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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荧侧头看着他竖起的三根手指,肯定道:“你对我有所图。”

赵煜川:……尴尬了!

神界的风总是会带起云雾,晚风拂过,一层薄雾便隔在两人中间,模糊了面容。

赵煜川挥手驱散雾气,身上沾染了不少水滴,他认栽般叹口气,脑中百转千回最终脱口而出:“好吧,我确实对你有所图。”

说完他立马反应过来这话不太对劲,这好像是那些男人跟女人互诉衷肠时常说的话。

赵煜川捂嘴心道:“这嘴今日是怎么了?”

他眨了眨眼,转头看向荧,见她目光冷淡疏离若寒潭,便知她没有想到那一层,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一层。

荧也看着他,看他时而眉头微皱,时而捂嘴哂笑,她想:“这人莫不是个傻的?”

赵煜川为自己解释道:“我只图材料,不图别的,你别误会!”

“材料?”她手中幻出一段金枝,递给他道:“这个?”

赵煜川两眼放光:“对对对,我做了十三年的傀儡,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材料,不仅能承纳整个魂魄,还能与活人别无二致,真乃天下奇材,世间罕见……”

荧看着手心那段金枝,耳边听着他连绵不断的吹捧,将金枝往他那边一递:“给。”

“啊?啊!”赵煜川愣住,这么简单给他了?

见他呆愣,荧以为他又不要了,作势要收回,赵煜川急忙握住她的手,微凉的指尖触碰,她很喜欢这种冰冰凉凉的感觉,指尖下意识勾了他一下。

赵煜川只当她是被吓住了,并未在意,一心只扑在那段金枝上,他拿出帕子将那段金枝细细包好后紧贴在心口放好,而后又觉得不放心,再次伸手将帕子往衣襟内侧塞了塞。

做好这些,他才反应过来忙躬身道谢:“多谢多谢,我这下死而无憾了。”

荧有些惊奇,一挑眉问道:“你不是给自己用的?”

她还以为赵煜川要拿来给自己用呢,毕竟赵煜川没几年活头了。

旋即又想:“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吗?”

赵煜川笑得更开心了,他挪动脚步,与荧坐得近了些,他一手护着胸口道:“我用不了,我是修士,死后灵魂就彻底散了,用什么都白搭。”

荧点点头,并不是谁都有棠溪晗那般造化。

那日棠溪晗其实已经死了,她的灵魂悬在空中随风飘散,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散去,这时有一股常人看不见的力量护住了棠溪晗的灵魂,那力量荧很熟悉,棠溪晗也很熟悉——是琳琅。

那日花月宗大殿,妖丹看似被她摔碎,实则是被她渡入棠溪晗的金丹中。

后来每一场战斗,看似是棠溪晗一个人,实则还有琳琅的妖丹在暗中相助。

“嘭嘭!”

心脏传来两声清晰的跳动。

荧下意识拂上心口,面上流露出茫然。

赵煜川见她这样,便知她想事情想的入迷了,问道:“你在想什么?”

荧回答:“在想琳琅与棠溪晗。”

琳琅救了她,棠溪晗耐心安抚幼时的她,她们两个都很好很好,可为什么她们的结局这么凄惨?

是谁的错?是天道的错吗?

荧喃喃道:“这世道不好,都是我的错。”

这两句话顺着风吹入赵煜川耳中,他急忙打断,“不是,”他都怀疑自己方才走神听漏了,她是怎么用两句话就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的,“你先别认错!你救了整个天下诶,刚才那一下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让你觉得就是你的错了?”

许是今夜晚风正好,冰冰凉凉的风拂过衣袖,将心都吹拂的宁静了些,荧也愿意跟他多说几句,但她说不出来,她心中有一团雾,让她看不清自己的心。

她谨记自己的职责,正色道:“天下任何一个生灵过得不好,都与我有关,这是天道的失责。”

“噗哈哈哈哈——”赵煜川突然大笑起来,只见他笑得前仰后合,连身子都坐不稳斜倚在身后的台阶上,他捂着笑痛的腹部道:“你也太会给自己找事了吧,你知道这天下生灵有多少吗?经过一场混乱,人界存活下来的百姓有八百多万,虽较之前少了九成不止,但也不是你能看顾过来的,有人的地方最常见的便是各种恩怨情仇,若你想插手,你要怎么做?把所有人的恶念都去除干净吗?然后这世界处处真善美,天下河清海晏,你觉得可能吗?”

