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找到的线索用手机拍下来,就将东西全都归回原位。之后两人在主卧也搜寻了一番,却没看到小静日记里“妈妈”的任何东西,除了床被和男士的一些衣服,东西少得可以说是一览无遗。
“你那天看到的是这个女孩吗?”两人离开了柴辉家,萤烛问道。
“是。”飞光看着手机里拍下的证件照,“而且昨天我抓住她手腕的时候,她喊的也是‘妈妈’。”
“不会是她去找妈妈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吧?嗯?那又是怎么和神识碎片扯上关系的?又是哪来的力量蹿来蹿去的啊……”萤烛还要说什么,手上的青玉镯子突然晃动起来。“啊!看来,那个古厝来人了!”
飞光和萤烛假意散步,再次经过那个破败的古厝,往院子里瞧。果然,现在树下的八仙桌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根本看不见里头坐着的人,激动的欢叫和失望的叹息混在一起。飞光和萤烛刚想靠近,就被人挡住了,“哎!你们俩干嘛呢!去去去!别瞎凑热闹!”那人叼着烟,说着就把飞光和萤烛往路上推,难闻的烟气扑在脸上,萤烛没忍住开始咳嗽。
“我们来找柴辉,他不在这吗?”飞光皱眉问道,这么多年的代理神没白当,摆起谱来还挺唬人。
那人看自己面前这个高高的面色不善的家伙,瞬间色厉内荏了起来,眼神乱瞟:“找柴辉?怎么他欠你钱啊!关我屁事,他不在这!”
“真的?”飞光就要再往里走。
“诶诶诶!”那人赶紧又拦住了飞光的去路,“真不在这!他天天日夜颠倒的,白天叫不醒,晚上睡不着。你们要找他,去他家啊!他现在铁定在家睡得跟死猪似的!”
“不就是去了他家,一点动静没有才来的吗?还用你说?”萤烛站得稍远,避着烟味说道。
“他肯定在家!再不济他傍晚肯定出来吃饭,你们去逮他一逮一个准。”
打牌的人声没刚才那么此起彼伏了,估计是听到了飞光这边的动静,没那么放得开了。里头传来一个厚实的声音:“二狗!怎么回事啊?!”
这人不说话,可能只是部分人发现了这里的争执,这下遭大嗓门一喊,那里一堆人全都转头向这里看来。
二狗心里可怕今天自己被扣钱,赶紧把飞光扒拉出去,大声喊:“没事没事!一个小弟找柴辉。”然后小声打发着飞光和萤烛,“走吧走吧,真不在这,实在不行,晚上再来。”
反正晚上不是他二狗在这放风。
“行。”飞光走到路上和萤烛一起离开了。
“就这样?”萤烛问。
“嗯。暂时也不清楚他们知不知道柴小静的事,他们提到柴辉语气还挺正常。不过我有个想法……”
“你好,我要举报后林村有人聚众赌博……”
“好的,没事,辛苦了。”萤烛把电话挂了,转头问飞光:“咱们前脚出现,后脚举报,这也太明显了吧?”
“反正我们后面又不来这。而且举报的肯定不止我们,之前那几个大爷不是说警察来了好几次了吗?”飞光伸长了腿,坐在公园的石头椅上吹风。
“确实哈哈哈,你也挺皮啊。”萤烛笑道。
飞光耸耸肩不置可否,“同一座下,彼此彼此。”
不愧是惯犯,放风的可不止古厝院外那一个二狗,村口大路也有人盯着。那头远远一见警车就打电话通风报信,这头古厝立马就收拾家伙什,连八仙桌都拆了放进屋里,人再一散,院子立马就空落落的,根本看不出前一分钟的热闹。如果不是剩二狗一人扫那一地瓜子壳和尚带火星的烟头,还真就给他们骗过去了。
不过飞光和萤烛也不觉得他们这一举报真的能伤到这群地痞泼皮什么,他们想趁着今天这场子避风头,再在柴辉身上挖一挖。
飞光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名叫“AAA药材批发”的群聊,发了一条消息:
“晚上谁有空?一起来打牌。要来扣1。@全体成员”
消息刚发出去,一下子就有不少消息稀稀拉拉地跟着弹了出来。飞光看着一溜的“1”,@了最快回复的三个,这都抢,估计是真闲。
“先到先得,你们仨来吧。”
接着就把定位发出来了。
“天呐天呐,飞光神使竟然说要找人打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呀!”
“嗯……我怎么觉得不太妙呢?事出反常必有妖……”
“!!!有道理吼,冲动是魔鬼,我怎么那么快就扣了个1呢?”
“这个定位,应该是萤烛的辖域吧,飞光神使怎么跑那么远打牌。”
萤烛:“哈哈哈,恭喜三位同僚,收获加班大礼包!”
临近黄昏,三位神使就到了后林村和飞光他们碰头。一个秋日里还穿着松垮漏风短袖的少年,看到飞光就飞奔着挂到他身上来,“飞光哥哥!好久不见!”飞光瞬间感觉自己的耳朵被炸了一下,飞光一点没回抱,那少年还是牢牢抱着飞光不撒手,在飞光身上和萤烛热情地打招呼:“萤烛姐姐好!还是这么漂亮!”
