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特么谁出门头上不插发簪?不插发簪是要蓬头出门吗?
他看向一旁的谢宣,“她一直这样?”
谢宣:“……以前也不这样。”
讲真,他感觉今天的闻希月处处透着诡异。
无论是说话方式还是行为习惯都跟以前很不一样。
以前的她像个牛皮糖一样粘人,见到他就宣哥哥长宣哥哥短的吵得人头疼。
现在的她像跟他有仇似的,一口一个七殿下,态度疏离。
推他下水,还说他是棵歪脖子树。
搞得好像以前那个粘人的牛皮糖是他一样。
就,很让人不爽。
“那她……唔唔……”二皇子还想问什么,却被闻希月送到唇边的茶水把下面的话堵了回去。
闻希月:“喝水喝水,别理他,想知道什么问我就行哈~”
二皇子抬手阻挡:“这茶水味道怎么有些怪怪的?”刚才他喝的时候就想说了。
闻希月心道:谢宣的洗澡水外加半炉迷香,能不怪吗?
嘴里却说:“哎呀你喝出来啦?这是我新研制出的配方,味道很醇厚是吧?只有聪明绝顶的人才能喝出不一样呢!”
“是、是吗?”二皇子将信将疑。
闻希月:“当然啦!我还能骗你?”
“皇帝的茶水”遇上大聪明,会发生奇特的化学反应哦~
“可是……”二皇子想说不好喝。
可闻希月立马打断了他的话,“很好喝是吧!聪明的人都这么觉得。”
二皇子:“……”
要是说不好喝,那岂不是在承认自己蠢?
算了,还是昧着良心说好喝吧!
“还、还挺好喝的呵呵呵。”二皇子笑得十分勉强。
闻希月狐狸眼里闪着精光,“是吧!嘿嘿嘿那就再喝一杯吧!”
二皇子赶忙推拒,“我已经唔唔……”想说喝够了的二皇子被硬怼到嘴里的茶杯把话堵了回去。
“懂了,你已经发现这茶水的妙处了,还想多喝几杯对吧!”闻希月道。
“我不喝唔……”好不容易喝完一杯的二皇子再次被堵。
“哦好的,收到,明白,知道你还想喝。”闻希月手脚麻利地斟满茶杯。
“不喝唔……”
“行,是你的,都是你的,喝。”
“我……”
“喝——”
“咚。”
被硬灌了个水饱的二皇子终于不省人事地栽倒在了桌面上。
闻希月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呼——总算药翻了,我都快找不到话说了。”
谢宣:“???”
你是不是太谦虚了?
我看你那垃圾话都可以上车拉。
闻希月把茶壶放回了桌上,就伸手拔掉了二皇子头上的发簪,取下了金冠,发丝没了束缚,一下子披散下来。
她都好奇老半天了,这会儿终于能看到二皇子的头顶了。
“咦,不是谢顶?”闻希月看着二皇子头顶浓密的发根,一脸惊诧。
绿翡说二皇子叫谢顶,她一直想知道二皇子是不是真的人如其名,现在看来,名不副实啊!
看来古人的头发没有经过化学洗涤剂的污染,即使纵欲过度,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肾虚得水肿性发胖,但头发硬是□□着没秃。
真是厉害大发了。
谢宣听得一脸莫名,说的什么鬼话?别不是刚才灌别人水,把脑子灌出去了吧?
谢顶怎么就不是谢顶了?
难不成他二哥还能是别人冒充的?
笑话,冒充个野心勃勃的傻子做什么?等着被人当刀使吗?
谢宣正在心中闲闲地想着。
下一秒,他猛地站直了身子,瞪大眼睛喝道:“你在干什么?”
-
御花园,设宴处。
一声悠长的“皇后娘娘驾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雍容华贵的皇后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姗姗来迟,四散在花园中的宾客听到动静,纷纷回到设宴处,对着皇后弯身行礼,齐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微微抬手,“免礼。”
众宾客:“谢皇后娘娘!”
“本宫方才被一些琐事耽搁,来晚了一些,让各位久等了,”皇后笑容温和地道,“各位就坐吧!”
皇后说完,率先在主位落座。
宾客们也都跟着一一落座。
“今日本宫召各位来此只为赏花、品茶,各位就当此处是自家园子,不必拘谨。”
众宾客齐声应是。
话虽是这么说,但谁敢真把御花园当成自家园子?
