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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姜家

她不常回忆的只是最近感觉记忆格外清晰

“双生为阴,必一生一死方可化解”

“克死主母确为不详呀”

“请主君早日定夺”

栀浅就是被选着杀死的那个孩子,因为后背有月牙状的红色胎记被所有人认为是不详之兆。

办事的是一直跟在主母身边的赵嬷嬷,赵嬷嬷因主母断气前的最后一句“要孩子活着”没有将栀浅杀死,匆匆找了户人家打发了点薄钱把栀浅交了过去。

赵嬷嬷怕此举有违天道没过多久就回了扬州老家日日吃斋念佛。

至于栀浅,没有人想过她没有人在乎她。

那户人家本就是因为看在钱的份上收留了这个女娃娃,但是女娃干不了粗活赚不了钱,所以栀浅是在打骂中长大的,到后来,养父沾上了赌,家里支离破碎的,就在寒冬,栀浅生了一场大病,没钱买药,养父母把她扔在了村外的破庙里。

栀浅永远记得那天,那天雷电轰鸣,天空好像被划开一条口子,大雨倾盆,雨水快漫上台阶。

栀浅眼泪已经哭到干涸,嗓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很冷很冷冷到快要意识模糊的时候遇到了师父,就这样被带回了兮月阁。

她是在月杀阶段查找兮月阁文卷库的时候偶然得知自己的身世,里面记录得很详细时间、地点、人物、还有证人证词,加上姜南衣那张和栀浅七分像的画像,栀浅很平静的看完了那份关于自己的文卷冷静得仿佛在看别人的身世一般。

她对姜家毫无感情,只是后来慢慢的会下意识的留意姜南衣的消息。栀浅一开始很羡慕很嫉妒姜南衣,她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生活竟是姜南衣的稀疏日常。

直到四年前的上巳节,栀浅远远的看见了姜南衣,姜南衣选了一条红色的许愿条写上了愿望并系在神树上,而后闭眼在树下虔诚的祈祷。

栀浅只是好奇,穷人求富贵,病人求平安,女子求姻缘,男子求事业,那名门望族,长安才女,又得太后赐婚的姜南衣还有什么所求之事呢?

姜南衣走后,栀浅来到神树下看了那个许愿条,上面写着:“似昨日,已隔世,发幽思,入哀弦,望来世,世人羡,愿母亲,千秋岁,愿姐姐,常安乐。————南衣”

就那么一眼却令栀浅慌了神

栀浅喃喃道:“常安乐,你所愿之人是我吗?”

那一瞬间栀浅有无数无数的疑问,但不自主的情绪起伏很快淹没了理智,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在人间游荡的亡灵,而是有情绪起伏有家人惦记的人。

那天栀浅原本就悲伤到了谷底

她已经没了生的念头,直到那一瞬间,她才从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嗅到了一丝生的气息。

她虚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情绪的动荡,她两眼一黑直接倒地,手里还握着因重力被扯下来的许愿条。

醒来时已过了两天

那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人,满屋子的药味都快溢出来了。她想知道是谁送她来的客栈,谁照顾的她。

栀浅向掌柜打听

掌柜说送她来的人是吏部侍郎的女儿姜南衣

栀浅忍不住想:姜南衣为何走后又返回??

但那掌柜说得非常真实让人不得不相信

她说

“第一次近距离见到长安才女怎么可能忘”

“那体态吐词确实不凡”

“那天我们这的小二也看见了”

“就连衣服上的荷花都像真的一样”

“她丫鬟还煎药呢”

“真真切切的绝对是姜家大小姐”

她就听着掌柜说了一大堆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突然觉得掌柜的发簪还挺好看的。

“知道了,谢谢掌柜”栀浅莞尔一笑

栀浅承下了这份恩情却碍于身份不敢上姜宅当面言谢。

从那开始她决定护住姜南衣。

.....................

栀浅到了兮月阁第二层直直地向文卷库走去

她借走了记录姜家最近五年的文卷

她走后不少人在议论

“她是何人?”

“是月杀吗?”

“月杀都不能拿走文卷,她为什么可以?”

最后还是那位找文卷的老者摸了摸胡子开口道:“栀香暗隐剑藏锋,浅影幽行冷夜踪”

她是谁,

她是兮月阁成立至今第一位女阁将---栀浅

这话一出直接抹平了所有议论的声音。

果然只有实力才能粉碎一切。

栀浅回到房间仔细研读了有关姜家这五年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习惯性地总结了姜家的人物关系与各自的性格偏好。

姜南衣的事情还是像散乱的毛线球般找不到线头。

姜南衣贴身丫鬟出现在奴隶城,那么姜家是否有人参与地下奴隶城的活动?

