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是在给薤白讲述自己这两天的经历的中途睡着的,最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尤其是薤白随时会给他正反馈,所以他讲得特别起劲。讲着讲着,薤白已经帮他洗过澡、吹干头发,最后给他哄上了床。也不知道是床的魅力太大还是薤白的声音太催眠,商陆的眼皮开始支撑不住,最后彻底按住他的睡眠开关的,是薤白帮他盖好的被子。
“那个人工智能,是……AIOS……”商陆眨眼的速度越来越慢,临睡前还在念叨,“我还给它起了名字,叫……”
薤白撑着脑袋侧躺在商陆身旁,紧贴着对方的身子,全程都在轻轻拍着商陆的肚子,试图哄睡。结果等到商陆真的睡着了,薤白反而开始不舍得。他呆呆地盯着商陆的睡脸,以为盯时间长了就能把人家唤醒,但等来的不是商陆睁开眼,而是商陆把脑袋往薤白这边凑了凑、睡得更沉了些。
看样子是真的困了,毕竟也是几十个小时没有睡觉,但同样是几十个小时没怎么睡过觉的薤白却还是很精神。他低下头忍不住来回亲着商陆的五官,亲着亲着就开始上头,继而钻进被窝里继续摸索着。
最近薤白都不太会睡在主卧的床上,偶尔耐不住寂寞的时候才会躺在商陆常睡的那一侧,用还没有换洗过的被子把自己裹住,让仅留的那点儿气味欺骗自己是商陆回来了。
说出来他都怕别人嫌弃他矫情,才刚几天,怎么就被他搞得像是度日如年了呢,尤其是前天夜里商陆突然发来视频,用一副大义赴死的口吻对自己说出理想,当时薤白真的心意已决,打算用自己少得可怜的本事来帮助商陆度过一劫。如果不能平安度过,那么就“随他去了”。
方法他都想好了,要是商陆被国防拉到荒野里一枪崩了,他就把事先录制的揭发视频传给所有亲朋好友和忠诚粉丝,把真相留下之后,就跟着商陆一起上路。跳楼太华丽,卧轨执行度不高,毒药买不着,天然气又会自动检测泄露而关闭,割腕又怕吓到商洋和许若琳,所以薤白决定开车去海边,把所有窗户都关闭之后沉入海底。
他觉得这个计划唯一的遗憾就是他们没办法葬在一起,真不知道人死后到底是怎么个流程,意识还会存在吗,他们还有机会再感受到彼此吗?
胡思乱想了两天的薤白,现在手里摸着商陆,都觉得很不真实。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薤白感觉心情非常沉重,好像在商陆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让他心疼到不敢错开视线。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呢,看起来很像医院的ICU门口,周围好多陌生的患者家属横七竖八地躺在走廊里,有的还在墙根忍不住抹眼泪。医生时不时会推门出来问某某患者家属在不在,薤白很怕自己会听到医生走出来喊:商陆家属在不在。
薤白提心吊胆地混在其他患者家属的集合当中,浑身的力气逐渐被抽干,脑袋开始往旁边歪,靠着墙壁想要小睡一会儿。
但那墙壁确实热的,莫名其妙的带有一丝搏动感,扑通扑通,像是心跳一样。
也是在这个时候薤白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睁开眼睛看着黑漆漆一片的时候,反应过来自己昨天就那么缩在被窝里睡着了。
没有被闷死可真是奇迹,幸好昨天为了能在被窝里呆久一点儿所以特意给自己留了个缝隙,薤白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地用头蹭了蹭热源,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躺在商陆的大腿上。
那……头顶着的,难道是……
薤白转过头,用鼻子碰了一下,然后回忆起昨晚自己摸得甚欢的片段,羞愧得脸颊发胀。
小小陆虽然醒了,但商陆还没醒,得趁机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薤白立刻行动起来,小幅度地扭动身子,一点点离开商陆,再慢慢挪动向上,把头伸出被子,身体平躺,假装无事发生。
“怎么不接着亲了。”身旁商陆的声音把毫无心理准备的薤白吓得浑身一僵。
薤白心虚地转过头,见商陆脸上带着笑意,眼神里带着迷离,不知道是因为没睡醒还是怎么回事:“吵、吵醒你了……抱歉。”
商陆可听不得对方为这事儿道歉,他其实从昨晚就感觉到了,但他依旧装睡,一方面是觉得那样也挺刺激,跟平时比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另一方面是他能明白薤白是想让自己好好休息,所以一整晚都很克制,好不容易等自己睡着了才敢最低程度地解解馋,那自己也不能辜负了爱人的贴心和好意。
话虽这么说,但商陆是真的一直担心爱人在被子里闷出毛病,所以夜里几次都要帮薤白确认一下被子的缝隙还在,就这样半睡半醒到清晨,他感觉到被子里的薤白又有了动静。虽然很痒也很想笑,但商陆全都忍住了,静待薤白钻出来的那一刻,故意想要吓他一下。
虽然薤白面红耳赤的样子很可爱,但商陆没想到对方下意识会为吵醒自己而道歉,他伸出手摸了摸薤白的脸颊,心里有说不上来的爱意,只能通过行为上的宠溺来表达。“不是被你吵醒的,没事。”商陆凑过去把薤白搂进怀里,“看你脸红的,是不是缺氧了,我给你补给点儿氧气吧。”
“你这是在一本正经地说什么新发明的狼虎之词吗。”薤白小声吐槽。
“唉,”商陆假装难过地叹气,“不想要就算了。”
薤白立刻搂住商陆的腰,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回应:“想要……”
“嗯?说什么?不想?”
