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楠怔了怔。
尔后，却是很平淡地摇了摇头。
收了手机。
“去吃饭吧。”
“……”
整个吃饭的过程，加上中午回宿舍，到了下午去考试，依旧有人在对许君楠指指点点。
许君楠像是没事人似的，对那些流言蜚语漠然不关心。
其实他一直就是这样，一个帖子，一场不大不小规模的舆论，还让不了他多么的难受。
那一次的发火，是实在是性质太恶劣了。好几个体院和计算机学院的学长把他直接怼在男厕所里，差点儿对他实施强制。
可许君楠内心也没那么平静，他考试考的很早，唱完了，便独自一个人去更衣室。
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自己的模样。
原来，被男人艹了后。
气质是真的会发生变化。
……
许君楠又去和舍友们到步行街逛了逛，打了把游戏。
回学校时，突然听说，计算机学院那边，有两个学生跳楼了。
这件事瞬间在学校里点燃，一卦接一卦。计算机学院的领导老师赶紧封锁消息，把大家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
许君楠的舍友就跟吃了呆瓜似的，感叹着怎么就这么突然？考试周果然亡命学生！
晚上许君楠不再住宿舍。
靳煜辰的车七点钟开到了学校西门口。
许君楠上了车，发现靳煜辰不在，只有助理一个人。
助理开着车，将许君楠带到了一处五星级酒店。
许君楠一愣，认出这不是去靳煜辰公馆的路。
助理：“靳总今晚吩咐的，是去悦君酒店。”
许君楠感觉到了一丝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儿，但也没说什么。
整个酒店，都被清了场。
许君楠进去的时候，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夹道欢迎。
临下车前，助理还递给了许君楠一个东西，说是靳总让给他的。
那东西很沉，许君楠抱在怀里，都感觉到有些压胳膊。
像是大一考试前，抱着的很多很多公共课的书。
靳煜辰依旧在最顶层的总统套房，这家酒店跟上次那个不太一样，更高档，地上全都铺满了价值好几位数的金丝地毯。
许君楠抱着那沉甸甸的箱子，进了酒店套房大门。
靳煜辰坐在窗户边喝酒。
是一扇很大的落地窗，外面就是水天相连的江。今天下了一天的大雪，夜晚的雪在璀璨辉煌高楼大厦间，竟有一种不真实的迷离感。
靳煜辰带着许君楠先去吃了点儿东西，在餐桌上，靳煜辰又像是往常那样，询问了一下今天许君楠的考试如何。
许君楠：“挺好的。”
靳煜辰微微一笑：“嗯。”
饭吃完，回到了房间。
此时此刻，房间已经由工作人员重新整理了一番，肯定是靳煜辰手下的工作人，靳家的家大业大，区区一个顶级酒店，控股还是轻而易举。
熊熊的壁炉在燃烧。
进了屋，许君楠忽然就发现了，小客厅的中央，暗金色的地摊上，摆着一套看起来很奇怪的座椅。
说是奇怪，是因为它是由三部分组成。
两个矮一点的凳子，和一个高一点的长凳。有柔软的垫子垫在上面，却让人看不出来，该如何去坐。
再旁边，还放了一张很普通的座椅。
床上，之前被许君楠抱进来的箱子已经被打开
是一本本的，三字经。
还有一大个长方形木盒，许君楠看到了那木盒后，登时一怔，抬头看了看靳煜辰。
手指下意识，抓了抓衣服摆。
“靳、靳总……”
那个木盒一出现，许君楠就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了。
就连那个古怪的椅子，他都知道了是什么作用，无师自通，瞬间明白那两个矮一点儿的凳子，是用来给双腿跪着的。
只是要，好像根本没有能够支撑的地方。
许君楠脸色惨白，不知道靳煜辰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因为以前啊，无论是靳煜辰心情多么的起伏，用到的永远只是一样工具。这个许君楠可以通过靳煜辰带来的木盒宽度来判断，靳煜辰喜欢玩的花，但他还没有丧失到一晚上轮流来。
一来，会打坏。
二来，容易腻，更容易，让许君楠彻底产生负面情绪。
靳煜辰打开那雕刻精美的木盒，取出了一支结实厚重的梨花木。
在手里，轻轻甩了三分。
“许君楠。”
“我希望今晚你能，全程称呼我为，‘Daddy’。”
……
靳煜辰活动着手腕，问许君楠，会背三字经么？
许君楠小时背过。
外面飘着鹅毛大雪，身后的壁炉在烤着熊熊燃烧大火。
那些零落成碎片的疼痛啊，一点一点一下一下，敲着他的心脏。
“会……背。”
靳煜辰的木尺上，都雕刻了好些段三字经。
许君楠一行一行地背，靳煜辰会时不时翻一翻手边的书。
可是到了后来，夜色过了大半。
他真的是，有些消受不了了。
背诵经书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额头疼得全是大颗大颗汗珠，靳煜辰让他叫“Daddy”，许君楠哭着喊“Daddy”，这五个字母，他都有点儿要不认识了的感觉。
靳煜辰甩了一下手腕，一尺下去后，忽然问他，
“怕么。”
