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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include “162nd.h”

“真的不上台吗?你才是王曜华的搭档吧,小时候你们一起组乐队的视频我还看过呢。”薤白看着后台正在研究一会儿的表演的王曜华和张航,心里略有不甘,他是在替商陆感到不甘心,明明是更适合聚光灯的人,为什么要站在台下阴影处呢。所以薤白忍不住发问,问着,还要观察商陆的表情。

然而商陆是真的没有其他情绪,本身他对舞台那种地方就没有向往,儿时也不过是喜欢跟王曜华一起玩儿罢了。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再需要王曜华来给他提供情绪价值,他也明白自己无法给王曜华提供太多帮助,所以他现在看着张航和曜华两个人一来一回地对谱子时,觉得那两个人才是真的需要彼此。“我们不是搭档,只是朋友。”商陆向薤白解释,“朋友找到了更好的朋友,这是好事儿。”

薤白盯着商陆愣了会儿神,很快便释怀地笑了出来,看来当年那个幼稚的商陆确实已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稳重版商陆让薤白感到十分安心。但是安心也并非全部,想到今后可能很难见到为了一点半点小事就赌气闹别扭的商陆了,薤白还觉得有点儿遗憾。

因为他觉得那样幼稚的商陆也很可爱。

时间一过八点,天色彻底暗下去,反而是城市的灯光开始喧嚣起来,正处于市中心的学校四周被高楼围绕,其中就有CBL总部大楼。商陆站在操场上遥望那栋楼顶部的“CBL”标志,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从前那里是城建大厦的时候,他们还曾到那楼中探险,因为听说里面死过很多人,所以说不定会有冤魂和灵异事件,但是他们进去的时候除了红色的地毯和运行起来吱呀作响的电梯之外,并没有瞧见什么怪异的事物,离开的时候还挺失望的,但又因为在二楼偶然发现了一家很好吃又很便宜的蛋挞,所以又开心了半天。那是高一的事,商陆记得非常清楚,还记得后来那栋大厦里真的发生了凶杀案,王曜华还带头去调查了。

所以他对那栋大厦的记忆好坏参半,却从未想过在那大厦的顶端,有一个在将来会和自己有关的人,在自己知道那个人的存在之前,就选择了纵身一跃、拥抱死亡。

张航到底是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买下那座大厦的呢?商陆不得而知,只知道那恐怕是自己无法想象的感受。

舞台上的灯光效果和音响设备是大型露天演出级别的,看得出来校方在这上面花了不少经费,四周安置的很不常见的装置恐怕就是张航这次赞助的同声传译字幕装置了,到了夜晚的话,字幕效果也好了不少,就连主持人说话都会被投影出来,台下无论是领导还是群众,都为那悬浮在空气中的字幕而惊叹。商陆和薤白就坐在靠进前排的塑料座椅上,距离领导远一点就不会被记者怼着拍了,但坐得太远了又会被罗老师揪回来,所以就折中选择坐在罗老师旁边,跟一群老师一起欣赏演出。

最开始暖场的是学生表演,从乐器到舞蹈,从诗朗诵到大合唱,一首“为中华之崛起”的朗诵作品简直让领导们连连叫好,气氛也因此被炒热,紧接着学校请来的重磅嘉宾登台为母校献唱。薤白听到主持人报名字的时候,震惊的拉住商陆的胳膊:“是乐协的马有为教授!?”

“哈哈哈可以免费听到现场版马先生的演唱会了。”商陆也笑呵呵地回应,“你和他认识吗?”