“你还这么年轻,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沾染老年人的油腻感。”薤白抱怨着,“欺负我有意思吗,会让你更有成就感?”
“哈哈怎么还生气了呢。”商陆捏着薤白的腰,“你今天没有工作吗?”
“我跟剧组请假了,跟我有关的戏也拍的差不多,他们在找需要补拍的镜头,有的话再随时联系我。而且他们都知道光影上市的事,所以我去找导演请假之前就已经被约过去问是不是要休息几天陪你一块儿应付媒体了。”
“导演还挺上道儿。不过媒体上的事让公司的团队去应付就行了,我都已经是CEO了,总不能事事都我去做。”
“商总您才被委任不满一天就已经开始飘了吗。”
“尽早习惯不是挺好的吗,高处不胜寒啊,以后我就靠你取暖了。”
“哈哈说什么胡话呢这是。”
“怎么你是不愿意给我取暖?”
薤白抬起头看着商陆假惺惺的可怜样,心里深知这里的“取暖”是指什么意思:“能为商总取暖,我感到非常荣幸。”
“荣幸也太过了。”薤白突然入戏,反而把商陆搞得不好意思了,“你别、别叫我商总。”
薤白感受到小小陆之后,笑意加深:“为什么?你不喜欢听?”
“不是,不是不喜欢……”
薤白四肢缠住商陆,翻身平躺,用蛮力让商陆趴在自己身上,再靠近商陆的耳朵,轻声说道:“我愿意随时为你取暖,随时随地。”
温柔的声音伴随温暖的气息从左耳入侵到大脑,商陆都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激素迅速发生了变化,他都能感觉到一些电信号的传播轨迹。
“我想要,”薤白咬着商陆的耳朵,“我想要你,商总。”
假装秘书的这种戏码虽然俗,但商陆是真喜欢啊。
他把薤白从床头抱到床尾,从床尾凳到飘窗,从卧室到浴缸,从主卧到书房。把薤白按在书架前的时候,商陆捏着薤白的脸强迫他看着书架上的书,还要命令他:“你面前的书是什么?”
薤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了,身体的无限服从导致他的大脑也乖顺地按照商陆的指示来运作,他虚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书:“不、能……承受的,啊,嗯嗯……”
“不能承受的,什么?”
