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坑王进化图鉴 >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嫌弃办不了事儿,虽然季陵不沉,但崔洝辰尚在酒力中,要拖他还是得使把力气。

青天白日地这么喝,实在离谱,崔洝辰没做过这么不理智的举动。不止如此,他底下的人也不可能这般放肆,尤其是季陵后颈从后襟剥离出来时,他觉着更加眼晕脑胀。

崔洝辰没伺候过人,天性细致使然,动作倒也留了几分温柔。

将季陵打横抱起,放上榻,抓住后襟一把呲溜将脏衣扒了,利落盖上薄被。

那人在被沿吧唧了几下嘴仿佛意犹未尽。

崔洝辰甩手仍掉长衫,凑近嗅了下指头,忍不住蹙眉。他迈出门回首,又发现门外落不得锁,几经彷徨,便想让佟盛过来看着,但很快放弃了,佟盛还不得趁现在把季陵捅成筛子?终究是放不下心又折回。

他将小案连着席跟上面的七七八八一起挪到了地角,又把窗榻重新归置了下,找了床干净地褥子便斜躺了上去。

一颗脑袋还似在云雾中,隔空望着还在榻上酣睡的季陵,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心浮气躁。

再瞧下去,怕是得盯穿那么个洞来,况且现下这气氛实在燥郁得过分,大概是这酒吧,他想。背后的暖阳抚着还在发麻的后脊,昏得辩不清东南西北,崔洝辰转过身推开窗就着飘进来的浅风,硬生生的压平气息。

毫无预兆的就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房间有了窸窸窣窣,叮叮梆梆的声音。

崔洝辰皱着眉,昏昏沉沉的睁了黑眸,面前一片漆暗,半晌才清明过来,猛的转过身子,朦朦胧胧瞧着一白色的人影在房间里晃来晃去,那些声音皆是影子撞出来的。

崔洝辰马上翻身抓了过去。

“欸!痛!”季陵叫了出来。

门外马上有了佟盛的声音:“姓季的,怎么了?”

崔洝辰没动,应:“无妨。”

佟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默了片刻,很正经地说:“主子当心。”

窗户人影退去,崔洝辰瞬间松了手,摸索着烛台暗盒里掏出火折子,吹燃后点了灯。

整个屋子亮堂起来,才瞧清季陵一手捂着头一手扶着多宝格,欲倒不倒,欲吐不吐的撑着。

崔洝辰两三步走到跟前,伸手扶了过去,捏着他的脸颊左右查看着问:“可还好?”

“好渴…..”季陵喃喃嘀咕。

“我斟茶,”崔洝辰放开他,急忙从案几上斟了一盏茶,可是茶已凉透,他踌躇着想要不要再叫壶热的。

“我渴……”季陵嘟囔催促。

来不及了,崔洝辰赶紧过去喂他吃了下去。

季陵冷得一激灵,瞪直双目,少顷才缓缓的转头瞧过来,悠悠道:“你要的什么破酒?”

‘嘶…..’不等崔洝辰回应,只听他又加了句,“我脸怎么像肿了?”

‘咳,’崔洝辰干清了下嗓子,低声应他,“许是真吃了不好的酒,烧着了吧……”

“无良奸商!短了他的银子去!”季陵恶狠狠的咬齿说。

一觉睡到了子时,整个郧州都还在沉眠中,这俩人现下却清明无比,四目相对。

崔洝辰面着那张嘴,着实无法心定,强迫自个找些事来转移心神:“我去唤小二准备暖腹的食物,你先沐浴,拾掇一下就清爽不少。”

不等季陵点头,他错身出了门,行至木阶拐角才长吁一气。

酒馆立着行灯,专供起夜的客官方便,崔洝辰下楼屈指敲了敲柜台,不一会儿,小二披着褂子打着哈欠从侧屋走了出来。

一见崔洝辰,笑得困泪翻飞,躬身道:“郎君有何吩咐?”

