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还有多了一个神秘的祂
——能称呼为祂的存在最低也是天使，祂看起来在愚者先生身边很平静轻松的样子。
似乎听见愚者先生的介绍，那位祂从垂首的姿态微微抬起头，朝这边看来，没有带什么压力的样子，所让伦纳德微微心中一滞，很冷淡的目光，比起愚者先生，这位神秘的“恋人”先生，身上的神性显然更重，也更生人勿近些。
不过——“恋人”这个称呼，还真是有点意思，愚者先生是认真的吗？那位祂居然也能容忍下来，看来愚者先生实力真是比预想的还要深不可测。
胡思乱想的打趣了一下，伦纳德原本恐惧着未知的一颗心顿时定了下来，虽然依旧担忧着接下来会有什么遭遇，但不再那么忐忑，不再那样坐立不安，口干舌燥。
于是他半起身，以手按胸，行了一礼道：“尊敬的‘愚者’先生和‘恋人’先生，”他对两位祂的态度很谨慎，任谁这样突然被召来都难免惊慌失措，要不是因为之前遇见过克莱恩这位前同事，“……您为什么召唤我前来？”
作为一名有多年经验的“值夜者”，作为已参与过多起大案的“红手套”，伦纳德知道与一位隐秘存在建立起联系究竟有多么危险，明白自己已从深渊的边缘开始向下滑落，再没有得到拯救的机会。
在决定诵念“愚者”尊名的那一刻，他就能够预见悲惨的结局，但为了复仇，他还是不管不顾地做出了选择。
不过，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想到信仰“愚者”的克莱恩.莫雷蒂不仅还活着，甚至成为了半神，伦纳德又难免抱有那么一丝期待一点希望。
这个时候，他听见笼罩着灰雾的“愚者”低笑了一声：“既然你向我祈求了帮助，那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肯定得付出一点什么。”
伦纳德身体颤抖了一下，脑袋埋得更低：“您希望得到什么？”
“愚者”——克莱恩抬起手，用带着懒散的姿态撑着下巴，看向下方的人，轻轻笑了一声。
伦纳德看不见的地方，清歌眨眨眼，用略带一丝震惊的神情看着一直以来在自己面前好像很怂且很安分的人，行云流水的装着大佬来诱拐曾经的好同事，并开启了明显的看笑话模式。
是不一样的克莱恩，没见过，多看几眼。
克莱恩没有时间去管身边清歌诧异的目光，都到这个地步了，再丢脸再尴尬都要硬着头皮把这个逼装下去。
①短暂的间隔后，“愚者”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用着急，也许以后会让你做一些事情，为某些人提供一些帮助。”
“坐下吧。”
伦纳德缓慢舒了口气，坐了下来，左右张望了一眼道：“他，克莱恩.莫雷蒂，也像我一样来过这里吗？”
灰雾中的“愚者”语气没太大起伏地说道：“不一样的方式。”
不一样的方式……果然，克莱恩不是因诵念尊名而进入这里，他是通过接受阿兹克.艾格斯这位“死亡执政官”引导，才成为“愚者”先生信徒……伦纳德忍不住又环顾了一圈，发现斑驳长桌周围的高背椅共有二十二张。
对应二十二条非凡途径，还是二十二张塔罗牌……“愚者”……伦纳德心中刚生猜测，就听见“愚者”先生轻笑道：“除了你，还有其他生灵因各种各样缘由被拉入这里。”
“他们恳请我定期召集聚会，进行消息的交换，材料的买卖，配方的交易，和彼此的互助，这能有助于他们快速提升，成为高序列者。”
这和我想象的以塔罗牌为代号的隐秘组织有点不同，较为松散……“愚者”先生答应这样的要求，有什么目的？来到这座灰雾之上的古老宫殿后，伦纳德的精神一直高度紧绷，让他的思维比正常敏捷了不少，想到了许许多多的问题。
成功复仇后，他其实也消沉和空虚了一阵，似乎失去了人生的目标，但很快就振作了起来，因为戴莉的死告诉他，他还不够强大，要想在以后的任务里减少同伴伤亡的数量，不再没有挽救的能力，自身至少得提高到序列4，成为半神半人的存在。
所以，“愚者”刚才的话语让他心中一动，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同时，他也认为加入聚会，深入地了解这个隐秘组织内部的情况，有助于将来最大程度地规避与“愚者”建立起联系产生的危险。
斟酌了一下，伦纳德开口问道：“克莱恩.莫雷蒂也是那个定期聚会的一员吗？他在这里拥有一张座椅？”
“愚者”漫不经心地给予了回答：“是的。”伦纳德默然了一秒道：“尊敬的‘愚者’先生，我能加入那个定期的聚会吗？”
被灰雾笼罩的“愚者”含笑说道：
“可以。”②
伦纳德不易察觉的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同意加入了塔罗会，甚至目前这一切都还算是对自己有益的。
灰雾在青铜长桌上空流转，清歌支着下巴，剔透的眸子微微转动，看着更下方一些的人突然开了口。
“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他的话一出，不光伦纳德有点惊吓的抬头看过来，就连更上方游刃有余的“愚者”先生都饶有兴趣地看了过来。
【愚者】克莱恩：？？？
清歌你要干啥？这是打算再发展多的锚点了？
