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亚,A市中心,步行街。
“我靠!看新闻!西西里亚最东边那处豪宅被买下来了!
“啥?不会是那什么布莱维斯庄园吧?二十多平方公里的那个?谁这么大手笔?”
“对对对,就是那里!听说是西西里亚国际翻译学院璞院长买的。”
“我记得布莱维斯庄园二十世纪已经上交国家了呀?这要能买得多少钱?”
“人家璞玉家大业大,你这就多余操这个心了。”
“他一个人,买那么大地方干嘛?”
“这就浪漫了,”路人声音变小,压着嗓音,吞吞吐吐,“大家都在传,是为了给他爱人治病。”
“麻烦让一下,谢谢。”
两个人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占了小车道,赶紧让路,朝窗内司机歉意笑了笑,连声道歉。
黑色小轿车扬长而去,剩些车尾气,其中一人似乎反应过来什么,挠挠头,问:“哎,刚刚那车里坐着的......不是璞玉院长吗?”
“......好像真是。”
“我们错过了什么......”
此时,小轿车内。
璞玉匆匆赶路,空调开到最低还是热。
如果夏天的太阳是蛋黄,璞玉高低得摘下来爆炒煎熟,让它尝尝烫人是什么滋味。
汽车驶过市中心开向郊区,离开层叠高楼,绕过一小段山丘,鸣生湖藏在树叶里忽隐忽现,司机握紧方向盘,他来不及欣赏这些美景了。
他要迟到了!
13:58。
布莱维斯庄园的大门准时打开,小轿车冲进来,急停猛刹,车轮留下长长弯弯一道痕迹。
璞玉几乎是摔下车,门都没来得及关,往房子里飞奔过去,三步并两步蹿上三楼。
14:00整。
房间门“啪”被打开,璞玉推走博士,对准白杨双唇“吧唧”亲了上去。
“刚好!”
“军长记得把剩下的药吃完。”
话落,博士识相走人。
“又不听话,是不是超速开过来的?”白杨换了个姿势,脱掉璞玉的鞋,将人带进怀里,被子盖到两个人身上。
“我没超速......”璞玉埋在白杨肩窝拱来拱去,“你不信我呗。”声音低低。
白杨呼吸一窒,按住被子里那双不安分的手。
“让我摸摸。”
“晚上再摸。”
璞玉胯坐在白杨腰间,往被子里躲了点,说:“不行,我的手刚刚跟我说他摸不到就要死了,他很饿,很渴,他得摸,一定要摸,不然......”
“好好好。”白杨撒手,让他顺利滑了进去。
“博士说恢复的怎么样?”
可能为了方便检查,白杨每天的衣服都很宽松,像今天这身,只要动作稍微大点,或者有风吹过来,露肤度必然超过40%。
换作平常璞玉不乐意,不过现在偌大的布莱维斯庄园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此时埋在白杨脖颈间,餍足地闻着雪松清冷的味道。
“血液指标基本恢复正常水平,最快一周后唔嗯......往下一点。”
“......这里?”
白杨点点头,一下一下捋着璞玉头发,继续说:“最快下周,不用借拐杖就能走路了。”
“还是得多休息,”璞玉不知道想什么,动作越来越慢,“我怕万一......嗬!”
话没说完,一只手节节按着脊骨落到尾椎,精准碰到那个位置。
白杨压着璞玉的肩膀,将两个人的距离拉的更近,黏着一样。
“不怕,”白杨的声音很柔和,“都过去了,所有事情都比想象中的要好,不是吗?”
布莱维斯庄园向阳,在一天中阳光最好的时刻,一楼到五楼的客厅,到每一个房间都会洒满金辉橙亮的颜色。
阳光代表着幸福。
璞玉眼泪飙出来,疼的有,酸楚要更多。
距离鸣生湖那一天已经过去整整半个月。
虽然如此,璞玉冰窟那一天苍白冰凉的身体,白杨躺在棺内血色褪尽的场景以一种无形长针的方式穿过彼此的内心,留下不可治愈的伤口。
半个月来,他们都在积极地接受治疗,两个人默契地,前所未有地珍惜自己的生命。
直到所有体征趋于正常。
所以,这或许是世界上第一个不代表着痛,而代表着爱的伤口。
白杨舔走璞玉的眼泪,动作很慢,很重,几乎想把自己砸进去。
“白杨......”璞玉突然开口,“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白杨慌了,握住璞玉双肩细细查看情况,刚想打电话叫博士回来,拿手机的动作被他止住。
“不是,不是生病的不舒服......”璞玉抖着腿,“我,感觉好像,比以往都要,嗬呃!”
白杨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你现在身上留的都是我的血。”白杨咬着他的锁骨,唇齿不清,“我有多沸腾,玉玉就有多兴奋,连带你原有的那一份。”
*
白杨拄着拐杖,背上驮着璞玉,在庄园草坪上复健。
“你说你要是把第三条腿的劲使在两条腿上,还愁跑不动?”璞玉脑袋叠在白杨脑旋上,虚虚的没有力气。
“那不行,”白杨侧头啄了他一口,“第三条腿得留着给你用的。”
璞玉打了个哈欠,说:“学院那边的事我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等你腿一好,我们就去周游世界。”
“那帮教授居然同意吗?”白杨讶然。
“一开始不同意啊,”璞玉说的不以为然,“后来我直接躺地上撒泼滚打,就同意了。”
白杨“噗嗤”一笑,将人往上托了托,道:“你这院长好歹也干了十几年了,最后不能给人家留点好印象吗?”
“十几年矜矜业业,我撒泼滚打一回怎么了?再说了,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流氓一个,不服憋着。”
“服服服,谁敢不服?”
璞玉“哼哼”笑了两声,问:“那联盟怎么安排?”
“以后都交给博士。”
“决策团的人都同意?”
白杨叹了口气,说:“有一个人没同意。”
“谁啊?”
“博士。”
“他干嘛?”
“他说要跟着我。”
璞玉闻言,双腿夹紧白杨的腰,急着说:“那不行!你是我的!”
“不是那个意思......”
“那也不行!你帮他解释,是不是?”
“不是,”白杨回头,抽出一只手按住璞玉后脑勺,往自己唇边凑,“不说了,玉玉最大。”
“你流汗了,”璞玉袖子替他抹了抹,“就在前面那棵树休息一下吧。”
“好。”
璞玉原本枕在白杨臂弯里,蛄蛹了一下,翻了个身,又爬上白杨胸膛。
“怎么了?”
“我屁股疼。”
“我替你按按。”
“你还会有替我按的时候?”
树下荫凉,白杨替璞玉一下一下揉着腰。
璞玉很惬意,刚想感叹岁月静好,煞风景的电话来了。
来电显示:西西里亚民事局。
接听,老奶奶声音铿锵有力,穿透耳膜
“喂!你们这婚还离不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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