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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永远留在我身边(二)

“……再等一会儿。”

撒娇?

海月遥茫然地被夏油杰抱在怀里。

杰一直以来都容易感到不安,这次长时间没有联系,他担心也是情理之中。

海月遥这样想着,又环抱住他的脖颈,安抚式地拍了拍他的背。

然而,夏油杰却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给予了一个几乎让她窒息的拥抱。

每当她尝试呼吸,胸膛起伏,试图在两人之间寻找一丝空隙,但胸前的压迫感让她几乎无法吸入空气。最终,她沉下心来,配合他的呼吸节奏。

在他的气息笼罩下,她的体感愈发敏锐:起伏的胸膛、随着呼吸牵拉的肌肉线条,以及脖侧湿漉漉的吐息。

尽管窒息感有所缓解,但脑内的眩晕却愈发强烈。她仿佛拥有了两个心跳,血液从心脏泵出,热量从胸口蔓延至全身。

海月遥喜欢这种感觉。

与那天冰冷的拥抱截然不同,这种拥抱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真实,让她确信身下的人并非如雾似烟的幻觉。

果然杰还是这样最好。

海月遥心想。

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更想细致地检查夏油杰的情况。

一个多月未见,他似乎又变了。这段时间,他在做什么?又在想什么?

想知道。

好奇在心底膨胀。

海月遥渴望再次翻开这本名为“夏油杰”的书,逐页品读。

她会仔细记下书中的每一个细节,轻嗅书页的香气,滑过书脊的凹凸。

从里到外,全部,她都要再读一遍。

——如果能时刻掌握他的状态就更好不过。

但这样完全不对。

海月遥十分清楚。

她长长叹了口气,引得夏油杰喉间不自觉地溢出一声短促的“嗯”,同时双臂也收紧。

突然被夏油杰强硬地摁在他肩头的海月遥:……

她开始怀疑夏油杰想要谋杀自己,而且她手握确凿的证据。

她平静地宣告被告人的名字:“杰。”

“怎么了?”他反问,呼出的气息让海月遥感到有些痒。

“痛。”她语气平淡地指控。“肯定红了。”

但到不至于会青。她自娱自乐,试图寻找一些能分散注意力的东西,避免胡思乱想。

夏油杰一愣,片刻后领悟了她的意思。他低声道歉,随后缓缓松开了手,如同一条不甘心的蛇,在猎物即将逃脱之际,只能黯然退回巢穴。

他低下头,默默注视着海月遥,情绪难以捉摸。最终,他微弯腰,脚背成为海月遥的落脚点,稳稳地支撑着她。

然而,他的手依然虚环在她的腰侧。

海月遥刚想后退一步,却被夏油杰的手拦住了。

她困惑地望向夏油杰。

“会弄脏的。”他恢复了往常的笑容,双眼眯起,深邃得难以看透。“我帮你。”

她刚刚都坐在地上了,怎么还会担心足袋会不会弄脏?

考虑到自己无缘无故失联了一个多月,海月遥出于公平,便任由他去了。

毕竟他担心太久,想做些奇怪的事情也能理解吧?她为夏油杰的举动开脱。

当夏油杰召唤出鬼蝠鲼后,她随意地坐在那只咒灵上,小腿翘起,静静地注视着夏油杰为她穿鞋。

“所以你是完全不担心被夜蛾老师骂?”海月遥看着夏油杰支使咒灵去捡木屐的时候,调侃道。

“反正已经做过了。”

也是,做一次是被骂,做两次也是被骂。

夏油杰握住她的脚踝,手指滑过足袋后的金属扣,不经意间触碰到织物包裹外的肌肤。

果然还是冷。

海月遥蜷缩起脚趾,薄茧的指腹蹭过肌肤,带来一阵发痒的感觉。那微凉的触感仿佛一股隐秘的电流,从接触的地方悄然扩散。

她一时没忍住,另一只脚就踩在夏油杰锁骨处。幸好反应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道,没有像过去那样狠狠地踹他。

她不想在回来的第一天,就把青梅竹马从高专的台阶上踢下去。

面对夏油杰投来的目光,海月遥镇定地解释:“习武之人的条件反射。”

等等,这个借口她似乎已经用过一次了。

他漫出一抹极轻的笑,对她的突然袭击毫不在意,反而更加放肆地握住了她踩在他锁骨上的那只脚。

“小遥似乎不太喜欢被握住脚踝?”

海月遥面无表情地盯着夏油杰那双眯起的狭长眼睛,他现在就像一只抓到别人弱点的狐狸,笑得狡黠而得意。

“杰,如果你想被我踩就直说。”她冷冷地说,同时加重了脚下的力道,在他身上不轻不重地碾了碾,“或者,我给你一脚,让你清醒清醒?”

她所秉持的公平原则,只够让她容忍到穿鞋这一步了。

况且她的直觉和逻辑都告诉她,夏油杰现在不对劲。

不爽。

她不愿夏油杰在她缺席时,走向她无法接受的方向。

海月遥不断提醒自己,夏油杰是独立的个体,不应过度干涉。

人的**是会膨胀的。

从最初的好奇,到渴望陪伴,最后是否会发展到想控制他,让他按自己的期望成长?