许君楠摇头，嗓子都给哭哑了，可根本也找不到其余的办法，也不是那么的疼，但是身心都在饱受折磨，还会有着其余的感觉。
就是，物理意义上的疼，到了临界点的时候，会突然变成很想要的快感。这不是许君楠能够控制得了的。为此许君楠感觉很羞耻，怎么会有这么不堪的反应。
他当然不知道，因为靳煜辰的手法故意而为之。
靳煜辰又是一下，他问，
“那同学的死，也害怕么。”
许君楠一愣。
这一愣，有些事情突然就想明白了。
今天计算机学院两个同学的死。
学校匿名论坛开发，就是计算机学院一手研发的。
许君楠忽然就感觉到胸腔一阵窒息，这使得他忘记了那声称呼。靳煜辰连抽了两下，那两下直接让他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流言是上午传的，人就是下午死的。
那一晚上，靳煜辰什么都没做，但跟许君楠磨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钟，真真实实进行了一个晚上。许君楠把三字经背了三遍，从椅子上下来时，整个人都早就没了力气。
倒是什么伤痕都没有，靳煜辰控制的很好。
许君楠害怕靳煜辰，靳煜辰在用无声的行动告诉着他，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要想有任何的反叛之心。
吃了点儿早饭，靳煜辰就送许君楠去了学校。
一晚上的熬夜，被耻辱感凌迟了一晚上的心脏，许君楠下车时，感觉到站都要站不稳了。
原来这就是靳煜辰，发起怒来的靳煜辰。
吃人不吐骨头的靳煜辰。
那两个学生的死，很快就消失在了时间的流逝里。
学校开始放寒假。
许君楠没有家可回，他的父母早在他读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京剧团今年也没有任何的巡演活动，陈恩华导师经过下半年那些事情，人萧条了不少。
往年许君楠都是在京剧团，今年京剧团不开张，他收拾了一下行李箱，住进了靳煜辰的公馆。
年前靳煜辰带他去北海道散了散心。
樱花国的冬天真的很冷，比小时候北方的老家还冷。靳煜辰在日本四个岛都有房产，北海道的是专门购买了十分优良的天然温泉，围绕温泉建造的一片私人别墅。
许君楠没泡过温泉，这里也没有其余的人，就连管家下人都掩去了身影。靳煜辰已经在温泉里泡了有一会儿，带着金丝细边眼镜，翻阅着手里的一本法文书籍。
温泉的泉水浓郁滚烫，上面冒着软绵湿热的雾气，许君楠看到靳煜辰在安安静静地看书，周围一圈瞬间铺上了矜贵感。
许君楠有些生涩，即便是没人，即便浑身都已经坦诚相待过，可让他在这么自然的一个地方解带宽衣，还是，会有些无法适从。
靳煜辰翻了一页书。
许君楠最终下了水。
水没过胸膛，很烫，带着一丝丝清甜的香气，肩膀上面就是严寒的天，这个温泉真的就是建立在纯天然深山老林里。
顶上封了顶，但还是能够看到玻璃外的鹅毛大雪。
滚烫的温泉水，与外面寒冷的空气交织着，带来了独特的感受。许君楠咕噜往泉水里埋了埋头，又咕噜冒了出来。他忽然感觉到很欢快，很喜欢这样的温差感。
靳煜辰给他讲了一些关于北海道温泉的知识。
靳煜辰的学识储备很渊博，渊博到了许君楠能够感觉得出，可能A大很多有名望的教授若与他攀谈，都不一定能说得过。但靳煜辰一直给人一种话很少的感觉，能用行动或者眼神来表达，绝不会用语言。
看样子，今天的靳煜辰，心情很不错。
许君楠的脸微微有点儿红，不知道是泡澡泡的，还是其余原因。他总觉得自己不太像是靳煜辰的情人，而真的是他的一个小孩子。
靳煜辰将中指上的戒指取了下来。
许君楠抬头，望着靳煜辰。
“上来。”靳煜辰站起身，坐在了边缘的石砌的泉岸，拍了拍大腿。
他应该是健身的，身材很好，穿衣有型脱衣肌肉条理十分清晰。许君楠耳朵都有些烧了，他知道接下来又要干什么了。
许君楠跪趴在靳煜辰的大腿上，浴巾被解开。
会有冷风，和泉水冒出来雾气的温热。许君楠突然无比地紧张着，手掌按在石头块上，硌得他浑身都感官都被放大了不少。
许君楠很瘦，但唯一该长肉的地方，肉却一点儿都没长少了，靳煜辰用手往上面撩了一些泉水，泉水滚烫，在冷空气中一下子刺激了皮肤。
啪——
沾了水的疼，比以往来的更要剧烈。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温泉里回荡着，越听越让人脸红耳赤，靳煜辰没了平日里的那般端庄斯文，也没有往日用木尺的凌厉，每一下都是带着掌心温度的贴合。
许君楠被打的又开始掉眼泪，泪水像是断了珠子，呜呜往前面的流水里落下。
“叫‘Daddy’。”靳煜辰忽然抓了把许君楠后脑勺的头发，
“君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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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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