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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入世||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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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时的人参问河蟹:“南海外面会有什么呀?”

河蟹举着双钳,给它比划出一个非常大的椭圆,然后得意地说:“有人修,鬼修,还有没有灵气的凡人,各式各样。有特别多好吃的,好玩的,让人一去就不想回来了!”

小人参听得双眸发亮:“那你以后再去玩的时候,可不可以带上我呀?”

河蟹举了举钳子,扬起下巴,孤傲地说:“可以啊,但你要是丢了,我可不管你。”

小人参摇摇头,并不害怕: “你不会丢下我的。”

河蟹哼笑一声,有点得意:“当然,我们是朋友。”

“朋友,是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记忆中的夏日似乎已经褪色,只留下斑驳的焦痕。姜枕被风吹得很冷,脸像被风刃刮了一刀又一刀,他五指攥紧,鲜血不断地往外冒着,浸透了谢御的衣襟。

姜枕艰难地给他擦了擦,但被谢御制止住,被裹进崭新的毛氅中,有些青白的面容陷入漆黑的绒毛里、格外适合。姜枕感觉到有些温暖,忍不住蹭了一下,眼泪全部沾上去,瞬间打湿了。

谢御:“……”

姜枕无知无觉地抬起脸,泪眼朦胧:“谢谢……谢谢。”

谢御淡然:“无妨。”

姜枕便提了一口气,垂着视线,强行将那涌上来的悲哀抑制,才逐渐能够呼吸。他从谢御的怀里缩了出来,靠近了风浪巨大的缺口,扒着一边角往下看,身体却还在细密地发着抖,抽噎声很难停下。

他时而回头看谢御的神情,希望在那面无表情的冰山脸上看到一丝希望,然而须臾后,谢御却轻微抬手,不再用意志操控避钦剑。失去了命令的长剑在下长鸣一声,很快就回到了谢御的身侧。

姜枕楞楞地看着他,踉跄几步的靠近他,小声问:“人……人呢?”

谢御:“尸骨无存。”

……

纵使知道从高空坠落绝无生还和全尸的可能,但看见谢御如此淡定地说出来,姜枕还是觉得心像是被什么扭成一团,哪怕站直都做不到。

谢御及时扶住了他,神情不属:“人终有一死。”

姜枕: “?”

不说还好,说了就是时弱的大好年华,尽数被一群人摧毁。

姜枕的眼睛更加红了,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止不住地哽咽。

谢御:“……”

谢御走了。

姜枕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心情低落,没打算跟上。他就站在原地,时而被风吹得不稳,时而盯着地面,要么就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手指。

谢御突然又折了回来,先是避钦剑飞出,将姜枕逼迫得往前走了几步,随后才开口:“灵舟阵法已破,长老们会来修补。”

姜枕泪眼朦胧,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需要我赔偿吗?”

谢御:“不必。”

他沉吟了一下: “你若不想生事,早些离开。”

姜枕这次听懂了,意思是待在这里会很麻烦,于是轻轻地说:“知道了,谢谢……”

“嗯。”

谢御这次是真的离开了,但姜枕也慢慢地跟上。

一路上,姜枕一直垂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谢御,脑子却神游天外,想到时弱。十指总是一阵阵地传来钻心的疼痛,他低头看了一眼,目光很是难过,向离开的指甲和血肉表示歉意。

等行至四层穿过阵法,这里便闹哄哄的。仔细去听,原来是因为维持灵舟船身的阵法被破,现在左右摇晃,大家被吵醒都很是不高兴。

姜枕垂着头,不愿再听。在逐步跟上谢御后,他才发现对方已经停了下来,冷玉无暇的脸漠然,轻启薄唇:“脸,遮住。”

姜枕点了点头,将毛氅后用布帛缝合的精致软帽盖在自己的脑袋上。因为太大,甚至遮住了眼睛。

姜枕尝试着走了几步,却被乌漆嘛黑的前景弄得左脚绊右脚,活像一个笨拙的柔软羊羔。

姜枕一手将软帽扣在眉间,伤口却疼痛难忍,只能放下去,盯着谢御的靴子,一点点地往前走。

谢御回头看了一眼:“……”

