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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心急火燎赶去别院,崔洝辰想着说没准还能用个午膳,一路上琢磨着哪怕清粥小菜也是可以将就的。

谁知还没进门便闻到香浓的肉味,崔洝辰锁着眉头推门而入。

“大病未愈,需忌荤腥油腻,谁给你送的?”崔洝辰脸色不太好看。

季陵也不抬头,专心致致的从骨头上刮着肉,慢慢说:“这是赔罪酒,不吃白不吃,没叫你那祸精弟弟在旁边给我布筷捧盏,已经是爷网开一面了。”

崔洝辰一甩头转身,忽然又倒过来,两步上前将季陵手下一堆,叮叮当当的往食盒一倒,拎着提把二话不留就出了去。

季陵手上就只剩夹着块肉的筷子,见状连忙将肉塞进嘴里,他觉得崔洝辰有时睥性大到跟换了个人似的,他想发火,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去,哪怕想就此掀桌抗议,可这把骨架子估计得身先士卒。

季陵堵得气郁,又饿着肚皮,悔不得方才挑三拣四,撑着腰又挪回榻上。

没一会儿功夫,案上重添了新饭菜,一点油花都见不着,他扫了眼兴致缺缺。

比起享用这桌清汤寡水,他宁愿忍痛去观赏下那混球是怎么哭天喊地,□□的。

折腾了那么久,季陵就算再不屑都得为汤汤水水折腰,他边上桌边幸灾乐祸,那混球是前世作了多少孽才能换来今生这么多顿揍,自个这么一乐呵就不难提起筷子了。

再次见到崔煜然,那是崔洝辰将他一脚蹬进来的时候。

季陵半截萝卜丝还没来得及吸进去,便瞧着立在跟前如同缩着脑袋地猫头鹰似的祸精。

他抹了下嘴等着软话入耳,不想听到的却是:“吃就快点儿吃,留着底来告发我,你忒没劲了!若不是瞧你那瘦身板经不得造,你当我吃多了撑的干送饭这档子事?”

还没等自个开口接,崔洝辰对着崔煜然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打得崔煜然‘嗷嗷’叫唤。

“送饭菜的时候,还让人多吃点,再慢点吃,千万别噎到,”季陵耍起火上浇油来,简直天赋秉异,他再接再厉说,“蹄髈是某人亲自盯着火候,上面试软硬的窟窿眼都有。那诚心感天动地!我要不吃,某人立马就要当场挥刀自宫。指挥使说的话没哄人,还真是一个屁的功夫,就换出戏。我说这位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赶紧速速就死!”

崔煜然涨着脸,万没料到季陵是这等人,不可思议说:“不就二十棍子么?罪赔过了,好听的也讲过了,再不松口算什么爷们?娘们唧唧......你这样式的女子,就算给我当媳妇儿,我都不要!”

季陵差点没喷出来,想拿筷子戳死他!

崔洝辰在他身后森冷的说:“府里的先生一位不够用,回头就让父亲给你再请上两位,功课多了,自然也就没心思瞎琢磨。”

让他念上两个时辰的书还不如受上十顿的揍,崔煜然这下是踩在点上了,连忙回头,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拉着崔洝辰使尽浑身解数,嗲道:“好四哥……咱是最知冷暖的亲兄弟,打在我身疼在你心不是?这笔先记着,往后你指东我绝不往西,大不了来日四嫂入门,我撅腿给人做脚蹬。”

事不关己的季陵,自顾一小团一小团的掰着面馍玩儿,侧着头神情懒散。崔洝辰屈腿最后给了崔煜然一下说:“今日跟着巡防,轮上三回再下差,去。”

怎么都比舞文弄墨强,崔煜然顶着腰捂着后脑勺摇摇晃晃出门,生怕他四哥临时变卦,反手把门给关严实了。

“这是没吃上几口?”崔洝辰从食盒里拿出副碗筷端坐到季陵对面,边盛饭边说,“马军司的厨子管大灶,做不出精细的面点,你要吃不惯,下回我带些来。”

季陵抻着脑袋往食盒里面瞧,刚没注意原来是备了两副碗筷,食盒里现下是空的。

他悻悻的回过头睨着崔洝辰,凉飕飕的应说:“我又不是什么富家公子哥,能挑得出什么好歹?横竖给顿饱饭,我便感恩戴德了。”

“莫要贪图一时口腹之欢 ,”崔洝辰给他挑了筷子萝卜丝到碗里,笑说,“再忍些时日,带你到长宁街走走。”

闻此言,季陵才难得的舒展点眉头,将萝卜丝一根根送到嘴里。长宁街热闹得很,尤其吃喝的花样多得去了,他喜欢去那地方。

“今日又不上朝?”得了好听的,季陵自然也不再揪着那点心思不放,挖了两勺子粥抿下肚,漫不经心开口说,“喔忘了,你原本就不用上朝。程大人已经登顶内阁,眼下正是要挑个能分庭抗衡的族裔出来,要论资排辈,其实安平王那是头一个,但你们这一家子......估计够叫皇上头疼的。”

树大招风指的就是现在,永禄帝到如今还没个子嗣,尽管后宫并不缺人,但始终没有动静。而安平王家几人在朝,文武双全,怎能叫人不忌惮?皇帝一面要封,尽显天家容人之量,又要防,就怕功高盖主,怎能不心累?

