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苏锦诺连忙爬了起来。
地牢的大门被推开，一个清瘦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站在了苏锦诺的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剑柄上，上面还垂挂着一个丑丑旧旧的平安扣。
“苏锦诺，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白风清？”
苏锦诺新奇地看着白风清，就长相来看，这人跟他认识的白风清没差多少，还是那个讨人厌的模样。
一直被苏锦诺盯着，白风清皱起了眉，“苏锦诺？”
“嗯？”
这时，苏锦诺才想起来，他约了白风清和楚怀绮到墨雪城见面，算算时间，他们这个时候也该到了。
“帮我个忙，把我放出去，行吗？”苏锦诺朝白风清讨好地笑了笑。
如果两个世界还是一样的话，在墨雪城里，白风清有这个权利。在他的印象中，顾由是把白风清当作继承人来培养的，打算让白风清成为未来的墨雪城城主。
“可以。”
白风清抬手掏出了一串钥匙，将苏锦诺放了出来。
苏锦诺眼睛一亮，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就出来了，“谢了，你这人还不完全讨厌嘛。”
白风清一顿，觉得苏锦诺有哪里不一样了，白他压下心中的情绪，递给了苏锦诺一枚丹药。
“吃了。”
“我没受伤。”苏锦诺接过丹药，放进了嘴里，丹药入口即化，苏锦诺砸吧砸吧嘴，“没味道，这是什么药？”
“毒药。”白风清言简意赅道，移开了视线。
“毒……”苏锦诺一顿，当即干呕起来，咒骂道：“你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亏我那么信任你。”
“别吐了，它入口即化，你配合一点。”
“你想的美！还想让我听你的，我现在就要解药！”苏锦诺当即伸手想要抓住白风清。
带刺藤蔓从窗口处伸了进来，剑光一闪，藤蔓已经断成了几截，在苏锦诺使用火焰搞出更大的动作之前，白风清连忙摁下了苏锦诺伸来的手，“别打了，我不是你的对手。”
“哈。”
长剑横在两人之间，苏锦诺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因为白风清的示弱而感受到了一股诡异的满足感，他与白风清争了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白风清认输。
“那好吧，既然你都认输了，我就勉强饶你一命。”
“……那，谢谢？”
白风清没想到苏锦诺真的收手了，几乎每次见到苏锦诺，他们都会打上一架，久而久之，白风清也有些厌烦了。
突然间，白风清好像摸到了与苏锦诺相处的秘诀。
将不靠谱的想法抛之脑后，白风清道：“解药我会给你的，但不是现在。你先告诉我。你找我来是打算做什么？”
“不行。”苏锦诺摇头，“等楚怀绮来了，我一起跟你们说。现在你要告诉我，焰狮在哪？”
“……跟我来吧。”
苏锦诺难得老实，跟在了白风清的后面，他没进过墨雪城的地牢，但一路跟来，他觉得这个地牢修建又小气又拧巴，到底是谁设计的，哪里有拐来拐去才能走出去的地牢。
等好不容易离开地牢后，苏锦诺就被一团火焰扑了满怀。
“诺诺——”
焰狮抱住苏锦诺正要哭诉，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捏着尾巴拎了起来。
苏锦诺打量了一番焰狮，用手戳了戳焰狮的肚子，不可置信道：“焰狮，你是不是胖了？”
“有……吗？”
“好啊你，平常我少你吃的了吗？这次我可是被关了起来，你没有因为关心我变瘦就算了，你还背着我偷吃！”苏锦诺甩了甩焰狮的身体，“快给我吐出来，不能吃嗟来之食。”
“我……我那是在打探敌方消息，你别晃我我要吐——”
一人一兽在一旁打得火热，完全没注意到其他人的存在。
等楚怀绮出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被苏锦诺欺负的焰狮、欺负焰狮的苏锦诺和一脸麻木地等待的白风清。
楚怀绮揉了揉手腕，手腕上的晶石手串松开，十四颗晶石重组，在女孩的手中变成了一跟细长的鞭子。
啪——
楚怀绮的鞭子毫不犹疑地朝苏锦诺甩去。
苏锦诺脸色一变，松开了焰狮，眨眼间，他半个胳膊上都缠上了藤蔓，周围的树木更是夸张，积雪被抖落，不管什么种类的树都瞬间长满了藤条。
“楚怀绮！”苏锦诺怒道：“你有病吗！”
