭治郎看。
那个白衣少年暂且不提,那个绿色头发的女孩,身边跟着一团不知名的绿色火焰,而且仔细看,她的绿色头发之上垂下的那轻微摆动的,似乎不是装饰,而是有生命的——兽耳。
确实,不谈三月七与丹恒,那忽然出现的绿色头发的女孩以及白衣少年,展现出的力量都不似人类……
炭治郎闭上了眼,所有注意力都放到嗅觉之上,细细感受他们的气味。
片刻后,炭治郎睁开了眼,表情有些震惊——不为别的,只因为那少年与有兽耳的女孩身上真的有一些与鬼相似的气味。只是那气味没有混杂着血腥与恶臭,闻起来不会让人有不适的感觉。
杏寿郎看炭治郎的眼神,当下就明白了,表情严肃起来,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剑,整个人再一次进入了备战状态。
这样不遮掩的敌意第一时间就被彦卿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停下与丹恒和三月七的交换情报,目光投向炼狱杏寿郎。
彦卿不禁疑惑,这无缘无故的敌意因而何来?
炭治郎看情况要走向炎柱与三月七他们敌对的情况,着急地挡在炼狱杏寿郎前面,着急解释道:“炼狱先生,这、这其中也许是有什么误会,那位绿色的兽耳小姐,在我们陷入魇梦的梦里的时候,是她和她的同伴把我们唤醒的,还有那个白衣服的少年,也帮助我们解决了一个上弦……即使他们身上有和鬼相似的气味,我也相信他们,我相信他们不会伤害人类!——至少,先听听他们怎么说的……”
炼狱杏寿郎没说话,看向了对面的几人。
四位“外来者”加一只岁阳面面相觑,随后,丹恒代表几人回答道:“你们所说的和‘鬼’相似的气味,或许,是丰饶诅咒……”
“丰饶诅咒?”炼狱杏寿郎又将这个词语念了一遍,似乎是在理解它的意思。
丹恒:“具体的内容,我会在见到产屋敷先生后,与他详细说明,之后再由产屋敷先生决定是否传达给你们——总之,我们没有恶意。”
炼狱杏寿郎直直地望向丹恒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回避、没有心虚,只有坚定。
好吧,那就暂时相信他们。
炼狱杏寿郎放松身子,对他们露出真挚的笑容:“各位,感谢你们的帮助,战斗了一晚上,想必诸位早已饥肠辘辘,走吧,我们去吃拉面!——那家店的味道很好哦!”
三月七十分捧场,兴奋道:“好耶!可以吃饭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散去,丹恒松了口气,随后又提议道:“去之前,再去看看那个怪物被杀灭的地方吧。”
“也许会留下什么东西。”
既然是“鬼”这种丰饶孽物中最强的几个之一,那么他的身体里很可能有什么异样的东西,并不会随着他的死去而消散。
沐浴着清晨的阳光,一行人来到了方才天河泻攻击到的中心地带。
这里的树林被毁坏得最严重,地面上已经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大坑中央,一些不知名的焦黑物质在太阳的照射下像是升华了一般,一点点地往空气中飘,而后又彻底湮灭。
彦卿上前,蹲下身捻了一些带有焦黑物质的土壤,放到太阳下仔细观察,发现它是如何消失的之后,他若有所思地望向刚刚升起的太阳。
“咦?这里好像有什么……”三月七眼尖地发现大坑的中央,那些焦黑物质之间似乎还夹了个东西,没有像其他的一样升华湮灭。
三月七拉着丹恒来到近前。
只见薄薄的土层之下,一个三角形的纸边显露出来,上面好像还画着什么图案。
丹恒拿出手套,戴上后小心翼翼地将纸页上层的土清理开,而后拿起来,看起上面的图案。
上面的图案不知是因为留存时间太久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痕迹已经不清晰了。
三月七好奇是什么,于是也凑了个头过去看那张纸上画的啥。
三月七也看不出什么其他的东西。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张纸页上的图案,三月七感觉自己的眼皮很重,纸上好像有个漩涡,将她的精神一点点地吸入……
丹恒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张纸的特别之处,正准备找个容器收起来之后慢慢研究时,身旁的三月七忽然往前一倒,整个人就要摔到地上。
“三月?”丹恒被惊到,赶紧扶住她。
只见三月七双眼紧闭,呼吸平稳,就像睡着一样。
……
【 (眼皮……好沉重……)
“我打算,将这间道馆交给你,以及,我的女儿……”中年男子爽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道馆……?就这样交给我吗?
