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知道你嗅觉厉害了,快喝汤吧。”林父林母虽然惊喜林深嗅觉灵敏,但他们最在乎的还是林深的身体,见他端着汤一直不喝,就立即催促他。
林深爽快的喝了汤,难道感受家庭的温暖,他也不想破坏它。喝完汤后,他放下碗,正色看着林父林母道:“父亲,母亲,我想要换我正在喝的药方。”
林父一惊,不知他从哪里冒出来这个想法,连忙阻止道:“深儿,不行,你现在用的药方是你祖父在世时精心为你开的,世上再也没有比这药方更合适你的。”
林父不明白林深为何突然想要换药方,“可是谁在你耳边瞎说了?”他叮嘱的:“深儿,你不能相信那些人,他们为了骗钱,什么话都敢说。”
林父这些年为了治林深的病,找了无数大夫,一些大夫职业操守不错,看了林祖父开得药方,都自愧不如,还有一些,为了得林父的赏钱,直接胡编乱造,开一些异想天开的药方,气得林父把他们打出门去。
林深知道林父的担心,他点点头安抚林父,并和他仔细的解释道:“父亲,祖父的药方开得很好,但已经不合适我现在的情况了。我儿时五脏六腑皆虚,还带着火毒,因为祖父的药方清火滋补类的中药居多,但如今我病在肝肾,多生肿瘤和淤血,需要下猛药攻之,这才好去除淤血和肿瘤。”
林深不愿意和林父林母说他体弱是毒,一是因为无法解释,二是说出来也只是让林父林母徒增担心,于是他便用了林父林母可以接受的说法。
“爹,娘,我知道您们是担心我,不愿让我冒风险换药方,但时事易转,我现在的情况和以往已经不同了,继续用之前的药方,对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好处了,这话,即使我不说,爹娘你们也该感觉到了。”
林深的话说到两人心里去了,他们早就发现药方对林深没有用了,但他们求了各处神医,都无法开出更好的药方,也只能继续用原药方,希望林深的身体不要恶化,他们舍不得自己这灵秀的孩子。
林父林母被林深说得态度一软,便退了一步,主动开口道:“药方可以换,但我们要先见见给你写药方的大夫。”
林深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道:“大夫就在这。”
林父林母不淡定了,他们肃着脸道:“你这孩子,这时候还跟我们开什么玩笑,快把大夫请出来。”
林深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却并不担心,胸无点墨的人才需要担心被人质疑,像他这样的神医,只需要拿出医术征服众人。
林深自信一笑,他道:“爹,娘,没有什么其他大夫,就只有我,我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
林父林母哭笑不得,林母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这是发烧了,你从小到大,没读过一本医书,怎么就敢说自己是最好的大夫。”
林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爹娘,在今日之前,你们可知道我嗅觉异于常人。”
林父摇头道:“这怎么能一样,嗅觉是天生的,医术还能天生不成?”
林深自信一笑,“医术虽不能天生,但有天生便擅长学习医术之人,这些年我虽然没有系统跟着父亲学过,但吃了那么多药,见了那么多大夫,我如今医术已经不差于任何人了。”
林深双目灼灼的盯着林父,眼神之锐利让人不敢直视,“爹,娘,我知道口说无凭,你们不会相信我,所以我只想请你们给我一个机会证明自己?”
他的眼神亮的惊人,就连林父都不敢和他对视,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病恹恹的儿子还有如此锋利灿烂的一面,他情不自禁的问:“你想要怎么证明自己?”
林深勾唇一笑,“我们药房里不是正想要招一个坐堂大夫,爹娘不如就招了我,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
林父林母对视一眼,两人眼里满是犹豫,但看了看林深坚定自信的模样,他们还是不忍心打破林深的愿望,林父咬牙道:“好,我就招你了。”
见林深志得意满的笑了,林父无奈的叮嘱道:“虽然我招了你做坐堂大夫,当你写得每张脉案,开的每张药方,都要先给我检查一遍,必须先过了我这关,才能交给病人。”
“谢谢爹。”林深这话说得十分真心,他知道林父这么做是为了他好,是给他做托底,不顾任何人意见,不管任何后果的为他托底。
林父是林家药房的掌门人,每日里光是处理各个药房报上来的事情都处理不过来了,这样的情况下,现在还要分出精力盯着林深的药方,一片拳拳爱子之心,让林深都软了心房。
林父郑重的盯着林深,警告道:“要是有三张药方我没有通过,那你就必须老老实实回后院继续修养,不许再说什么换药方的话。”
林深不在意的点头,像他这样的神医又怎么会药方三次不通过。要是真的发生了,不用林父说,林深都能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
第二天,林父带着林深去林家药房,家门口他再次警告林深道:“在外面可不像你在林府,你要是治得不好,病人可不会管你是林家大公子,对你客客气气。”
林深挑起眼皮,不在意道:“爹,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治不好,这天底下还没有我治不好的病。”
林父皱眉瞪了他一眼,“给我严肃点,吊儿郎当的。”
林深站正了些,正色道:“爹,你要是真的关心我,就把雪儿派过来给我写脉案,我手底下正少一个写脉案的人。”