姜枕苦哈哈地站直,扣着软帽,伤口处的疼痛让他微微蹙眉,小张着嘴换气。全身都没什么血色,在月光的倾洒下,倒有一种活色生香的感觉。

谢御眼看着姜枕在自己的注视下手脚僵硬,心情也逐渐低落,有点怀疑是否是目光不够友善――不过他也不敢友善了,怕面前这只妖出口惊人。

谢御微微抬手,避钦剑陡然出鞘,乖巧地环绕在姜枕身边。

姜枕正在调整自己,被突如其来的剑意吓到,身体抖了一下,还以为谢御这是烦了。

姜枕有些踌躇: “我……”

“?”他还没有说出两个字,避钦剑便忽然剑尖朝下支棱着地面,靠在他的身边。

姜枕险些被突然靠近的避钦剑划开一刀,惊惶地看向谢御。在后者脸上看见了一成不变的表情,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几乎一瞬间,姜枕觉得他在讽刺自己不够高。

谢御注意到他的目光,微微颔首:“拽着。”

姜枕看着在自己肩膀处的避钦剑,有点沉默。脑子里转动得再慢,也意识到这是要将避钦剑当做拐杖来使用,但他没有特别高兴,因为弊端十分明显。

如果答应握住剑柄,那么他的走姿会因为躲避锋利的剑身而有些歪斜,很是滑稽。而且剑尖朝下,不可以控制,根本是一戳一个洞。

姜枕已经分不清他跟谢御谁是傻子了。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姜枕有点抗议,向谢御展示自己鲜血淋漓的手:“会染脏的。”

“无妨。”

“……”姜枕试图用来回示意的眼神让他明白。

谢御面无表情:“有人来了。”

姜枕忙地垂下头,用软帽扣住脑袋,余光中是避钦剑回鞘。等了良久,什么都没有听到,抬起头时,谢御已经在不远处等他了。

姜枕呆住。

跟着谢御回到一贫如洗的正厅,姜枕将软帽摘了下来,又被手上的伤口疼得小声吸气。没有了指壳的保护,血肉暴露在外,每碰到一下便是拳脚到肉的痛感。

姜枕心里的那股阴霾又瞬间笼罩了他,刚要难过起来,谢御便开口了。

“手。”

姜枕如梦初醒,把手伸了出去。

十指已经没有了指甲,鲜血往外淌久了,已经凝固成了深褐色。每个指腹都有些肿,鼓了起来,看起来并不算美观。

谢御将刚才拿的瓷瓶锢在指尖里,看着他重复道:“手。”

姜枕傻傻地看着他,将手往前伸:给他了呀!

但谢御依旧未动。姜枕有些犯难,将手心朝上:“这样吗?”

谢御:“嗯。”

……分明可以直接说的!

姜枕心里腹诽,但看着装着止血粉的瓷瓶被放入手心里,又立刻释然,准备打开。

谢御轻飘飘地看过来,姜枕停下,疑惑道:“谢谢?”

“……”谢御微微抬首,“洗手,擦干。”

洗净手好上药,这是常识。

姜枕便环顾四周,一贫如洗,家徒四壁。外头是谢御不准旁人看见他面容的情况,能从哪里打水?有理有据地怀疑他是在为难自己。

姜枕道:“哪有水?”

谢御看了他一眼,目露“你连这都不会?”,声音有些冷淡地道:“罢了。”

姜枕呆呆地看着他,旋即转身,蹲了下去。

同时他的内心也浮现了一句话:今日谢御出错了两次!

姜枕尝试将瓷瓶打开,但指腹一碰到东西,稍微挤压,便痛得浑身发抖,大脑发昏。怔了一会儿,回头看,谢御已经回到左面拱门的小榻上看剑谱了。

姜枕又回过头,有些难过。

屋子一旦安静下来,或者人不再说话,那股诀别时带来的汹涌情绪,还是会刺激到人的思绪。

姜枕安静地埋着头,眼眶有些红了,尝试用嘴将那堵住瓶口的红布扯出来,但刚开始实行,谢御就下榻,握着剑谱站在他后面道:“给我。”

姜枕迟钝地回头看他:“我咬过了……”

