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拂晓,云肚白的天际染上赤橙色。
酷暑甚是闷热,短短几百米的路程,秦钰糊了一脸的汗。
他本身就是怕热体质,哪怕占用了别人的身体,心理作用也是改不了。
他走的快且急,额上的汗珠滑落,滑至睫毛下的眼里。
刺辣感袭来,他使劲眨了眨,伸手揉了一会。
公寓也分上下班高峰期,等了好一会才得以上电梯。开门关门,换鞋,动作一气呵成。
利落的洗了个热水澡,秦钰裹着浴巾出来,露出精瘦的胸膛和极为漂亮的人鱼线。
工作一天,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点外卖。
在这方面,他不心疼钱。
只因,他不会做饭。被扒皮老板压榨的,每天迎着月光上班,伴着星星回家,根本没那个闲心学做饭。
只靠自己的聪明天赋,休息时对着小视频学习如何最简单的饭。
然而成果便是,秦牧一边骂他做的是猪食,一边黑着脸生无可恋地吃完。
毕竟,浪费可耻……
挑了一家常吃的菜,秦钰果断下单。
哪怕已经吃的要吐,秦钰仍是不舍得换一家。原因无他,怕踩雷。
吃腻还好说,万一点的多垃圾不能吃,大几十不就白花了。
不能忍!
支付完成,敲门声响起。
秦钰起身往监控屏看去,祁厌正一脸阴沉地盯着门上的感应监控。
这人。阴魂不散的功夫,简直是登峰造极。
下一秒,秦钰径直离开。
敲门声仍在继续,声音一下又一下,让人心烦意乱。
本应隔音很好的房子,像是突然失去了屏障,噪音无限放大。
秦钰捂着耳朵蜷在沙发上,心底不知骂了祁厌多少代祖宗,声音才终于消失。
屋内安静下来,秦钰松了口气。
但又有动静传来,窸窸窣窣,咔咔哒哒。
伴随着把手扭动的声音,秦钰一整个暴起。
“我草,不是吧。”
祁厌那张让人生怒的脸,伴随着秦钰的狂吼,骤然出现在眼前。
秦钰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新锁啊!新锁!
若不是他亲眼瞧着换锁师傅换的,还真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只是,师傅换锁途中睡着的情况更合理。
“你怎么进来的?”秦钰如临大敌。
祁厌那冷如寒冰的视线,将秦钰光溜的上身扫视的体无完肤,冷意直颤:“你就穿成这样?有人来家里怎么办?”
秦钰啐了一口:“我踏马问你怎么进来的,你扯这些犊子干什么?”
“这不是还要问你,锁全换了,我只能通过监控找到换锁师傅,问他要了钥匙。”
淡绯的红唇一张一合,语气中带着嗤笑:“你真能耐,怎么没把门换了?”
“呵呵,你当我不敢?”秦钰冷呵。
明明他才是业主,竟然就这么把他卖了!
师傅没有安全意识,下次一定要给个差评。
“行,你要是不嫌烦,换一个我撬一个。”明晃晃地灯光打在祁厌可怖的脸上,嘴角勾起,笑意不达眼底。
明明是不染世俗的帅感,讲出的话却无端滑稽,让人发笑。
秦钰被气得没了脾气,迎着没关的窗灌入算得上温热的风,他坐回沙发捞起薄褥盖上,背对着祁厌。
在这种小说世界,男人穿的少也是一种罪过,是要受人指点的。
他实在是累了,不想理论。
“随便,爱怎么撬怎么撬,别耽误我上班休息就行?”
“呵呵……”
祁厌不知道抽哪门子疯,笑的渗人。
良久,他开口:“你辞职报告我批了吗?离了我哪家敢要你?”
“是吗,那不劳您费心,下家早已找好。”秦钰划拉着手机,眼皮都不抬。
“是江霖,对吗?”
秦钰手一顿,无语:“哈?”
“你找的,下家,不就是江霖?我倒是大意了,从一个多月前你见完他,就一直在心心念念吧?”
“你有病吧!”
“是,是我有病!谢霄,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总是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我,凭什么……”
一字一句,咬着牙吼出。
声音含着无端的破碎和哽咽,秦钰嫌恶的眼神蓦地消散。
他小心翼翼转头,对上那赤红的双眼,秦钰有些无措:“嗳?”
安慰?继续愤怒?还是视而不见?
惹哭别人还是在小学时候了,而且是个小姑娘,这么大的小子还是第一次见。
他,真的没经验啊。
左思右想,良好的素质战胜心头的不耐。
他干巴巴出声:“不是哥们,有病这只是玩笑,我没有在针对你。”
看那人仍旧梗着脖子,不为所动。
秦钰循循善诱:“你想啊,你男朋友回来了,你不是不需要我了么,那我死皮赖脸跟在你身边,对他不好。你可是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总不能落个脚踏两只船的污名,对不对?”
