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本篇是番外】含有剧透，且是艾利安个人角度！（因为刷到了一个图感觉能够代一下，就写了这个番外。这个被囚禁只有艾利安符合，所以写给他了）
本来是要在之前发的，结果晋江一定要按照顺序来发存稿，所以现在才发出来
涉及到后面的剧情！如果不想被剧透就别看！请注意！再三提醒！你实在要看就看吧，反正我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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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湿冷的石板上，艾利安觉得脑袋昏沉，额角滚烫得几乎可以煮熟一枚鸡蛋。
他大概是发烧了吧，他想。
这点不适，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
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蜷缩在这幽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作为对他公然违抗教皇旨意的惩戒。
——可他不曾后悔。因为若不是他联合圣骑士制造慌乱，令沃尔森趁乱离开，对方一定会被教皇派的人察觉行踪，从而暴露他去了深渊、救下了对方的事实。
那是教皇根本不愿意看到的。他一心想将艾利安塑造成一个彰显神迹的器物，一个无欲无求的圣子，不应与尘世有任何缠绵的联结，也不应对世间任何人心生私情。
可是艾利安做不到。
即便此刻被囚于寒冷黑暗的地下室，他的脑海中依旧浮现出沃尔森的身影——从儿时的少年，到如今的成年模样，清晰得如同刻在灵魂之上。
他也曾试图斩断这份牵挂，他用着荆条鞭打自己，一边感受身体上的苦楚，一边默念经文，尝试着洗刷掉心中的罪恶，以此来赎清他的罪孽。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侍奉神明——心无旁骛、身无所系，将所有的爱与忠诚都献给光明。
可认识沃尔森以后，他知道自己心里的神明早已换了面孔。
也许，正是因为这份不该有的偏爱，神明才降下惩罚，才会让坎贝尔城被兽潮席卷，才会让坎贝尔领主罹难，才会让沃尔森失去他最后的亲人。
如果那真是审判，那他愿意所有的一切惩罚，都让他独自承受。
即便他不断地用荆条鞭打自己，以此来赎他对神明的不敬之罪，然而，过去无法挽回，现状无法改变。无论他打烂了多少块皮肤、打断了多少根荆条，那个名字始终盘踞在他脑中，像篆刻进血液的咒语，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让那个名字流淌遍他的全身。
他终于明白，自己无法战胜这份感情。
他开始选择封闭自己，剥离所有的情感与**。他做到了教皇想要的一切——平等、无私、无情地看待众人。
以前的艾利安，仿佛也就这样死去了。
整整十多年，他的灵魂蜷缩在一个名为圣子的躯壳里，直到两个月前，沃尔森被俘的消息传到了他的耳边。
那一刻，他心头的死水泛起波澜。他的手在颤，他的心在抖，他的理智如墙角的灰烬，轻轻一吹就散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决然地离开了教廷，踏上了前往深渊的道路。
他找到了沃尔森。
那一刻，艾利安几乎听见自己沉寂已久的心脏再次跳动，仿佛有人从他胸腔深处点燃了一团星火，全身上下的血液又开始流动，他再一次活过来了。
那些被他封存的情绪、被他压下的**、被他斩断的所有回忆，在那一瞬间一齐蜂拥而出，几乎将他淹没。
可他已经太久没有面对过感情，太久没有调动过脸上的肌肉。他只是站在那里，僵硬地看着沃尔森。
沃尔森朝他笑了。
那是他记忆中的笑容，带着少年时的亲密与温柔。他们像从前那样，靠得那么近，彼此之间好像从未有过那些距离。
……不对。
艾利安忽然怔住。
他痛苦地眨了眨眼，眼前的光与影开始模糊扭曲，思绪变得飘忽不定。他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滚烫，四肢脱力，仿佛被什么从高空中扯回现实。
我大概是烧糊涂了吧。他模糊地想着，却甘愿沉入那片虚幻。
他太久没有见到沃尔森那样的笑容了。
画面闪回，有的是沃尔森在他早祷前，把他从床上吻醒；有的是沃尔森的隐于书架后的衣角，和他玩捉迷藏；还有的是沃尔森在他入睡时，光洁的**……
然而画面一转，他仍旧躺在潮湿的地牢，四周空空如也，只有他一个人蜷在冷硬的石板上。
幻觉破裂了。
艾利安如坠冰窟。他的意识从梦境跌回现实。
忽然，地下室的尽头传来脚步声。啪嗒——啪嗒——节奏清晰地走近了艾利安。
他勉强睁开一只眼，眼球无力地转向那扇铁栅栏。
“哟——真狼狈啊，艾利安。”
带着熟悉的调笑和嘲讽。
