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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至真至纯的勇气

苏韵抬起头,此时天上的星星好似闪烁的更快了,像是在等待她的答案一般。她回想起和祈言安相处的点滴,是那些共同的回忆铸成了她快如擂鼓的心跳。

“相信。”前方的路平不平坦他不知悉,但苏韵只希望她和祈言安有相信彼此的底气,和那一份至真至纯的勇气。

第二天,苏韵一个人来到了那条小镇,冬日的小镇与上次来时也有不同。屋檐上覆盖了一层细密的雪,雪落皑皑。

苏韵穿过那条小桥再次看见那家泥人店,也再次看见那只丑丑的、但祈言安一直带在身边的泥人。苏韵拿起那个孤零零的的只影,上次那只泥人被祈言安不小心打碎在地,已经成了碎片。她刚想将这只一模一样的泥人买下,却又在一瞥间看见了在角落中放置着的双人摆件。那只长得像祈言安的小泥人身边多了一只同样丑萌的伴侣,他们并肩靠在一起,嘴角还带着藏不住的笑。

耳边再次想起了李奶奶的问题,苏韵握了握手中的泥人,将他们两个都买了下来。

临近跨年,苏韵在反复的内心灼伤后还是做了决定。她向李奶奶告别,回到了柏阳市。李奶奶看着苏韵的背影,总觉得多像她年轻时几分。

苏韵回到柏阳市的消息并没有告诉祈言安,尽管祈言安最近还会给苏韵发信息,可苏韵总是照例不回。

苏韵落地后提着行李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多年没有人住过的房子已经布上了一层灰尘。屋内空荡荡的,只陈列几件家具和简单的设施,往日的生活历历在目,那天收拾心情的不舍还浮现在她的眼前。但苏韵仍记得临走时的那句,“快走吧祈医生,一会儿我该后悔了。”虽是这么说,但自从那天过后,她就从来没有后悔过,包括她所处的现在。

苏韵不禁笑着,可笑着笑着眼前就开始逐渐变得模糊。

苏韵开车前往柏阳市第一人民医院。找到了住院登记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即进入了一个干净整洁的病房内。

病房内躺在床上的病人仍在昏迷着,他身旁只有一个年岁看着二十刚出头的女大学生在旁陪护,她手中拿着书目不转睛的看着,有时还会在上面圈圈画画。

看来,她就是苏韵要找的人了。

后来的几天宗易屿只要没事就会往祈言安这儿跑,眼看着就要跨年,可祈言安还“独守空房”,宗易屿拍了拍祈言安的肩膀,“没事儿,明天跨年,兄弟我陪你过。”

但宗易屿想说的其实是:“真是活该你独守空房。”

可真到了跨年那天,祈言安倒是迟迟没等到宗易屿,祈言安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由于是冬日,天空早早的就布上了黑,还萦绕着些许的白雾,看样子,是要下雪了。

这时祈言安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宗易屿打来的,祈言安正准备听他的迟到谎言,但接通电话却是宗易屿溢出来的笑意,“老祈,你看微博没?恭喜你重回岗位啊!”

祈言安被宗易屿这么一通话搞得有点发懵,愣了半天才抛出来一个:“啊?”宗易屿倒是开心的很,“啊什么啊,你快去看看那个病人家属发的。之后快点来医院,人已经醒了。”听着宗易屿的话,祈言安放下手机打开了电脑,立刻发现了一个最新登榜的词条。

#柏阳市某医院涉事家属发文#

祈言安点了进去,心脏似乎快要跳出来般砰砰乱响。他快速浏览了那篇长文,却在众多字眼中看见了一行格外清晰的话,“有位姐姐前几天来找了我,她说祈医生是个很好的人,像他这么好的人,不该被这样冤枉的。”只一瞬间,或许是爱人的心意相通,祈言安就觉得那是苏韵。但他却有些怀疑,恍然间他鬼使神差拉开抽屉取出了那份离婚协议书。最后的部分不知何时多了一行苏韵的字迹。

“祈言安,你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祈言安的心像是被一根绳子紧紧缠住,又拼命勒紧,那种从内的窒息感涌遍了他的全身。

祈言安的手不受控的发抖,他随意的将那份离婚协议书扔在毛毯上,自己则快速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找苏韵。

或许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才是真正自私,真正让她担心的。

祈言安拿着手机拨打了苏韵的电话,一遍又一遍。终于他推开门,可祈言安的心却和苏韵的手机同步震动。而那一份离婚协议书也应开门时卷进来的风吹起又慢慢落下。

苏韵身穿白色的大衣,颈肩还围着一条黑白相间的围巾,她正站在祈言安的面前。

天空恰好在此刻飘起雪花,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听见了某人的心意。祈言安看着素白的雪,雪花悄悄的承接住冬天,落在了爱人的发丝上。而祈言安只要伸手就能触碰到这个季节的温度。

眼前的苏韵,是整个冬日里唯一的恋歌。

祈言安看着苏韵,眼尾早已发红,泪水在他眼里滚了几个来回,如同他想说的话一般,被霎时间的爱意拦住,怎样都不肯停留,妄意冲破防堤。

他曾经很迷茫,看不清所谓的情与爱,甚至认为他宗易屿祈言安也不需要爱。他为苏韵所做的一切只是他能为祈家做的,也是他应尽的责任。仅此而已,再无其他。可反倒因为这场他自认为的义务式的联姻,让他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他开始有了牵绊,有了寄托。

心灵的最深处,因为她而开始柔软。直到她的降临,才让他的爱有了定义,有了归属。

从渴望与她在一起的时间变慢时,也许是他不自知,他早已陷入自己设下的陷阱中。

“对不起。”思念如潮水冲破了防堤,随之而来的是饱含无数悔恨与失而复得的泪。顺着脸颊流淌,悬挂在下颚上,迟迟不肯下落。

一瞬间,天空中突然升起几簇耀眼的烟花,悬在高处又倏地绚烂绽开,祈言安抬眸,烟花荡在他的眸子中,久久不愿消散。

零点的钟声随着烟火齐鸣,苏韵注视着祈言安的眼睛。看着属于她一个人的烟火,“新年快乐。”苏韵微笑着抬手,擦去了挂在祈言安脸颊上的泪。

祈言安点了点头,将她揽入怀中,“是我自己,求仁得仁。”

但其实他想说的远不止这些,直便会用心跳传递。

“冬天也没关系,只要和你共渡,苦海也会是我生命中的春和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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