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表现的更加直接,脸上的嫌弃之意简直无法遮掩,“你瞎了?”
河灯顺着河流飘远,叶逢秋完全不觉得他说的有什么问题。
“你看那河灯,不是爱人为什么要一起放这玩意,在我们隐居之地,只有结契的道侣才会放。”
道侣…
愿景无奈扶额,他还真是第一次切身感受到风俗文化的不同。
他认真解释道:“在识乐城,放河灯意味着祝福,学业有成家庭幸福都可以放。”
叶逢秋摇头晃脑的点头,“奥~可这不是应宣城吗?”
“我来自识乐城,放河灯图个心里安慰罢了。”
“我知道啊,可这不是应宣城吗?应宣城也有这习惯吗?”
“…”
…
愿景顿时拳头硬了几分,这是他没解释吗?是他听不懂啊。
“我想放不行吗?”
注意到愿景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叶逢秋不知脑补了什么,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苏兄你害羞啊,早说啊我就不揭穿你们了。”
于此同时,白云析的拐杖已经敲到了叶逢秋身上,他咬牙切齿道:“闭嘴白痴,你想让我们被赶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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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景还是觉得白云析的警告不够严重,应该真的赶出去才能彻底让叶逢秋消停下来。
自从那日之后,只要愿景和谢池被叶逢秋看到在一起,他就开始一脸笃定的“呦呦呦”。
期间不知道叶逢秋和林榭怎么分析的,就连林榭看他们的表情都不对劲起来了。
惹得愿景浑身不自在,本来跟谢池没什么的,被叶逢秋搞的好像真的有那回事一样。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谢池看不下去暴揍了他一顿才消停。
也是这时,愿景明白了,有时行动大于言语。
“你在看什么呢?谢大叔怎么没跟你一起?”
叶逢秋抛了抛手中的果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愿景觉得叶逢秋即使去掉了“呦呦呦”那口头禅,话里话外也让他感受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
他将书名露给叶逢秋,道:“谢池出去了。”
“初级阵法基础,我说兄弟马上就要比赛了诶,你看这玩意?这东西早就该记在脑子里忘都忘不掉吧。”
“现下所有的阵法,不管是布阵还是破阵,都离不开最基础的几点,所有阵法都是从中延伸而来,谁知道到时候面对是会是怎样的阵法,多看看这些总没坏处。”
叶逢秋抽出了愿景的书,嗤笑道:“这还不简单,与其在这里看已经刻在脑子里忘都忘不掉的内容,倒不如我们比试比试。”
愿景来了兴趣,“你想怎么比试?”
“咱们两个一人设一个阵法,谁先把对方设的阵法给破除就算赢。”
“可以。”
“那我们出城吧,这谢府可太小了,可腾不下我想要设的阵法。”
应宣城内诸多建筑,唯一算是很大的空地的只有中心广场,但阵法大赛在即,应宣城是不会允许他们在其中设阵的。
愿景笑出了声,“正有此意。”
与叶逢秋相识这么久,他也知道了叶逢秋的目标和他一样,拜顾由为师,若是能提前得知叶逢秋的实力也好。
让他看看所谓隐居叶家的实力。
可还未出城,麻烦就先找上了俩人。
看着对面来着不善的几个壮汉,愿景小声道:“你惹的?”
“我哪知道啊。”叶逢秋欲哭无泪,“我就见义勇为了一下,结果他们给我搞的连地方都没得住,不然我哪能随便就找个人投靠。兄弟,我看你家那破样不像是能硬刚的,要我说咱跑吧。”
“你家才破。”愿景突然想到什么,“你们不是算卦找来的我?”
“哪啊,我看你穿的最贵,你看你身上那些个小坠坠,还有那扇子,白兄哪里愿意给我占卜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他来说睡大街也是一样的,我可不行。”
愿景幽幽道:“那天白云析那句也是诓我的?”
“这我哪知道,你得问他。”
愿景“啪”的一声合上了扇子,看着站在壮汉中间的那位锦衣公子笑容不变,道:“这位公子,突然拦我们去路是何意?”
锦衣公子笑道:“那你就要问问你身后这小兄弟了,为何要截了我的马车?盗走我的灵石?”