“……”谢御神情不属。

姜枕小声地说:“你没有说要帮我,我就……”

谢御道:“你可以找我。”

姜枕愣住,突然有些泄气:“是。”

但他的确不能把弄脏的东西给谢御,毕竟谁会喜欢别人的口水。姜枕自己跟瓷瓶斗智斗勇,谢御看了一会儿,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张素帕,隔着此物将红布拨开了。

姜枕的唇被柔软的纱布擦过,瞬间有些血色,他懵懂地抬起眼看谢御,可后者却并未瞧他,而是别开视线拨弄瓷瓶,将药粉给他上好。

姜枕又吃了一颗镇血丹,才觉得元气逐渐收拢。而与此同时,那股莫名的难过又降临到了心口上。

谢御坐在榻边,看着剑谱,四处没有椅子,姜枕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触碰人家的私人物品,于是靠在窗棂边听外面的动静。

四层很吵,一会儿是“屏障为什么破了!”,一会儿又是“哪个天杀的混进来了”,大家被灵舟的颠簸惹恼,基本都醒了。合体期的老祖也去到一层,准备修补。

姜枕听了一会儿,才发现背后有一道目光,回过头,原来是谢御在看着自己。

谢御的眼神很直白,不带任何的轻渎和冒昧的打量,而是观看。也不会避开人的回视,心有底气,却不让人觉得没有礼节。

姜枕想起了注视时让人毛骨悚然的时弱,那分明很近,却已经是天人永隔。有点难过:“怎么了?”

谢御看了一眼自己的床榻,姜枕傻眼了:他已经离开那很远了,还不够吗?

姜枕往门口移了移,然后就看见谢御的平淡无波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能分辨出他是在不满意。姜枕觉得自己更傻了,站在门口打望,谢御道:“坐着。”

姜枕看了看他,确定这里只有床榻可以休息,于是问:“确定吗?”

“……”谢御懒得理他了。

姜枕站在门口,飞速地思考了一下,他实在是很疲惫了,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跃跃欲试地要挨着床榻,见到谢御的确实是同意的,才坐了下去。

姜枕将双手严峻地搭在膝上,但没过一会儿,他就被那股钻心的疼吸引了。看着自己的手,想起了银丝线被斩断的那一刻——

谢御:“别再想。”

姜枕回神,老实地坐在一边。可又突然惊讶道:“你能看到我在想什么?!”

“嗯。”

姜枕惊恐地看着他,发现对方的神情没有半点说笑的意思,有些情不自禁的相信……毕竟仙君嘛,总有异于常人的地方,只是……他的飞升大计——!

他忙地捂住嘴,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却发现最该捂住的是脑子,但指腹碰上去,又痛不欲生。一个人就诠释了鸡飞狗跳。

谢御翻了一页剑谱,一边给了张素帕,道:“上药。”

姜枕痛老实了,有些讪讪地接过,小心地给自己擦脸。将脸上的药粉擦干净,又给手上腾了一些,他还是有点不安地问:“仙长,你真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谢御没看他:“嗯。”

但姜枕却有点不信了,这一看就是哄小孩的吧。

想到自己被骗,他就有一点摩拳擦掌、掌——疼疼疼疼。

姜枕整个人都焉了,不再作想,乖巧地坐在一旁,再也进不到那种悲痛的感觉了,心里只有一处挥之不去的阴霾,不知何时会爆发。

外面吵了很久,在修补完裂缝后又逐渐安静。

姜枕有点困地揉了揉眼睛,刚想跟谢御说话,就听见了外面传来温竹的声音。

温竹十分担忧地说:“师姐!我没有找到姜枕,时弱也没看见!”

李时安:“嗯。”

温竹有些不安,声音尖锐:“师姐,那洞就是他们打破的吧,他们不会——”

他的话被李时安打断:“都是命。”

很冷淡,但相比之下,李时安的冷静反而让姜枕感到更加妥帖和正常。他逐渐意识到,自己跟时弱认识也不过四五天,而自己却因为诀别会哭成这样,全然是因为他太性感了?等等,是叫性感吗?