“很多年前在综艺上见到过,我的天,他也是你的校友啊。不过我觉得我们也不算是免费听,你的赞助费也不能当作大风刮来的钱啊。”薤白拍了拍胸口,“这场面我没见过,你们学校真的牛。”

马教授登台之后,媒体人很明显地全都集中过去开始近景远景地无死角拍摄。这位人民艺术家先是恭祝母校成功举办校庆,又是感谢母校为社会培育人才的苗子,再是激励芊芊学子努力学习、报效祖国。正式开喉的时候,现场的灯光都变得高级了很多,甚至到了副歌阶段还有烟花助力,连后面南京路上的显示屏都在实况直播。

这场面可是比很多传媒公司组织的红毯活动还要华丽,薤白看得起劲,情不自禁地跟着一起合唱起来。但是比起艺术家的歌喉,商陆对那个同声传译的投影系统要更感兴趣,他发现映射在半空的字幕几乎没有延迟,估计不懂行的人说不定会以为那是事先准备的字幕数据呢。但其实很显然这也是以人工智能为核心的应用,商陆曾经在开发人工智能算法的时候都没想过这个东西步入正式开发之后居然会成长得如此迅速,明明军用那里几乎是停滞不前,商用这边却开花结果了。

看来当初甄远峰决定把最好的算法交给张航这件事是明智的选择,商陆想着,跟随人群一些鼓起掌,但他是为台上的科技而鼓掌。

马教授退场之后,台下的人也都处于刚刚经历过**之后的疲倦状态,甚至有些人都已经准备离场了。任何人都知道在马教授之后登台的那个人基本上就是个冷场帝,被安排在这个顺次的人多半是得罪了主办方,但这个时候,张航和王曜华居然上台了。

“这俩人可真是会挑时候啊。”罗老师都忍不住吐槽了,“就这么不想被关注吗,怎么两个人都变低调了呢。”

商陆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不是挺好吗,也没有压力。”

“曜华准备弹钢琴了!”薤白依旧是像刚才一样激动,看到王曜华调节台上那架三角钢琴前面的小凳子时,兴奋得摇晃着商陆的肩膀,“你知道他们要表演什么吗?他们和你说了吗?”

“唱歌吧,王曜华伴奏,具体是什么歌就不知道了。”商陆之前没听过张航唱歌,原以为主唱会是王曜华来着,“张航很擅长唱歌吗?”

“那小子就没有不擅长的事,他上学的时候都是去南京路上卖唱的,赚活动经费,一天就能赚个七八百的,然后拿去打印横幅,跑去游行抗议日本政府对DYD的主权宣示,跟个愤青一样。”罗老师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结果他毕业之后还是被派去日本了,也是挺讽刺,听说最开始他在那边儿过得很痛苦,后来跟我说,他发现政府是政府,人民是人民,这两个从来不能混为一谈。没有政治观点的人,只是为了生活而活,民族仇恨、民族血性这些其实已经无法在大部分人身上体现了。这种话,以前的小航是说不出来的,感觉自从他毕业之后,性格真的是变了又变,看来是认识了不少良师益友。”

商陆想到了橘泉也和有栖川龙之,想到也许是那两个人改变了张航对邻国的看法也说不定:“是啊,毕竟哪里都存在好人,虽然好人不多。”

“好人不多吗?”罗老师看着商陆,“好人很多,陆陆,这世界上有很多好人,你觉得他们不好,并不是他们真的不好,只是你们没有共同的利益,只是你们不是自己人。看待事情要用辩证的思维,你记性这么好,肯定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这句话吧。”

商陆一怔,频频点头:“我当然记得,我刚刚……随口一说。”

“你会随口说出这种话,就说明你最近遇到的人都没办法让你发自内心觉得他们很好,进而说明你和他们都没办法交心。”罗老师忧心忡忡地拍了拍商陆的肩膀,“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你这人太聪明,太聪明反而会在很多需要忽视的地方耗费精力。要说我也是教过不少聪明的孩子,但聪明人也是千奇百态,没有太多类似的,一般我都是任其发展。但是陆陆,我不舍得任由你自己发展,所以老师现在告诉你。人和人之间是会互相伤害,人与人之间是会充满矛盾,但那不能证明谁好谁坏,所以不要对人感到失望,更不要对社会感到失望。一旦失望了,就容易走向奇怪的极端,所以为了永远不失望,也就永远别去期待。”

商陆平静地哽咽了,低下头缓了缓,再重新面对老师点头:“谢谢老师。”

台下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也都懒洋洋地看着手机,领导们也在互相聊着工作方面的事,这个时候台上音响突然有了动静。

