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楼上，同学A汗涔涔握住枪，手心全是冷汗，以至于枪身都有些打滑。
喉咙哽塞，字字颤抖：“我还不如在超市跟丧尸一起吃饭！早知道不来了。”
眼底晕满绝望无助，仿佛已经到崩溃边缘。
另一人听到这话简直好笑，眼睛死死地盯着楼上走廊里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身后，一群丧尸张牙舞爪地紧追不舍。它们那腐烂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狰狞恐怖，空洞死寂眼神里只有对鲜活生命的贪婪渴望。
凡是扑到，扒在人身上就生生啃掉一块肉......
整栋楼脚步声杂乱急促，呼吸声粗重而慌乱。血顺着走廊飞淋下来，红了他们眼。
他声音虚虚拐到身旁：“那你去吧，我们一共15个人，查出四个感染者，你还觉得一起好？”
手强劲捏住AA-12霰.弹.枪：“那是运气好没变异！”眸光恶寒，“你也不看自己旁边是谁，变异了第一口就咬你。”
他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无措让声音都变得沙哑。
许奕听着远近不一声音，心里恍得战栗。
眉头皱紧：“应该是停电广播让大家恐慌开了门造成的，我们赶来慢了......”话刚出口，就被楼上惨叫淹没。
最近的二楼，一名男生仅仅踉跄半步，差点摔倒，左右攀扶颠簸站稳。女生们的长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泪水和汗水交织在她们惨白的脸上。
前方突然出现几只丧尸，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学生们惊恐地尖叫着，迅速转身寻找其他的逃生方向。
这时，有个胆大的男生抄起旁边的扫帚，朝着丧尸挥舞过去，试图为大家争取一点时间。可丧尸们不懂退缩，更凶猛地上前扑咬。
混乱中有人衣服被揪拽，有人肢体被掐紧，没有人敢回头去救，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逃！可也没具体逃的方向。
整栋楼充斥着绝望的呼喊、激烈抗争和丧尸的嘶吼。
阳光炽热地洒在校园里，可这白天的明亮却无法驱教学楼弥漫的恐惧阴霾。
知道两天前知道教室外情形惨烈，却没亲眼看过全城，现在......不少人胃里泛酸，烧得胃壁直抽，生生塌了肩。
谈兔点开武器库，动作迅速而干练，迅速点出两把狙击，往左边许奕跟右手边李鱼各丢一把。
冷静自若道：“你们两个在下面朝上狙击，留一个拿冲锋枪守护你们。”她往地上放十枚手雷，一些冲锋枪子弹。
“拔掉保险栓，跟放鞭炮样扔出去，不难。”这段内容她自说自话，没争对对象。
一会儿谁留下来，谁干。
“剩下人挑选楼层，我们上去救人。”她摸手枪朝旁边递。
手悬几秒枪的重力还在，她循着扭头，抬头看见几张青白的脸。
一颤颤巍巍出声：“你留三个人在下面，五个人上去？”
这不是上去救人，这是送死！
他们一行人寂静无声，只有头顶惨叫阵阵兜罩下来。
欧羊在超市仓库做数据，一男生保护她，一男生放弃不来救人。除了四个感染还未异变的‘丧尸’离开。他们只有八人来教学楼。
想着他们早几个小时一路已经清干净了，即便再遇上，丧尸基数也不大，八个人足矣应付。
结果走到半路，政府广播通知全城断电倒计时，让大家躲好，会按照之前发的求救信号进行救援，请民众放心，救援一定会陆续抵达。
然后，他们一到教学楼下就成这样......
眼前的场景却让他们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陷入了这般绝望的炼狱......
