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两人的身手和速度都是极好的，几个来回阿萨斯和佐佐木成次的交手分不出胜负，子弹已经打完，两人开始最原始的肉搏，拳拳到肉没有丝毫的保留。
“哇，这么生气的么？”
胸口处的顿疼让阿萨斯龇来龇牙，他反向一个肘击侧身跳开，两人拉开距离。
“你们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摧毁山口组的基地吧，呵，真是天真。”
轻轻笑了下，佐佐木成次将领口扯松，眼底意味深长。
“哪怕是你们组织最强的威士忌今天也不一定能从基地里出来，我固然担心我们的boss，但我更相信boss他不会连这都没想到，身为十目代的他有些方面确实该值得我们去信服。”
阿萨斯微微变了脸色，山口组派别比较复杂，左翼和右翼的对峙导致原本的boss地位并不如以前那般重要，但早两年他们换了十目代后就变了，那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山口组左翼和右翼的竞争，也加剧了组织和他们的紧张关系。
“是么，这么相信你的十目代啊，怎么办我也很相信我们的威士忌大人呢。”
威士忌从未有过失败，这次也一定是。
心底稍稍缓和，阿萨斯手指勾了勾，身后的代号成员拿来一把压满子弹的枪。
“快点吧，我还要去接应大人呢。”
其他人他不放心，朗姆和柯林卡指不定等着坐收渔利呢。
山口组基地。
“现在怎么办？”
基地的大门直接封死，内部扰人的鸣笛声在空荡的基地里响彻，扫射在各处的红点时不时的扫过他们藏身的掩体。
黑泽阵绷紧全身肌肉眼眸深冷注意着随时发生的变故。
“你先在这里别出去，我去炸掉他们的防护系统，等会儿我要是没来你就拿着这个通讯器叫人来接应你。”
将通讯器塞到了黑泽阵的怀里，起身的时候身后的衣摆被拉住。
“让我跟你一起去。”
绿眸晶晶闪闪，意外的固执，长谷川夏树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现在受伤了，看到那个红点了吗，是一种红外线感应装置，被那个东西扫到你会没命的。”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黑泽阵依然固执的看着他。
……
行吧。
“踩着我的节奏走，不要分心。”
从掩体出来，身形巧而迅速的越过每一个即将到达的红点，黑泽阵紧跟在他的身后，神情严肃慎重。
眼看着就要离开红外线监控区域，一声异动让长谷川夏树警惕起来。
“黑泽，快离开那里！”
红点以极快的速度聚拢扫过来，黑泽阵瞳孔猛缩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在最后关键，腰间猛的被一根钢绳缠住拽着向前。
狠扑在地面，身体被砸出闷响声。
一阵静寂后，黑泽阵捂着发疼的胸口撑着起身，腰间的钢绳滑落掉在地上，眼眸微闪，他抬头看着神情凝重的长谷川夏树。
“没事了，走吧。”
长谷川夏树语气淡淡，视线在黑泽阵身上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糟糕的结果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基地光线昏暗，越往里走心底的不安愈更严重，长谷川夏树将钢绳收回缠在手腕上，左手持着枪紧绷身体的肌肉往前走。
通道的终点隐隐照进来的光让他心里没底，他扭头看向黑泽阵却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怎么？怕了？”
这个时候了长谷川夏树还不忘调侃他。
黑泽阵瞥了一眼他没有说话，只是眉间的凝重使他整个人显得几分冷漠。
“看来这次的情报不太准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朗姆搞的鬼，情报有误，是想把他困死在这里么？
【不止情报有误，从这里开始剧情就出错了，你得从这里找到使剧情出错的原因。】
【嘶……你怕不是在给我找麻烦，现在我们怎么出去都还是个问题。】
【我后台数据告诉我，通道前面有危险，可能有炸药，你们得原路返回。】
凎！
【你怎么不早说！】
身体退了两步，转身拽住黑泽阵的衣领却被他抬手挡了一下。
“怎么？”
“走！”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似乎听到了炸弹计时的声音。
长谷川夏树的反常令黑泽阵警惕起来，他刻意放松身体本能的反应任他拽着自己。
【快！左边那条通道是安全的。】
伴随着系统急切的声音，长谷川夏树心脏紧缩，身形迅速闪出一道残影。
不对，完全不对，他的一切行动都在那个人意料之中，是被监听或者监视了么……
跑到转角处停下。
【你怎么停了，炸弹可能马上就要爆炸了。】
系统有些不解。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视线在通道顶上转了转。
“出来吧，我知道你听得到。”
声音在通道内发出回响，静寂了一会儿，通道顶上展开一道缝隙，缝隙越来越大一些微光散了下来。
借着微弱的光，长谷川夏树看到缝隙内出现的一张人脸。
瞳孔渐渐放大……
“哈喽。”那人笑了笑。
什……什么……
大脑里一片空白，心脏砰砰，仿佛要从胸口处跳了出来。
上原步川？这可能么？
“我们又见面了。”
“这怎么可能……”
“哈，你都有可能出现在这里，我为什么不可能呢。”
满是恶劣的意味，刺眼异常。