正在调整麦克风的张航试了试音,确认没问题之后很随意地开口道:“看来大家都困了,挺好,就是要这种状态。咳,你们可能会纳闷儿,现在这是什么节目啊,怎么主持人没有报节目名称啊。是这样的,我觉得那些走形式走流程走规范的事情都没什么必要,我上来图一乐,大家也就轻松地笑一笑,就挺好。”

这番突兀的讲话抓住了大家的注意力,台下的人因为好奇,所以纷纷昂头看去。

张航在确认了有人看过来之后,才开始自我介绍:“对了,得说一说我是谁。不知道11级到14级的OB在不在啊,在的挥挥手。”

台下零星有几个学生挥手,而这时候曾经教过张航的老师们和校方领导们也已经认出来他了。

“我是你们13级的学生会主席。”张航抬起手,“我叫什么?”

“航哥!”台下四面八方都有人喊出声。

“很好,但是不够齐,再来一次。我叫什么?”张航把话筒对着台下。

“航哥!”这次喊出声的人明显比上次更多了,并且随着众人欢呼,那些早早散开的观众又再次朝舞台这边靠近。

“不错,很有精神。”张航给大家鼓了鼓掌,随后笑着说,“我叫张航,回了学校就不谈职业,今天我们做回学生。今晚是13级学生会主席和15级学生会主席王曜华的梦幻联动,我们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没见过面,就是吧,王曜华入学的时候我毕业了,很巧。”

台下传来阵阵笑声,商陆甚至带头喊着“华哥”,紧接着15级的毕业生也跟着一起高呼“华哥”来起哄。

坐在钢琴前摆弄着平板上的乐谱的王曜华一听台下的起哄声,立刻起身抱拳朝众人鞠躬,之后笑着坐回钢琴前活动了一下手指,同张航点了下头,意思是随时可以开始。

“后来我和王曜华在社会上遇到,很奇妙的缘分,让人感觉学校这个地方为我们每个人都埋下了一种深刻的羁绊。已经毕业了的你们,还没有毕业的你们,将来无论到世界的哪个角落,只要你执着地往高处走,路上说不定就会遇到你的校友。你们也许是不同年代的人,也许有着不一样的爱好,但你们心中一定有同样的抱负,你们一定会互相成为依靠。”张航说着煽情的话,看台下的人差不多已经被自己带起了情绪,紧接着进入正题——

“希望今后大家能够在生活中遇到温暖的人,如果没有遇到,那么希望你们自己可以成为温暖的人。接下来这首‘我最想拥有的东西’,是我的一位已故的朋友、生前非常喜欢的一首歌,他买下来这首歌的CD,在零几年的时候,为了可以播放这张CD还特意买了CD机,他把那张碟反复听到光盘上都有了痕迹。我如今已经不知道他当初喜欢这首歌的理由了,但是我知道我喜欢这首歌的理由,这个理由我也不会告诉大家,因为我希望你们可以找到你们自己喜欢这首歌的理由。”

台下变得空前安静,静到隔壁南京路上车辆驶过的声音都能听清。

张航慢慢走到钢琴旁边,朝王曜华比划了一下。随着他的手指落下,王曜华的手指也自然地落到琴键上,一段轻盈且充满节奏感的前奏之后,张航唱出了歌词。

那竟是一首日文歌,按理说台下几乎没人懂日文,但这个时候同声传译字幕就派上了用场,舞台上出现了汉语翻译的投影,并且翻译得几乎同步,台下的人沉浸在歌声中,一时之间还以为是自己能够听懂日文了一样,投入地注视着舞台。

“刚刚我捡到了很棒的东西,当十分高兴的我不经意间看向一旁时,忽然察觉有谁正在我身旁。然后我便知道,身旁的人比我更迫切需要刚刚我所拾到的东西。虽然感到有些可惜,但我还是将东西让给了他。未来继续寻找到的话,我一定还会找到更好的东西吧。那人向我反复说着谢谢,开心地朝我笑了。

“那之后我又找到了更棒的东西,然而不经意地看向一旁时,再次发现又有谁正在我身旁。而我知道,那人也比现在的我更需要我刚得到的东西。虽然也觉得惋惜,但我还是让给了他。毕竟只要继续寻找,我还会获得更好的吧。而且无论什么都比不上看到那人得到我让给他的东西时、脸上露出的笑容。

