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清晰,畅所呼吸的感觉,就像血族从未出现过的美好一般。“你想逞能成为英雄、就不能像刚才那样只顾眼前的表象。”
男人的话从身后响起,余青最后一次驻足回望那个墙边的颓废坐着的男人。这一次他的神色复杂,幽深的目光快要将他吸引到另一个地方。
“我可以帮你。”
男人嘴里慢慢吐露出几个字,倘若换做别人肯定不会继续驻足早已摆手嘲笑了。没人会相信一个垃圾堆里的乞丐的话。余青不置可否,但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只有这一天,大大小小撺掇在一起的街道,才会有往日的繁荣,熙攘的人群算不上拥挤,少年和一个邋遢男人走在一起,诡异的画面吸引了路过的人留神注视。
若有如无的目光更多的是担忧,前面一蹦一跳的小女孩,目光看到余青时,再看向后面的邋遢男人,上前搭讪的动作也尽数收回,捂着鼻子地着走路过。
别人的目光总是变化的,余青并不在意自己是否留下的印象。继续前往不远处的旅馆,他已经脱离外边的世界太久了。
“丢了?”
端坐在华丽的椅子上,艾莱双手搭在胸前交叉,好以整暇听着手下的解释,底下的侍从低头,不知道从哪里解释,人类是突然消失的,没有一点声响。颤巍巍的单膝跪了下来。
大人只是平静的笑了,对于面前的表现他只是从上面走了下来,对着他的肩膀拍了拍,奴仆便心如死灰,想要说些什么,虚空中,不断冒出的黑影,速度之快的看不清踪迹铺满了他整个身躯,再散开时,不留下一点白骨痕迹,干净整洁的地面连带着奴仆留下的灰尘一同清洗而去。
一抹黑色的羽毛落在白色的殿堂外,乌萨牧师站在台上,黑色的道袍非常长,拖到了地上,右手举起银色光泽的十字架,先摆放在心脏前,后缓缓移动规划着奇怪的字符,嘴里不断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
艾莱侧着身子倚靠在墙边,忍不住捂住嘴,无聊的听着忍不住打哈欠,百合花盛开在教堂的外围,香气随着穿堂风一整一整的。
里面的一众开始祷告,整齐的白色的衣服胸前戴有牧师手上拿着一模一样的十字架。
艾莱端详起手上的还未盛开的白百合,外在纯洁白净的花瓣里,却是一股莫名的恶臭,艾莱一想到这里,忍不住抵抵的笑了起来,最终还是失去了把玩弄的耐心,花一整个落在地面,沾满灰尘,随之被前行的步子毫不留情踩踏成畸形的形状。
扑腾俩下便来到了牧师身后,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黑色的羽翼已然呈现在下面所有人的眼中,直到他们的脸上纷纷蔓延出戒备和厌恶。掏出身上的圣水和武器,对准他袭来。
农场乡下大部分都是属于人类反血族组织的地下党羽,敌寡我众,眼里毫无敬畏之色。
艾莱歪着头,静静地看着他们一朝得势的模样,有洁癖的他戴着手套,手上轻而易举举起牧师的脖子。
对方涨红的脸上是愤怒,作为暂代领袖,圣子失踪的日子所有的大权组局都不断汇集在身上。
“放开、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今天”
他双手试图用尽力气掰开脖子上的单只手,嘴上压着嗓子故作镇定说给下面人听。
艾莱把人挡在自己面前,漂亮的眸子异常明亮,心情颇为愉悦。
“威胁的话,你什么都不会有了哦”
男人脸上涨的发红脸上耳根,脸上的血管凸起,青色开始变得紫色,挣扎的双手的动作逐渐停下,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他当然优先选择自己的性命。
艾莱很满意对方识时务,或者说人性,永远是这么的明显。嘴角的笑意不断扩大,面向地下的一帮人。
“只要你们把一个人交到我手上...他可以不死。”
手上的人闻言有了反应,仅仅这么简单?他肯定乐意交出一个人的,无所谓那个人是谁,以什么样的身份,只要为了人类未来的美好家园,做出牺牲完全可以。
“按照他说的做。”稍有一个女孩闻言,壮着胆子上前一步,颤微微的说道“为什么,余青不是为了组织做出过那么大的贡献.”