赵煜川否认道:“还是会有恶人的,人心不足。善与恶来回交织才能组成一个真正的人。仇怨没有了,恩情也不会有的,这些是你作为天道都不能插手的事。这世道,有人风生水起,有人跌落泥潭,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与你何干,好好歇着吧,别自寻烦恼了啊。”

荧其实没有太听明白,她垂眸,手中把玩着一缕黑线,她一松手,紧绷的黑线发出细微的嗡鸣声,指尖留下一道细细的勒痕。

她看着这根与各界相连的黑线,淡声道:“有关系的。”

赵煜川看着她手中那根黑色的线,傀儡师的本能判断让他心头一颤。

他刚开始入门傀儡师时,最先学的不是术法,而是在不使用术法的前提下,用线将傀儡操纵得像活人一样灵活。

这根线,是他想的那个用途吗?

他突然不敢看,若真是这样,那他前半生的悲惨都是因为……

笑话!

可他的眼中却没了笑意,嘴角不自觉下压,目光缓缓上移,最终落在荧那散着柔光的脸颊上,女子周身有些透明,月光穿过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圈柔光,她垂眸,羽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挡住了她的眼神。

赵煜川喉结上下滚动,喉咙哽咽得发疼,他哑声问道:“这是什么?”

声音带着天生的笑调,可他的眼神却冷淡至极。

荧并未察觉出他的异常,解释道:“法则线,用来约束生灵的,就是人界常说的——老天开眼。”

简短的三句话,便将赵煜川心口那块巨石卸下,他悄悄压下心中那口长叹,眼眸重新亮起笑意,他缓了几口气道:“哦!懂了,这是你制定的律法。”

“律法?什么东西?”

赵煜川挠挠头,思索半晌后解释道:“就是有的人会为了满足自己而去做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比如偷鸡摸狗、烧杀抢掠、欺男霸女等等诸如此类,当受害者来衙门告状时,衙门就会依照律法来进行惩戒,罪名不同,判定的惩罚也不同,有的只是打几顿板子,有的就要满门抄斩。”

荧摇摇头:“还是不一样的。”

赵煜川:“怎么不一样?”

荧道:“世间律法只约束看得见的,惩罚也不过是些皮肉之苦,可法则线约束的是心,”她指尖在线上轻轻一勾,“若是我设立下一条法则——心怀恶念者都会死,那么只需一瞬,天下……”

赵煜川抢先接过话道:“天下所有生灵都会死,这个世界就完蛋了,所以你还是收了神通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眼前的法则线重新隐匿,荧收手沉沉呼出一口气。

“诶诶!”赵煜川蓦地起身,急忙伸手在荧面前一抓,而后手拢成一个半圆捧到荧面前。

荧:……这人什么毛病?

赵煜川见她一脸呆愣,急道:“愣着干吗?赶紧吸回去,叹气容易把福气都叹走!”

他说得煞有其事,荧被他唬住,差点就干了把呼出去的气再吸回来的蠢事。

反应过来的她一把推开赵煜川的手道:“不需要。”

她是天道,不需要福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哎呀!”赵煜川痛心疾首,“你不要,你不要那我要,我这几天倒霉得很,正好借我挡灾。”

荧看着目光灼灼的少年,心道:“你可不是这几天倒霉,你这一生都命运多舛。”

“阵主大人。”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棠溪晗。

荧与赵煜川一齐起身朝后方看去,月色下,师徒三人站的整整齐齐,她们眼眶都有些红肿,很显然哭过。

荧问道:“怎么了?”

棠溪晗欠身,身后的两个徒弟也跟着躬身,棠溪晗道:“多谢你救了我,还收留我的两个徒弟。”

荧摆手道:“不必言谢,她们留在神界帮我稳固阵法,我救活你,本就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棠溪晗眸光潋滟,她侧身对身后的两个徒弟道:“你们先回去吧,我稍后再去寻你们。”

楚青云、楚诗云都觉不是什么好事:“师父!”