萤烛笑着说:“嗯,就你嘴甜。差不多就下来吧。”
飞光熟练地把少年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说:“好久不见,小玻璃。”
这时少年后面的两个人才慢慢踱步到飞光他们坐着休息的树下,一个正儿八经地穿着西装三件套,一个穿着浅色风衣,一双水波潋滟的笑眼隐于金色方细框眼镜后头,边走边向这里挥手。
“昆山,清嘉,你们走得好慢哦。”小玻璃看着刚走来的两人说道。
“哪里有,是你跑太快了。”清嘉笑道,盈盈笑眼弯作新月。
昆山在他们面前笔直站定,分别向飞光和萤烛点头致意,声音有些低沉地开口:“飞光神使。萤烛神使。晚上好。”
“晚上好!晚上好!”萤烛说,“带上点感情嘛,昆山。”
“好的。”昆山扯出一个不太熟练的笑,尾音上扬:“晚上好!”
一旁的清嘉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哈哈哈,萤烛你就别逗他了。先说说我们的加班大礼包是什么吧?”
萤烛把目前掌握的信息跟他们三人大致讲了,飞光接着讲今晚的安排:“所以,我们打算趁古厝今晚没人,在这里照柴辉的记忆,营造一个幻境。你们仨和我一起打牌,等柴辉要上牌桌的时候,小玻璃去和萤烛一起当围观群众,观察周围的情况。”飞光看了眼小玻璃的表情,解释了一下:“小玻璃,不是不让你打牌,你和柴小静年龄差比较小,如果她有出现,不容易吓到她。我们先一起来套柴辉的话。如果柴小静能现身,更好。”
“砰!”的一声,柴辉从沙发上滚了下来,一下子大叫着站起来:“不是我!不是我!”头脑还没彻底清醒,他用迷糊的视线环视四周,家里的陈设还是老样子,黄昏的光投进来,困在绿色的啤酒瓶里,安静、很安静。
柴辉赶紧把大厅的灯开起来,惨白的白炽灯并没有给这个家添上光明与温暖,反倒更加阴森起来。熟悉的鸡皮疙瘩又开始在他的身上蔓延,简单抓起外套套在身上,在院子里洗了把脸,柴辉就又出门了。
他把早上的粿条扔进街上的垃圾桶,不知为何,今天他心里似乎格外慌,连去吃个晚饭都等不及,就想着赶紧去古厝。那里人多,五感都能被蒙蔽,摸上牌以后他能忘掉一切。
太阳渐渐隐没在西山边,没有了阳光,风也变得寒凉,柴辉加快脚步,果不其然,很快他就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充满人声和光亮的地方。
“哟!柴辉你可真是定时定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每天过来打卡上班呢!”阿边的一句话,屋里的人听了都笑起来。
“滚滚滚!”柴辉笑骂道,“你们今天谁有带吃的啊,我还没吃晚饭呢!”
“我们都吃完了来的,你要不吃点花生瓜子算了。”
柴辉一天就吃了早上那半碗粿条,现在饿得慌,咽了咽口水,纠结要不还是出去吃了再回来。
坐在牌桌上的小马估计是看出了他的纠结,开口说道:“我怕晚上饿,带了个泡面,你泡着吃吧。晚上有赢钱马上还我啊。”
“诶!”柴辉听完立马用院里热水壶的水泡面,夸下海口:”你就看着吧!小马!我绝对能赢,直接给你一百块。”
古厝里人看起来多,但大多是随柴辉记忆复现混合出来的幻影,做着他们在柴辉眼里会做的事。飞光、昆山、清嘉还有小玻璃坐在牌桌四方,控制着牌桌上的四个幻影,萤烛站着作一个看热闹的幻影,观察有没有其他人混入。
柴辉吸溜着泡面,一点没觉察,看着牌桌上的局势,时不时大吼又叹气,日夜颠倒的作息加上激动的情绪,使得他双眼发红,面色土黄又略带狰狞。
飞光试探着开口:“柴辉,你家小静真不回来啊?好久不见了都。”
柴辉一听这话,一下子脸色就难看起来:“你提这干嘛?不都说了,找她妈去了,不回来就不回来。我还不稀罕呢!”
清嘉接着缓和气氛:“就是说,你说她娘俩就把你丢这走了。真是一点不顾情面,说不定外面早就找好了下家。你不去娘家讨点赔偿?你别说,我还真是有点刮目相看了。”
“哼!你当我柴辉什么人,我那是看老人家的面子,可不是随便的泼皮无赖。我在牌桌上就能挣钱!要那臭婆娘家的钱?”说完,起身把方便面盒扔了,“来来来,换我上!”
小玻璃马上接上:“来来来,你来我这吧,我这波手气不好,不想打了!”
他们以为柴辉一直说能在牌桌上挣钱,他的牌技有多厉害,其实也不过平平,还特别容易急眼。
在没打牌之前,还算能交流,这一打起牌,简直就只能吼,还听不进去:“这肯定你出老千了!”
“我可没有!”
“那你把你手都给我伸出来,牌展开来!”
“滚啊!那不都给你看去了!”
“那你就是心虚!”柴辉拍桌而起,唾沫星子都溅出来了。
这时,坐他对面的昆山,看到萤烛的眼神提示,对柴辉说:“诶?柴辉?你看,后面好像是你家小静?”
柴辉身型一僵,声音却越发大起来:“不可能!你别转移重点!”
“真的,不然你自己看。”
柴辉不信柴小静还能到这里来,转头就转头!
然后就看见柴小静穿着那天的娃娃领白裙子,裙子上满是泥巴和血痕,膝盖斑驳地结着痂。和无数次在他梦中和空无一人的家里出现的时候一模一样,他只觉一股凉意兜头浇下,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存稿用完了,放假自制力弱弱的。但是目前单机,应该还好吧嘿嘿。我会努力写完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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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柴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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