艾莱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女孩感受到他的目光,手上的利刃向前提起,虽然她也害怕,身边的人也一样做出了戒备。
对于女孩的话,他们也自知是愧对那个清瘦的少年,旁边的男人却突然利刃冲向女孩的心脏,刺入,在那双不解的目光,男人抽出了利刃,目光冷峻的看着地面躺倒的女孩,背对着人们,继而走上阶梯,对着艾莱低下头颅,单手鞠躬表示歉意,目光担忧的看向他手里的牧师。
“我们会按照阁下的意思,但是请放过牧师父亲,届时人会亲自送往您的居住地,您需要遵循承诺。”生怕他反悔一而再嘱托。
余青被扑到了在沙发上,对方湿漉漉的头发,混着薰衣草的沐浴露的香气,半开的浴巾大面积的胸膛显露无疑,贴在少年单薄的衬衣,上空的这张脸,他的心脏仿佛被刺痛一样,心有余悸,不由得偏过头不再细看。
对方掐住他的下巴直直的把他掰了回来,不明白少年为什么不再看他。
“你,给我起来。。。”余青俩眼发黑,他只是没想到,洗个澡居然会有人不会用浴巾,他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耐心十足的听进去还帮他搓澡。
折腾了半天才让对方有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除了那道烧伤的疤痕,哪里都跟那个人一样的,不是吗。
“不,你不是很爱看我吗,一直盯着,怎么现在又不看了。"
他再一次凑近了少年的脸,抵住他的额头,一双幽蓝色摄魂的眼眸放大在余青的视野。
只可惜,下一秒他的脸上浮现出吃痛的表情,身下人轻而易举的把他推到一边,起身俯视着他,嘴角微抿,冷冷的声线说道“不要总是粘着我,穆斯。好好休息。”
穆斯额前的碎发还没有干,半张脸紧贴在沙发上,精致的下巴和疤痕总是那么格格不入。
对着那张酷似森特的脸,余青脑海总是隐约的泛起头疼,穆斯给他的提议还有关于组织圣器的下落,照应了原剧情的最后走向。眼色逐渐复杂,颤动的睫毛表露主人心里的不安。
到底是蝴蝶效应还是...
无论这个人是否推动原本的剧情走向,他的计划从城堡出来之后就不会发生任何偏移。但是得在所有大战发生前得到才行啊。余青并不打算带着这个人继续走下去,他早该在刚才就把他抛下,趁机走调。
事实上,他甩都甩不掉。“等下,吃个饭。”余青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他是不是踢的有些过于用力,人一直躺着保持姿势不动。
听到这句话,那人才稍微有些动静,嘶哑了嗓子闷声回应“嗯。”
但出乎余青的意料的是,他哭了。
眼眶红红的,余青搭在半空的手不知所措,罪魁祸首难道有资格安慰人吗,前脚准备离开后又坐了回来。
抽出前面茶几上的纸巾擦了擦对方的眼泪,手法堪称粗暴。跟给婴儿擦屁股的手法没有任何不同。
余青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穆斯是更不满意,往后缩了缩,拒绝示好要将自己躲起来一般,余青一把拽过他的衣襟,哪曾想,对方像是抓住机会,一整个扑过来,力道反向向他拉扯,余青自然被他带到了怀里,紧紧相贴。
“你是狗吧。”被戏弄的某人也会忍不住说起脏话,余青却意外的感受到对方胸膛的颤抖,半干的发丝搭在他的脖子,若有若无的移动,整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能清晰的听到,对方在他的肩膀而后说了什么。
他说“别抛弃我。”
真是。莫名其妙。
临近冬天的季节,室内的暖气几乎让人会忍不住想要留念,穆斯注意的到,窗外人群对着他的少年有一种觊觎的目光,他朝那边的草丛露出一个调谑的笑,不出意料对方接受到了,收回了探测的仪器。
穆斯不安分的手往上移动,下巴搁肩,歪着头蹭了蹭少年。
19世纪的秋天一夜之间就铺满了冰霜,白天时间越来越短,所有的生物活动减退,吸血鬼而言意味着永夜降临,灼烧的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盖。戴娜还保留着人类的生活习性,她的吸血鬼寿命仅仅不过三个月,但也是这三个月,她经历的一切足以让她整个人脱胎换骨。
艾莱作为一只拥有特殊血脉的贵族吸血鬼,银色的发泽几乎与外边的雪霜融合,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外边的美景戴娜还真的有些向往,她身上穿着温暖的长裙绒服,完美的身材比例,胸前还搭着农场必备的过冬的毛巾。
一株巨大的艳丽的花骨朵突然蠕动,紧接着旁边的枝叶迅速生长,花瓣一个接一个的垂开,凶残的牙齿露了出来,只不过短暂的瞬间就收拢收缩回去,绿色的叶子缩成褐色。
艾莱割开自己的手心,血液很快滴落到花朵上,支棱起来的花杆子动了动,随后继续阉了一样。
“所以,只能是特定的血液了么..”他凝神思索起来,手心的血滴落到白色的地毯,戴娜闪过一丝担忧,奴仆端来纱布,艾莱看得出来少女的紧张,温柔的笑了笑。
“无需,我只是在担心,未来我们的容身之地”