姜枕的小脸有点纠结,旋即不再停留这个词,而是继续往下想。

而温竹跟他同样,也只不过是认识四五天,但他应该不是性感的人,为什么会这样的担忧呢?

姜枕想不通是为什么,但时弱临别前说的话,的确摇晃了他现在所拥有的。

姜枕不安地看着谢御:“仙长……我……”

谢御翻了一页剑谱:“嗯。”

“……”姜枕站起来,又蹲在他的身边,轻声道:“谢谢你帮我。”

“无妨。”

好一个年少老成!

姜枕的思绪又被打断了,他站起来,还是轻声告别:“那我先走了。”

推开门,绕过船舷,姜枕便找到了还在说话的温竹和李时安。

温竹还在求她开恩:“师姐,明日就让我随着师尊下去看看吧……”

李时安烦不胜烦,移开视线时率先看到姜枕,第一时间注意到他出来的方向,微微挑眉:“可以。”

温竹愣住,刚要大喜,但看李时安目光灼灼,就将视线同样移过去。看到姜枕,他分外激动地大步走去,抓紧了后者的双手:“你没事!”

姜枕被他抓得一痛,但还是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没事。”

温竹大松了一口气,转而问:“那时弱是……?”

其实那个破洞的方向,也大致能猜到了。

再次撕开这道伤痕,姜枕心里有点难受,仿佛被反复凌迟:“……他跳了下去……对不起。”

温竹道:“这怎么能怪你呢!”

他看见姜枕手上的伤痕,更是惊叫:“你真是受苦了,干嘛还把错往自己身上推啊!”

姜枕摇摇头,抿着唇,心情低落。

温竹看着他,叹息一声:“回一层吗?”

话落,他也感觉到了有一些不对,为什么姜枕在四层?怀揣着这样的思想,他看着后者来时的方向,顿时像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转而盯着李时安。

李时安:……蠢,我早知道了。

温竹还是不能发泄内心那股感觉,高兴地看着姜枕:“你,你是被谢师弟带走了?”

姜枕点点头:“对,谢谢他。”

“你跟我说谢谢有什么用,跟谢师弟说了没有啊?”温竹嗔怪地说。

“说了。”只是对方不爱理他。

温竹这才放下心:“灵舟的阵法已经被修好了,我陪你回一层去。”

姜枕:“好,谢谢。”

温竹便跟李时安打了一个招呼,又拉着他走向踏道,一路上有特别多的话,各式各样。姜枕回应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今晚,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为时弱而哭泣。

那时弱的家人知道后会流泪吗?

想起那些人,或许是不会的吧。

姜枕有些神游天外了,他被温竹拉着,对方说的话也没听见。直到温竹也觉得他不太对劲,姜枕才停下“追寻的脚步”,情不自禁地问:“温竹。”

“我在,怎么了?”

姜枕困惑地说:“人修,为什么不会为了生死而哭泣呢?”

温竹顿步,疑惑地看向他:“为什么要哭?”

他也终于看见了姜枕眼里未散去的红血丝,和眼尾哭过的薄红,透明的泪痕。

温竹觉察这个问题对于姜枕来说,可能不太一般,于是有些严肃:“姜枕,时弱对不起你,按正常人来说,都应该觉得大快人心,而不是为他所哭泣。”

“就算说不是仇人,没有深切之交,也不过是过往云烟,今日之失罢了。”他轻抚了一下姜枕的脸颊,“可是你不一样,你为陌路人流连得太多。”

继续往下走,温竹又说:“如果有一天我战死沙场,为除魔卫道而离开。那时你会不会哭到断肠呢?”

姜枕呆呆地看着他,轻轻地摇头:“你不会死。”

温竹道:“会的,每个人都会。”

姜枕有些愣住,他不想再次面临这样的问题和答案。

温竹却仍旧说:“如果不想看到大家如此,你也应该成为这样的人。或者,久居山林―――”

到了一层,姜枕要跟温竹告别,可他突然想起来刚才在谢御屋里听到的焦急的声音,于是问道:“温竹,你有做到吗?”

感觉这章会有特别多的错别字,明天28号我会早点起来捉虫的![可怜]如果后面来的小天使发现仍有遗漏,请狠狠地敲打我吧[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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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入世||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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