语气轻柔耐心,秦钰把哄秦牧的那一招搬出来。
不得不说,真的有用。
祁厌没再吭声,眼底的愤恨逐渐变得平静,越来越平,如一潭毫无波动的水。
深窝眼,愤怒起来宛若吃了人,一旦平静下来倒有点太过生冷。
但,遂秦钰心愿。
他嘴角还未来得及扬起,远在门口的男人突然迈着大步过来。
步伐沉重且急,走到沙发椅背后面。迎着秦钰迷茫的神情,一双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头被迫扬起,下巴的抓力生疼,秦钰刚想开口叫骂,祁厌的头靠了过来。
“唔……”
温凉的唇狠狠堵上他的,鼻尖重重相撞,秦钰觉得鼻骨都要断了,痛意以最大程度蔓延。
可他半个身子窝在沙发,没有一点余力去动弹。
祁厌弯腰,另一只手托起他的后脑勺,让他的唇不偏不倚地被衔接包裹。
秦钰眼睛都不敢眨,只见这男人发狠地索吻,眉头却始终紧皱。愤怒占据了祁厌的丘脑,让祁厌难以抵抗。
牙齿紧紧磨着他的唇瓣,重重咬了一口。血在唇面流淌,被卷入口腔,钻入舌尖的味孔。
铁锈味绽开,带着刺辣辣的痛意,秦钰直操祁厌祖宗十八代。
纵使吻戏早已熟练,没有第一次的窒息感,但大脑突如其来的晕厥感让他眼前一黑。
忍着怒气,他使出吃奶的劲,却只能将唇错开毫厘。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我掏心掏肺开导你,你搞偷袭?骂你有病,真是骂轻了!”
得了空,秦钰毫不吝啬开骂。
祁厌不答,只是定定看着他。
“看你爹呢,你滚不滚?”秦钰一口郁气堵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噎得慌。
祁厌始终弯着腰,看不出情绪。他眼前只有那张脸,柳叶眼怒目圆睁,陌生到祁厌看不透,也怕抓不着。
须臾,祁厌闷声道:“不滚。”
声音很低,秦钰险些没听清,祁厌说出这种话的语调过于诡谲,他没忍住出声:“嗯?你说什么?”
负重感压来,祁厌大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双臂使劲将他圈在怀里。勒的秦钰腰骨发紧,硌的疼。
滚烫的呼吸洒在秦钰耳畔,那撩人心尖的声音道:“我说,不滚。谢霄,你不许赶我走……”
委屈巴巴,让人无法拒绝。
秦钰承认,自己心脏猝不及防地狂跳一瞬。此时的祁厌,像是一头难以驯服的凶兽,刚刚还在横冲直撞胡撕乱咬。
现在却收了利爪,磨了尖牙,乖顺地匍匐脚边。
秦钰那不知从何而来的自豪感,近乎高峰。
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秦钰共情能力不差,能感受到祁厌此时的无助。
怕被抛弃,怕被不喜欢。
种种迹象,是少年时期的秦牧所有的。
秦钰为长兄,做不到让秦牧改变骨子里的不安和卑怯,只能想尽办法温暖他,减缓他的压抑。
此刻对祁厌亦然。
秦钰颇像一个老父亲,一只手抚上祁厌的被,另只手放在他的头顶,一下下地轻柔抚摸,无声安慰。
只是,
人善被人欺……
祁厌的双手开始蠢蠢欲动,在秦钰震惊的目光下,抚上他的胸膛,勾扯着秦钰腰间欲掉不掉的围巾。
“嗳嗳嗳?干嘛呢!”秦钰厉声呵斥。
这一瞬的祁厌又成了聋子,充耳不闻,手上动作却不停。
推扯间,秦钰感受到浴巾脱落,整个人被提溜起来,下半身拨凉,秦钰一个哆嗦。
还没来得及拢好,祁厌直起腰将他拉入怀中,绕着他的腰腿环抱起。
二人之间说不上力量悬殊,可本就如同走光的秦钰,赤着身子根本不敢动。
“混蛋,你踏马把我放下来!我告诉你强上是犯法的,你再走一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听到没有!踏马的,老子要报警抓你!”
客厅离卧室,几十米的路程,愣是让祁厌走出了几步的距离。秦钰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但面前的傻逼自顾自走他的,屁都不吭一声,秦钰再毒的话,也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杀伤力。
“零零三,报警!”
【抱歉宿主,系统没这个功能……】
“妈的!没有就让你那弱智主神开发啊,关键时候怎么不维护宿主的利益了?真的,一个个都傻逼,我服了还不行?”
秦钰激动起来,口不择言,骂的零零三一阵沉默后,才道:【知道了,我会上报的。】
无暇管零零三,秦钰被扔在了床上,未等祁厌欺身而上,他一个轱辘翻到对侧床底。
“谢霄,别闹。听话,过来。”祁厌眸中氤氲着欲气,脱口而出的话显得格外沙哑蛊惑。
但在秦钰听来,像是即将下班却被要求加班的扒皮老板声音。
双人床挺大,床头柜零零散散放了很多东西。
指甲刀,瓜子壳,纸巾,还有其余杂七杂八的零食。
他左右观望,在祁厌绕床过来,脚步抬起的那一瞬,秦钰忙抓起那把指甲刀厉声呵退。
“闹你个锤子,听你大爷!你再过来老子拿这刀……刮花你那张小白脸!”
反应过来指甲刀的伤害微小,秦钰心虚地声音都降了几个调。
“……”
漫长的沉默。
终是祁厌叹了口气,道了句:“算了……”
秦钰心下一松,喜上眉梢:“早这种觉悟多好,老子——阿操——”
祁厌却在他放松警惕之余,单腿屈在床上,弯下腰从另侧长臂一伸将人拽了上来,死死摁在床上,让他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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