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经纪人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小声交谈，镜头前，两位偶像也仍旧在敬业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最后是拍照，两位老师先到旁边休息一下，我们先准备布景。”
听到导演的这句话后，石惜海终于绽放了今天以来最灿烂的一个笑容。即使他很热爱动物，但这一整天的体力活动下来，他是由衷地对救助中心的工作人员感到佩服。特别是听说他们其实只有3个正式员工，剩下的其实都是志愿者时，石惜海的这份钦佩便转化成了更高的敬意。
“兄弟，今天你也辛苦了。”石惜海拍拍朝暮的肩膀，后者以一句淡淡的“没事”作为回应。
一整天下来，虽然两人的相处仍是在镜头前，算不得私下来往，但石惜海却觉得他和朝暮变得熟悉、默契起来了，他甚至已经大胆地称呼朝暮“兄弟”，并且敢上手拍他的肩膀了。
如果告诉刚参加《未来之星》的石惜海，他日后会搂着朝暮肩膀称兄道弟，他一定会觉得这是在放屁。
“楚哥！”石惜海环顾四周，终于锁定到了楚佳树的位置，他兴致冲冲地跑来，像个第一天上幼儿园刚交到新朋友的小朋友一样，跟楚佳树分享自己的新发现。“我感觉我和朝暮已经是好兄弟了！”
他像个傻子似的宣布，结果说完才发现人家朝暮的经纪人就在旁边.。
果不其然，何铭听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家小朋友还挺可爱的。”
俗话说得好，别人家的孩子是个宝，自家孩子像根草。何铭觉得自己完全就是这种心态，对着石惜海也带上了一点滤镜。虽然他也清楚，即使刚刚还和楚佳树分享过种种抱怨，但综合来说，朝暮仍然是个挺好带的艺人。
“确实挺可爱的。”楚佳树看着石惜海因尴尬逐渐涨红的脸，露出了个带着调侃的笑容。
“可爱，这不是用来形容男人的！”石惜海虽然比较大大咧咧，但也不是真正的傻子，他气鼓鼓地抗议两位经纪人对他的调笑，却没有半点用。
直到朝暮也走了过来。
“可爱？我怎么没听见你这么夸我。”
何铭刚要反驳你就没有任何一点可爱，话到嘴边，抬眼看到朝暮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楚佳树，才发现人家根本不是对自己说的。当然，楚佳树也完全没预料到朝暮这句话里的“你”竟然是指自己。
见自己的问题没得到解答，朝暮又走近楚佳树几步，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平淡无奇的语气居然罕见地带上了点小情绪。
“你怎么没夸我可爱？”
那当然是因为你和可爱一点都不沾边啊？或者说，我们并没有熟悉到这个程度吧。心中一瞬间被吐槽刷了屏，但表面上，楚佳树仍旧非常礼貌地笑了一下，说道：“可爱这个词，需要在合适的情景下使用。”
“哦，什么情景？”
楚佳树敢肯定对方已经听懂了自己迂回的拒绝和委婉的暗示，奈何这个人仍旧不屈不挠，继续追问：“什么场景下，能让你夸我可爱？”
有时候求知欲太旺盛也不是件好事，配合朝暮那张无甚表情的脸，甚至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感觉。
“我也不清楚。”楚佳树赶在朝暮再次开口前补充道，“如果有，那一定是当我觉得你可爱的情况下，才会夸你可爱。”
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然而楚佳树的废话文学居然成功蒙混过关，朝暮点点头，就这么接受了这个回答。在场的另外三人觉得这一幕既让人迷惑，又充满着一丝怪诞。
石惜海觉得一定是自己文化水平太低，才没办法理解刚刚发生的事情。但他难得敏.感地察觉到自家经纪人的心情好像变得有点不太妙，脸上带着的笑容似乎也有点虚假，他赶忙把新鲜出炉的好兄弟拉到边上。
“你刚刚咋回事啊，哥？”怎么感觉听起来像在故意找茬呢。
“没什么，我只是问我想问的。”
朝暮回答得理直气壮，石惜海卡壳了，过载的大脑思索半天也无法理解他为什么想让楚佳树夸自己可爱。两个人面面相觑，石惜海忽然灵光一闪。
“你是不是，想跳槽？！”石惜海觉得自己真相了。他越想越觉得这很合理，因为想跳槽到楚哥手下当艺人，所以才会希望楚哥觉得自己可爱，所以才会询问楚哥该如何达到标准。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在石惜海的脑中，朝暮那个金牌团队根本比不过他家楚哥，他家楚哥就是最有能力，最值得信任的经纪人。他自以为理解了一切，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知音：“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我们都一样喜欢楚哥。”
“喜欢，楚哥？”朝暮顺着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对啊！你肯定也和我一样喜欢楚哥，对不对？”石惜海当即拍了拍胸.脯，“兄弟，我懂你，楚哥真的很好，谁不喜欢他呢？放心，如果你要跳槽过来我一定帮你说服楚哥，到时候我做大，你做小。”