“隔间那位郎君现下需要沐浴,有劳小哥准备,再让厨房热上两碗汤羹送来。”他从袖袋掏出碎银搁在柜台上。

摆明是赏钱,小二扯过褂角抹去眼泪,万般恭顺的应说:“一准妥妥的,郎君宽心便是。”

完事之后,崔洝辰回到自个的客房,漱口后取出随身携带的书卷倚靠窗榻心不在焉的翻了起来。

剩下的几个时辰在一人迷迷糊糊,一人心不在焉中渡了过去。

卯时佟盛在房门口迎了自家主子,啥也不敢问,低着头保持缄默。待季陵收拾妥当仨相继下楼,用过早饭,便要结算银两出门。

掌柜赔着笑,算珠拨得噼啪响,甚至还抹去了零头,等着二人欢喜付账。

季陵脸色不愉,张口便是:“那酒……”

“那酒还行,就此别过。”崔洝辰迅速从袖袋里掏出银子拍在柜台上,不待找零,拉着人往外走。

他们一拉马笼头,季陵不出意料的从找零唠叨到那桌没有怎么碰过的甜食再到钰哥门口抛出的钱袋子上。

崔洝辰只觉脑袋出奇的胀痛,无语对苍天。

佟盛已经分不清该不该发作了,反正气就没顺过。

崔洝辰之前一直估量自己在季陵心下算个什么模样,后来的这几日大概也得了这么个结论:自己可能就是彻头彻尾的败家子一个。

从前也不觉着使钱这般罪孽,一路上各种反省,甚至寻思着怎么能让家业再兴旺发达一点……

五日的脚程,在季陵的讨伐声和崔洝辰的自我剖析中迅速压至四日便回到了赀州。

还是赀州宽人心呐,季陵一副回到了大本营的轻松惬意,在宅子跟前一下马,大大咧咧地把缰绳往家丁手上一丢,横扫八方的入了院子。

崔洝辰拂了拂身上的尘土,跟在他身后入了宅门。

侍女见过二人,均欠身福安,往前奉茶。

他们前后净了手回到老位置,依旧老姿态,季陵一手撑着肘抵着额头,一手咀着清茶,悠悠调息。

崔洝辰上坐,拨着茶沫听家丁恭身道:“主君,晚饭已备好,现下是要布桌么?”

崔洝辰问:“陈余铭是在铺子里吃?”

仆从答:“回主君的话,若是得闲,陈公子都是回来用饭,差不多也是这个时辰便跟锦洛公子一起回的。”

“饿了吧?”崔洝辰瞅着懒散歇气的季陵问,“要先么?”

“没缓过劲,一会儿。”季陵头也不抬。

崔洝辰挥了下手,仆从行了一礼便退了去。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门外脚步声重叠而至,陈余铭与锦洛一入门瞧见堂内二人,紧着上前对崔洝辰行礼。

“表兄”

“主君”

季陵挪正,抱臂“咳”了一声。

瞧锦洛气色,也没了之前病态,瞧上去很不错。

陈余铭像是没听见这回事,笑嘻嘻的踱到崔洝辰身侧,兴冲冲说:“表兄,这两日铺子多得了好几笔大订单,人手不足,尚在招募中,林公挪了他们铺子的人暂且顶着,我记帐,锦洛守着进出茶包数量和分配,里里外外的归置得差不多了。”

锦洛站得端正恭敬,说:“陈管事是个行商能人,里外处置得妥帖利落,条目又理得清楚,我不过是搭了把手,顺水推舟而已。”

陈余铭隔空比划了下笑说:“都是自己人,客气那些个没意思。”

季陵伸出手指,在扶手上弹得‘蹦蹦’作响。

站立二人状似未闻,依旧兴致勃勃的聊起红火生意,崔洝辰带笑吃着茶,也不搭言。

半晌后,“三、百、两……”季陵靠回椅背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往外蹦。

“咦?季掌房,你回来啦?”陈余铭终于把目光转了过去。

“哼。”季陵睨着眸,鼻出一气不接话。

“这不是见着表兄一时欢喜,没顾得上,”陈余铭蹭了过来,揪着他肩角衣襟扯了扯,作小说,“得空瞧瞧账上银子,咱俩要不了多久就能入能把好琴。”

季陵吃软不吃硬,这点崔洝辰尚太清楚,不过想不到的是陈余铭出来时日不算多,性子越发跳脱,开始抖机灵了。

“季掌房习琴?”锦洛倒是意外,侧头笑说,“我手里倒是带了把,就是算不得什么好物,季掌房可以凑活使下。”

“没先生正儿八经教过,让陈余铭去弄,”季陵被陈余铭的小动作挠得不自觉的将声音塌了下来,“琴么,也无所谓,就那几根弦,能出声就行。”

“那你当初还嫌我那把沉笨无灵?”陈余铭感觉被区别对待了,瞬间抽回了手,后退两尺不爽说,“你怕是不会识琴,装大尾巴狼糊弄我的吧?”

