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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爆胎·赤道仪

前往子梅垭口的路不好走,特别是晚上,山路崎岖,路上全是各种碎石。车没开出去多远,林逐星就觉得自己胃里翻江倒海的,根本不想说话。

就连司机和那个男人一路不停的对话,她也没听进去几句。

二十分钟后,皮卡顺利到达子梅垭口。

林逐星下车找了个垃圾桶没忍住先吐了一番,之后才选了个远离光源的位置,让老板帮忙把东西抬到那位置后,开始组装望远镜。

正当她装的起劲时,突然身后一道声音响起,“你好,我想问一下,你有多余的赤道仪吗?”

“赤道仪吗?”林逐星没有回头,这里除了他们一车的人,今晚没有别人,“等会找给你,我不用。”

原来弄了半天,男人方才在民宿是想跟他借赤道仪。

“我的在路上好像坏了,麻烦你了。”

“嗯。”林逐星小声应了句,三下五除二处理完望远镜,将赤道仪拿给男人。

回过头,对上男人的双眼,她才恍然记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原来是他,七月份她常去的天文馆讲座的那个讲解员。

林逐星正想说点什么,男人接过赤道仪说了句谢谢便转身而去。看上去很有礼貌,实际却有拒人千里的冷漠。

林逐星在脑海里努力搜寻着他的名字,她记得他好像叫应沐辰。

应沐辰,应该沐浴在晨光中。

那时候在天文馆,林逐星因为他的名字对他多了几分注意。后来是他的每场讲座,内容通俗易懂还有趣,最主要的是他提过自己的研究方向是关于冥王星的。冥王星,一个早在十几年前就被踢出九大行星行列的神秘星球,有着对林逐星致命的吸引。

林逐星的父亲曾经就是研究冥王星的天文工作者,只是在七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所以她会对应沐辰格外关注,也有这一份的原因。

不过林逐星对人的关注,最多也只停留在表面,她不是大大方方的个性,做不到去加一个陌生男人的联系方式同他聊天。

夜渐渐深,林逐星趴在寻星镜前手心微汗,从找到冥王星起,她的心情都有一种难言的紧张。

她记得林启明说过,观测冥地同线在地球虽然看不到冥王星有什么显著的变化,就好比是时针与分钟的重合,但是当那一刻到来之时,你还是可以感受得到。

就比方说天空在那会会更亮。

林逐星其实不是什么专业的学者,也并不确定林启明的话是否准确,她只是凭着他从小教给她的东西,凭着记忆在做着这一切。

但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她看到星轨跟着移动,而冥王星附近那片区域崩出强烈的光芒,那视觉冲击,对她来说还是无比的震撼。

一切都值了,这一趟没有白来。

眼中不自觉有泪水淌下,林逐星拿出林启明留给他的项链摆在望远镜前。

在这一刻,她心里莫名有种平静,但同样有种冲动——

她想拿起画笔把这刻给画下来。

说干就干,林逐星拿出随身携带的简纸,架在显示器上就细细描绘起来。

……

“这好几万的东西,还可以这样用吗?”一旁的民宿老板跟应沐辰刚聊到这望远镜的价钱,看到这一幕不免诧异,“你刚不是说这屏幕也很贵的吗?”

应沐辰淡淡往那看了一眼,并未在意,“她可能在记什么数据,数据比屏幕更值钱。”

真是个怪人,老板心想,但同身边这人比起来,他又觉得她好得多了。

***

真是有够倒霉。

忙活一晚上的林逐星回到民宿后继续加班加点赶画,等到她睡下,时间已过两点多,第二天七点多想着早点出发,她收拾完东西就退了房。

结果才离开民宿没多远,因为昨天夜里的一场雨,村子里路不好走,车轮陷泥里走不动了。

林逐星是一个不喜欢计划变动的人,一点点不在计划之内的事情发生,都会让她感到头疼。

而且她今天必须要到康定,赶下午三点多的大巴继续往西藏走。

林逐星懊恼地垂了下方向盘,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救援队。

可谁能想到他们表示过来要两个小时,林逐星只能认命坐在车子上等他们。

直到车窗被敲响,她愣愣抬头,看到了一张在这茫茫长路上算是熟悉的脸,她才感到这一天不算太糟糕。

应沐辰对她做着口型,问她:“怎么了?”

林逐星故作镇定摇下车窗,又听见应沐辰问:“是不是车胎陷死了?喊救援了吗?”

她懵懵点点头,对他的出现不免好奇,只问,“你怎么来了?”

“你的赤道仪还在我这。”应沐辰解释道,“早上我看到你走了,我没你的联系方式就开车追上来了,需要帮助吗?”

“需要吧。”林逐星想想,并未拒绝人家应该只是随口一问的话。

毕竟她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将车子弄出来,不然就赶不上下午的计划了。

但她还是犹豫了下,问应沐辰,“你的车可以吗?”

