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兵过(1)
……
飘浮在花园上空的魂灵,随着亭子下王兴的思绪,风驰电掣般穿越在王兴思绪的场景中,终于有些厌倦。
魂灵便从回忆的场景里飘出,在空中俯瞰仍沉浸在回忆中的王兴。
魂灵随风慢慢越升越高,越飘越远……
紧挨码头的船上,还是那副自己的挣脱皮囊躺着,完全不知道魂灵出窍,已游荡去了泉州。
飘荡的魂灵有些累了,觉得自己也该归位了。
它从空中飘下来,钻进了躺在床上的身体……
第二天早晨,等王兴醒来,辰时已过。
王兴感觉非常疲倦,一宿没有休息好,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似乎做了一夜长梦,可等他醒来时,却一点都记不清了。
他伸伸懒腰,活动一会儿筋骨,然后用凉水冲了冲了脸,清醒许多。
甲板上,船工们抬进抬出。
船工们搬进来的是:从岛上交易来的犀牛角、花椒、香料、宝石等物。般走的无非是些丝绸、茶叶、瓷器等东西。
船东和几个客商,在甲板上站着,有说有笑,看着甲板上忙忙碌碌的船工。
从几个人微笑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对这次交易的结果都很满意。
申时不到,所有清单上已交易的货物都完结入库,前后甲板被海水冲洗的干干净净。船工们都在餐厅休息乘凉,天南海北聊着。
桌子上烧开水的铁壶里冒着热气,不知是谁大方地撒了把粗叶茶。几个年岁大的,用大碗盛着茶水美滋滋大口喝着,似乎很享受着碗里略带苦涩味的茶水。
晚饭桌上,每桌多加了盘酱牛肉,每人一碗米酒。
大伙都知道:现在是船上最悠闲最滋润的时候,既不用干活,还顿顿好酒好肉伺候着。
一夜无事,鸟叫声里,早晨的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今天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
“海和”轮甲板上,水手们早将布帆和缆绳检查准备妥当。只等老船长一声令下,就可挂帆远航了。
早饭后,宋通事带上用做通关凭证的木牌,去船务司将木牌交回,办妥一切出关手续。
等宋通事回到船上后,船东便令人在前甲板燃起鞭炮。
鞭炮声里,船老大大手一挥,示意水手解开系在码头桩子上的船缆。
甲板上的水手,一起用力拉动缆索扯起布帆,只一会功夫风帆升起。那高大的货船,借桅杆上风帆,被晨风鼓荡着的力量,缓缓离开码头,向港口外驶去。
等货船驶离了出海口,岸上的一切渐渐地变小,变得模糊。
港口外,海风比港内大些,这时船速也提高了许多。
驾驶舱内,舵手聚精会神地操着船舵,注视着水面,躲避着来往船只。船老大拿出海图,调整好风帆角度,航程方向。
然后,“海和”轮这艘高大的货船,便在海面疾驰而去。
船东房内,王兴正陪船东喝茶,桌上摆着几样当地特长小吃,对这些黑暗料理小吃,王兴有些顾忌,一口也没敢吃,看船东有滋有味吃着,王兴哑然而笑。
见王兴在笑,船东笑着说:“别看这些东西稀奇古怪,吃几次后,还真有些馋呢。”
船东抬起右手,指了指左手掌中正吃着的东西说:“这块东西,类似咱泉州的粘膏,当地人叫它‘慢煎糕’,别看它黢黑黢黑,其实是本地一种黑色大米磨粉后做成的。上面滴着黏糊糊白色的东西,是椰子蓉。再撒些炒香的芝麻。咬一口香糯可口,唇齿留香,是难得的美味。不信尝尝?”
王兴先是摇了摇头,盯着船东将左手剩下的美美吃完,看着他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也勾起馋虫来。
他站起身,左手从油纸包里拿起一小块,试着放进嘴里,先咬了一小块,慢慢嚼着。
果然,入口糅糯,甘甜,咬碎的芝麻散出的香气盈在齿间,真是妙不可言。早忘了斯文,一大口将手上剩下的塞进嘴里,大口嚼了起来。
坐在一边的船东看着他大快朵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船自驶离苏门答腊勿拉港后,一路顺风顺水,疾驰北去。
这一日,天碧云淡,微风拂荡,海面波光粼粼。金色的阳光洒在翡翠般的水面上,美轮美奂。
一排排白色细浪向船艏两侧涌动奔腾,波浪随船体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午饭刚过,大伙都在甲板无事闲坐。
因风的流动,现在自然比在码头上要风凉许多。大伙都喜欢待在甲板上,或坐或躺,看海阔天高,鸥鸟飞翔。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正在众人闲扯胡聊时,突然,有人喊道:“快看!那是什么?真是奇了怪!。”
众人一惊,不由随着喊者指的方向远远望去。
只见几里外的平静的海面上,忽然海水喷涌,像烧开的沸腾热水向上升腾,海面上翻起阵阵惊涛骇浪。
只一会儿功夫,翻腾涌动的海浪从一小片,渐渐向外扩荡至数百米远。
就在大家瞩目观看时,忽然翻涌的海浪波峰处,自海水里跃出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怪物。
那怪物嘴里、头上正喷射出水柱。
阔口大腮有一、二丈宽,血盆大口发出“嚯嚯”“哗哗”的巨响。怪物两目如炬,射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伴着“嚯嚯”“哗哗”震耳声响,有“咚咚”鼓声从海底下不断传出,似有百面锣鼓齐奏,声动云霄。
甲板的年轻人那见过这阵势,都吓得面如土色,魂飞魄散。哭爹喊娘,连滚带爬逃回船内。
“我的天呀,是‘龙兵过’!”。
有胆大见过世面的老水手,声嘶力竭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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