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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快穿红楼之琉璃裂痕起,执念初临世

第十章节:涟漪释然,竹叶寄情

曾絮那句“不完美也能成绝唱”,像块四九城胡同里随手捡的板儿砖,“噗通”一声砸进了大观园这片深不见底的情绪深潭。

水花不显。

涟漪却深。

一圈,一圈,荡开去,无声地撞在林黛玉周身嗡鸣的竹叶能量体上。

**嗡——!**

好家伙!曾絮心里直咂舌。这哪儿是竹叶?分明是通了高压电的翡翠风铃阵!那些原本将她箍得死紧、飘着墨字花瓣与蚀骨酸诗的“葬花词”数据囚笼,此刻如同信号崩坏的老式电视荧屏,滋滋啦啦扭曲变形,悬浮的墨字花瓣簌簌剥落,碎成黯淡光屑,真似烧透了的纸钱灰烬,纷纷扬扬。

“不完美…也能成绝唱?” 黛玉的声音,飘飘渺渺,像从琉璃厂最深、最幽暗的旧书堆缝隙里钻出。她手中那块素绢帕子,无风自舞,帕上墨字诗句竟活了过来,挣脱绢帛,化作一串串细碎、闪烁不定的光点,惶惶然,如夏夜草丛里被惊散的流萤。

曾絮腰杆一挺,一步抢到光影最前。那双平日看瓷片裂纹、辨釉色火候、琢磨千年包浆的眼,此刻亮得灼人,死死钉在黛玉那团虚渺的光影上。

“我的好姑娘哎!” 她一开口,那股子胡同串子混不吝的爽脆劲儿,硬生生劈开了园子里浓得化不开的愁云惨雾,“您那《葬花吟》,戳心窝子,戳得人半夜睡不着觉,真不是因为它字字珠玑,句句锦绣,搁字典里都挑不出错儿来!是里头那份儿——掏心掏肺、把自个儿骨血都熬进去的真情实感啊!”

她手一划拉,将那雕梁画栋、花红柳绿却又虚幻如泡影的大观园景致圈了进去。

“您瞅瞅这园子,够不够体面?够不够风光?可里头的窟窿眼儿、糟心事儿,少么?真当它是瑶池仙境,半点人间烟火气儿不沾?”

这话,像根淬了火的细针。

精准。

狠辣。

“噗嗤”一声,刺破了自己心头那个憋闷已久的脓包。

导师的斥责:“异想天开!修复不是科幻小说!”

客户的嫌弃:“这缺口太显眼,不够光鲜,想办法补得‘天衣无缝’!”

胡同口大爷的闲言:“丫头片子,能修个啥?别糟践老祖宗的东西!”

憋屈。不甘。一股脑儿翻腾上来。

嘿!敢情这位几百年前的姑奶奶,跟自己这二十一世纪胡同里摔打出来的文物修复师,在“憋屈”这门必修课上,倒成了跨时空的难姐难妹!

腰间。

通灵宝玉狂震!

嗡嗡嗡!震得她胯骨轴生疼,活像个开了强震模式的老年机,固执地要往地上蹦。

宝玉内部,那股狂暴得足以撕裂空间的晶格应力波,在她这番掏心窝子的话搅和下,竟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捋顺了炸起的鬃毛。那狂乱无序、令人发疯的震荡频率,渐渐有了章法。

一下。

又一下。

舒缓。沉稳。如同什刹海深冬,冰层之下,暗涌了千年的水流,终于寻着了归途的方向,汩汩向前。

曾絮动作麻利儿。

“刺啦——”一声拉开她那个鼓鼓囊囊、印着褪色“故宫文创”logo的旧帆布工具包。

掏!

改装过的“执念频谱分析仪”稳稳托在掌心——这玩意儿正经名号是“便携式多光谱文物微痕检测仪”,搁她们所里,是吃饭保命的家伙什儿。

屏幕。

方才还如无头苍蝇般疯狂乱撞的数据流,此刻,竟被一只无形的手温柔抚平。

跳动着。

蜿蜒着。

勾勒出一条条温柔起伏的曲线。

活脱脱一张千年古琴上,自然流淌出的、安抚人心的舒缓谱线。

“您瞅瞅!姑娘!” 曾絮将屏幕转向黛玉。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像指尖拂过一件刚出土、布满脆弱土锈的定窑瓷片,“这劳什子宝玉!它折腾!它发疯!真不是逼着您去当那庙里供着的泥胎菩萨——非得金身无瑕,宝相庄严,连头发丝儿都得一根根数清楚了才叫好!”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

“它跟您,心连着心,魂缠着魂呢!它就盼您一件事儿:甭跟自个儿死较劲!甭跟那点子‘不够好’、‘不完美’往死里磕!放过自个儿,成不成?”