百年的时间，楚怀绮的变化比白风清和司恬音都要大上很多，一身裙装穿在她的身上更显慵懒，长发则是被一根深色的发带随意的绑在了身后，欲散不散的，看得苏锦诺想上手给她扯紧。
“你……你变化好大。”苏锦诺明明记得，楚怀绮是个看起来利落又飒爽的女孩，怎么现在，肉眼可见地……更松弛了？
周身的气质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呵。”楚怀绮冷笑了一声，没去看苏锦诺，翻手将鞭子收了起来，十四颗珠子重新变作了手串在手腕上。“小焰，来。”
“欸。”焰狮甜腻腻地应声，主动飞到了楚怀绮怀中，幸福地伸了伸爪子。
“小，焰？”
苏锦诺面容扭曲，倒也没想到，这么点时间，连小名都起好了。看来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楚怀绮跟他，都是天生的敌人，先是恬音又是焰狮，净可着他一个人的墙角挖！
眼看着两人要打起来，白风清也适时出声，道：“咳咳——既然怀绮也来了，诺诺，你不妨说说找我们来做什么？”
楚怀绮抚摸焰狮的动作一顿，眼神示意了一翻白风清，见白风清点头后才松了一口气。
“你俩？”苏锦诺皱眉，“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做什么？”
“让他看你，今天格外俊俏。”
显然，楚怀绮比白风清更清楚该怎么搪塞苏锦诺。
苏锦诺满脸不信，手却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头发，“真的？”
“真的。”
“肯定是假的！我都在地牢里呆了两天了，衣服都没换，你肯定是在问他是不是给我毒药了。”
苏锦诺冷哼了一声，视线在白风清和楚怀绮身上徘徊，“不过无所谓了，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助，如果这个毒药能让你们放心帮我的话，吃就吃了。”
楚怀绮失笑，“小公子大气，吃毒药说的跟吃糖豆一样。看来要找我们帮的忙不会简单了。”
苏锦诺难得没有反驳楚怀绮，含糊道：“至于我想让你们帮的忙……你们得先知道一点，我不是你们认识的苏锦诺。别问我那么多问题！我不知道是谁杀了我哥哥，我来的时候我哥哥就已经死掉了，我以为是幻境，所以根本没有仔细看我哥哥的身体，不过我感觉……直觉告诉我八成就是我杀的。”
“……！”
白风清心中震惊，下意识便问道：“那真正的苏锦诺呢？”
“我不知道啊。”苏锦诺耸了耸肩膀，一时之间居然看不懂白风清眼中的情绪，担心？焦虑？话说他跟白风清的关系，有那么好吗？
苏锦诺继续道：“不过我总要回去的，所以他肯定会回来的。”
听完苏锦诺的话，白风清沉默在原地，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剑。
那边，楚怀绮慢条斯理地给焰狮顺着毛，随意道：“你说你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苏锦诺，那你是哪个苏锦诺？我们要怎么称呼你啊？喂……你不找恬音帮忙是因为怕恬音发现你不是真的苏锦诺吗？”
“你问题太多了，我听着有点累。”
“……”
“哈哈开玩笑的……我是苏锦诺，我是十七岁的苏锦诺，你们该怎么称呼我就怎么称呼我。我不找恬音是因为我要找两个抗打的人做我的队友，恬音不行，我怕她受伤。”
此言一出，在场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焰狮也震惊地望向了苏锦诺，没想苏锦诺说话这么直接。
“啊——”楚怀绮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讶，“你还怪……讨人厌的。”
“彼此彼此，你也不讨人喜欢。”苏锦诺也毫不留情地刺过去，伸手试图夺过焰狮。
那边，白风清陷入了回忆，手指不自觉地捏了捏挂在剑上的平安扣剑穗。
十七岁的苏锦诺是什么样子呢，好像他和苏锦诺之间的相处都算不上百分百的好回忆，越随着年龄的增长，苏锦诺就越不喜欢他，多次尝试与苏锦诺沟通无果后，他也逐渐放弃了，只把他当成恬音的朋友，苏愿景的弟弟。
“是隐居之地吗？”白风清松开了剑穗，轻声问道。“你要去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苏锦诺脱口而出，抢夺焰狮的手松开了，惊奇地看着白风清。
白风清道：“墨雪城是唯一能到达隐居之地的城池，我见你去过，不止一次。而且需要我们拼命的，也只有隐居之地了。”
“我去过？”苏锦诺更震惊了，思索片刻后道：“我不信未来的我会杀了我哥，我想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那跟隐居之地又有什么关系？”楚怀绮问道。