“结果我不断重复着相同的事,最后却没能收获到任何东西,于是回头看向至今为止所走的路。

“因为我所给予的东西而让许多人幸福的笑着,我才发现,看到那个场景时的心情才正是我不断寻找的东西。我终于得到了直到现在为止最珍贵的东西。”

无论是歌声还是钢琴声,都是温柔中带着一丝激昂,仿佛正在鼓舞着大家一般。一首歌结束之后,台下响起不输于刚刚人民艺术家献唱结束之后的掌声。张航和王曜华相视而笑,两个人都走到台中央象征性地微微鞠躬,一边说着“谢谢捧场”,一边头也不回地下了台。记者嗅到了一丝热搜的味道,赶忙跑过去想要采访,奈何对媒体毫无兴趣的两个人目不斜视地穿过那些举着话筒、扛着摄像机的人群,朝操场中央那些小摊位的方向径直走去。

他们是故意要绕开商陆和薤白,为的是不让那两个人被媒体注意到。商陆理解两个人的良苦用心,还在微信上收到张航的消息,上面写着:“明天有空吗,你带上蒲薤白,到下面这个地址,我们十一点见。”

商陆回复了消息之后,也询问薤白要不要走了,扭过头来发现薤白正在愣神:“薤白?宝宝,怎么了?”

薤白呆呆地歪了下头:“刚刚那首歌,我应该是听过,但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听过了。”

“那是首很有名的流行音乐,也许是电台推送的时候介绍过。”商陆碰了碰薤白的耳朵,“你学日语的时候不是总听日文歌吗。”

“我也以为,但是怎么说呢,感觉上我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听过。”薤白越想越头疼,慢慢皱起了眉。

“那就暂时不想了,如果是很多年前的记忆,回想起来需要契机,硬想肯定是想不起来的。”商陆用食指轻轻揉着薤白的太阳穴,但他其实已经有了一种猜测。他猜刚刚张航口中的故去的朋友就是指张弦,他猜那张CD也是张航从张弦的出租屋里翻出来的,如果这些猜测都是正确的,那么薤白小时候的确有可能听过这首歌。

“嗯。”薤白听话地点点头,“我们也回家吧。”

他们向罗老师道别,还说这两天要是有空再过来的时候就去看看其他老师们,走之前又一起合了影,互相用力地拥抱了一阵。

晚风正好,空气也格外清新,商陆提议到河边去兜风,说着就牵起薤白的手,徒步穿过最长的步行街,过了几条马路,走到了海河边。上次来这里还是过年时一起放烟花的时候,大半年过去,这河边散步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即便如此,商陆也没有放开薤白的手,两个人慢悠悠地压着路,从大沽桥走到了解放桥。

期间商陆找了很多话题,但薤白回答时都心不在焉的,商陆知道薤白有心事,所以并没有很着急,更不会有所埋怨。反倒是薤白自己内耗得厉害,半个小时后终于忍不住向商陆道歉:“对不起,我刚才一直在走神……”

“嗯?没事啊,人在散步的时候啊,思维就是会很发散。”商陆指着路边买熟梨糕的小推车,“要不要吃个点心?”

薤白摇了摇头:“没有胃口。”

“那就买一份,你尝一口,剩下的给我。”商陆执着地要去买,把所有口味都要了一遍,然后端着五颜六色的糕点朝薤白炫耀,“是不是还挺好看?”

薤白勉强笑了一下,“嗯。”

“你尝这个巧克力味儿的,我最爱吃这个味道了。”商陆捏起还有些烫手的熟梨糕,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给薤白递去,“咬一口。”

薤白小小地咬了一口,嚼着嚼着,突然流了眼泪。

商陆瞬间就懵了:“怎么还能难吃哭了呢!?不爱吃就快吐出来,来,吐我手上。”

薤白摇头,咽下嘴里的东西:“很好吃,但是这个味道也感觉好熟悉。”

“吓我一跳,原来是好吃哭了……”商陆并没有因此松了口气,“感觉熟悉也很正常啊,天津离北京这么近,也许你小时候来过。”