作为清歌唯一锚点的克莱恩大惊失色，还好灰雾遮住了他的脸色变动，不至于让他在伦纳德面前的露馅。
清歌挑挑眉，他歪了歪头，用眼神示意克莱恩不要轻举妄动。
"虽然很漂亮，但……你的眼睛里有只小虫子。"在伦纳德视角里，被称作"恋人"的存在突然开口，声音像月光下的竖琴弦轻轻震颤，清灵而动听。
小虫子？克莱恩疑惑后，蓦然睁大眼，清歌说得是帕列斯.索罗亚斯德——那位“偷盗者”途径的序列1天使吧？不对，他在拉诗人同学来灰雾之上时，有观察过伦纳德的体内具体情况，他的体内藏着一个光团，那光团仿佛由无数环节之虫组成，深藏于精神体中。
克莱恩已经确认了帕列斯.索罗亚斯德只是初步的寄生，并没有掌控伦纳德的心智体、星灵体、以太体和血肉之身，而晋升半神，对灰雾之上神秘空间掌握更深的他已然能在拉人时，不再只针对灵魂这个整体，可以做出有效的划分和挑选。所以，克莱恩决定不动伦纳德的精神体，只将他的星灵体拉到灰雾之上，这能避免刺激到帕列斯.索罗亚斯德，或将祂一起带到这片神秘空间。
也就是说，帕列斯.索罗亚斯德其实并不在这里，没想到即使这样，清歌都察觉到了祂的存在。也对，毕竟清歌的位格再怎么说也应该是神明之属，区区灰雾应该是拦不住祂的。
克莱恩维持着愚者的腔调，灰雾恰到好处地遮掩住他抽搐的嘴角，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微微偏头，称呼着祂为“恋人”，语调轻松而淡然：“那位祂名为帕列斯.索罗亚斯德，是‘偷盗者’途径的天使。是这位小朋友身上带过来的。”
“但，祂应该没收到这场私人的邀请才对？”
清歌抿着唇笑了笑，见在场的两人都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摇摇头思忖着开口：“没有看见更多的信息，罢了，就这样吧。”
克莱恩被清歌的断句差点憋死，他维持住自己愚者的马甲，强行忍住了自己重新询问的想法，只是眼也不眨的看向清歌，试图用眼神让清歌重新开口。
清歌：……
行吧。
这两个人好像都很关心这个问题，那就再具体说一下好了。
“我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你的身体状况算得上良好，这位天使对你的影响仅以此时来说，是无害的。”那位姿态优雅而又淡漠如冰的祂轻声说道：“也不必惊慌，我只是对虫子不太喜爱罢了。”
因为刚刚才被光门上那些团着的蠕虫污染过眼睛，清歌对此有着一些难言的细微抗拒，猝不及防下，发现了那位潜藏在那漂亮绿色眼眸里的“虫子”，稍微反应不正常了些。
抱歉，他会调整好的。
克莱恩悄咪咪的快速眨了眨眼睛，心底松了一口气。还好，清歌应该不是想再找个锚点，不是想把诗人同学也一起收了。
毕竟那种稳定锚点的事情，再怎么说也很奇怪啊。要是清歌要求自己和伦纳德一起……不行，打死他都不行的。
他看向底下一无所知的诗人同学。
真是好运的家伙，虽然体内有个目的不明的天使寄生其中，但怎么说也比自己这边身伴神明来的好吧？
呃，一点点有的吧？
清歌瞥瞥眼眸，纤长的眼睫毛垂落在白皙的皮肤上，如墨的长发垂落身侧，祂的姿态端庄而优雅，只是静静的注视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不再言语。灰雾遮掩下，看不清清歌的神情，克莱恩把目光收回，忽然有点遗憾这个灰雾把自己也给挡住了。
当伦纳德被送回现实世界后，这片沉寂的灰雾之上重新安静了下来，几张塔罗牌背面朝上的盖在青铜长桌上，唯一被翻开的牌上画着的是一张满天星晨和倾倒圣水的女神。
“星星”牌！
这是那位诗人同学的牌。
并不是很符合他的品味，但已经抽到了，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在这位神秘莫测的“愚者”先生的见证下，完成了仪式，不敢反悔。
安静的灰雾之上，克莱恩突然低声笑了起来，一副很幸灾乐祸的开心模样。
清歌想到了什么，他的指尖微抬，将那些塔罗牌全部翻到了正面。
那些牌有着同样的图像，同样的漫天星辰。
这里的每一张牌都是“星星”牌。
清歌：？
他看向上方一点的克莱恩，身穿礼服的青年笑得眼眸弯弯，一副恶作剧成的愉快表情。
然后默了默。
向那位头戴礼帽的愚者问出了一个灵魂问题。
“刚刚我的抽牌，也是你安排的？”
清歌想，克莱恩都给自己“恋人”牌了，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
克莱恩：啊这？
要是我说，清歌你的恋人牌真的只是巧合你信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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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诡秘之主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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