海月遥不愿做刻板的花匠,只愿夏油杰能按自己的理想生长、绽放。

这样的花,对她来说已足够美丽。

指甲嵌入手心,留下浅白月牙印,她恢复理性。

夏油杰看见海月遥握紧拳头,神情微沉。

快要生气了。他施施然松手,本来心底沉浮的欲念再次被压抑下去。

接下来,他没有多余的举动,只是规规矩矩地为她穿好鞋。

海月遥轻盈地从鬼蝠鲼上跳下,整理着微皱的和服。而夏油杰收好咒灵,浅笑晏晏地站在她身侧。

“杰,你的耳扩次数用完了吗?”她一边整理着,一边问,没有抬头。

“没有。”夏油杰抬手摩挲着金属耳扩。

“那你怎么瘦了?”海月遥费解。

食堂的伙食还能变得更难吃?不至于吧。总不能任务安排把他们当牛马,伙食上还要把他们当猪狗?

夏油杰深深望了她一眼,轻描淡写道:“我很担心你。”他只字未提这些天寻找她的过程。

海月遥愣怔地抬起头,对上那双氤氲缱绻的紫眸,不偏不倚。

“抱歉。”她低声开口,手不自然地拂过脸颊,拨开发丝,露出白玉般的耳轮。

她视线飘忽,偏过头去:“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很想回来……”

夏油杰注意到了她的措词:她想回来。

发生了什么?

他将心中的疑问吐出。

海月遥却不知从何说起,解释的话语哽在喉头。

一想到十年后的旅程,她原本盈满的心再次变得空荡,眼神也随之黯淡,愈发无神。

“现在不想说也没关系。”夏油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这与她当初在那晚崩溃时的模样颇为相似。

海月遥只是摇头,伸手轻触夏油杰微凉的手背,随后默默为他系上围巾。

偏低的体温会让她想起来那日的尸体。

她不喜欢这样。

围巾轻柔地绕过他的脖颈,她稍加用力,夏油杰便顺从地低下了头。此刻,她心中的渴望愈发强烈。

——渴望能将他紧紧绑在身边。

海月遥分身乏术,无法处理他周围所有的事务。例如产土神事件,若非之前给予学弟们御守,她或将直面残酷的现实。

这次是侥幸逃脱,但未来呢?

咒术师这职业,常与死亡如影随形。

夏油杰与她截然不同,他习惯将一切深藏心底。她能走出阴影,他却可能越陷越深。

海月遥渴望夏油杰能一直在她身边,这样,她或许能在他崩溃之前及时拉住他。

尽管他们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但这种距离仍然不够。

远远不够。

……

夏油杰感受到脖颈上的围巾越发收紧,在感到轻微的窒息感时,他便出声打断了她。

“小遥。”他的声音透露出无奈。

海月遥猛地松开手,低下头,没有与夏油杰对视。

明知不对,那份**却仍在膨胀……

“杰……”

夏油杰敏锐地捕捉到她语气中的异样:“怎么了?”

那双琉璃蓝的眼眸不知何时看向了他,在冷白的面腮上,眼眸的颜色愈显幽深。

“……我想把你关起来,绑在我身边。”

她轻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却又低到难以听清。

高密度的蓝凝聚在玻璃珠般的眼球里,仿佛深邃的海洋,而他模糊的倒影,是沉溺在海色中的月光,随着她心中**的暗涌,被搅合不清。

夏油杰溺亡在那片海里。

冬风凛冽,连时间都在这寒冷的空气中凝固。

两人相对无言。

此时此地,唯有风声,和那渐快的心跳。

脚下的方格块如同铁笼,将他们困在这片无人之地,也禁锢了他们各自的心。

气氛降至冰点时,一声轻笑突然打破了沉默。

夏油杰的声音在空旷中清晰回荡。

“好啊。”

他温柔地牵起海月遥的手,细心地将围巾的一端放在她的掌心。

暖红的围巾与她苍白的指尖形成了鲜明对比。

虽是冬日,海月遥却觉得那柔软的布料传来炽热的刺痛感,仿佛烈焰灼烧,让她头脑发晕,心神摇曳。

眼前的少年似是迫不及待地向前半步,垂眼看向她,明明是压迫性的动作,他的神情却流露出近乎虔诚的静谧。

夏油杰弯下腰,轻轻合拢她的五指,使她紧握围巾的一端。

海月遥心中涌起一种错觉,仿佛夏油杰递给她的是刀叉,而他则微笑着,成为躺在瓷盘上的布丁。

他将肉/体、灵魂、自由……所有的一切都精心装盘,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面前。

饥饿。

荒谬的饥饿。

永远不能满足的饥饿。

如果她能握紧这一端,这个人是否会完全属于她,留在她为他构建的小小花园里?