“我要去一趟隐居之地。”苏锦诺缓缓道：“在我的世界里，四大家族已经不存在了，我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焰’。我的娘亲、我的师傅都还活着，我哥哥和谢大叔更是活的好好的。就算是我娘亲和师父都活的不好，我也没有理由去杀其他人，更没有理由去杀我哥哥啊。”
白风清了然，“你觉得那些人不是你杀的。”
“你真聪明。”苏锦诺朝白风清比了个大拇指。
“所以你现在是在拿失忆来逃避你犯的错呗。”楚怀绮打了个哈欠。“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愿意帮你了。”
“不，我说的是除了我哥哥之外的人。”苏锦诺伸出手从储物戒里掏出了几份卷轴，“其他人的死亡为什么会算在我的头上?第一，我在那个地方;第二，我与那人起了冲突，第三，他们都是被火焰杀死的。第四，我是苏锦诺，我不会逃避我犯下的错，他一定也一样，我相信我自己。如果他真的作——错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不用你们动手，他自己会去死。”
白风清从苏锦诺的手中抽出卷轴，都是他查过的信息，比起这些，他更好奇另一件事，“既然可能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承认呢？”
苏愿景和恬音曾经都试图证明他的清白，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苏锦诺，苏锦诺自己也承认了所有，慢慢地，苏锦诺在他们眼中就变了。
“如果我不记得了呢？”苏锦诺望向了两人，认真道：“两天前，我打到了顾由身上吗？”
白风清微微皱眉，最终点了点头，“打了。顾城主……咳，顾城主他很快就躲开了，书房中全是阵法，你被阵法困住后，顾城主将你扔进了地牢里。”
“我没有这段记忆。我只记得我挥了拳头，还没有挥到他的身上，我就已经到地牢里了。”苏锦诺仔细回想了这具身体的近状，道：“我觉得我的眼前，好像一层雾，我好像时时刻刻处在幻境中，我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什么？”焰狮猛地跳了出来，“你，你可是灵体啊，怎么会有幻境能困住你呢。”
“我怎么会知道？！”苏锦诺一掌拍飞了焰狮，显然是生气焰狮选择了楚怀绮，“我只知道我有时候会突然看不清地面，看不见台阶和柱子之类的存在。”
楚怀绮和白风清面面相觑，“真的会有这么奇怪的幻境吗？”
“不是幻境！”苏锦诺提醒道：“我觉得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不对……我小时候也有过这种经历……焰狮！你还记不记不得，我非要去隐居之地救灵兽那一次，我当时好像就莫名其妙摔了好多下。我记得……”
苏锦诺皱眉，手里不自觉地摸上了胸口，却什么都没摸到。他记得那个时候，是因为顾由给了他一个红宝石项链，后来他恢复正常是因为谢池误打误撞打坏了项链。
“我不记得。”焰狮晃了晃尾巴，“我没有去过隐居之地，你也没带我去过隐居之地。”
“你明明去了，而且一到隐居之地我就找不到你了。”苏锦诺争执道。
“打住打住，两位暂停一下。”楚怀绮伸手隔开了两人，笑了笑，“我看我们还是继续刚刚的话题吧，别耽误时间了。”
被楚怀绮一打岔，苏锦诺愣住了，“我刚刚说到哪了？”
白风清又捏上了剑柄上挂着的平安扣，道：“你怀疑是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你身体的问题，把杀人的事情……嫁祸于你。”
“我倒觉得未必。”楚怀绮摇了摇头，摸了摸手腕上的手串，十四颗珠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你失忆这个毛病连小焰都不知道，还会有人能知道吗？再者，你的火焰传承自苏念阁主，破坏力极强，整个羽灵大陆拥有这等破坏力的火焰的人只有你、苏念阁主和现在被你杀掉的哥哥。你说的这些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言罢，楚怀绮淡淡地撇了一眼白风清，调侃道：“不会真的有人信了吧。”
“呵，我的猜测很合理”
从选择跟两人做盟友起，苏锦诺就没打算隐瞒两人，大胆地说了出来。“焰狮确实不知道我可能会丢失过记忆，但若是和我有着同样经历的人呢？我现在身上这份跟天罚一样的力量邪门至极，不仅让我的身体出了问题，还污染了我的神力，难道这股力量突然就出现在我体内的吗？其次，和我体内力量一样邪门的火焰，现在满大街都是。”