艾莱余光落到少女的衣领,气氛在最尴尬的时候凝固。
他朝女仆放下绣有浮雕的刀,仅仅在少女面前这一短暂的动作结束,手心的刀口早已愈合消失不见。
戴娜感觉脸有些发烫,察觉到对方话里有话,她逾越了。
随后的目光落到那盆枯萎的花束上,是啊,为了避免更多的血族战争中受到重创而愈合减慢,就得以自己的血液为饲养这种东西么,看起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她得加快完成侵略统治。
时间逐渐来到约定的日期,漆黑的夜空上面空荡荡的的没有任何一点星光,寂静的晚上一支箭打破这份宁静,精准的射进了他的房间的柜门上。从他的面庞横向穿过。
上面夹带着一张纸,定睛一看是一种月牙插上俩个刀刃特殊的黑色符号。
余青立马回过头,对面远处房顶的人影早就隐藏的销声匿迹。少年身形消瘦,身上灰格子的睡袍穿起来倒是显得松松垮垮,毛绒的白拖鞋随着主人的动作,与地板摩擦发出响声。
他走到衣柜前,抬手取下超过他头顶的信纸,里面赫然写着新的见面地点,具体时间,唯独没有提醒他的需要交代的内容。
他差点忘记自己还有个卧底的身份呢,一个被利用的身份,他没有任何理由需要去完成这个指令。
就在这个苗头产生之际,头顶那串熟悉的字体横空出现,
【警告,不得做出与原身信仰的oc举动。您当前的等级权限不足以进行基本篡改设定。】
等级不够,他注意到这四个字眼,一切的规则都是系统制定,那他到底想要什么结局。
余青撇去这份思绪,印着黑色符号的信纸从垃圾桶中再次回到一个人手上,骨节分明的手耐心的将褶皱展开,里面的一切都被他一一落入眼中。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人离去的背影。
余青并不知道在少年睡梦中睁开眼起身坐起的那一刻起,旁边房间的人一整夜都从未曾入眠,每时每刻他都在观赏着少年的行动的一切。
余青穿过弯弯曲曲的牧场小路,寒风穿梭他的身体,雪白的皮肤冻得发红。那他之前的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应该带上那个家伙出来。
从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起,最高级别的牧师正等待着他的来临,余青按照他们的意思做到指定的位置,狭窄的房间只有几盏灯,闪着橘色的光芒,代表他们身份的十字架摆在胸前,旁边站着俩个比较高大的男人。
“您还真是守时,果然血族的誓约是具有最高信誉。”
牧师恭维的话从口中说出,和人之间的虚伪的情谊淋漓尽致表现了出来。黄色的肌肤颧骨上不断往中间拥挤,如此用力的表演跟上次原地怒脑的人简直天差地别。
原因无他,如此识趣的模样后面是极大的利益诱惑,艾莱不仅答应了放他一条路,还许诺了无论哪边的胜利,未来都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牧师眼里的**仿佛要化为实质,眉眼弯弯的恭迎,“大人,现在我把他交给您。”
连带着缰绳的一头被艾莱握住,少年以极其扭曲的姿势,嘴上被胶带封住,连同眼睛耳朵蒙上了黑色的布。
艾莱不着痕迹的扫视着他,躬身接近撕开了碍眼的布罩子,让他略微有些失望的是,对方仍是打算闭着眼睛。
牧师在他摘下对方眼罩的时候,心中还闪过一丝紧张,没想到如此的对教会忠心,就这样来看他还是舒心不少,像是笃定他的忠诚,更加大胆的询问了起来。
“艾莱大人,您打算怎么处置他呢,”然而话音未落,牧师的眼中倒映出来猩红的血液,飞溅而来,艾莱腥红的眼睛朝他这边偏过头来,目睹着男人从眼前种种的跌落到地面,双眼被利刃横向一刀割开,无法合眼看向上空的巨大塑雕神像。
艾莱取下沾了一丝红色的白色手套,完全忽视掉地上的惨状,他单膝跪下,手法温柔至极,为他解开束缚,捆绑的方式尤其复杂,上世纪人类以为这样就可以禁锢到他们,而他,却是当时第一个能够自己解脱逃跑的吸血鬼。
只是后来是往复性的被抓了回来,肥壮的女公爵亲自为他栓上了链子。
余青看着他低垂着眉目,手上的动作十分娴熟,直到手上可以自由的活动,他鬼使神差的抚摸他的脸庞,为他拭去那抹血渍。正当他想收回时,手腕被艾莱强行握住迅速向前摔去,脸颊与他的胸膛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冰冷的触感无时无刻在刺激余青的神经。
“见到我不应该高兴吗?”
艾莱仍旧保持躬身的姿态,还有嘴角一成不变的笑容,余青不得不感叹对方真挚的虚伪,漂亮的瞳孔里面完全倒影他一个人的身影,连同眼尾的泪痣都十分具有吸引力。
余青的耳朵边回荡他的话语,他默许了一切发生,保持原有的姿态。
就在他掐准了时机,右手中心的指环要施展一番时,他的瞳孔微振,那个熟悉的影子朝他袭来,已经在暗处伺机等待多时,艾莱竟也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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