她没记错的话,他开的是一辆路虎,传说中川藏线上的爆胎王。

应沐辰好像看出她所担心的事,对她笑了笑说:“放心,改装过的。”

说着,便去后备箱里拿牵引绳。

改装过的车果然高效,在应沐辰的帮助下,三两脚油门,就带着林逐星的车脱离了险境。

两人把车停在路边,应沐辰将赤道仪从车上拿给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林逐星只能不断跟他说“谢谢”。

“不用客气。”他说,“举手之劳。”

林逐星知道若不是他,自己或许还要在这荒无人烟的路上等很久,她想了想,有些犹豫道:“要不我加你一个微信吧?回南京了我请你吃饭。”

她没有问他是不是南京人,下意识觉得他应该是的,然而这话一出口,她却有些后悔。

太不像她的风格了。落在别人眼里,她会不会是个肤浅的人,而请吃饭就是个借口?

林逐星承认自己确实是有点肤浅了。不过应沐辰确实长在他的审美点上,她在国外念书时身边不乏有很多帅哥,看多了怎么说都有些审美疲劳了。

应沐辰该怎么说好呢?长相是有东方韵味的儒雅,眉眼深邃,不说话时看上去英气,说话时又很柔和,反正每回他有讲座时,林逐星的注意力有一大半是跟着他脸跑的。

见他一时没有回答,林逐星又有些尴尬道:“你不方便也没事的,就当我没说过。”

“方便。应该是我请你吃饭才对。”应沐辰笑说。

听到这话,林逐星的心情又明朗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顺利加上联系方式,但之后一个回民宿,一个去康定,行程不同,算不上有什么特殊缘分。

林逐星到了康定坐上大巴后,才有功夫去看他的朋友圈。

没有什么特别的,从几条简短的文字里,她只能确认他该是一个天文爱好者无疑,至于剩下别的有关他的个人信息什么的,她一概不知。

原以为加微信只是她的一时兴起,没想到夜晚大巴上,她收到了来自他的消息。

Europa:你到住的地方了吗?

夜晚的大巴静到周遭只有车轮驶过马路牙子那轰鸣声隔着车窗传来格外清晰,黑漆漆的车窗看不见窗外的景色只能看见自己模糊的样子。

从康定到拉萨的大巴没有直达,要在中途再转一趟车,此趟车大概会在明日凌晨五点多到达下一站。

林逐星想说自己今晚不住宿,下一秒他的消息又进来。

Europa:我大概后天会回南京,到时候有空吗?

后天?出来玩一趟那么快就回去的吗?

L:我可能要去西藏再玩几天。

Europa:那好好玩,回来有空联系。

L:好。

消息到这,便没有再回复。

林逐星看着身侧玻璃窗上的倒影,不知为何感到有点高兴又有些失落的。

她行程算不上很赶,但这一趟结束大概不会回南京,下次回去,或许会是圣诞假期,又或者是来年暑假的时候。

在西藏逗留了五天之后,林逐星踏上了回意大利的航班。

飞机落地FLR,再次踏上这片熟悉而陌生的土地,林逐星的心情还不是很好,在西藏那几天逃离世俗之外的旅途仿佛就像是一场梦,甚至是回国的那段时间在她心里都觉得不真切,回到这里,让她又有了一种难言的感觉。

她在佛罗伦萨美院念大三,现在还没放假,得赶回来交差,参加期末考试。

六月时,她跟几个意大利人闹了些不愉快的事情,他们偷看了她的底稿,比她先把画交给了教授,等到她再交稿的时候,两副风格相似的画教授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认定了她这画是抄袭。

林逐星气不过,指责了教授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她,更气不过那几个意大利人竟干出这种事情。但教授对此没有多说,只让她回去重新再画一幅交给他。

被人冤枉这种事情多少委屈,独在国外本就无人倾述,林逐星一时情绪上头,就请了长假买了回国的机票。

回到中央市场旁的公寓,林逐星像是掉入了情绪漩涡,足足躺了两天,到第三日下午才打起精神进了画室。

她租的房子两室一厅,一间房被改成了画室,堆满了各种画材及作品。

到第四日下午,她修修改改了好几回仍不满意,教授发来邮件催,她没办法,随便从地上拿起一幅以前画过的作品去交稿。

从公寓到学校不过十分钟的路程,林逐星这天却花了比平常多花了两倍的时间。

到教授办公室时,倒是难得没有其他人在,往常这个点来,还会有不少人围着教授在转。她慢吞吞走过去,将画从画匣拿出来放到教授桌上。

教授是个年近五十的英国人,着装非常考究,总是穿着得体的西装,打着各式各样的精美领带,今日一身灰西装搭配黑色波点领带,显得倒是年轻。林逐星对这位教授印象一直很好,但经历过上回那事,她现在也不知拿什么态度对他。

多米尼克从她进来起就一直盯着她,直到那副画着木星光圈的画作摊开到桌上,他眼前一亮,仿佛透过漫长光年站到了木星面前。

他并未表现出来赞赏,只是问:“我记得我给你的新主题是光环?”