顾少将军为何给兮月阁重金寻地下奴隶城的经营者杨明轩?

姜南衣与人私通被揭发,最后得利之人究竟是谁?

栀浅按了按太阳穴,有太多信息交杂在一起,她不自主地开始思考、布局、盘算,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在如此境况下要护住姜南衣,这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栀浅必须在第三次试炼之前解决姜家的事情。

何熙虽中了剧毒紫烟散但既然亦舟出面了那么粗略估计最多一年的时间何熙就能恢复如初。

所以栀浅只有一年的空闲时间

但是现在栀浅差一个由头,差一个自然与姜家扯上关系的身份,直到她挨个分析可行性在姜家人物关系中锁定了姜南溪。

姜南溪 —— 一个姜家的局外人。

姜南溪的亲生母亲是一个婢女,据说姜南溪还不到三岁母亲突然有一天中了邪患上了失心疯撞死在姜家后院,姜南溪从小身体也不好被送到乡下的姜家别院养病,下人都是会看眼色的人,一个不受宠的小主,哪有人认真对待。

姜南溪是打娘胎里带的病,买药钱全被看守的嬷嬷中饱私囊了,日子一天一天拖,病越来越严重,就在前些天姜南溪刚断了气,没多久嬷嬷就得姜家要接回姜南溪的消息。

姜南衣私通之事拂了太后的脸面,虽然太后未发言,但是心中肯定有芥蒂,姜永安接姜南溪回家也是意料之中,一是让姜家子女学习礼仪做出端正家风之举,二是姜南溪若再出什么丑闻姜家的名声彻底毁于一旦,三是姜南溪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姜永安绝不会放过联姻的机会挽回名声。

姜南溪的死让看守的嬷嬷急得火烧眉毛

控制一个嬷嬷对栀浅来说易如反掌。

栀浅换了一身碧色的裙子,摘下所有的饰品,只留下从看守嬷嬷那儿获得的腰间玉佩,她手里提着一篮药草掩盖身上常年积累的血腥味,没有过多的打扮,不过略施粉黛,就让人移不开眼。她站在远处身形纤细,乌发红唇,雪肤明眸,仿佛独立于世外,美艳中透露着清冷,清冷中还夹杂着淡然,她是有故事的人。

思来想去,在去姜家别院之前她决定先去一趟寺庙,寺庙这个地方栀浅不太喜欢,求神保佑这件事情在她七岁被遗弃在破庙时就不相信了。但是她还是去了因为长安城里的高门显贵喜欢去寺庙祈福。

她只有一个目的:佐证身份

假借身份最怕的就是被质疑,在还没有入局之前她要让在长安城里德高望重之人认可她的身份。

德高望重之人?

比如眼前的顾老夫人与叶老夫人,两人结伴来寺庙祈福。

顾老夫人是顾少将军顾景明的祖母,叶老夫人便是皇城司指挥使叶源青的祖母。

栀浅依礼数上完香后故意地走在了顾老夫人前面,恰逢走到寺庙出口处解开了系在腰间的玉佩。“叮.咚.”玉佩掉落,但是栀浅装作无意识般慢慢地往前走着,直到,“姑娘,你的玉佩掉了”顾老夫人招手呼喊道。

栀浅回头带着慌张连忙向前捡起玉佩:“谢谢老夫人,这枚玉佩我随身携带十余年了,若没有夫人,恐怕已遗失”,栀浅边说边在一篮子草药里翻找出来了两个香包分别递给顾老夫人和叶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这是我用药物制作的香包可治头疼失眠,望夫人不弃。”

顾老夫人摆摆手说道:“小事小事”,身边的嬷嬷随后收下了香包。

烂透的桥段有用吗?

当然有用!

这故意丢下的玉佩是从服侍姜南溪的老嬷嬷身上收刮的,上面还刻着“姜”,按照先入为主的观念至少让顾老夫人和叶老夫人都真真切切地认为栀浅是姜家人。那送出的香包确有奇效,不过陌生人所赠之物顾老夫人和叶老夫人大概率不会用,不过是博个好感罢了。

人们都觉得在事情发生之前的故事往往最真实,竟很少有人怀疑若这开局就是精心设计过的呢?