棠溪晗佯装生气,转身一人一个暴栗,楚诗云捂着有点疼痛的脑门委屈道:“师父,我都长大了,你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教训我了。”

“哼!”棠溪晗又恢复往日的吊儿郎当,扬眉叉腰道:“长大了还听不懂话,真是越长越回去了。”

“哎呀。”楚诗云愤愤跺脚,一手捂额头一手拉着楚青云离开。

出门前,楚青云回头看了棠溪晗一眼,而后扬起一抹笑,棠溪晗也跟着笑。

看着二人渐渐走远,棠溪晗拭去眼角的泪,转身看向荧。

棠溪晗的目光毫不客气的将荧上下打量一番后扬起笑道:“没想到啊?小时候长那个模样,长大了却是这副模样,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荧觉得她说话语气很奇怪,却不知道哪里奇怪。

赵煜川看出来了,心说:“这是将她当作后辈了?”

荧搞不懂这些情绪,却懂棠溪晗是故意支走楚青云和楚诗云,她有话要与她单独说。

赵煜川也不是那么没有眼力见的人,他吹着口哨,身子向后一转优哉游哉:“我还是第一次来神界,得好好看看,我去外面逛逛,你们慢慢聊。”

白玉长阶上,棠溪晗与荧相对而立,周身云雾飘渺。

棠溪晗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回到人界,还能来人界吗?”

荧点头:“这三天可以,三天过后,我会斩断天桥,她们也会留在这里,永远不能回到人界。”

棠溪晗神色霎时黯淡,方才与楚青云交谈时她知道了后来发生的许多事情,也知道荧设立的阵法。

她略懂阵法,这个阵法的关窍便在于以此间生灵为阵点,那连接阵点的线是什么?

她这般想,也这般问了。

荧还记得棠溪晗耐心安抚她时的场景,女子模样温柔,笑意深深,与今日很像。

她开口回答道:“是缘。”

棠溪晗奇道:“什么?”

“用心记住的人之间,会有缘,缘分越深,力量越强,恰好可以为我所用。”

“人界也是?”

“是。”

“妖界呢?”

“亦然。”

“那人与妖之间呢?”

荧摇头:“气运相冲,还是不要结缘的好。”

棠溪晗低头勾起一抹笑,喃喃道:“是啊,还是不要结缘的好。”

荧问:“你要留下吗?”

多个阵点,对阵法稳固来说总是好的。

“不了。”许是因为生死里走过一遭,她说话做事都带着些豁达,“人界还有许多事未处理,我一会儿便回去。”

一会儿?这么着急,荧问:“你不跟她们说一声吗?”

棠溪晗看向殿外那一片未藏住的绯色衣角,刻意放大几分声音道:“不了,她们已经长大了,我这个做师父的,也该去做自己的事了。”

那片衣角的消失在殿外,楚诗云提袖抹泪,而后决绝离去。

她才不要成为师父的拖累。

楚诗云跑走后,赵煜川摸了摸鼻尖,从殿门外走进殿内道:“那我呢,我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荧:“神界已成,人界与神界的力量相斥,二者会越来越远,你们越早回去越好,能少走很多路,而且你们的身体不适合在神界久留。”

赵煜川点头,脱口而出:“那你还会来人界吗?我……”

赵煜川说完这话立马反应过来这话不对劲,急忙住嘴差点咬住舌头,诚惶诚恐的解释:“没事,我就问问。”

好不容易有个能跟他说话的人,他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荧不懂他的那些心思,回道:“会。”

人界、妖界、冥界、神界、魔界,都归她管,她都会去照拂一二。

“那就好。”赵煜川点头,不自觉扬起一个更大的笑,“那我们就先走了啊!你记得来人界找我玩,好朋友。”

荧心道:“好朋友?谁是你好朋友?”