她顿了顿,抹了把额角并不存在的汗,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

“就跟我在胡同里,修那些豁了口的破坛子、裂了缝的烂罐子一样!原先也轴!轴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非得弄得跟刚出炉的景德镇新瓷似的,锃光瓦亮,浑身上下连个针尖儿大的划痕都找不着,那才叫本事!才叫‘完美修复’!”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通透:

“可后来才咂摸出味儿来——修复这行当,老祖宗传下来的真谛,从来不是把‘破的’修成‘新的’,把‘旧的’抹成‘没影儿’!是让那些磕碰!那些裂纹!那些被岁月啃噬出来的、独一无二的疤痕——都堂堂正正地亮出来!让它们自个儿开口!讲它们自己的故事!那才叫活着的物件儿!那才叫有魂儿!有根儿!”

黛玉周身。

那团浓得化不开、沉甸甸的悲绿能量,如同被投入了强力漂白剂的陈年旧绢。

颜色,肉眼可见地淡下去。

褪色。

变得澄澈。

透明。

环绕飞舞的竹叶,褪去了沉郁压抑的墨绿,转为一种初春新柳般的鲜嫩青翠,透亮得能映出人心。

她缓缓抬起头。

那张曾絮看惯了泪痕宛然、眉尖若蹙、写满“风刀霜剑严相逼”的精致脸庞上,纵横的泪痕,竟如被春日暖阳温柔吻过的薄霜,一点点蒸融,消散。

嘴角。

一丝极淡、却无比真实的弧度,如同被和煦春风小心翼翼拂开的蓓蕾,悄然无声地,绽放了。

那笑容。

清浅。

释然。

比潘家园鬼市黎明第一缕穿透厚重雾霾的阳光,还要透亮!还要生猛!带着一股子破土而出的、不管不顾的鲜活劲儿!

“呼啦——!”

仿佛有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将大观园上空盘踞了不知几百年的愁云惨雾,撕开了一道巨大的、透光的口子!

心念一通,万籁俱寂。

通灵宝玉内部最后一点负隅顽抗、拧巴到极致的应力波,彻底缴械投降。

“嗡——”

一声清越悠长、直透灵魂的低鸣,如同深山古寺尘封百年的铜钟,被一缕清风温柔叩响。

涟漪。

肉眼可见的、水波般柔和澄澈的涟漪。

以宝玉为核心,无声无息,却又沛然莫御地荡漾开来。

所过之处。

那些曾将曾絮困得七荤八素、由无数冰冷“葬花词”数据链结成的无形囚笼,如同被投入滚烫沸水的劣质糖画。

扭曲。

崩解。

无声无息地,化作亿万细微如尘的晶莹光点。

消融。

湮灭。

融入空气中流淌的微光能量流,再无一丝痕迹。

“多谢…多谢姑娘点醒。” 黛玉的声音,愈发空灵,缥缈得如同穿过长长、幽深胡同弄堂的穿堂风。

她那由纯粹执念与千年悲情凝聚而成的能量身形,开始像被阳光穿透的晨雾,丝丝缕缕地消散。边缘模糊,透明,最终淡去。

“今日方知…残缺非憾…”

声音袅袅,余韵悠长。

“…实乃…独属我林黛玉的…印记。”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彻底散尽。

唯余一片流光溢彩的竹叶,自虚空之中,缓缓飘落。

那竹叶。

非金非玉。

通体晶莹剔透,毫无杂质。

内里,流转着温润平和的淡绿光华,仿佛凝固了一泓初春最澄澈、最宁静的湖水。

它飘飘摇摇,带着千钧的释然与万古的平和,轻轻巧巧,落在曾絮早已摊开、微微颤抖的掌心。

触手。

微凉。

随即,一股奇异的暖意,如同握住了一块被体温捂热了千年的古玉籽料,自掌心脉络,丝丝缕缕,缓缓渗入。

直抵心尖。

那不是物理的热度。

那是一种饱含着巨大释然与极致平和的精神力量。

沉甸甸的。

又暖融融的。

曾絮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捧住这片“释然竹叶”。指尖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历经焚心蚀骨般痛苦挣扎后,涅槃重生的、磅礴而宁静的力量。

这哪里是一片叶子?