艾利安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他的意识突然回光返照。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那是他曾在千万个夜晚里，用尽祈祷与禁欲都无法忘却的人。
他几乎是挣扎着从地上撑起身子，抬头，颤抖着问道：“……沃尔森？”
对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说道：“不认得我了？那我走了。”
说罢，他作势转身，步伐轻快。
“不、不——！”艾利安几乎是瞬间扑了上去，身体像被拉扯着，挣脱了沉重的病态，疯了一样地手脚并用地爬向铁栏。他根本没有力气，却在那一刻爆发出无法解释的速度。
他伸出手，从铁栏的空隙中穿出，紧紧抱住沃尔森的小腿，仿佛抓住了自己的信仰，或是仅剩的救赎。
“别走……沃尔森……”
他的声音低哑、破碎，脸颊贴在对方小腿肚上，冰凉的肌肤被他的呼吸一点点烘热。他闭着眼，像是在贴近某种救赎，那感觉让他微微颤栗，却又不舍离开。
沃尔森并没有挣脱。
他只是站着，带着一贯的懒散和微妙的讥讽：“没想到你还能动，我还以为你死了。”
艾利安没有答话，他只是慢慢地向上攀去——像一株终于挣脱黑暗、朝向阳光生长的藤蔓。他抚摸着沃尔森的腿，从小腿，到膝弯，到大腿，所过之处都带着近乎虔诚的温柔。他的动作缓慢而笨拙，却执拗得让人无法忽视。
他将他整整十多年里隐忍不发的渴望，寄托在这个阴冷地下室里的怀抱中。
沃尔森依旧一动不动，静静任他贴靠。直到艾利安几乎站直，身体沿着铁栏一点点抬高，直至胸膛紧贴铁栅，与沃尔森的后背相贴。
艾利安看到，沃尔森转头对着他笑了一下。那个笑意，带着温柔、鼓励、甚至有几分包容。
艾利安的呼吸猛地一滞。他痴迷地看着那张脸，像被引诱着靠近悬崖边缘，却甘之如饴。他抬起头，几乎是无法克制地，往前倾去。
“哐当！”
他的胯骨重重撞在铁栏上，铁锈震落，疼痛袭来。但他没有后退，只是略微弯下腰，像是投降，又像是在献祭。他的额头抵着冰冷的铁杆，唇边的热气在空气中颤抖。
沃尔森偏了偏头，嘴角的笑意不知是戏谑还是怜惜。那神情温柔得近乎残酷，像一张网，将他所有的苦楚都接住，却不给他挣脱的机会。
“慢慢来，”他说，声音低得像在耳畔呢喃，“我在这。”
艾利安的眼睛骤然睁大。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这句。他再次站直身子，双手穿过铁栏，小心翼翼地落在沃尔森的腰侧——那是一种温柔到近乎胆怯的触碰，仿佛稍一用力，那人便会从他怀里溃散。
他的呼吸绷紧，喉咙干涩。他靠近沃尔森，把自己的体温隔着铁栏传递过去，一寸寸贴近。
如果说神明从未回应过他遗忘沃尔森的请求——那么他愿意相信，沃尔森，就是他的应许之地。
【总之就是看到了监狱里隔着铁栅栏做的图于是有了灵感，你们自己脑补一下】
霎时间，他感觉身体仿佛空了一瞬，全身的热意像潮水般迅速褪去，只留下冰冷刺骨的寒意与被汗液濡湿的皮肤。他的意识倏然清明，仿佛有人骤然掀开了他混沌的大脑。
他眨了眨眼，视线缓慢聚焦，在油灯微弱而摇曳的光晕中，一张熟悉的面孔正俯视着他。
是教皇。
“好了，你总算退烧了。”那道苍老的嗓音像石子落入死水，激不起半点涟漪。
艾利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垂下眼睫。
他望着眼前与梦中几无二致的牢房，空气中还残留着铁锈与湿土的味道。他忽然意识到，梦与现实交叠得如此无缝，甚至让他恍惚不清：究竟是梦太真实，还是现实本就是一场梦？
他轻轻地笑了下，带着自嘲与微不可察的苦意。
——他抱紧的不是沃尔森的身体，而是一场病中烧出来的执念；他贴近的不是沃尔森的体温，而是自己在发热中捏造出的幻象。
可即便如此，他也并不怨恨这场梦。
因为他再次看到了沃尔森。
哪怕只是虚妄，哪怕只是病中一瞬的幻影，他也无比的满足。
在艾利安还沉浸在幻觉结束后的余韵中，突然感觉身体一紧，像是被无形的锁链封缚住了四肢——是束缚术。他还未来得及挣扎，便被教皇一路带到了另一处隐蔽的空间。
他并未开口质问，也没有挣扎反抗，他甚至没有去关心被带往何处。
因为他被迫从那个幻想里醒来——那是他唯一一次主动贴近沃尔森、主动索取的梦。
他闭上眼，只觉得胸口空空如也，像是连灵魂也在那一场梦里，被沃尔森一并带走了。
至于我现实遇到的事，我写邮件给安保部门处理了。希望他们做点事吧。不敢说太多暴露马甲。但总之无妄之灾莫名其妙被卷入了事件中（5/20补：这是很久之前的作话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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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番外：圣子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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