赵煜川沉浸在喜悦里,带着棠溪晗一蹦一跳的走向天桥,方才回来的路上,他就将神界摸清楚了,过了那座桥,就可以回到人界了。

走至桥中央,赵煜川突然回首,目光落在远处那棵流光荧荧的荧树上,他脚步踌躇,半晌才下定决心迈步走向人界。

眼前路昏暗,只几块寥落的萤石点缀夜幕,长路迢迢,棠溪晗看向走在前面的少年,心中思忖,总觉得他有些眼熟。

她想了想,问道:“小兄弟,你认识一个叫春华的姑娘吗?”

赵煜川脚步一顿,而后又快速调整过来,笑道:“不认识,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棠溪晗游历人界多年,赵煜川那点遮掩骗不了她,她故作失望道:“那还真是可惜,看你这般年纪,这副相貌,我还以为你是她的孩子。”

她带着徒弟游历时见过春华一次,那时,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两厢交谈后才知,那日爆炸前,琳琅就先一步将春华支下山了。

璃月山庄毁后,春华没了去处,便流落江湖随波逐流,后被赵家少爷看中,纳为妾室。

若是那个孩子生下来,应该就是眼前少年这般大。

只可惜她们二人还未来得及详谈,春华便被照看她的嬷嬷叫走,后来又逢楚诗云病重,她为求医各处奔走,一忙起来便淡忘了这件事。

赵煜川失笑道:“仙师认错了,我命格不好,克亲克己。”

棠溪晗道:“命格再不好,也不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见过你的爹娘吗?”

赵煜川伸手搭在桥边的石栏上,笑道:“应该见过吧,在刚出生的时候,只是我不记得了。”

棠溪晗似是觉得这路途孤寂,开始跟他闲聊起来:“看你手上的茧,你应是傀儡师,临河赵家是这一术的翘楚,只可惜……”

赵煜川也不接话,只静静地听着她说,可身侧紧攥的拳头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棠溪晗收回视线,继续道:“只可惜被傀儡反噬了,五年前,赵家所有傀儡突然“活”了过来将赵家满门血洗,后有亲友前来相助,可那些人刚进去,府内就发生爆炸,赵府夷为平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凶手至今没有找到。”

赵煜川看着前路的亮光,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件事啊,我想起来了,我在坊间传闻中听到过一些,哼!赵家多行不义必自毙,傀儡师都知道,点睛后的傀儡是有灵的,赵家作为傀术世家,将那些傀儡随意买卖、随意践踏,丝毫没有尊重他们,被傀儡报复是活该,报复的好。”

棠溪晗淡笑着:“确实。”

二人一前一后沉默着走了段路,赵煜川问道:“仙师与我娘是什么关系?”

棠溪晗其实不愿听他承认,她与春华一同长大,情同姐妹,她也算是赵煜川的长辈,走过的路终究比他多一些,看人也更深些。赵煜川自以为掩盖的极好,但棠溪晗能看出,赵煜川心中压抑着猛兽,那猛兽是什么时候关进去的,养了多大,什么时候会被放出来,棠溪晗不知道。

可她能确定,这个孩子并未得到赵家的关抚,那孩子的母亲呢?赵家灭门真的是因为傀儡的报复吗?

诸多念头萦绕在她的心间,她微微摇头将思绪拉了回来:“我与你母亲是很要好的朋友,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阴差阳错下我们便失了联系。”

几句谈话中,赵煜川也猜出棠溪晗的身份——璃月山庄大小姐林晗,他常听娘提起她,说她何等风光霁月,何等天赋卓绝。

她娘常说:“若璃月山庄大小姐还在,我们就不用过这样的苦日子了,她会救我们的。”

他那时躺在娘亲怀里想:“娘说得不对,自己的命怎么能寄托在别人身上,我要好好修习傀术,让所有人都仰望我,不敢轻视我,我要保护娘亲。”

可世家无情,春华一个失宠的妾室,对上赵家善妒的主母,自是没有好下场。

满目的红刺痛了稚子的双目,娘亲让他快逃。

他拼命跑,拼命跑,跑了好远好远,一刻都不敢停。

等太阳再次升起,他才反应过来——娘亲死了!他把娘亲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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