“你放屁。”叶逢秋站了出来,指着锦衣公子道:“你用偷来的东西来填补自己亏空,小爷我就是截了你的车又怎么样,我那是替天行道,哦不对,也不是替天,是替你爹好好管教你这倒霉玩意了,不用谢你叶爹爹。”
说罢,又怂兮兮的躲到了愿景身后,怂恿愿景上前。
被如此羞辱的锦衣公子自然不乐意了,当即命令身后的壮汉道:“给我上,打残他们。”
愿景脸色微变,道:“你先拖住那三个,剩下的我来解决。”
“等等兄弟!”叶逢秋伸出了不舍的手,他会布阵,会破阵,但他一个战五渣真心打不过啊。
可现实完全没有给他思索的机会,那三个壮汉已经朝叶逢秋扑了过来。
他连滚带爬的躲避,边躲边骂,“你们知道小爷我什么身份吗,就敢伤我,我可是…”
话还没完,一把刀就要劈到了他的身上,他一瞬间卡壳,这个时候不管什么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活着。
刀不断逼近,他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早知道不偷跑出来了。
愿景注意到这么的情况,差点一口血呕出来,根据他前几日的观察,这家伙跟他一样是季羽级,怎么着都不会被追着打啊。
哦,不对,他现在是站在那任由别人砍。
“叶逢秋,躲啊!”
愿景刚喊出口,一柄长枪就横在了叶逢秋和大刀之间。
握着长枪的孟夕夕勾起的嘴角,“蠢货,就这点力气?”
长枪晃动,孟夕夕借力攻向那个壮汉。
其他两人见来了个硬茬,朝孟夕夕扔出了几个暗器。
叶逢秋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见状一手揽住孟夕夕,另一个手伸了出来,以指对之,一个阵法凭空出现,挡住了这些暗器。
凭空设阵?!
不,是灵力,他对灵力的控制力太惊人了,一瞬之间就在空中设了一个简单的防御阵法。
看来叶逢秋在阵法上的造诣比愿景想象中的更厉害。
“女侠!”
刚把暗器挡下,叶逢秋就一个搂住了孟夕夕,那么高的个子硬是被他做出了一个小鸟依人的姿态,看起来极其矫揉造作。
眼看着那几个壮汉要再度攻来,孟夕夕却抽不出自己胳膊,怒喝道:“你放开!”
“我不,女侠救我!”
警告无用,孟夕夕不再多说,一脚踹开了叶逢秋,“滚开,别当误事。”
“哥! ”
只是对视一眼,愿景就明白了孟夕夕的意思,他的瞳孔颜色微变,霎时间,除了锦衣公子,那些壮汉全部倒下。
“什么…你那是什么邪术?”
愿景再次睁开眼睛,瞳孔的颜色已经恢复正常,“这可不是邪术,是幻术。”
所以说,除了他手下留情的段肖和不按照常理出牌的魏梦儿,其他人根本抵挡不住幻灵的幻境。
“笨蛋,你的对手是我!”
孟夕夕持枪而去,等锦衣公子捕捉到她的身影时,长枪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什么身份吗就敢与我为敌?”
“灵药谷,孟夕夕,那是我护着的人。”
“灵药谷谷主的女儿,你以为就凭你…”
“那若是再加上万器阁呢?”
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穿华服看着只有十一二岁的男孩走了出来。
虽然声音稚嫩,但其中蕴含的威严让人不言而喻。
他的身后,还跟着另一个同龄的男孩,正是愿景在识乐城救下的白风清。
也是在幻境中看到将来杀死诺诺的人。
叶逢秋倒吸一口冷气,即使他常年居住在隐居之地,也是听过万器阁和灵药谷的存在的。
这世间绝大部分武器都是出自万器阁,而灵药谷,也就锦衣公子那个看着脑瘫一样的东西才会想去得罪。
“兄弟,看不出来你后台还挺大。”
愿景默默的瞟了他一眼。
有灵药谷和万器阁的加持,锦衣公子咬了咬牙,甩袖离开了。
锦衣公子走后,裴温就走了下来,面对愿景早就不复刚刚那副严肃的模样。
“愿表哥!”