谈兔黑脸，硬把手.枪硬塞过去：“所以我们更该上去，不然看着同学们死？”
“上去让同学蹲，扫射丧尸。手枪是单发方便自保又不误伤身边，每人备一把。”
其实谈兔一边递，一边心有余悸。因为人一旦慌神，哪里顾得上身边无辜，这种杀伤力武器简直......也是同学灾难的一种。
可现在不靠他们，能靠谁？
政府救援力量太有限了，专业人员实在太有限。他们自己也是一边实施救援，一边在幸存者中招募志愿者支援各处救援。
接到手枪的同学手上都瑟瑟颤抖，人依旧木讷杵着。
谈兔心中焦急又无奈，脸色越发不好看：“不是让你们送死，救人前提先保护自己！还有没有想要的武器，大家提出来。”
抬头望眼高楼，沉声仔细吩咐：“你们两两一组一层，我一个人一层。”
声音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显得格外坚定，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疲惫无助。
看眼同学惊慌奔走躲避，莫大恐慌的教学楼，她视线有些不忍的迷离。余光将将痛心撇开，然后就看见有同学开始朝下跳楼。
几许闷响参杂尖呼直接贴耳膜瞳孔上。
许奕吓得不停吞咽，手背全是青筋爆裂，他握紧枪，惶惶张口，那恐惧到极点的气声全卡在了嗓子眼中，怎么也吐不出来。
李鱼红着眼眶，抬手抹把眼泪，给狙击枪上膛，双手颤抖着给狙击枪上膛，照着三楼那个也糊涂想跳楼的女生身旁射击了一发。
这女生眼泪顿停，因耳畔一股风杀向后方，朝后拉扯力又没了，回头看见一张**的眉心烂穿，愣了不过三秒。
看见又一个面目僵硬神色丧尸扑上来，她朝楼下草草看眼，满眶泪水，根本看不清楼下是何景象，人撞着最后仅剩的最后胆量跟求生绝望跳下楼。
李鱼从瞄准镜看到，大喊：“不要跳！”
可嗓子黏糊、加嗓子颤抖哽塞，声音并没发出多响亮。身边人听到这张虚哑又凄厉啼血的声音，纷纷红了眼。
李鱼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一跃而下，瞄准镜因为她内心的巨大震动而模糊了周围的视野，她只听到又一声沉闷的坠地声，那声音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她顿时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佝偻着身子塌下了肩。
压抑闷哭声从喉咙里溢出，仅仅两声，却饱含着无尽悲痛与绝望。
甩头冲身边男生声嘶力竭喊道：“上去啊，你们上去啊，难道要更多人跳下来，或者被咬死吗！”绝望袭来，夹带无助失措惶恐。
与楼上人不同、又一样的痛不欲生，搅得人生死不能。
她眼泪哗哗流，又强忍眼泪，一遍遍用袖子擦拭，就怕眼眶含泪没法朝上瞄准。
许奕看她，心中满是不忍和决绝。
咬紧牙，手上狙击枪朝旁边递出去：“你们不敢上就接了枪，我上去！”
他充满决绝，做好了上楼赴死准备。
几个男生看着楼上人间炼狱，心中也是悲痛万分。纷纷咬牙，挥抹把腥红眼眶对看两眼：“上楼！”
接过谈兔手上枪，步步走的坚毅。
看他们直挺挺背影，谈兔分发完毕后，霰.弹.枪上膛，五发的弹夹上满给腰上别了一排。
回头看向李鱼：“喂，你两架好枪，不要有百发百中的心态，尽可能不误伤就好。”
李鱼怔着点头，拐撞把身边也听完这话木讷的许奕。
哝着腔：“知道了。”
他们又不是专业的，能做的只能是尽力。
在这末日光景中，谈兔深知如今的处境艰难异常。
她担心这些参与救援的人心里对救援产生过重的道德感，共情力。当看到眼前人遭受苦难，自己却无法完全拯救所有人时，那种强烈的无力感和愧疚感会如影随形扎根在心底。
这种特殊时期，共情力太强并非好事。人们往往会因为过度的共情而陷入深深的痛苦和自责之中。谈兔怕李鱼心里对救援有过重道德感，共情力太强。
她希望楼下只能‘被动’救助的人能够明白，只要尽力了，就不要再自责。
人有时不会因为活得糟糕而崩溃，却会因为过深的共情崩溃。
现在，尤为甚！
谈兔看眼李鱼，提着AA-12毅然上楼。
明明身形娇小，可肩胛挺得有力又笔直，好似稳稳托着某种希望、走近了她不得不去的战场。她身影明朗教学楼前显得格外坚定，每步都带着无畏的勇气，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仿佛她再转身，她能明朗笑着凯旋。
许奕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就是陡然觉得这个女生能行，她一定可以。
她身上散发出来那种坚定与果敢，让许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信心。
垂下的手背蹭擦到裤子口袋，鼓囊囊的东西一下让他神智清明。
步子跟着谈兔就往楼上去，冲跑到谈兔前面，把自己手上狙击枪塞给自己班同学，对方正要推辞。
许奕看着他：“我女朋友还在上面。”
同学一阵，“那，那你，你们小心。”
谢谢阅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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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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