楚怀绮喃喃自语，“到处都是……火焰……是火焰的旗帜！你说的是‘焰’？”
“没错。”苏锦诺得意道：“每次看到那个火焰图案，我都觉得很危险，你们不觉得吗？”
“如果你是直觉的话，哈哈。”
“楚怀绮！你非要和我对着干吗！”
“不是我跟你对着干——”楚怀绮眨了眨眼睛，无辜道：“是你总是在拿一些毫无根据的猜测来指望我们跟你一起卖命。小时候是这样，你现在还是这样，不对，你没有这百年的记忆……哎呀不管了，我只是觉得我们的关系没有好到你一句话我们就冲上去帮你这种地步。拜拜，姐姐不奉陪了，谁愿意陪你玩你就找谁吧。至于——白风清，还不走吗？”
“喂！”苏锦诺睁大了眼睛，见楚怀绮真的要走，苏锦诺急了，直接抱上了白风清的胳膊，“你这人怎么自己走了还要把白风清也带走！缺德！”
突然被抱上的白风清一愣，试图抽出胳膊，顿时被抱得更紧了，抬眼便对上苏锦诺威胁的眼神，好像满脸都写着“想走试试？”
“有趣。白风清——”楚怀绮懒洋洋地拉长了声音，“你真的要在这陪心智不全的小朋友玩吗？”
“我……”白风清咬了咬唇，道：“怀绮，我想去相信他。”
“他？哪个他？”楚怀绮看了一眼苏锦诺，其实和记忆中相比也没有什么变化，苏锦诺本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好像总有人前仆后继地为他为他卖命，愿意相信他，愿意为他兜底。现在面前的白风清，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第一次见到苏锦诺的时候，他便是众人之间最耀眼的存在，如众星拱月一般。他想要的东西勾勾手便能得到，明明作业完成的不算最好，也不是最听话的学生，张嘴便是得罪人的话，可为什么，学院里的老师都愿意宠着他呢？
他越是耀眼，楚怀绮就越想把他打下来。
但突然间，楚怀绮发现，根本不用她动手，那颗她眼中最亮的星星，光芒就已经越来越黯淡了。
“不是他。”白风清推开了抱着他手臂的苏锦诺，道：“是我认识的苏锦诺。至少，我想把这一切都弄清楚。”
“……你认真的？”
“他当然是认真的，看到没有，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本以为被拒绝的苏锦诺得意起来，恶狠狠道：“休想再挖我墙角。”
……
楚怀绮揉了揉眉，良久才出声道：“既如此，那我便当一次聪明人。”
“哈，我——”苏锦诺还要开口嘲讽，对上楚怀绮若有若无的威胁的视线后，该了即将说出口的话，“我——聪明。”
白风清不动声色地与苏锦诺拉开了距离，还没走远，就被苏锦诺掰着肩膀扭了过来。
“白风清，我们两个——关系很好吗？你怎么这么相信我？”
男子的清澈的眼眸一如既往，白风清只看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含糊道：“你帮过我。”
“奥——报恩呐。”苏锦诺不明所以，白风清明显是有事情瞒着他。
这时，焰狮爬上了苏锦诺的肩膀，小声道：“我觉得这点应该和你记忆里的不同。”
“哪点？”苏锦诺也压低了声音。
“自从白风清父母死后，你就把他带回了家，他和你一起在溪月阁生活了一个月左右，那个时候的你难得当人，做什么都让着白风清。可是后来你的娘亲和师父去世后，你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谁安慰你你就骂谁，骂白风清最凶，你还说是他带来的厄运。最后你俩打了一架，就闹掰了，白风清也不愿意在溪月阁再住了。”
“啊？”苏锦诺不可置信地看着正和楚怀绮交谈的背影，接收信息太多，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屡起。
焰狮伸着脑袋凑近了苏锦诺，道：“你是不是也觉得你无理取闹。放心，不止你个人这么想，我也觉得。”
“你才无理取闹！”
苏锦诺索性不管了这个世界的他与白风清奇奇怪怪的交集了，拎起来焰狮的尾巴威胁道：“我看你是又想泡水里洗澡了。”
焰狮“嗖”的一下挣脱开苏锦诺的魔爪，抱住尾巴道：“不想，我一点都不想。”
而这时，白风清也跟楚怀绮说完了话，转身便被焰狮撞了满怀，将焰狮抱起来后，问道：“诺诺，去隐居之地的话，你要怎么找人，又打算找谁呢。”
苏锦诺淡淡的扫了一眼白风清和楚怀绮，这两人就差把“跃跃欲试”写脸上了，没好气道：“你们看起来都有主意了，还问我干嘛？”