“日久见人心,该来的躲不了。”崔洝辰没吃几口就撂了筷,对着他说,“要事事畏缩倒真成了有什么,咱们家堂堂正正,不怕猜忌。不想入仕是我自个的意思,兄弟们有鸿鹄志,定不能碍于身份碌碌一生。明君,自当能分辨黑白。”

“我瞧那位子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风水轮流转,万一时运不济......能怪着谁?下了地,见祖宗得有脸不是?像那周文升有脸去见列祖列宗么?”季陵一碗吃个精光,拭嘴道,“叛君受贿,妻离子散,怕是周家连个牌位都不给供。”

崔洝辰回道:“同榻异梦才叫离,有证可依才言叛。你有生杀权么?没有,那就做不了主,你能质疑奎隆手里的证供么?也不能,那便翻不了案。周文升拼力代人受过,他若能将这事逆转过来根本不会在意立不立牌位,比起冷冰冰硬邦邦的木片,活着更要紧,至于日后再立声与名,他确实不如魏雪瑶有能耐。”

季陵这人嘴损心子软,按说他这样没有爹娘在侧教导又没有正儿八经的先生为他答疑解惑,能不在市井中长歪就已经算是老天眷顾了,却还能保留悲悯之心只能说全靠母胎纯良。

这话头实在不宜拿到案面上消食,崔洝辰抬手给他斟了盏茶,软声说:“珐弩分量不小,你没碰过难免会难受些时日,胡太医随后会拿些外敷的膏药,你试试。若是疗效尚可,那就多备一些,听闻平常敷一敷也可活络筋血。”

“嗯,”季陵杏眼侧瞥,不知在思讨什么,半晌才转回来问说,“昨夜…..”

崔洝辰怔楞的望着他,临危正坐地宽袍下崩紧了身子像个即将被揭发私密的孩童般,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昨夜……”季陵极其难得的脸泛红晕,十几年都不曾有过的羞赧轻问,“你是不是…有…替我……拭身?”

他居然记得这个?崔洝辰在敞袖下的手指默默握紧。

不过须臾他又冷静过来:“许指挥使来过了?这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举手之劳,无需要你回报。”

季陵闻言抿嘴说:“抱不是报?还要怎么回报?”

崔洝辰刹那间几乎连换气都快忘了,不得不惊叹这人脑子转得怎么会那样清奇。

“你……还记得什么?”崔洝辰试探着问。

“还有什么?”季陵不解反问。

“没什么。”崔洝辰收尾。

薄袍子大宽领,虚虚兜着精瘦的皮骨,背上的伤血时不时还会粘着衣衫,崔煜然都蹦跳自如,季陵还似刚受刑完一般。

这么热的天,烘得二人直淌汗,若是伤口再沁上汗渍,病痛又得反复。

崔洝辰掏出山河扇搁在他的肘侧,说:“你且使着,我稍后去取些冰来。”

“还不到供冰时节,”季陵头一回亲手碰那扇子,左右翻看,脑子里思讨着他哪里去取冰,“我听闻打北边运送的冰每年这个时节早就没了存余,凌人闲得都去礼事房打下手了,待到六月中才得忙起来。莫不是大娘娘那有私供?”

崔洝辰温笑说:“你入邺京时就没瞧见周边铺子贩卖的凉饮?这是小把戏,马军司里头有着得天独厚的便利,这里硝石居多,供多的不成供个厢房问题不大。许指挥使那有只冰鉴,我顺道取来,往后就放这房中,再热些你也能随时镇个凉茶一类的。”

“硝石?”季陵心下了然,忍不住翘起嘴角,说,“我见过流月居制冰,却没想起这茬。回头传给陈余铭,又多了条生财路。对了,他们现下走到哪了?”

