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小衿！”
花蓉和阮玲珑没想到她还有生还的可能，下意识想上前。
“全部分散！快点！”越子衿大喊。
主角团互相对视，他们对队长一向言听计从，毕竟这么几年来她从大局出发做的决定从来就没错过。
没多纠结，四人立即默契地朝四个方位分散。
慕寒霜朝越子衿甩出冽雪链，“臭崽子你是在找死！”
越子衿用断梦反手缠住链子朝后一拉，“你才是。”
慕寒霜一个趔趄让她拉到眼前，后背被用力锤了两拳，“喂你有毛病是吧……”
越子衿没等她说完，迅速结印唤出巨大风阵，狂风于山林间涌动，无数树叶盘旋空中扰人视线。
慕寒霜被吹出老远，暴怒之余还是决定先干正事，“乐乐，兵分两路，我去截阮玲珑，你解决这个家伙！”
“知道了。”君闻声的回答遥遥传来。
越子衿立刻聚风朝慕寒霜的背影攻去，身后却袭来滚滚热浪，只能停下手头动作就地一滚。
君闻声对她很好奇，“两次绝境都没死，你怎么做到的？”
“关你屁事。”越子衿狼狈地撑着地，“两次都有你。”
“上次以为你必死无疑就没问名字。”君闻声带着笑意上前，“你叫什么？”
他其实真没恶意，只是觉得有意思，但曲有晴哪管这么多，蹲在越子衿背后就是一道雷。
君闻声堪堪躲过，左臂外侧被劈得焦糊。
“滚开，别惹我。”
君闻声还想说点什么，但他又不是脑子有问题，虽然不知道这雷是哪来的也没必要留下等死，干脆迅速开遁去挑一个幸运儿追击。
“下次见面记得告诉我名字啊！”
“我告诉你大爸！！”曲有晴猛地站起来对那道身影比了个小指，“这次是不想耗我孩子体力，下次再敢勾搭弄死你！”
“曲有晴，你能根据灵魂察觉到我的位置对吧？”越子衿问。
“可以啊，咋了？”
“那你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我身边。”越子衿留下这句话原地消失，独留曲有晴对着满地残骸发呆。
“嗯？”
另一边，慕寒霜和寒凛刚刚汇合。
“你动作也太慢了吧，我不是说了积分很难赚让你快点吗？”慕寒霜满口抱怨，看着忽闪忽闪的屏障烦躁不已，“空间是有使用时间的，这下好了，马上就要失效了。”
“你以为黎千烨很好对付吗，他修为本就略高于我。”寒凛对她的念叨置之不理，只是问，“你说的那个人在哪？”
“阮玲珑都快跑到空间边缘了。”慕寒霜眼前出现一道奇异的光屏，上面有一个正在移动的红色小点，“我现在用最后的积分换个定点传送，速战速决？”
寒凛没什么意见，“嗯。”
“那……”慕寒霜打开操作面板正要点击购买，身上突然多出一个难以忽视的重量，“呀！”
从天而降的越子衿挂在她身上，毫不犹豫地将断梦往前一递。
寒凛反应奇快，变出细小冰锥将断梦打落在地。
越子衿被冰锥带动，死死用腿盘住慕寒霜，趁她不备将冽雪链也丢出去，带着她一齐摔倒在地。
“该死！”慕寒霜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短短几十分钟她已经挨两拳了！
越子衿丝毫没心软，拳拳到肉，奔着给她打死揍。
两个地球人几乎已经忘了法术的用处，用最野蛮的方式互相伤害。
感受到凛冽的寒意，越子衿打到一半从慕寒霜身上爬起来向旁边躲开。
寒凛及时召回冰锥，“这人是谁？”
“混账！死崽子！！”慕寒霜颤悠地站起身，捂住被抓得刺痛的头，“我今天不弄死你他爸的不姓慕！”
越子衿甩掉手上抓的头发，抹了一把流血的额头，“那我不杀了你也不姓越。”
寒凛被她俩忽视有些不耐烦地皱眉，“我问你她是谁？”
“你他爸问我我问谁？！”慕寒霜火一起来连上司都骂，指着越子衿的鼻子，“你姓越，阮玲珑叫你小今？所以你叫……月经啊？”
她这话说完气都消了一半，家里但凡有个女性都不会这么取名字吧？
越子衿也无语，“我名字就不能是三个字吗？”
“你怎么过来的？用道具了？”
寒凛从她背上取下两张已经失效的符，“传送符和听音符。”
慕寒霜把它们抢过来撕碎，“你对这世界了解的倒是多。”
越子衿紧紧盯着她的手，她积分不多只够买个定点传送，只要能耗到现在的空间消失，让德生宗长老发现这边的动静就能安全。
“你在等我行动？”慕寒霜注意到她的视线，突然笑起来，“你想拖我时间对吧？可如果我说，我不杀阮玲珑了呢？”
“！”越子衿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空间消失的瞬间，慕寒霜手一动，以她们为中心上空迅速形成一个新的空间，不过范围极其有限。
“你真的惹我生气了。”慕寒霜嘲笑道，“我现在改变想法，我要杀了你。”
越子衿动身扑向断梦，却被寒凛一招打飞出去，“杀这人做什么？你不是说那个叫阮玲珑的才是会影响我的重中之重吗？”
“阮玲珑是主角，可这人是和我一样的异世人，她的目的是帮助阮玲珑，所以先杀她也不影响。”慕寒霜说，“不好意思上司，忘和你说就私自行动了，请问一下你同意吗？”
“……你用都用了还问什么。”