“紫檀就好了?哪位先生教的?被杀猪了还蹦得欢!”季陵被激得一立,讽道,“你爹赔了多少银子拿你这般糟蹋?”

“你既知是赤木,价高几许心里定也清楚,哪里被诓了?”陈余铭气到脸红脖子粗。

季陵半分不让:“做生意的便最喜你这般人物,使银子从来不过脑子。”

闻此言,崔洝辰觉着有必要转移下话头,再让他往下讲,指不定要殃及池鱼,于是干清了下嗓子,插了句嘴:“那锦洛弹的是哪类琴呢?”

锦洛余笑未消回说:“不是什么值钱的,昔日顾主赠了把东海桐木琴,使的日子久了,磕碰了一些,勉强还能弹。”

“你且去拿,我要用它敲敲这榆木脑袋!”季陵斗志昂扬,挥手要琴。

锦洛应说:“稍候。”便退了去,到门口时吩咐家丁先置备上琴台。

一切作毕,季陵瞅着这把陈旧不已的琴,抬手拂了下弦,五指生音,绕梁不绝。

他掀袍端坐,十指齐迸,拨、按、滑、走,一曲《胡笳十八拍》。

饶是不晓音律之人,也能毫无障碍感知其中意境,技艺娴熟不输于内廷的大师傅,信手拈来,绝非一日之工。

真是,时刻叫人刮目相看。

崔洝辰想到母亲陪嫁时也有把古琴,从不离身甚是爱惜,后来援战偷偷换了银子算了进去,这事到安平王归来才察觉,待到世道平息才另择良琴补了回去。

琴韵拨动的是知音,锦洛神色浮动,惊喜之意溢于言表。

曲终,连佟盛都给了个正眼,他是个武夫,即便是不通款曲,但也能分辨是不是顺耳。

崔洝辰听得多自然懂,他没开腔。

锦洛眼尾微红,垂眸不言。

季陵没管那几人,只是过去伸手拍了下怔在原地的陈余铭后脑,问说:“与你的琴比,怎样?使冤枉银子,烧心了么?”

陈余铭被拍回神,自一脸崇慕过度的状态醒悟过来,辨说:“桐木音色空幽,但木质难以保存,长此以往,岂非更是烧钱?”

“十把都不及你那一把,这样的我两把就能弹到地老天荒,”季陵不买账,回怼说,“没钱就别谈什么收藏,琴是拿来弹的,听得顺耳才算物有所值。”

他一回首便瞧见上座之人眸色不明,再补了一句:“全都是些败家玩意儿。”

该挨的刀怎么都躲不掉,崔洝辰只能生生被战火殃及,只要没有指名道姓就随他含沙射影了去。

陈余铭被噎得对不下去,锦洛在一侧深吸了口气,缓慢说:“琴与人也是求个缘分,日久生情除了人意,也可载物。”

“对,对,就是这个理。”陈余铭赶紧应附过去。

季陵一脸被打败的无语,没谈过情爱的人总觉得类似说辞就是种借口,他不稀得提。

“日子是真金白银从手上过,伯牙也不能不吃东西跟子期弹琴。”崔洝辰接过来说,“好好打点铺子,抛去旁的不论,那么些伙计的一条生路在咱们手上,莫要叫他们跟错了人。”

崔洝辰还记得父亲战后拟报,奏折上疏兵士卸甲归田,忧其佃产不足,先生便提出动员商户有余力者加大临时供给,而后朝廷再作相应照拂,众商少了税负后,又回归往常,暂时缓解不少安置问题,整个互市往来也更加热络。

现下自个小打小闹的握了个铺子,多少能应和起来给部分人谋个活计。

“主君所言极是。”锦洛恭身应说。

季陵对着崔洝辰挑了下眉,这算是合上心意了。

陈余铭抬起手欲再言,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四人瞅了过去。

厨房的人还未开口,崔洝辰便道:“听好了,布菜吧。”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第八年新婚

逐澳游戏

小船三年又三年

难渡

狩心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