“咳咳。”白风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道：“千年前，黎皓出世，联合魔域又带领了众多灵兽，无差别地攻打城池，最终被四大家族联手击杀，黎皓所使用的火焰便是极具破坏性的。而后，四大家族联合创办了‘焰’，也是为了防止这等危险的火焰被人传承了去。”
“你说话有够啰嗦的，半天都没说到重点上。”苏锦诺皱着眉道：“你真正想说的，是‘焰’的换灵之术吧。”
换灵之术，简单粗暴点就是挖了别人的灵根灵脉为自己所用。
“焰”到底是守护火焰还是占有火焰，谁也不敢真正说出来。
“没错，我不清楚换灵之术换了已死之人的灵脉能不能成功，但并不排除这个可能。”白风清顿了顿，“‘焰’中的弟子很多都是使用火焰的人，我想我们可以见见‘焰’的圣女，时灵，或许可以知道背后之人。”
“……”
苏锦诺麻木地看着白风清，这人既然把主意打到了时灵身上，不出意外的话，一定是时熙说了什么。“你知道时灵是谁吗？”
“‘焰’的……”
“我问的不是这个，重新说。”
“……”白风清道：“时熙的姐姐。”
“我哥哥是谁杀的？”苏锦诺冷笑了一声，“你们肯定问了时熙，她怎么说？”
白风清抿了抿唇，道：“你杀的。”
“好啊——”苏锦诺炸毛了，怒道：“她怎么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她和我说，我哥是你杀的，还说是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叶执杀的？这人嘴里根本没有一点实话！她都这个样子，你指望时灵跟你说实话吗？”
“以偏概全就不好了，你太偏激了苏锦诺。”楚怀绮晃了晃手指。
“我偏激?”苏锦诺跳了起来，怒道：“我怎么就偏激了？”
“……你瞧瞧你现在的反应。”楚怀绮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我我……她……”苏锦诺气愤道：“都是她的错！她根本一点都不可信。而且——时灵才不是她的姐姐，她和时灵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如果我之前杀人是被冤枉的，那她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从来都没有帮过我！”
这是苏锦诺在时熙消失后知道的，他本以为时熙死在了隐居之地，是谢池告诉他时灵时熙本就是一个人。
“你可别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
苏锦诺从来没有认真去看过时熙时灵，而这个世界的苏锦诺虽然比他多活了百年，却从未见过时灵，更不会知晓时熙背后还有一双眼睛。
“她是半灵体，半灵体一次只能出现一位，时熙和时灵同时出现本来就不正常。我认识她的时候，还有阿焕，三个半灵体同时出现，更不可能了。”
楚怀绮见苏锦诺还有大说特说的可能，嘴角抽搐了一下，开口打断，“小公子，长话短说。”
“哦。”苏锦诺不满地蹬了一眼影响他发挥的楚怀绮，道：“时灵时熙虽然是半灵体，但她们是被制造出来的，虽然我是灵体，但是在更多人眼里，我也是一份机缘，甚至顾由还觉得我是团灵力……”
“咳咳。”
苏锦诺幽怨地看了一眼两人，迅速道：“制造她们的人最开始应该只制造了一个，但后来他们发现半灵体根本就没有修习灵力的天赋，她们虽然能接纳灵力，却无法将力量发挥出现。为了让她们把力量发挥出来，制造她们的人反复将其杀死试验，在不断死亡的过程中，时灵分裂出了一部分灵力幻化成时熙来保护、陪伴自己。但是很遗憾，时灵有了修习灵力的天赋，时熙反而没有，理所当然的，时熙就被抛弃了。”
楚怀绮摸了摸下巴，疑惑道：“为什么不断被杀死后就有了修习灵力的天赋呢？”
“你真笨呐。”苏锦诺撇了撇嘴，道：“就跟我们小时候捏泥巴一样，还是那一团泥巴，不符合心意就揉吧揉吧重新捏啊。”
……
见两人沉默，苏锦诺又道：“隐居之地我们要去，不过我不找时灵，我要找那个叫叶执的人。”
闻言，白风清诧异地抬起了头，脑海中瞬间拎出来叶执的信息，‘焰’的首领，半步化羽，他们不可能打的过。
“诺诺，你知道叶执的实力有多强吗？”
“所以我把你们找来了呀。”苏锦诺笑了，如果是简简单单的小人物，他自己去就好了，何必要找两个自己讨厌的人来帮忙呢？
“想害就我们直说。”
显然，楚怀绮也知道叶执的身份。
“我又不需要你们打败他，我是只需要让他动手，看一看他的火焰和我的是不是一模一样就行了。”苏锦诺说的格外轻巧。
“难道我们三个季羽级，打不过还不跑不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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