“那就行。”慕寒霜捡起冽雪链，眼中有杀意涌动，“也不知道你的积分究竟怎么在规划，但我现在不换定点传送了，我先用一个小空间杀了你，再用随机传送逃命，也请问你，有意见吗？”
越子衿咳出一大口血，肩膀上传来微弱的触感，吓得她一激灵。
“是我。”曲有晴熟练地拿了几颗丹药塞进她嘴里，“还好赶在这什么空间成型前进来了。”
“断掉！”越子衿着急地传音，“快把魂契断掉！我必死无疑，你随便去找谁再契约！不对，你去想办法找阮玲珑，她心思单纯又善良肯定会相信你，系统还是会兑现复活你的奖励！”
“哎呀，其实断掉魂契的关键在于宿主。”曲有晴轻轻摸她的脑袋，“我一直没告诉你怎么操作就是不希望你主动抛弃我。”
“不是抛弃，我要死了！不是说宿主死则魂体灭吗？你唯一的愿望就是复活，再不断真的来不及了！”
“那宿主就不要死掉嘛。”
曲有晴走到她身前，缓缓显形，“没人告诉你们不能当着家长的面欺负孩子吗？”
慕寒霜奇异地看着她，“你谁？从哪来的？你是她兑换的道具？”
“曲有晴？”寒凛古井无波的脸上出现一瞬裂隙。
被叫到的曲有晴本人反而有些疑惑，“你哪位？”
“一千年前，你对我没印象吗？”
“说啥呢为什么对你有印象？魔族人这么多我哪有心思一个个记？”曲有晴觉得莫名其妙，转而回答慕寒霜的问题，“不要用这么冰冷的词形容我俩的关系。”
“那就是宠物小精灵咯？”慕寒霜好笑，“我这边的可是反派boss，你召唤个NPC怎么打？”
曲有晴随意一摆手，银紫色的雷将她和寒凛劈分散，“你是在小瞧我吗？”
“别动。”越子衿艰难地去拽她衣角，“我快坚持不住了，你夺太多魂力可能会消散……”
寒凛释放威压，结出一个杀伤力巨大的阵法，他和阮玲珑一样用冰，只不过在肃杀这一块比起她遥遥领先。
曲有晴抱起越子衿，把她放在一处柔软的草坪，“其实，我以前不是想要利用你，就是一千年没和人说话有些不习惯，好不容易有复活的机会总想着要做一番大事业，所以犯了点傻。”
“少说有的没的，别吸我魂力了你这白吃饭的鬼。”越子衿艰难道，“明明这个契约宿主应该占主导地位，你是不是压根没教过我阻止你吸魂力的方法？”
“那你也没问嘛。”曲有晴随意地往身后又甩了一道雷，“如果你刚刚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让我断掉魂契就好了，或者我没有看见你的回忆就好了。”
“你当没看见不就行了！”
“不行啊……”曲有晴弹了她一个脑瓜崩，“看见了才知道我们最想要的东西是一样的，我也在找一个能让我停下来的地方。”
“你个……”越子衿叽里咕噜骂了一堆脏话，声音小到在这个场合根本就听不清。
“在说什么？夸我很帅？”曲有晴好笑地把手盖在她脸上，身形在黑夜里看起来已经近乎于实实在在的人类，“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但是，再等等吧。”
“几年前我出手可以发挥分神初期的实力，现在的话应该可以达到合体初期。”
“不过这说的是我在夺取你全部魂力的情况下。要是真用出这种实力，我会因为噬主魂飞魄散的。”
从前的闲聊浮现在脑中，越子衿昏昏沉沉，说出的话像是呓语，“到底为什么……”
曲有晴感受到掌下一片湿润，不敢抬起手，也不敢回话。
为什么？
因为你太善良了，只要和自己有一点点关系的事就要拼尽全力去做，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善良”，一个被提及太多甚至有些污名化的品质。
可是该怎么形容你啊，这种盲目的善良，这么几年积累下来已经浓烈到成为对我的偏爱。
这么真诚的对待哪怕是卑劣的鬼魂也无法视而不见。
寒凛的冰剑马上要突破雷阵，曲有晴等越子衿彻底没了动静后才起身，“谢谢你陪我这个唠叨鬼说话，那么……再见。”
她没用武器做媒介，仅仅是抬起手就有无数电光自高空汇集。
“还得多谢你们稀奇古怪的空间，不会让别人察觉我的出现。”
慕寒霜抬眼去看头顶的黑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可是为什么非得不知好歹地逼我出手呢？我们青青很重感情，知道我消散会很难过的。”
“你要救她？”寒凛挥剑欲再度施法，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你又要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才是无关紧要的人。既然惹她不开心……”曲有晴五指张开，数道巨雷一齐下落，“那你们用命偿。”
寒凛不知为何情绪失控非得和她一战，慕寒霜只能抓着他手指狂点，瞬间从原地消失，“神经病你想死别连累我！！”
曲有晴定定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还是不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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