“……恋雪,我希望你们可以结为夫妻……”
(夫妻……?可、可我是女孩子……)
(我是三月……不,好像有哪里不对……)
“……和我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我、我是……)
狛治低下头,红了脸,不敢看对面的恋雪。
许久,他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
三月七忽然的晕倒,让所有人猝不及防。
丹恒回忆了所有三月七晕倒之前的异状,只有在大坑中间发现纸页这一点,但三月七并没有直接接触那张纸,上面的内容也是他俩一起看的,为什么他没事而三月却晕了?
丹恒用自己能想到的各种方法试图叫醒三月七,然而没有多大用处,三月七还是在沉睡。
最后,他看向了藿藿,问:“藿藿小姐……可不可以请你的岁阳同伴……”
不等藿藿回答,尾巴翻了个白眼:“哎行了行了,还问什么藿藿,一个个的离了本大爷就不行,要不是还得靠着你们把藿藿这妮儿送回去,我才懒得帮忙。”
说完也不等丹恒再说什么,直接朝着三月七的精神世界去了。
尾巴在三月七的精神世界逛了一圈,很快,又出来了。
丹恒马上问:“怎么样?”
尾巴的一小团火焰放在下巴,作思考状:“奇怪啊,三月七现在的症状……”
“明明是在做梦,但是梦中的主体并不完全是她……”
丹恒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尾巴:“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描述,总而言之,据我观察,她没什么事,让她睡一觉,等她醒了你再亲自问她吧。”
……
【 狛治回到家乡祭拜完父亲,对着父亲的墓碑讲了许多父亲不在的那些年他经历的事。
父亲死后,他举目无亲,被流放到一个陌生的村子。
但,幸得上天垂怜,他一路颠沛流离,终于还是有了新的家人——是教导他素流的师父,以及,即将成为他的妻子的恋雪。
狛治在父亲的墓碑前发誓,他一定、一定会好好守护来之不易的新的家人。
发过誓后,狛治收拾行囊,准备向着“家”的方向,向着师父与恋雪所在的那个“家”奔去,向着幸福……】
……
心脏好像被巨石压住,每一下的跳动,都无比沉重——几乎要停滞。
狛治没有哭——当悲伤到达极限,眼前的一切只余空白的麻木。
三月七却哭了,闭着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太难受了,三月七从来没有这样难过过。
她的意识与记忆中的狛治相连。
她变成了他,亲历了所有悲伤的故事。
以至于她睁开眼的一瞬,甚至没分清自己究竟是狛治,还是三月七。
但,只有三月七可以这样无所顾忌地哭泣。只有三月七还可以向同伴与家人诉说自己的难过。
三月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太坏了,丹恒,那些人真的太坏了……”
丹恒虽然被三月七一醒来就哭成这样搞得有点懵,但还是默默地给她拍背顺气,顺便递纸。
“师父、是、那么好的人,努力生活,从不悲观,恋雪的病、她也明明都好了,约好了今后每一年都一起去看烟花的……”
“明明都要走向幸福了……”
为什么,狛治总在生活出现希望时,永远都无法抓住那一丝可能的幸福呢?
【】内为梦境内容,()内是梦境中三月七自我认知仍然存在时的os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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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开拓,鬼灭世界!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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