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注意着上首皇后的动静。
皇后没来时这些人分成好几拨,散在园子各处,张家长李家短,兴致勃勃地说着别人家的八卦,那样子比起村口的三姑六婆也就少拿了一把瓜子。
皇后来了之后,一部分人成了奴颜婢膝、吹捧皇后的马屁精,一部分人戴上了微笑面具,时不时点头应和几句“**所言甚是”“臣女/妇也是如此觉得”的应声虫,全然没了方才搞小团体,划分阵营的架势。
现场气氛一片和乐融融,个个看起来都有了几分端庄姿态。
皇后对于这种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随意应付几句后,就将视线投向了左手边的定安王妃。
“许多日子不见,王妃依旧光彩照人,不愧是咱们大宁第一美人,无论何时何地,王妃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皇后夸赞道。
要是闻希月在这里,多半就要对这皇后心生警惕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臣子的老婆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跟直说定安王妃风采盖过了她这个皇后有什么区别?
这往小了说是定安王妃不懂尊卑,为人太过高调。
往大了说,那就是定安王妃仗着定安王府的权势,不将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放在眼里,甚至能直接上升到定安王府对皇家不敬的高度。
不光如此,这话听在在场其他人的耳中,也是滋味复杂。
在场之人全都是身份高贵的贵女命妇,骨子里都有着自己的骄傲。
就算表面谦虚,内里也都是谁都不服谁,暗暗较着劲。
突然有人告诉她们,有个人是她们之中最耀眼的存在,只要有那人在,她们就全都黯然失色。
这谁听了能受得了?
就算这的确是事实,但这样的事实一旦摆在了明面上,那就让人心里极度不适了。
果然,皇后话音一落,周围隐含嫉妒的目光就向着定安王妃投射了过去。
要不是她们还顾忌定安王府的势力,恐怕当场就要开始冷嘲热讽了。
偏偏定安王妃还是个分不清好赖话的,她听了皇后的话,只以为那是对她由衷的赞美。
“是吧!我也如此觉得。”定安王妃一脸天真地道。
皇后的话让她很开心,刚才除了她的好友昭安长公主谢芷兰夸过她的美貌之外,就再没有一个人夸过她,弄得她都以为今天这身穿搭没挑好了。
现在看来,是她多心了,她还是那个无论怎么打扮都能艳压群芳的大宁第一美人。
芷兰刚才有事离开了,要不然现在一定也会为她高兴。
这话一出,现场安静了一瞬。
皇后面上带着和煦的笑,眼里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一个好看的草包而已,要不是定安王护着,这女人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皇后端起手边的茶水轻抿了一口,并未言语。
她只要装出大度就行了,自然有人会为了讨好她,愿意出头做这个小人。
果然,很快就有人开口了。
王尚书的夫人阴阳怪气地道:“王妃如此绝色,想必能让王爷独宠一辈子吧!”
一辈子长着呢!定安王妃就算再美,也会有容颜老去的时候。
她就不信,等这位大宁第一美人老了,定安王还能守着她一张老脸不纳妾。
到时候她倒要看看,那个出了名的宠妻狂魔定安王变了心,这女人要怎么办。
其实,这也是除了美貌之外,最让云京命妇们嫉妒的一点。
有人不光比她们长得好,还比她们嫁得好。
这朝中除了定安王,有哪个官员不是三妻四妾?
凭什么她孙若兰就能比他们嫁得好?
她也不过就是个穷乡僻壤的七品县令之女,原本是被送入宫中的秀女,没想到在入宫途中被定安王看到,直接留了下来。
定安王对其一见钟情,不顾皇帝意愿,直接把人三媒六聘娶进门做了自己的王妃。
也是从那时起,她那大宁第一美人的称号才流传开来。
听说皇帝为此大为恼火,还黜落了当时负责秀女入宫事宜的户部尚书庄宏逸,致使其大好前途毁于一旦。
庄宏逸想不开,返乡途中直接自缢身亡了。
听说庄宏逸死前还留下血书,其上内容字字句句都在痛斥皇帝昏庸无道,定安王跋扈嚣张,大宁江山危矣。
事情闹得很大,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
惋惜庄宏逸之死的人不敢骂皇帝和定安王,都将矛头指向了孙若兰,称此女红颜祸水,有妖妃祸国之相,民意被煽动,不少百姓堵在定安王府门口,要求定安王将孙若兰处死,还大宁一个太平。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定安王定会将孙若兰处死以平民愤怒,没想到,他不仅没有处死孙若兰,还调出府兵,将当时闹得最凶的人当场打死,捆成一排,挂在了城楼上。还扬言以后要是谁再敢说他的王妃一句不是,就是这个下场。
从那以后,保家卫国的铁血战将在百姓眼里就成了残暴不仁的冷血杀人狂。
自此没人敢再提一句红颜祸水。
此事已过去多年,但每每想起,都让云京那些嫁作人妇的贵女们嫉妒得心里直冒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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