黑泽阵对现在这个情形感到很不妙，这是他第一次在长谷川夏树脸上看到超脱意料的惊愕表情，对缝隙里出现的男人，他完全能感受到其危险的气息，握紧手中的枪，下颌线绷紧，眼眸微眯。
“原来问题出在你这儿，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现在既然知道问题的原因那么事情就好解决多了。”
长谷川夏树冷着脸语气透着肃杀意味。
“每次都不能好好说话么？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亦或则你不想搞清楚你所谓的那个组织boss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么？”
【……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误，但你别完全相信他的话，他并不是十五年后最后关头醒悟的上原步川，即使是我也没弄清楚他是哪一个周目里穿来的，不过我可以肯定他很不对劲。】
系统语气担心的提醒着长谷川夏树，它很明白上原步川出现在这儿意味着什么，除了世界意识它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一切。
十五年后的上原步川的的确确是因为同二周目的星野智明一起掉进时光裂缝才到的柯学世界，那么现在这个他是因为什么出现在这儿？答案也许不言而喻。
世界意识在排斥着入侵者，不惜串改剧情从根本剔除他们的到来。
它不能将十五年后的他们抹杀，因为他们已经成功进入重要剧情节点，成为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因此只能追溯到现在这段剧情线，怪不得程序里的剧情线崩坏了好几条，逼得它不得不重返十五年前去修补剧情。
但这一切它不能和长谷川夏树说明……
因为它感觉到他也来了。
时间线与剧情线一起被打乱了。
真是糟糕。
眸中冷光分明，长谷川夏树只觉一股郁气缠绕心中，他不想和眼前的人废话，在缝隙彻底打开后，回头与黑泽阵对视一眼，在相撞的视线中他从他的眸中读懂了什么。
琴酒，你不会令我失望的。
手中钢绳抽出，身形一跃借着通道顶上伸出的管道脚下用力翻身来到缝隙之上的空间。
“啧，真是难搞啊智明。”
和十五年后见到他时一样的反应，他将他认成了星野智明。
“你是山口组新一任的十代目？怪不得呢……变厉害了嘛上原。”
拳脚相击，身形交错，两人打斗之中熟念的语气仿佛对方是许久未见但依然关系很好的挚友。
“你也不耐，黑衣组织的头把交椅——威士忌。”
上 原步川接过对方狠厉的一 击，抿唇笑了笑。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这里的？”
虽未明说，但两人都知道说的什么。
“从你来到这里开始就知道了，也许你不相信我总有种感觉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你现在的到来。”
太多的巧合简直像个阴谋，长谷川夏树格挡住面前的肘击，抬腿一踢，回身绞住对方的手臂，对方一时无法摆脱，狠下心舍弃一条手臂，忍痛抬起另一只手扼住长谷川夏树的后颈。
料到他会这么做，长谷川夏树顶膝，一击在他的肚子上疼的他一时筋挛，又扼住他的一条臂膀。
“你打不过我的。”
长谷川夏树沉着的模样让上原步川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
“我从来没想过身手上能比过你，你以为我就只能这样了么？”
他挑了挑眉头，嘴角微扬。
“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看开了，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不是么？尽管我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过错，但是我现在的确只想做一件好事，你信么？”
最后三个字轻得让人感受到他的不自信。
如果是真的星野智明也许真的会心软放过他，但是长谷川夏树他不会，他皱起眉用凌厉的目光审视着他。
“你想做什么？”
“嗤……”
上原步川嗤笑一声，眉宇间却阴郁非常。
“黑衣组织boss，乌丸莲耶，是上个世纪的R国首富，在他年过百岁过后对生死看的越来越重，他聚集了世界各国的科研人才想要研制不死药，结果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候，一位科研人员提出让他的灵魂和意识从身体里超脱出来，他们用很多普通人进行实验，最后真的让他实验成功，乌丸莲耶的意识体被提取从来放进一个特殊装置中，那个装置想必你已经见过了。”
目光对准长谷川夏树，他从他的微闪的眼眸中感受到他心底的惊诧，他哼笑了出声。
“你以为这是乌丸莲耶想要的么？并不是，他想要的是□□、意识、灵魂永存，就像你现在这样，不管脱离了哪具壳子他都能保证那是他自己。”
“你到底想说什么？”
直觉告诉他上原步川接下来的话会颠覆他的认知和想法。
“星野智明，我很恨你也很感激你，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或者是和谁达成的交易导致你复活，但事实证明你的复活让世界发生了变化，我们原本的世界和这个世界产生了交集，这个世界的武田令人是实验体，而他实验的组织正是你所在的黑衣组织实验室里，如果是你的话你一定能救他出来的对么？”