“生命……生命之轻,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薤白非常努力地把这个书名说出来。
“把书打开,翻到第一章,读出来。”商陆也不知道自己脑子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他自己都对自己做出的这个指令而感到不解。
薤白眼里含着生理性的泪水,手指颤抖地拿出那本书,翻到“轻与重”那一章立在书架上,被这一章的第一句话震撼到:“永恒轮回是一种……神秘的、神秘的想法。(★注)”
“有朝一日,一切都将以我们经历过的方式再现,而且这种反复还将无线重复下去,这一谵妄之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注)
“生命一旦永远消逝,便不再回复,似影子一般,聊污份量,未灭先亡。(★注)
“事物并不像是我们所认知的一样,因为事情在我们看来并不因为转瞬即逝就具有减罪之情状。那些转瞬即逝的事物,我们能去谴责吗?落日余晖给一切都带上怀旧温情,哪怕是断头台。(★注)
“不久前我翻阅一本有关希特勒的书时,被他的照片所触动。与这张令我追忆起生命往昔的希特勒照片相比,他们的死又算得了什么。(★注)
“与希特勒的这种和解,暴露了一个建立在轮回不存在之上的世界所固有的深刻的道德沉沦,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预先被谅解了,一切也就被卑鄙地许可了。(★注)”
这是薤白第一次把这个晦涩难懂的第一章通读下来,因为是从外语翻译过来的中文,很多语法都将作者的本意装饰得难以理解,所以很多次,薤白翻开这本书,重复看第一行看十几遍,最后还是困倦地合上。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看完第一章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陆带给他的“痛彻心扉”的愉悦联动了大脑,他居然觉得自己看懂了这一段,并且为此而浑身颤栗。
“在漫长的时间里,转瞬即逝的东西显得毫无意义,再痛苦的经历,只要不是无时无刻不在发生,人就会忘记,甚至会把那段痛苦修饰成其他积极的感受。因为世界不存在轮回,生命并不是永无止境,人生只有一次,没有任何行为会被重复或者超越时间的审判,因此所有的道德标准都会失去约束力,所以更多的人都是抱着一种没有责任感的轻浮态度。”在短暂的中场休息中,商陆暂时冷静下来的大脑重新整合了一遍这个哲学命题,然后摸着薤白的脸,“你是让我感受到‘责任感’的第一个人,你是让我找到了完全可以超过时间的概念的人。”
薤白没太听明白,而且商陆停下动作这一点让他非常郁闷,所以他转过身想要继续索求。
“在实验室,我觉得我已经彻底没可能的那一刻,我想到了和你一起在山顶看日出的那个时候的感受。那只是一瞬间的快感,但记忆却持续下来。记忆这个词听着太生硬,应该说,快感通过记忆转换为了一种更加持久的感动。”商陆贴着薤白的嘴唇,谈起自己在实验室里的短暂哲学思考,“我觉得那就是,就是被年轻的时候我所不屑一顾的爱情。我爱你,爱能够让你诞生的这个世界,爱所有让你感到幸福的东西,爱和你一起共享感官的每分每秒。时间太抽象,爱情也是,它是唯一配得上时间的一种概念。”
薤白意识到自己这一次的颤抖完全是源于商陆的告白,那与其说是对自己告白,不如说是对时间、对世界。
“我是因为爱你才能回来,也是因为你爱我所以才能成功。希望终于明白这一点的我,今后可以配得上说爱这个词了。”商陆笑了一声,吻上薤白的唇。
薤白的眼中含着泪水,这一次是被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一吻很咸很涩,但又带着叫人欲罢不能的甜。
书架上的书倒了,坠下来落在地上,旁边遍布着两个人的汗水和脚印。
书房里没有地毯,沙发又窄又小,所以他们选择在更宽敞的书桌上,将电脑什么的暴力地挪到一边。
精疲力尽的时候,商陆险些脱力跪在地上,还好薤白把他拉住,两个人抱在一起,半个身子躺在书桌上,样子离谱又滑稽。但谁也没有余力再去思考这些,他们稍微喘了口气,不再是头晕目眩的感觉减轻了一些时,商陆站起来感慨了一句:“还是得在床上,别的地方虽然挺爽,但完事儿之后不能直接睡觉,太痛苦了。”
“是啊,而且还要打扫痕迹,不然小洋和若琳进来的时候,估计会崩溃吧。”薤白有气无力地说。
“他俩到底打算住到什么时候?我出钱让他们租房行不行。”
“别说这种话……尤其是,别在事后说这种话。”薤白费劲地爬起来,“你去睡会儿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我怎么可能放着让你收拾,你看你步子都在飘。”商陆见薤白差点儿摔倒,眼疾手快地捞了一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要不人都说饿得时间久了不能一口气吃太多,很危险。我深刻的感受到了,又一次感受到了。”薤白无奈于自己的放纵,但他觉得即便是再来几次,他也不会拒绝。