分明是林黛玉倾尽一生血泪悲欢,最终淬炼出的一颗——玲珑剔透、不惹尘埃的情感舍利!

竹叶在她掌心,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一颤。

嗡…

一声细微到极致的清鸣。

仿佛跨越了生死、穿透了时空,无声地传递着主人最后、也是最深的谢意与祝福。

“成了!”

曾絮心头那块压了不知多久的巨石,轰然落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觉比在故宫地库里不眠不休连轴转修复三天三夜的元青花大罐还要累。骨头缝里都透着酸。

可这累里,又渗着一股子说不出的、从里到外的通透舒坦。像淤塞百年的河道,一朝疏通,活水奔涌。

就在这时!

大观园深处。

七彩光芒,毫无征兆地再次汇聚、升腾!

如同沉睡在深潭底下的万千霓虹锦鲤,被惊扰唤醒,化作一道道绚烂的光流,朝着曾絮奔涌汇聚!

归途已开。

曾絮知道,这趟穿越时空、离奇荒诞却又意义非凡的“文物修复”兼“灵魂诊疗”之旅,终于要到站了。

临行前,她最后回望。

此刻的大观园。

“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愁云惨雾何在?

阳光(或许是某种高维能量模拟的、却无比真实的阳光)透过变得疏朗清透的潇湘竹影,斑驳地洒落在重新变得清澈见底的溪流上,碎金跃动。假山石嶙峋的缝隙里,甚至顽强地钻出了几簇嫩绿得扎眼的、真实的草芽儿!

空气里,浮动着一种雨后泥土混合着新生竹叶的、沁人心脾的清新气息。

生机。

磅礴的、压抑不住的生机,在每一寸空间里勃发,鼓荡得人心头发颤。

一座由最深沉绝望构筑的精神牢笼,竟在主人最终接纳自身所有裂痕与残缺后,不可思议地蜕变成了孕育无限希望的——生命苗圃!

这反差,这转变,够写他娘的一百篇核心期刊论文了!

她紧紧握住了掌心那片温润微凉的竹叶。

其中蕴含的、跨越虚实的沉静力量,如同最坚韧的丝线,将她飘摇的心锚定。

一股崭新的、豁然开朗的明悟,如同修复室头顶那盏二十四小时不灭的无影灯,刹那点亮了她整个心田。

管他娘的什么现实虚幻!

管他娘的什么完美残缺!

这趟离了大谱、荒诞不经的旅程,值了!

她曾絮,四九城胡同里摔打出来、泥地里滚爬出来的文物修复师,从今儿起,要换个活法!

对着这片重获新生的天地,也对着自己那颗曾经被“完美”枷锁禁锢的心,她无声地,立下了一个字字千钧、掷地有声的誓。

七彩光芒温柔而强势地包裹了她。

空间,再次开始不讲道理地扭曲、折叠。

熟悉的、天旋地转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曾絮认命地闭上眼。

任由那股无可抗拒的力量,将自己从这片由执念构筑、又因释然而新生的奇异之地,彻底抽离。

再睁眼。

头顶。

是熟悉的、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掉皮的实验室天花板。灰扑扑的。

鼻尖。

萦绕着松节油、矿物颜料、陈年旧纸张混合而成的、令人无比安心的“工作味儿”。这是家的味道,根的味道。

耳朵里。

白炽灯管滋滋的微弱电流声,隔壁实验室隐约传来的、关于“唐三彩釉料成分”的激烈讨论声…真实世界的、充满烟火气的声浪,瞬间将她淹没,踏实得让人想哭。

她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惶恐,摊开了紧紧攥着的右手手掌。

那片晶莹剔透、内里流转着温润平和绿意的竹叶。

正安安静静地。

躺在她的掌心。

非金非玉。触手微凉。却又奇异地透着一股生命律动般的、内蕴的暖意。

实验室冰冷的白炽灯光打在叶子上,清晰地折射出内里细密如织、仿佛蕴含天地至理的叶脉纹路。

每一个纹路,都像是一个沉默的密码,锁着另一个世界的全部悲欢与最终的释然。

不是梦。

真不是梦。

曾絮用指尖,极其小心地、带着近乎虔诚的敬畏,像触碰一件刚从千年墓葬出土、脆弱得吹口气都能碎裂的定窑薄胎瓷碗那样,轻轻拂过竹叶光滑微凉的表面。

“嗡…”