等等……
这个世界有武田令人？那么星野智明？
大脑有些混乱。
如果是这样的话，十五年后他们又在哪里？
上原步川他不清楚他是从十五年后来的，但他很清楚。
【不可能的，他们三个人的结局永远不会变，这是世界意识，也是剧情必然，难道你忘了那几个人的死劫了么？死劫哪有这么容易破。更何况你们还不是这个世界的主体。”
系统冷酷的语调令长谷川夏树猛然清醒，随之而然是一阵怅然。
迎向上原步川含有希冀的目光，长谷川夏树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眼底的混乱不见。
“没有可能的上原，哪怕我救他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哈，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他歪头看向他，语气不明。
“乌丸莲耶意识载体找了很久都不匹配，你知道他接下来会找谁么？是你啊智明，你身体各方面素质都是他想要的，在你来这里前，这副身体就已经被他选中了，如果这你都没有一丝动容，那么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说完他松散开全身绷紧的肌肉，脱力一般从长谷川夏树的手里滑落瘫坐在地上。
此时，长谷川夏树脑海中闪过玛格丽特在组织实验室的画面，那些被他隐隐不安的想法在上原步川说的这番话里得到了猜想。
玛格丽特……玛格丽特……星野智明……智明……
“我问你，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的意识体和乌丸莲耶他的，都是意识体他会通过什么抹杀我的意识体占据我的身体？”
空气安静了一瞬，上原步川懒洋洋的抬眸睨了一眼他。
“药物，精神控制。”
身体不受控的倒退一步，眼底幽深冷寂。
“你查到的？”
语气艰涩。
“不，我猜的，虽然是猜的，但我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因为我也曾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
抬手捂住双眼，长谷川夏树心里抽疼。
他早该猜到的不是么？
“智明，打破束缚吧，你身后那个神秘的东西它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只要毁掉黑衣组织，我们都有机会重来的不是么？”
上原步川突然起身握住长谷川夏树的肩膀，目光灼灼，语气前所未有的激动。
他从他微妙的神情里看到了动摇。
【长谷川夏树！你不能相信他！】
系统焦急得破了音。
明明智明的事它都知道，为什么都不告诉他？明明黑衣组织直接被毁掉就好了，就不用那么麻烦的修补什么老什子剧情，也不用拯救那几个人……
明明不该存在的是他，为什么所有伤害都要让智明去承担……
明明系统总在说谎，他为什么要一直相信他？
到底谁是对的？
意识仿佛被什么东西拉扯，令他分辨不清眼前的虚假真伪。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无声咽下。
【你怎么能相信他呢？！他的目的没那么单纯！你不要被他骗了！】
【难道你就没有骗我么？】
【……】
” 系统一时语塞。
【这不一样……我……】
它一时说不上来，可它有自己的系统限制，有些东西它无法明说。
“威士忌！”
一道介于青年与少年的低沉声破空传来，长谷川夏树倏的凝下神来。
“砰！”
枪响声响起，上原步川虽然已经用极快的速度的闪开却还是被击中肩膀。
系统也在这一刻由衷的感谢黑泽阵的到来。
“你在做什么？！”
黑泽阵质问道，眼眸里盛满了冷意。
他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长谷川夏树像中了魔一般被上原步川握住肩膀，一副茫然的样子。
这完全颠覆了他心里强大的威士忌形象。
“啊……是黑泽啊。”
悠悠然道，视线落在他侧脸的血痕上。
“啧，脸受伤了，这太不应该了。”
说着还伸出手指腹在血痕上轻轻拭了拭。
伤口处微疼，泛着指腹间传来的凉意。
“清醒了？”
黑泽阵挑眉。
“嗯。”
转头看向捂着肩膀受伤的上原步川。
“不是很想杀你，但你的存在是一个bug，所以……”
“哈哈……虽然没有说服你，但是我不认为你现在能把我怎样，我们下次见吧。”
手里一个开关按下，身后的墙壁出现一道暗门，他冲他们戏谑的笑了笑起身翻进暗门，下一秒暗门关上。
“嘀嗒嘀嗒”的声音响起，长谷川夏树脸色微变叹了一口气，一把揽住是黑泽阵的腰，腕上钢绳弹出击穿不远处的墙体，抱着黑泽阵跃过这方空间稳稳落在基地通道的出口。
“走！”
两人并肩离开，身后爆炸声响起，裹挟着热浪使周遭变成一片火海。
待续……
待修……
前面很久的铺垫终于用上了，泪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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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琴酒与威士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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