林逐星哪还记得这一茬,但她脑子转得快,点头说:“木星环很难被直接观测到,但并不表示不存在。”

算是误打误撞,她这幅画可以表示为一些肉眼看不见但又真实存在的东西,除了光环,还有其他的。

“Lin,你总是会给我惊喜。”多米尼克推了推眼镜,犹豫了下说,“我承认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中国留学生,但是和Nancy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得按照规矩办事。她比你先交画,如果她没看到你的画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但她先说你抄袭,面对高度相似的画我只能站在她那边,你知道的,她的父亲是校董委员会的成员。”

林逐星勉强笑了笑:“我明白。”

她没有多说,她知道教授和她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发生这种事情她根本没有证据去证明自己画的稿子在人之前还是人之后,唯一特定的时间只能以交稿时间为定。她这回是占了下头,何况Nancy的父亲是校董委员会的。

林逐星沉默着离开多米尼克的办公室,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在经过楼梯角时,身后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使她不由顿住脚步。

为首一个金卷发穿着不合身的吊带裙的人,见她回过头,用意大利语喊道:“小偷,剽窃别人创意的小偷。”

林逐星认得这人,是Nancy的朋友Amelia。她们这伙人全都一个德行,她懒得搭理他们,抬脚便继续往前走。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你越不搭理人家,人家就越来劲,她们跑到林逐星面前,将手指放至眼角,十分轻蔑鄙视她:“小偷!”

林逐星怒了。

当一个外国人在中国人面前朝你做这样的手势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她克制自己的脾气,只盯着Amelia,冷冷吐出几个字:“给我道歉。”

“为什么!”Amelia十分高傲,“是你要先给Nancy道歉。”

“我再说一次,给我道歉。”

“我不道歉呢?”

“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林逐星冷冷道,“这里有监控,我会找人要过来曝光在网络上,全世界的人都会看见你是怎么样一个人,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那又怎样?”

“你代表你的国家,你明白吗?”

周围的围观学生被她的争吵声吸引,忍不住驻足观看。

凑热闹是无论哪个国家的人都喜欢做的事,何况林逐星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让人不免好奇她们是在为什么事情争吵。

围观学生渐渐有人在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人回答说:“好像是这个人对中国人做了不友好手势,中国人在让她道歉。”

林逐星还是冷冷看着Amelia。

Amelia忍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转身要走。

“站住。”林逐星抓住她的衣领,“道歉。”

中国人在外受人欺负,跟她们来硬的,才能叫他们知道中国人并不好惹。

Amelia没有办法,只能小声说:“对不起。”

但说完,她更是降低了音量凑在林逐星耳边补了一句:“我跟你道歉并不代表我承认你,你最好也小心些,Nancy的事情还没完。”

“你说什么?”林逐星并不满意这样的道歉,不松开她的衣领,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首先我和Nancy的事情是我和她的事情,我并没有抄袭,也轮不到一个外人帮她讲话,其次你应该为你刚刚的行为公开并大声跟我道歉。”

这时,Amelia的一个朋友站出来替她说话:“好了吧?Amelia已经跟你道过歉了,我听到了,这里还有人要上课,你别太过分.......”

林逐星扭头瞪了她一眼。

Amelia的朋友讪讪闭上嘴。

林逐星看到围观的人拿出手机在拍她们,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在这好像不妥,于是松开了Amelia。Amelia见此,一溜烟带着朋友跑了。

只剩她一人站在人群,徒留和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在指指点点。

她听到有人在问:“那人都已经道歉了,她为什么还不放开她啊?”

有人说:“我不知道啊,但是我听到她们说什么抄袭,是不是她抄袭了谁的作品,别人来替另一个人打抱不平的?”

另有人又说:“这个我知道,她们都是我们院的,前两个月的时候,那个灰色衣服的人抄袭了Nancy的画,好像被赶回中国了,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回来了。”

...........

听着周围人的指点,林逐星忽然感到很无助,好像回到爸爸刚去世那几天,那些遥远的声音带着水沟的臭气飘进她的脑子。

——你看,我说这孩子太优秀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没事要办什么画展,启明给她忙前忙后,忙到吃了上顿没下顿,就连下着暴雨都要去帮她搬画,结果呢,这不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吗,那么多天连滴眼泪都没见她流过。

从小到大,林逐星都是一个不喜欢眼泪的人,她早就习惯用其他方式去发泄自己的情绪。

不知道是怎样走出的学校,等她的情绪回到现实,她人已坐到了老城区的一家酒吧中,手上正拿着一杯苏格兰蒸馏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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