“如果来过的话,我为什么都不记得了呢,你带我逛过那么多地方,我也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之前从来没觉得哪里让我觉得熟悉。”薤白说着说着就开始觉得委屈,“刚才那首歌也是,听完之后心情就好奇怪,我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听到的了呢。还有这个点心,我到底是在哪儿吃过啊。”

商陆恐怕很难理解这种想不起来的痛苦,他简单分析了一下,假如说薤白小时候来过这座城市,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十多年前的天津与如今的相比较的话完全就是两座城市,除非真的走到薤白确实走过的街道,不然薤白就不会再明确的回忆起来了。何况十岁出头的时候大脑仍然处于发育阶段,那个阶段的记忆无论是时间线还是方向感都非常匮乏,记不起来那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难过,是因为你觉得可能你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吗?”商陆单手端着刚买的小点心,另一只手将薤白环进怀里,“是不是因为你潜意识里觉得那些事一定不可以忘记。”

薤白靠着商陆的肩膀,沉默地点点头。

“那你现在听我说。”商陆深吸一口气,看着暖色的夜空,和夜空下被灯光照得波光粼粼的河面。

这城市都已经不似从前,那么从前的执念也该淡去了吧,人不能、也不应该活在过去里。

“你可以忘记,”商陆紧紧搂着薤白,想要借此来给怀里的人传输一些力量,“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忘的。忘就忘了,或许有天能再想起来,或许今后都想不起来,确实会有点儿遗憾,也可能会觉得难过,但这都是小事,忘了也就忘了。没人会因为你想不来而责怪你,你也不用去责怪自己。如果你忘记的是过去的一些快乐的事,那今后只要活得比曾经更快乐就好。如果你忘了一些难过的事,那不是正好吗。遗忘也是一种能力,我还很羡慕来着。”

他说着,脑海中突然浮现袁文倩对自己说的那句“遗忘比痛苦本身更加可怕”,这一次他不再觉得那算什么金句。

为什么要用痛苦的过去来进行自我激励?这本身就不该受到推崇。人难道不应该向往着美好而前进吗?

但是商陆管不着袁文倩的想法,他管不着这世上其他所有人的想法,但他只希望怀里的人可以活得轻松一点儿。

“可是……”薤白小声说,“可是一想到那可能是我以前觉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事情,结果半辈子还没过就全都忘了,那是不是说我们现在经历的事我也都很快就会忘了啊。我不想忘,遇见你之后的每一天我都不想忘。”

商陆心头一颤,突然觉得自己还是肤浅了,但他没有改口,而是强调道:“有我帮你记着呢,我们在一起之后的每一天,我都记得。哪天你想不起来,问问我就好了。再说了,就算忘了也没事儿啊,我们又不需要指望着记忆活着,反正我就是,我只要看到你,就能多活一天。”

“你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说法。”薤白被逗笑了,轻轻捶了一下商陆的后背,然后深吸一口气,慢慢离开他的怀抱,“再让我尝尝别的味道。”

“什么别的味道?”商陆认真看着薤白的眼睛,确认他没有在继续哭,也没有哭的倾向。

“熟梨糕。”薤白指着商陆手上的点心。

“哦哦。”商陆这才放心,“要不要尝尝红果的?红糖的也好吃。”

薤白看着正在犹豫要给自己喂哪个口味的点心的商陆,看着看着,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谢谢,但是我最喜欢商陆味道的。”

商陆那只端着熟梨糕的手都抖了:“真的假的,你就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撩我?怎么,是想锻炼我意志力,让我今后坚忍不拔吗。”

薤白笑而不语,拿过商陆手里的熟梨糕托盘,随便拿起一块儿糕点,自己咬一口,然后剩下一半喂进商陆嘴里,接着再拿起一个,再咬一口,再喂给商陆。两个人就这样一人一口地吃完整份,这个过程中商陆有无数次想要无视掉周围行人、就地开干。