如果她能划下这一刀,那嫩滑的、颤巍巍的布丁是否会渗出烘香的甜汁,淌入喉间,温暖她的胃?

她想囚禁他。

她想吃掉他。

得到了邀请,情绪倏尔燃起了火,贪婪地扭曲理智,侵略性地舔舐**。

这样不对。

这样最好。

她紧握手中的织物,恍惚间仿佛听到金属铮鸣,如同锁链碰撞,又似刀叉刮擦。

就这样,就这样……

——永远留在她身边。

——

不存在的小剧场:《关于囚禁》

如果是夏油对海月说“想要把你关起来”(开玩笑)

海月:?

海月:为什么?

夏油:……做了错事?

海月:什么是错事?错的定义是什么?什么程度才需要做到这一步?

夏油:只是假设

海月:好吧

海月:那我能申请要舒服的床吗?

夏油;?

海月:要双人的

夏油:???

海月:我想在床上打滚

夏油:……你就不挣扎一下吗?

海月:那我不要被链子锁住

夏油:啊?

海月:(得寸进尺)我想要什么,你也得买给我

夏油:不是,我可是要囚禁你啊?

海月:(瞥了他一眼)

海月:你觉得这跟我平常的生活有区别吗?

海月:不到一个月,你还得求我出门

夏油:……

夏油:(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

——

海月本来已经冷静,又被夏油强烈的情绪调动起来了

这导致她的想法从想知道夏油杰过去的一个多月做了什么,到想时时刻刻知道夏油杰的状态,再到想要他永远留在她身边

**是膨胀的

——

对于海月来说,想把你关起来

分量抵得上告白了

——

夏油:

上一章:

[想让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哪怕不择手段。]

这一章:

海月:我想把你绑在我身边

夏油:还有这种好事JPG

夏油: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妙啊

——

两个人只是很久没见,变得有点阴暗了

其实两个人的占有欲和保护欲/控制欲都很强(海月偏向于保护欲,夏油偏向于控制欲)

平常都是健健康康谈恋爱,一旦急了,都是窒息爱

所以作者说两个人都是不相上下的变态啦

——

其实最后一截不是海月一个人的心声

海月:这样不对

夏油:这样最好

两人:就这样,就这样……

两人:永远留在她身边

健康的恋爱固然好吃,双向奔赴的病情更是有趣

毕竟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

关于作者对两人属性的思考:

夏油感觉S和M都有

素质不详,遇强则强

所以他想要的留,是不择手段

而海月是天选抖S圣体

所以她想要的留,是把对方绑在身边

怎么解释海月的这个s呢?

毕竟她也不会像银魂里面那样明显地用上皮鞭蜡烛之类的,甚至对人可以算是温柔,只是喜欢搞恶作剧

她的s,主要是来源于她极端的自我中心和利己主义

比如说,别人会认为夏油杰是在钓她、引诱她,而她只会觉得这是在取悦她

她的思考方式里,是把自己放在中心,放在高位的

详细解释就是:

如果海月是m,遇上夏油这一套,她应该会觉得眼前的人漫不经心地装上诱人的鱼饵,扔下鱼钩,等待自己的落网

这就是物化自己

但她是纯正的s

所以她会认为夏油是把牵绳托付在自己手心的乖小狗,是毫无防备躺在餐盘上的焦糖布丁

她直接把夏油物化了

再比如说,她的恶作剧,动因也是觉得其他人被恶搞后的反应很有趣,能取悦自己(这也是她喜欢恶作剧夏油杰的原因,她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也很可爱)

她一般不会去征求被恶作剧的人的意见。只有对方是自己在意的人时,才会稍微考虑一下

但夏油是利他主义,在做一件事前,大部分时候都会思考海月是不是会讨厌这样或者喜欢这样。他到现在已经有点情绪不正常了,还会在觉得海月快生气前收手

PS:海月本人不觉得自己s,起码对朋友没有。她认知里,自己是公平的,和大家是平等相处

但这所谓的“公平”,也是她选择给别人的。她把自己放在施舍者的上位身份,其实也相当傲慢。

夏油的傲慢是把自己这类咒术师和非术师划分成两类人,海月的傲慢是直接把自己单独提出来,她平等地把所有人放在她的下位

这么一看,这孩子缺点挺多也挺明显,但她大部分时候觉得自己是完美无缺的美少女,除了不擅长社交以外

但由于夏油也焉坏的,所以也不需要可怜他

海月这样对他,也有他故意的成分。很多时候的恶作剧,他压根不生气,只是配合着演一下(所以海月之前才有,恶作剧三次会被揍一次的等价公式)

他巴不得海月整天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恶作剧怎么了,那是对他感兴趣,真要不理他才是完蛋

这坏家伙,还会在海月和五条联合恶作剧的时候,每来一次揍一次(所以海月自动换算,1 1大于2)

他在用频率暗示海月自己的偏好

PS:但海月压根不在意,她觉得怎么好玩就怎么干。夏油也算是遇上天敌了

两个人都坏,所以就不大哥笑二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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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永远留在我身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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