“你在这儿等我会儿,我去拿消炎药过来,有点儿肿了。”商陆在“薤白科”这一科室已经成为了非常出色的临床医生,尤其是触诊,一摸一个准儿,所以总是能在薤白的旧疾复发之前立刻采取措施来降火。虽说这也没什么好炫耀的吧,毕竟说来说去,让人家旧疾复发的罪魁祸首也总是自己。
薤白看商陆要走,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一起去。”
商陆很快就明白这是自己再次唤醒了薤白的粘人一面,所以笑着牵住他的手:“好。”
书房就只有一套备用睡衣,还是前两天薤白在这里通宵的时候换下来的。商陆怕他着凉,所以把上衣披在薤白肩上。薤白怕自己看到商陆光着走路又会精虫上脑,所以强制让商陆穿上了裤子。
两个人牵着手走出书房,步子都有点儿不稳,所以相互依偎着靠得很近,结果靠着靠着又忍不住吻在一起。书房和商洋的房间在同一条走廊上,他们完全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商洋和许若琳已经从外面回来,正准备回自己房间。
酒店十二点退房,商洋其实犹豫过要不要在外面继续游荡,奈何北京的冬天实在太冷,许若琳有点儿撑不住,只好回家休息。他们猜到了商陆和薤白恐怕会大战多少回合,但没有猜到他们大战的地址居然不仅限于主卧。
所以商洋和许若琳在转弯进入走廊之后看到商陆和薤白抱着啃的时候,两个人都傻了。
这画面冲击感太强,像是几十公斤的水泥袋子从高空坠落给予他们重创,商洋都觉得自己要死了。就连许若琳也跟着一起震惊得丧失响应,她虽然阅览**无数,但男同毛片儿可是从来没看过,现在直击现场版事后片段,让她坚定自己果然是个异性恋。
可能是两个人在那儿傻站着时间太久了,久到商陆终于用余光注意到了他们。
商陆心里也是一惊,第一反应是不能让薤白被看光了,所以直接把薤白抱起来转了个身,背对着那两个人。突然被抱着甩了半圈的薤白就觉得有点儿懵,被商陆挡住视野的他甚至还软绵绵地问了句:“怎么了?”
这个声音也是经典的事后音,商洋多年前听到过类似的声音,这次听到的比记忆中还要更柔软了,让他明白薤白还没有注意到他们。他在这个时候终于回过神,拉着许若琳就往后撤,离开走廊之后匆匆往玄关走。
没想到弟弟居然跟自己有这种默契,商陆转头看到两个人已经离开之后,松了口气对薤白解释:“厅里的窗帘没拉,我不想让对面楼的看到。”
“对面楼?”薤白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对面哪儿有楼,隔着那么远呢。”
“也不想让太阳公公看到。”商陆索性开始装傻。
“哈哈你说什么傻话呢。”薤白摸了摸商陆的背,“先去穿件衣服吧,出了这么多汗,容易感冒。”
回到主卧的衣帽间自然也不会就只是乖乖地穿个衣服,薤白感觉自己是中毒上瘾了,即便是累到眼睛睁不开,也完全戒不掉。最后在喊着“老公”的时候体力不支昏睡过去,甚至把同样体力不支的商陆一起压倒。
商陆直到睡前都在想,自己上了岁数之后应该吃点儿伟哥之类的,不然那时候他就没办法满足薤白的食欲了。
哥俩儿在衣帽间的地毯上原地睡着,醒了之后商陆喜闻乐见地连打喷嚏,但他最在意的还是要先给薤白上药,并且给彼此都穿上一身相对正经严肃的衣服,想要以此来抑制一下冲动。但他忘了还有“禁欲”这个分类,看着薤白穿得这么正式,搞得他更想把人家弄得乱七八糟。
他们就像是疯了一样互相盯着愣神,脑子里都是些可怕的马赛克文学,但行为上还要极度克制。
于是商洋和许若琳晚上在回家之后,看到那两个中午还贴在一起啃得忘情的人,现在居然穿着正经的衣服,相敬如宾地互相敬酒,一时之间搞不清到底是谁精神错乱了。
“小洋你们一天都去哪儿了?”薤白决定通过把注意力转向其他人来忽视掉自己想要成为商陆身上的挂件的**。
商洋愣住了,他看了看许若琳,“我们就……去图书馆,写论文和大作业什么的。”
许若琳呆呆地点头:“而且我们也是时候该搬出去了。”
“诶?”薤白很是不解,“不是说好了等到孩子出生吗,不然你们两个人,万一出了点事,我们赶过去也要时间。”
其实薤白的声音还是没能完全恢复以往,但显然他本人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哪里有问题,许若琳又一次想到中午撞见的那一幕:“没事啦,总是住你家也不好。你们也会有不方便的时候嘛。”
商洋在旁边用力点头。
薤白看起来是心生疑惑,但还没有到去质疑的地步,何况人家是想要主动独立,自己也没有理由强硬挽留:“如果你们有计划的话……但是也不要心急,房子是要看缘分的,而且你不是还说要找工作的?两头兼顾的话,会很累。”
这么温柔善良的男人,喜欢的是男人。许若琳在心里无限感慨,她看向一旁正在啃猪蹄的商陆,有些惆怅地说:“比起你们每天的工作,还有那么多次危险的经历还说……我觉得我需要面对的都不算什么。”
薤白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许若琳突然感慨这个,饭后薤白和商陆回到主卧一起看电视的时候,忍不住问:“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下午回来的时候看到我们了?”