董襄过得逍遥,佟盛却不敢耽误,密报都是差人快马加鞭入的手。

崔洝辰拢了下袖子,说:“明日未时左右便可抵京,这一路董大人忙得很,大概没什么心思饮茶赏花。可惜陈余铭,两眼摸黑,陪着瞎解闷了。”

董襄能从地方通判到京都监司后入御史台,在考功册上一路飙红,崔洝辰认为这个人办事应当有自个的考量,至少能在进退上拿捏精准。谁知几日下来,他脸面不顾,体统全无。好在董襄多少忌讳陈振德在侧,没做到彻底头脑发昏的地步。

董襄这一路怒火中烧,陈振德就不咸不淡地降降火,佟盛把人看得死紧,不留多余痕迹也不节外生枝,至于董襄怎么揣摩,那就由人去好了。

陈振德戏足,在跟前是个庖丁解牛又识得大体的命官,甚至让陈余铭陪着董襄吹拉弹唱,闲了就揣手悠哉游哉。

这位董大人钉子碰上棉花,邪火找不到地方发泄,就这么一路硬憋着走。

“兴丰王是个有意思的,”季陵听笑了,他说,“他就不在意别人奏他朋党,这么大力举荐馆职重臣,正大光明做人倚仗。但眼下你先生压他们一头,不管督查院的监察纠核还是刑部要件如今都得过中书令的查阅,程大人是他的绊脚石啊,要改变这个局势他总得有点动静了吧。”

“赶得也巧。”崔洝辰瞧着那细指缓缓摇着自己的扇子,不禁晃了下眼,随后继续说,“崔元不似董襄那脑袋只顾自己那点小九九,六王孤高自傲却青眼与他,说明他是有些本事在身的。督查御史与吏部共司官吏黜逐,董襄向来不屑结交下阶官员,但他跟奎隆渊源颇深,因此才无法袖手旁观。陈振德这个人油滑,态度忽近忽远,拉扯几回见不能为其所用,好在见他不成气候,便不再白费力气,刑部还有奎隆顶着,更加硬气了。”

季陵说:“甭管是论资排辈,还是建树功勋,这位置怎么也轮不着他吧?真要立个摄政王,无论按资历政绩还是家门辈分你二哥那都是名正言顺的。”

崔洝辰轻轻摇头:“这个位置,二哥坐不得。”

季陵知道话又往回走了:“你们啊,一心为着主家想,却不管做人痛不痛快。”

崔洝辰再次摇头:“崔兴是怎么坐到兴丰王这个爵位的,不言而喻,当真上了,二哥便成了他的头个眼中钉,往后再无宁日。”

崔兴的一堆事需要再往前翻旧历,那得花上好几顿饭的工夫,崔洝辰打算就此为止,季陵本是个你讲多少便听多少的懒人,你不讲他自然就跟着闭嘴。

“你在坊间可有听过赀州‘时继’这人么?”崔洝辰叩了叩窗棂,亲卫进来收净案面,待退出闭门后继续说,“依周文升的笔述,赀州应当还另外埋了一条线并且不通邺京,唯一可寻之迹的就是‘时继’二字。”

季陵撑着脑门思索一番后,说,“闻所未闻,但照此说‘时继’必是官门中人,其间的章序商贾和平民断然拿不下来,而且只有官门人才能以公务之名隐匿不发。”

崔洝辰赞同一笑,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哦?巧了,我也想到一个人。”季陵拿扇头虚虚写了个字。

“墨仲并非凡品,价值不菲就算杜简也难弄到手,”崔洝辰看完那个字,心情仿佛朝华遇露,锦鲤遇水,嗓音也是温软沁脾,“倒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在同条道上动这样的手脚竟然才出这么点纰漏,驱使他的想来也不简单。”

“去查了吧?”季陵耐不住久跪早就盘上了腿,半趴在案上说,“查出什么了吗?”

“还真没有,正是因为没有,倒让我觉得贺秋与魏明忠一事有了牵扯,如承一脉的干净利落,”崔洝辰的眼神在对面歪掉袍子的两条细长腿上,忍不住晃悠了一圈,说,“我想自这上面切入,倘若来得及的话。”

“上回登堂入室怕是已经让人留了心,”季陵倦怠溢于言表,气调都懒懒散散,“陈振德在跟前时,定然风平浪静,如今他们都返了程,你做了安置,等着顺藤摸瓜就好。”

崔洝辰轻步踱到窗口离季陵很近,望着外边的芭蕉大叶被晒得萎靡,没有再开口,任其闭目养神。

这偏房原是许谬的临时歇脚地,凭军功赐的宅子在南街,不过形入空置,只因家里老人不喜远迁,许大娘子就留在老家侍奉,许谬还特地嘱咐二子若没得消息不准入京。

许大娘子极其明理,在这事上从不多嘴多舌,任劳任怨尽着本分。

占了许谬的窝后,人下了差就打马回那处宅子,这么一来,崔洝辰就没急着物归原主了。

季陵已经不想也没力气来回走动,就着案几,睡着了。崔洝辰替他罩好外袍,出门唤随从悄声收整,自个去营房盯着人取材制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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