指尖传来一丝极其细微的颤动与共鸣。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上鼻腔,酸涩得她眼眶发热,视线模糊。她猛地吸了吸鼻子,把那点不合时宜的水汽狠狠憋了回去。

嘴角。

却不受控制地,向上咧开,咧开一个大大咧咧、属于胡同妞儿特有的、混不吝却又无比敞亮的飒爽笑容。

“嘿!林姑娘!” 她对着空荡荡的实验室,也对着掌心那片跨越了时空阻隔的竹叶,用最地道、最溜的京片子,压低声音说道。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轻快,更有一股子破茧而出、挣脱枷锁后的敞亮与不羁,“谢了啊!您这份‘售后服务’的伴手礼,够硬!够份儿!”

她掂了掂掌心的叶子,仿佛掂量着一份沉甸甸的领悟。

“您这堂课,学费是贵了点(差点把命搭进去),可它值!真值!往后啊,咱修东西,也修人,更得好好修修自个儿这颗——总他娘的想跟‘完美’死磕到底的榆木疙瘩脑袋!”

她直起身,小心翼翼地将那片承载着惊世执念与最终释然的竹叶,轻轻放在工作台最干净、最显眼的位置。

紧挨着。

她那把用了多年、黄杨木柄被岁月和手心汗水摩挲得油光水亮、温润如玉的小巧修复刀。

一古,一今。

一虚,一实。

一个象征毁灭与禁锢的沉重过去。

一个代表修复与接纳的明亮未来。

此刻。

在冰冷的不锈钢实验台上,在松节油和矿物颜料的气息中,无声地对视着。

达成了某种跨越时空维度、历经磨难后的、宁静而深沉的和解。

**哐当——!**

实验室的门被一股蛮力猛地推开,带着一股子风风火火、咋咋呼呼的劲儿,瞬间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哎呦喂!我的絮儿祖宗!您老人家可算从‘坐死关’的状态里爬出来了?” 同事兼最佳损友小赵那自带扩音器效果的大嗓门,炮弹似的轰了进来,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他手里晃荡着两个油渍麻花、香气扑鼻的煎饼果子,那股子霸道浓烈的葱花面酱味儿,立刻向实验室固有的松节油气味发起了猛烈冲锋,瞬间占据了上风。“您瞅瞅这都几点了?日头都晒着您尊贵的屁股了!所里库房供着的那尊断了脑袋的北魏石菩萨,可眼巴巴望穿秋水,就等着您这位‘再世鲁班’、‘修复圣手’去给它脑袋瓜子开光归位呢!张头儿那张脸啊,啧啧,拉得比永定门外驴肉馆子门口拴着的那头老叫驴还长!眼瞅着腮帮子鼓得跟□□似的,下一秒就要原地爆炸喷火了!”

小赵风风火火冲到曾絮工位前,目光习惯性地往她摊开的笔记本上一扫——那上面密密麻麻爬满了鬼画符般的高深公式、复杂的数据流走向图,还夹杂着一些诸如“执念能量场谐振频率异常”、“精神熵值衰减曲线”之类让人看了就头大的潦草标注。他眼皮子懒洋洋一耷拉,见怪不怪地撇了撇嘴,一脸“你又来”的表情:

“得嘞!絮儿,又搁这儿参悟您那套‘玄学修复宇宙终极奥义’呢?我说咱能整点阳间的活儿不?靠这玩意儿,”他用下巴点了点那堆天书般的笔记,语气充满调侃,“真能把菩萨那尊贵的脑袋瓜子,严丝合缝地给它接回去?让菩萨他老人家重展慈颜,普度众生?”

他的目光随意地在杂乱的桌面上扫过。

猛地。

定格。

像被磁石吸住。

死死钉在了那片与众不同的竹叶上。

实验室里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海了去了,碎瓷片、青铜锈、矿物标本…可这片叶子…太他娘的扎眼了!晶莹剔透得不像人间凡物!内里那温润流转的淡绿光华,幽幽脉动,仿佛有生命在呼吸!在白炽灯冰冷的灯光下,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性!或者说,神性?