但他还想做个人,所以只能努力抑着内心躁动,但每次看到薤白,他的理智就被瓦解一点。夜风虽凉,商陆却燥热难安,浑身都已经是大汗淋漓,正觉得自己没出息呢,仔细一看发现薤白也是脸色潮红。两个人坐在河边含情脉脉地对视了很久,眼神都已经缠在一起了,但身体上却只是也只敢是手指相触,哪怕再多一点,他俩都能当众表演一场放弃文明、退化成原始人的行为艺术。

“回家吧。”薤白的声音都有点儿抖。

“回不回家不重要,先回车上。”商陆也是半斤八两,站起来的时候都不能站得太直。

“要走好久才能回到车上。”薤白站起来的姿势也很别扭。

“打车。”商陆掏出手机,原地叫车。

于是一辆网约车司机接到了他工作生涯当中最近的一单:“我说哥们儿,你俩从滨江道溜达回去也就是两步道的事儿,这还值当打车吗。”

“累了,走不回去了。”商陆强行保持理智,但是这种刺激加紧张的感觉反而让感觉迟迟退不下去。

薤白那边就更不用说,他已经不想开口说话了,下车时都没有像以往一样朝司机道谢。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咬紧牙关,以最快的速度走进地下停车场,找到自家的车之后默契地从左右两侧钻进后排,车门还没上锁就迫切地拥吻到一起。

吻着舔着,薤白嘱咐了句:“挡风玻璃,挡风玻璃没有贴防窥膜。”

商陆伸手摸着特意在前排和后排之间定制安装的小窗帘,用力一扯,给后排营造了一个**的空间。“这样就看不到了。”

“但是开着灯,会有影子。”薤白虽然说着这种话,但行动上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商陆索性关上了车内的灯:“这样就安全了。”

“这样……有点看不到你了……”薤白贪婪地摸着商陆的脸,像是在确认轮廓。

“那我凑近一点儿。”商陆贴着薤白的额头,用最温柔的声音说这话,同时进行着不那么温柔的行为。

薤白毫无怨言,配合着低吟商陆的名字,持续不断地诉说着爱意,让贯穿自己的人彻底迷失在这一声又一声的告白中。

过去确实已经不重要了,愉悦感强行侵略了大脑,在智慧的高地插上了旗帜,每一次注入情愫,那旗子便会飘扬而起,宣示着对大脑以及身体的主权。此前商陆和薤白还偶尔会对这种短暂的理性缺失感到恐惧,他们分别都在害怕着万一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做出了让对方痛苦的事情该怎么办,但此刻他们彻底放弃了思考,一切全部交给本能,这种放松和自在让两个人几乎同时触碰到精神层面很难进入的乐园的大门,一旦推门而入,接下来的事他们就不管不顾了。

好在两个人完全投入的时候几乎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只有喘息声会重一些,在黑暗当中反反复复缠绵、纠缠不休般亲吻,视觉已经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于是其他的感官被高度挂起,嗅觉、触觉、听觉和味觉都在品着对方的每一处细节,商陆甚至闻到了此前没有分辨出来过的独特香气。

“要去了吗?”商陆通过这气味判断着,靠在薤白耳边低声问,“这么舒服吗?”

薤白在商陆面前彻底放下姿态,颜面、自尊他全都不再考虑,用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声音,颤颤地回答:“去了,还要,好舒服。”

这声音甜得让商陆头皮都麻了,“艹,宝贝儿你不能这么可爱,我快要疯了……”

“那就疯吧,没事,我受得住。”薤白摸索到商陆的嘴唇,用拇指确认了一下位置,然后稍微抬头贴上去,“你可以,只有你可以,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会引以为傲的。”

那天晚上他们很晚才回家,之前一直在地下停车场交流感情,外面陆陆续续经过了很多人,没有谁会特别关注一辆看上去里面漆黑一片的车。

唯独有个少不经事的小孩子,路过时摇了摇了他妈妈的手:“妈妈妈妈,你看,那辆车在晃。”

妈妈也有些不解地歪了下头:“还真的呢,是不是远程控制的运动模式啊?”

小孩儿的爸爸拉着那娘俩快步离开:“我看不是远程的,是实操的运动模式。”

要是这周工作进展的顺利,那周三说不定还会有一章!

祝我一切顺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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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include “162n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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