朝暮：“……我做小？”
“那当然！虽然咱俩年龄一样，但我先来的，你要知道先来后到，好吧？”石惜海的火车越跑越没边，虽然本人越说越来劲，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已经多了个人。
“什么先来后到，你在说什么鬼话？”虽然没听完全程，但也被石惜海的离谱言论给气笑的楚佳树突然伸出手，快准狠地掐住了石惜海的后颈肉。即使他仍旧努力保持温和，但石惜海疼出惨叫的声音已经出卖了楚佳树的手劲有多大。
“楚哥，我错了我错了！快放开我！”他嗷嗷直叫讨饶，却仍不忘偷偷给朝暮抛了个“兄弟放心”的小眼神，证明自己绝对会信守承诺。
他可不知道自己这话会闯下什么大祸，楚佳树也没看到他的小动作，当着朝暮的面把人好好教育了一顿，这才又放他回去继续拍摄。
围观了全程的朝暮看得出来，总是对他带着防备、永远都很客气礼貌的楚佳树在面对石惜海时，就像是摘下面具一样变得鲜活生动，他会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会做亲密的举动，不会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会刻意压制自己的脾气。
其实朝暮也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对楚佳树感兴趣，他只知道自己从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起，就诞生出希望对方留在自己身边的强烈念头。
他突然很羡慕石惜海，他开始讨厌石惜海了。
当然，鉴于朝暮常年都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表情，他的这份讨厌没被任何人察觉，就像深埋地下，悄无声息生长的笋子，或许直到第一声雷鸣到来时，才会破土而出，惊动世界。
它的生长甚至还要多亏石惜海给予的丰厚养料。
“今天辛苦大家了！”
这劳累的一天终于结束，大家互相道声辛苦，随即准备各自回家。楚佳树也没给石惜海安排多余的工作，他料定今天一定非常劳累，很体贴地空出了晚上的休息时间。
朝暮就比较惨了，他行程很紧，晚上还要回公司排练——这些都是何铭和楚佳树吐槽的，他完全可以不来这个综艺把时间空出去排练，这下好了，唯一的休息时间也没了。
“你们怎么走？”何铭问道，“回公司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有一说一，朝暮的豪华保姆车设施还是很齐全的。
“我们直接回家。”楚佳树指了指门外，“我们也开车来了。”
“你们住一起？”朝暮突然插话。
“对啊对啊，”石惜海立即点头，他还没有放弃把朝暮拉过来做“小”的念头，“我和楚哥一起借住在龙景小区那边，有空来玩啊！”
“一定。”朝暮忽然很有紧迫感，立即答应了。
“私下来玩？”楚佳树又有了新的想法，立即拿出了本子开始记录。石惜海凑过来想偷看，马上被温柔地轻轻推开了。“商业机密，别乱看。”
楚佳树故作严肃，石惜海笑嘻嘻点头，朝暮……朝暮甚至不太想看到这一幕，他转身就走，步子还没迈出两步，又转回来和楚佳树郑重地说了再见。
“下次见。”
还好楚佳树笑吟吟的“下次见”让他稍微得到了一点安慰，否则何铭在接下来的一小时车程中，即将面对一个浑身散发煞气的大魔王。
*
“《人物志》实体的销量很好，编辑让我来感谢你一下。”楚佳树递给石惜海一本还未开封的杂志，封面上正是穿着宽松休闲服，姿势舒展笑容明亮的石惜海。
那天采访完后，还简单地拍了两组照片，连地点都没变，仍然是在他们对谈的办公室里。楚佳树却觉得拍得很好，摄影师很完美地抓住了石惜海的特质，并放大了。
“公司这边还和杂志社多要了一百本，今晚你直播的时候可以在直播间里抽奖。”
石惜海静静地听着工作安排，时不时点下头。天气转凉许久，他也已经很久没有直播了。今晚是时隔两个月的直播，不管是他还是楚佳树都想在今晚的直播里做一些回馈粉丝的事情。
“那个好消息可以公布了吗？”石惜海眼巴巴地问道。
“可以，时间也定了，就在圣诞节那天。”
“太好了！”石惜海既不擅长撒谎，也不擅长隐瞒——天知道他这几个月都快憋死了。
他实在迫不及待，想要马上和全世界公布——他终于要发歌啦！
如果现在朝暮先生就表白，佳佳的反应大概会是：你喜欢我？那太好了，这么好的事我必须好好利用啊（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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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过气选秀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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