商陆面不改色地眨了眨眼:“不知道,要是的话,那就太不礼貌了。”
薤白窝在商陆怀里:“我反而觉得我们是挺不礼貌,就算说是自己家……但是爸妈也有可能会突然过来啊,以后还是克制点。”
克制不了一点。
商陆吞咽着口水,看着薤白无意识地捏自己的肉的样子:“把锁的密码改了吧。”
“也不用这么极端吧。”
“就是我们在忙着解析对方身体的时候,暂时把锁的密码换了,之后再切换回来。”
“解析身体可真行啊哈哈,我情愿称之为探索。”薤白笑着缩了缩腿,“不过倒是个好主意,希望下次记得。”
“诶,这台在播你之前拍的综艺啊。”漫长的广告之后,商陆看到了薤白和周文
杰搭在帐篷旁边做饭的场景。
“嗯,已经播了两期了。”薤白一点儿都没心情看,他觉得光是看商陆就够了。
“收视怎么样?”商陆立刻拿来手机查数据。
“听说还行,我也没太关心。”薤白却用手挡住商陆的手机屏,“不用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而且我拍完这部剧之后,接下来需要专心写论文了。网上好多人等着我开写论文直播间,热度也不会掉下来的。”
“聪明啊!”商陆亲了口薤白的脸颊,“那剧组发来的offer你们都推掉了吗?”
“嗯,有些不死心的,想要找我有空的档期。但是我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延毕……应该会吧,倩姐都被延毕了两年。”
“她读研的时间都赶上我读博了。”商陆说完,突然想起自己明天应该去研究室和甄远峰聊聊。
“哈哈,她自己也是这么吐槽。”
电视中的薤白开始在跟别人滔滔不绝地讲述蘑菇的分类,节目组后期给他的头顶贴上了“薤白百科”的标签,让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商陆看到了这一段:“这段蘑菇论……”
“是你之前告诉我的,哈哈,我都记得,厉害吧。”
商陆一方面是震惊于薤白居然会记得这么枯燥的知识,另一方面是觉得薤白现在在综艺上的表现真的和曾经完全不一样了,终于有了一个剧组的中心人物的样子。“你决定要完成学业,确实很好。但要是有非常出色的剧本找到你,我也希望你可以考虑。”
薤白抬起头看向商陆:“如果有非常出色的剧本,我会跟你商量的,不可能提都不提就推掉,毕竟我毕业以后还想继续干演员这行呢。”
商陆欣慰地笑了一下。
“那你呢?今后还要去CBL帮忙吗?”薤白问出了从昨天就一直想问的事情,“张总他……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曜华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话,你还要去帮忙吗?”
“我只是个技术支援,不可能连公司运营都要帮。而且接下来要想办法把张航保释出来,这样一来我还是在光影才能有办法。”
“制造舆论什么的吗?”