跑下来之后,他怀疑的看了看周围,“那个小讨厌鬼不在吧?”
愿景失笑,他当然知道裴温说的“小讨厌鬼”是谁。
裴温的母亲与苏念是好朋友,也是一位阵法大师,算是愿景的半个师父了。
诺诺出现之后,因为与裴温年龄上相差不大,就将这俩小孩子放一起养了,谁知道这俩人非但没有像寻常兄弟一样关系很好,反而一见面就要吵架。
最绝的是裴温明明比诺诺大了好几岁,吵架却吵不过诺诺,每次都被气的去告状。
“放心吧诺诺不在。”
“那就好那就好。”裴温放心的拍了拍胸脯,拉过白风清,“愿表哥,这个是风清,我最好的朋友。”
白风清恭恭敬敬的行李,“愿景哥哥,多谢您上次的救命之恩。”
“不用,那次还是多亏了你能传讯出来。”
“兄弟,介绍介绍我呗,我也想套个关系。”叶逢秋又小声道:“重点给我说说这位女侠。”
愿景懒得理他,直接道:“夕夕,这个人想认识你。”
“唉等等等等…”
愿景说的突然,叶逢秋连忙站直身体整了整衣服,“夕夕女侠,我是叶逢秋,你的名字真是我听过最好听的。”
孟夕夕表情古怪一瞬,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我只是救了你而已,你不用这样。”
“别啊,夕夕女侠,让我跟着你吧,我真的很需要你的保护,苏愿景太不讲义气了,居然抛下我就跑。”
愿景:“我倒是也没想到你一个季羽级居然站在那里任由自己被砍。”
叶逢秋一时语噎,随后又高傲的扬起了头,“我又不是灵修,阵法师弱点有什么问题。要知道我破过的阵可是比你们吃过的饭都多。”
闻言,裴温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引来了叶逢秋一个白眼。
…
顶着众人的眼神,叶逢秋道:“我说真的,我要是出手那些人绝对进不了我的身?”
“好好好我们知道了,你很厉害。”孟夕夕收回武器,问道:“所以愿哥,你们现在都是季羽级了?那个家伙也是?”
那个家伙自然是指叶逢秋。
愿景点了点头,“嗯。”
孟夕夕笑出了声,“恭喜愿哥了,那以后就要愿哥保护我了。”
刚说完,叶逢秋就非要插上一嘴,“那夕夕女侠可以保护我吗?”
“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
“那我也需要人保护啊。”
“你一个季羽级居然需要仲羽级的人来保护,丢不丢人。”
“嘿嘿,那不重要,女侠有地方住吗?来来来,来我这里,我帮你打扫卫生。”
愿景:…???
他也不是房主啊。
…
“你为什么非缠着夕夕?”
愿景看着正擦桌擦的卖力的叶逢秋实在不解。
“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爱情,他喜欢夕夕姐姐。”正在玩水的裴温抬起了头。
“嘿臭小子不要瞎说。”叶逢秋扶着他的老腰,自认为很帅气的甩了甩头发,“我叶逢秋要喜欢也绝对会喜欢一个和我一样热爱阵法的人。”
裴温突然站了起来,“你喜欢我娘亲!你好变态哦。”
叶逢秋脑海顿时一片空白,随后咆哮道:“你个臭小子,骂谁呢?!本少爷喜欢没嫁人的。”
这边上演着闹剧,那边包饺子的一行人就显得其乐融融。
白风清脸上都沾了不少面粉,他按照步骤小心翼翼的包好一个饺子,放在了盖帘上。
抬头一看孟夕夕已经飞快地包好了一排,就连眼睛看不到的白云析都摸索着包了好几个,顿时有些泄气。
愿景不再理会叶逢秋,洗手坐了过来,也加入了包饺子大军。
“哥,季叔和简宁大叔不住这里吗?怎么没见他们的房间?”
孟夕夕口中的季叔和简宁大叔正是季言和简宁。
愿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垂下了眼眸,“他们应该不会来这里。”
“怎么会?我今天下午还见到他们了,他们在跟谢大叔说什么,好像还吵起来了,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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