从寺庙回来后,栀浅就来到姜家乡下别院,院子很小很小,推开门,栀浅忍不住的咳嗽,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床褥薄到不行,椅子坐上还会咯吱咯吱叫,整个屋子没什么灰尘但是有一股木头腐烂的潮湿味道不停的往鼻子里钻。

栀浅在想姜南溪生前多么凄苦

一个时辰后姜家派人来了,没什么废话,没什么行李,直接出发回了姜家。

可能栀浅都忘了,比起王嬷嬷的话更有分量的是她这一张脸,和大小姐姜南衣三分相似的脸。

酉时栀浅一行人才到达姜家

栀浅下马车的瞬间神情就变了,眼眸低垂不敢看人,双手紧张的有些颤抖,步履缓慢重心不稳。这是栀浅认为不受宠的三小姐回姜家该有的神情。

李小娘的贴身侍女,不对,现在应该叫姜家主母的贴身侍女木槿来门口接的人。

木槿看着眼前出身低贱没见过大世面的三小姐竟生出嘲讽的语气“三小姐,请从这边进门。”

栀浅一看是侧门,表现出神色低落的模样但也没说什么走了进去,心里倒是嘲讽:见不得光这点倒是姜南溪与自己的共同点。

未作任何休整,栀浅直接被木槿带上了厅堂。

“老爷,这就是三小姐。”

一进厅堂就可以看见坐在正位的姜永安当今的吏部侍郎,巧捷万端是栀浅对他的形容,他的右侧坐着的便是姜家主母李秀兰,李秀兰身着翠烟色衣饰上面有简约的金色花纹,如果话语再多点书香气确实能让人忘记她出身小门小户。

往下走右侧是李秀兰的两个儿子长得还挺清秀应该是准备走文官,栀浅单凭骨骼与气息就确定二者武功应该不高。

左侧是李秀兰的女儿姜南雪,姜南雪看上去温文尔雅倒是有些书香气,姜南雪右侧还坐着一位带着勾栏气息的年轻女子栀浅估摸着是姜永安新纳的小娘。

栀浅按礼数行礼,为了装虚弱还咳了两声。

周围人从上到下打量着栀浅,她确实对这种目光感到不适,但是当下只能忍着一言不发。

姜永安发话“南溪,如今你病情好转又到了适婚的年龄,家里会为你的安排婚事,你常年生活在乡野,明天你先和姐姐一起去女子学堂学习一下礼仪。”

“病情好转?”“适婚年龄!”栀浅觉得讽刺。但是栀浅只能回答“是,父亲”

李秀兰殷勤道“南溪,你怎么一人回来的呀,你的贴身侍女月见呢?”

这是栀浅意料之中的问题,她当时也询问了看守姜南溪的老嬷嬷,侍奉姜南溪的侍女呢?老嬷嬷怎么回答的,栀浅就是怎么回答李秀兰的:“年前感染风寒愈发严重随后病逝了。”

问到了伤心事李秀兰有点抱歉岔开了话题:“南溪,你赶路也累了,身边也没个人伺候,星芹和风铃两个丫鬟聪明伶俐就跟在你身边吧,你们俩快带三小姐去房间歇息。”

“是”只听见两丫鬟回答

丫鬟在前面带路

栀浅跟在身后走

这路上她不断张望并打量姜家,离家十几年这时候表现得迟疑与陌生倒显得真实。

姜南溪的院子偏远得让栀浅一度以为走出了姜家。这小院叫知惜院,“知悉”、“知惜”、“栀溪”,冥冥之中似有天意。

推开门是一片死寂,院子不大,一眼就能看见那棵布满枯叶的槐树,风一吹,枯叶正正好落在旁边摇摇欲坠的凉椅上。这景象不免让栀浅质疑了,如今是春天吗?。可如今分明是春天呀!

小院里连多余的装饰品都没有,只有简单的生活必需品暗示着这里能够居住。风铃先打破的沉默:“小姐,这是您以前居住的地方,主母一早便派人来打扫过,您若需要什么吩咐一声即可。”

需要什么,一时间栀浅说不上来。

这地方对于姜南溪来说可能会觉得萧条枯败,但对于栀浅来说一个能遮风挡雨的院子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去处了。

“母亲费心了”栀浅答道

回答的语气听不出嘲讽反倒有些真诚。

星芹和风铃不断交换眼神,这次轮到她俩震惊了,想象中的姜南溪应该是觉得委屈失落最好再没脑子告上主君那儿,没想到这下马威丝毫不起作用,眼前的姜南衣情绪神态语气毫无波澜。

一天未进食了,栀浅便传了饭。

用饭后栀浅就让丫鬟们退下了。

她不习惯被人伺候,再加上这丫鬟毕竟是李秀兰的眼线,若看到拿背后的红色月牙胎记,势必会引起非议。

星芹刚从栀浅这边退下那边就来到了主母院通风报信。

星芹绘声绘色描述了当时的情景

李秀兰倒也不太在意,不过还是评价了句:“这小贱人出去十几年倒是比她娘会沉得住气”

风铃在一旁补充:“主母,三小姐用餐时不食蚕豆,这一点和老爷、大小姐一模一样”

李秀兰眼睛一瞪:“什么大小姐,姜南衣人都疯了还有什么大小姐”

“是奴婢失言了”声音越发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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