“嚯——!” 小赵的眼珠子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倒抽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这…这什么神仙宝贝玩意儿?!” 手比脑子快,油乎乎、沾着葱花碎和面酱的手指头,带着十二万分的惊奇与鲁莽,就朝那片安静躺着的竹叶戳了过去,“哪儿淘换来的稀罕物?实验室新搞出来的黑科技合成材料?纳米级仿生叶?还是…还是您昨儿个半夜摸黑去潘家园鬼市,从哪个土夫子手里捡的‘史前翡翠’大漏儿?看着可太…太那个了!透着股…说不出来的仙气儿!邪气儿!神气儿!”

“爪子拿开!”

曾絮反应快如闪电,一声断喝,带着修复师保护脆弱文物时特有的凌厉与紧张。“啪!”地一下,毫不留情地拍开小赵那只“罪恶”的油手,力道不小,清脆响亮,跟拍一只不开眼的苍蝇似的。

她动作更快,一把抄起那片竹叶,带起一阵小风,小心翼翼地护在掌心最深处,那姿态,活脱脱像护着一碰就粉身碎骨的薄胎卵白釉绝世珍品。

“这可是…刚伺候完的一位‘VIP中P’客户,给的‘特殊谢礼’!金贵着呢!懂不懂?” 她故意把话说得神神叨叨,玄之又玄,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只有自己才懂的狡黠与得意,“就你那双刚抓完煎饼的油手?碰脏了,卖了你小子裤衩都赔不起!”

“切!小气劲儿!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小赵悻悻地缩回手,在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使劲蹭了蹭油渍,一脸的不以为然外加被扫了兴的悻悻然,“还‘VIP中P’?还‘特殊谢礼’?蒙谁呢!我信你个鬼!” 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表达着强烈的不信,“我看啊,八成又是你从潘家园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摊儿上,淘换来的破烂玩意儿,搁这儿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糊弄哥几个呢!”

他一边吐槽,一边没好气地把其中一份煎饼果子,“咚”地一声,像扔砖头似的杵在曾絮面前油腻腻的工作台上。

“赶紧的!趁热乎!麻溜儿吃了!吃饱了好干活!张头儿是真急眼了!那尊北魏菩萨像的修复方案终极研讨会,定死了!半小时后,小会议室!刀山火海,您老人家也得给我准时滚过去!您可是钦定的主刀大夫!缺席了?哥几个都得跟着吃不了兜着走!等着挨喷吧!”

霸道浓烈的煎饼香气,混着葱花面酱的市井烟火气,蛮横地钻进鼻腔。

曾絮的目光,落在眼前这热气腾腾、薄脆金黄、酱料厚重的“人间至味”上。

又垂下眼睑。

看了看掌心那片晶莹剔透、内蕴光华流转、承载着另一个世界极致悲欢与最终释然的“释然竹叶”。

一个热气腾腾,满是油渍葱花。

一个冰清玉洁,透着亘古平和。

一种奇异的、近乎荒诞的割裂感,瞬间攫住了她。

但只是一瞬。

一股更为宏大、更为坚实的真实感,如同脚下的土地,瞬间覆盖了那丝恍惚。

这煎饼,是生活。

这竹叶,是领悟。

都真。

都实。

都不可或缺。

她咧嘴一笑,露出白牙。

带着一股子胡同妞儿特有的混不吝和尘埃落定后的通透敞亮。

一把抓起那份沉甸甸、热乎乎的煎饼,恶狠狠地、带着某种仪式感般,张大嘴,“啊呜”咬下老大一口!酥脆的薄脆在齿间爆裂,咸香的面酱蹭到了嘴角也浑不在意。

她鼓着腮帮子,咀嚼着,目光却锐利如刀,斩钉截铁地回应,声音含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急什么!天塌下来——”

她扬了扬手中咬了一口的煎饼,油光闪亮。

“——有煎饼顶着呢!”

她眼神越过小赵,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库房里那尊残缺却庄严的北魏石像。

“菩萨的脑袋?”

她咽下口中食物,声音陡然清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笃定与跃跃欲试。

“包我身上!”

她握紧了那片竹叶,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润力量,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又神秘的弧度。

“这回…咱给他来个——脱胎换骨的新思路!”

欢迎大家多多提出意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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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快穿红楼之琉璃裂痕起,执念初临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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