“是啊,不过这个舆论的切入点要好好想想,冒然就跟领导人站在对立面的话,可能得不到民心。”商陆发愁地叹了口气,“我已经有一年没有上过镜,最多也就是记者发布会,不知道还有没有点儿影响力。”
“肯定有的。昨天我们假装你也在直播间的时候,直播间观看人数可是创造了我的直播间的历史记录啊。”
“那真的不是因为袁文倩她比较搞笑吗。”
“你别说,倩姐学你学得还真是挺像的。”薤白笑着解释,“所以大家都是冲着你来的。”
商陆也跟着笑了:“谢谢。”
他们没有看完综艺,电视都还没关的时候,就歪头靠在一起睡着了,这就直接导致转天早晨两个人都落枕了。商陆从到公司开始就一直在揉脖子,揉到常山看着都要皱眉了。
“我明白你俩这么长时间没见着面所以要来上几发的心情,但你也用不着用浑身来告诉我们你昨天做了个爽吧。”常山一针见血地说,“什么姿势能扭着脖子,翻跟头空中对接吗。”
“常总不愧是导演,想象力就是丰富啊。”商陆把平板放在办公桌上,“叫我来办公室干嘛?就为了数落我一通?”
“当然不是,首先这个办公室以后就是你办公室了。我已经叫人去帮忙更换名牌,你下周搬过来就行。”常山收敛了一下,然后干咳了两声,继续说,“还有件事儿。”
“什么事儿?”商陆能从常山的表情中看出一丝微妙的窘迫情绪,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是……啧,我都不知道该从何跟你说起。”
“那就从头说起吧。”
“从头说就是,你知道我哥那天也去了CBL的研究所对吧。”
“我知道啊,帮大忙了。”商陆点点头,“我还想着要登门道谢一下,正想跟常总提这个事儿。”
“嗯,你先别提这个事儿,先别急着谢。”常山站起来在办公室走了一圈,最后坐在商陆对面的办公桌上,抱起双臂,呲牙咧嘴了半天,“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到底啥事儿啊我靠,我都开始慌了。”商陆也皱起了眉。
“你知道那天在研究所,就是你那个同学,那个高中同学。”
“王曜华?”
“对,你知道他也看见我哥了吗?”
“知道啊,他帮我争取了点儿时间……怎么了?”
“啊,就是,这么个事儿。就是我哥他,看到王曜华,觉得这个小姑娘非常有气魄,非常勇敢,非常牛逼。”
商陆看不到这个话题的走向,只能迷茫地猜测:“所以你哥看上王曜华,想要让人家去他军队当参谋?”
“诶,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你猜对了一半。”常山尴尬地笑着说。
“哦……哦?一半儿?猜对了一半儿?”商陆彻底不懂了。
“嗯,我哥看上王曜华了。”常山说完,大笑了两声,“他问我能不能让你给他们安排一下,约个会什么的。”
商陆目瞪口呆地盯着常山:“您、您是在说一种小众的语言吗,我好像每个字都听懂了,但是又没听懂。”
“我理解你,我也是,最开始听到的时候我觉得我疯了,我甚至不觉得是他疯了,感觉是我耳朵出了毛病。”常山发愁地揉了揉脸,“但是事情吧,就是这么个事情。”
“什么事情啊!?”商陆蹭的一下站起来,“常总您今年都有四十了吧!”
“别特么瞎说,我还没到四十呢!”常山咋舌,“我才38。”
“那你哥还不得48了!”商陆喊着。
“嘿你猜得还挺准!”常山一拍手,“我哥多年轻就当上首长了,这简直,才华横溢、天之骄子啊。”
“不是,这特么,不是……”商陆混乱地抓了抓头发,“这是才华的事儿吗?人家王曜华还有两个博士学位呢,人家才25!你哥都大人家两轮儿了!”
“不到两轮,不就差23岁吗,四舍五入才差二十岁。”
“你怎么不把十位数也一块儿舍了呢。”商陆发现常山不是在开玩笑,“而且我记得常军长有妻子的啊,有孩子的啊。”
常山愁得抱头:“你以为我没跟他说?你知道我跟他发了多大的火吗?但是我能怎么办,他是不是我哥根本不重要,他知道CBL的秘密啊!”
“你哥用这个威胁你?那我觉得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啊。”
“他看上了一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这特么算哪门子正人君子!?”常山也终于爆发了,“他儿子跟王曜华同龄!闺女也快到王曜华的岁数了,他怎么能呢?怎么能呢?往常他去找漂亮姑娘发泄一下,我们都能睁只眼闭只眼,现在他要祸害人家正经人了,我是真的不想啊。”
商陆看着常山痛苦的样子,只好拍拍他的肩膀:“我不能把我朋友卖了,就算我知道王曜华很牛,但他到底是女生,我真的怕你哥强迫他。对不住了常总,对不住。”
给我笑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07章 #include “207th.h”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