林深并不是临时起意,让林雪过得幸福也是原主的愿望之一,林深不知道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什么才叫幸福,但他知道,他只要给足林雪选择的权力,林雪自己会去寻找幸福,他把林雪叫出门来写脉案,就是要告诉她,人生有哪些选择。
林父不懂林深的深意,只是不赞同道:“她一个女子,抛头露面作甚。”
林深摇头道:“爹,你的想法可不对。女子可不弱,大齐开国时,长公主还被封为护国大将军,怎么到了现在,女子连门都不能出了。”
“你妹妹怎么能跟长公主比。”林父下意识反驳道,长公主那可是皇家人物,那都是天上仙子下凡。
林深皱起眉,正色道:“怎么就不能比,父亲你连门都不让妹妹出,又焉知她没有长公主的才智。”
林父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想不明白他哪来的自信。
林深再次开口,坚定道:“父亲,我跟你保证,你只要给雪儿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看着林深坚决的神色,林父愣住了。
思索良久后,他叹道:“罢了罢了,你既然想要你妹妹给你来写脉案,就让她来写吧。”
林深真心一笑,“谢谢父亲。”
到了药房,林父领着林深两兄妹到一个小隔间坐下,抚着胡须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坐诊厅了。”
林深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小隔间处在药房较为偏僻的角落,一般病人都不会走到这边来。
林雪也发现了这一点,不满的嘟起嘴道:“爹,你怎么给我们找个这样的地方?”
林父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们一点名声都没有,我给了你们一个小隔间,你们就该偷笑了。”
林雪皱起鼻子,“可是这样,哪有病人来嘛。”
林父冷哼一声,“酒香还怕巷子深。”他是故意为林深选了这位置,他舍不得拒绝林深,又怕林深闯出大祸来,害了病人,只能绕些弯子,让病人找不到林深。
林深目光淡淡,冷静的样子让林父又满意了几分,带着几分笑意走了。
林深等林父一走,便带着林雪离了这小隔间,观察林家药房去了。
林家药房是南海市最大的药房之一,来来往往看病和买药的人非常多,光是供病人缴费领号的区域就足有五十平米,而根据伙计的喊号,除了林深以外,其他坐诊大夫的号都排满了,还有不少没有排到号的人正站在外面哀求药房伙计。
林雪低声问:“哥,接下来怎么办?”
林深问伙计要了五个空白号码,站在林家药房门前朝门外没有排到号的病人道:“治病,前五名免费。”
见众人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后,林深掏出一张纸,在纸上写出他的要求:
1,不是良善之人,不治;
2,不是疑难杂症,不治;
3,不是重病缠身,不治;
4,不是耳清目明,不治;
写完后,他将要求贴在药房门口,供来玩众人查看。
这四不治一出来,便收获了不少嘲讽。
林雪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忍不住扯住林深的衣角道:“哥,你这是不是有点猖狂?”
林深完全不觉得,想当年,他当医仙的时候,谁不是捧着金山银山求他治疗,他现在只是设了定了几条规矩,连诊费都不收,完全就是在做善事。
对围观众人的质疑声,林深不以为意。
天底下绝不缺少病人,总有一些无人可医的病人病急乱投医,过来找他试一试。
林深在药房门口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药仆没办法,只得去请林父出来主持大局。
这时人群中突然跑出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举着手喊道:“求大夫救救我!”
众人一片哗然,窃窃私语道:“这人是哪来的?”
“是特意找来的托吧,你看这病人比大夫身体还强壮,我看就是托。”
“啧啧,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这时,林父也在药仆的呼唤下出来了,看到林深贴在门口的四不治他简直要气晕过去了。
哪有大夫堂而皇之的说不治的!
这逆子,是嫌他老子命长了,这么气他老子。
林父还没想好怎么帮林深收拾这烂摊子,林深已经快步走到健壮男人身侧,拿起他的手臂开始诊脉了。
见林深的动作十分专业,举手投足间暗含威势,虽然他看上去病恹恹的,比病人还瘦弱,但围观的人还是忍不住安静下来,专心看他诊脉。
但这些都未影响林深,他专心致志的替男人把脉,同时吩咐林雪道:“拿笔墨来,记脉案。”
他竟然是要在众目睽睽下说出男人的脉象,这若是说错一点了,等待他的就是无尽的耻笑和流言。
林父深深的看了林深一眼,提点道:“这外头无桌无椅,不如到药房里写。”
林深摇摇头,“不过是个小病,用不着那么麻烦。”
听他这么说,病人立刻苦起脸,“大夫,不是小病啊!我这病怪得很,白天没事,可一到晚上,浑身上下都疼。这南海城的大夫我都问了个遍,可他们什么都看不出。”
林父一惊,没想到这男人的病居然还有次内情,他忍不住担心起来。
林深却对他的担心毫无所知,反而自信笑道:“我可不是他们,你这病他们治不了,对我来说却简简单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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