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闪过。
许文文晃了晃身体,勉强站稳。
“女人,你从哪里来?!”耳边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有着描述不出来的震惊。
她连忙睁开眼睛。
面前竟然是一个会议室,自己正站在巨大的黑色会议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射过来。
声音的主人又说了一句,“你到底从哪里来?!”
顺着声音找过去,许文文看见坐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笔挺的黑色西装,眉头微蹙着,握着钢笔的手修长,正在偷偷用力,在打开的本子上印下一个深深的蜿蜒曲线。
那张脸端正又立体,薄唇下似乎在隐隐地控制着将要爆发出来的情绪。
这么个帅哥,她看愣住了。
男人见她没有反应,手中钢笔啪地拍在纸张上,微微扭头对着门的方向喊,“保安!”
许文文终于回过神来,扫视着周围、和自己的情况。
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穿着草莓睡裙,两只手把裙子撩到了腰间,手指拉着内裤,膀胱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尿意。
大脑传回了不妙的信号:我不是在寝室睡觉吗?怎么突然到了这里?!
会议室里的众人盯着突然出现的女生,目光彷徨又迷茫,一时间都没了动静。
“打…打扰…”意识到自己的姿势不雅,她的脸腾地红了,一个大迈步窜下了会议桌。
会议室很大,三面是玻璃的幕墙,阳光从百叶窗透过来,灰色地毯上映了些斑驳的影子。
许文文跳下会议桌,光着脚丫子满地乱跑。
自己怎么到的这个奇怪的地方?!门又在哪里?!
大家的眼神追随着奇怪的女人。
西装男受不了了,扯了扯领带,嗓音森冷,“保安怎么还没来?!”
“傅总,我来我来。”一个狗腿子见总裁不悦,立马起身,几步跑到蒙圈的许文文身边,拽着她的胳膊往门口方向拉。
“哎你干嘛!”虽然自己理亏,但跑过来的大胖子毫不客气地扯着自己的胳膊,又掐上了腰间的肉,推推搡搡地,她用力地甩胳膊,十分生气,“我自己会走!”
说完,回头瞪了一眼坐在最前面的傅言同,用力推门。
门是木质的,有些沉。
她用肩膀顶了顶,没有推动。
深吸了口气,猛地一冲!
嘭!
门从外面被撞开。
她瞬间被顶飞,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傅言同的脚下。
眼前,黑色皮鞋擦得锃亮,裤腿没有丝毫褶皱,被突然飞来的许文文震得一颤,马上恢复了平常。
许文文捂着后腰,龇牙咧嘴地顺手抓住了面前的那个脚踝。
傅言同眸子蓦地一缩,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女人,松开你的手!”
许文文脑袋眩晕了片刻。
门外面是保安,见到这一幕,赶紧跑过来去拉许文文。
“你们干嘛呀!”许文文清醒过来,还死死抓着傅言同的脚踝,“放开我!我自己有腿会走!”
保安哪里管这些,几个人一起扑上来,好不容易从傅总的脚下把许文文扯开,连抬带拽地弄出了会议室。
傅言同神色依旧阴沉,头都没抬,冷声道,“今天的会就到这里。”
这句话像特赦令,围着桌子的人瞬间跑空。
会议室静了下来。
日光把百叶窗的影子投到了桌面。
黑色桌面上似乎还残留了一丝奇怪女人的脚印。
他冷哼着挪走了视线,合上本子,把钢笔盖子拧好,解开西服的扣子放进内口袋。
站起身,低头望着刚才女人抓过的地方。
垂顺的料子上有了几丝因抓扯产生的纹路。
那个女人看起来瘦弱,手劲却很大,脚踝处竟有些许疼痛。
“哼。”他忍着痛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立马拿起本子走出会议室。
这个奇怪的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怎么在最紧急的商业会谈中凭空出现在会议室?!
竟然还是那副邋遢的模样!
走出会议室,刚才的狗腿子还在门口等着,见到傅言同,弓了弓腰,陪着笑,“傅总,那女的一出门就跑了,还问卫生间在哪里。”
他扣上第一粒扣子,没做停留径直往外走去。
“傅总,要不要我让保安把人抓起来,真是怪了,哪来的人呢,搞不好是竞争对手故意派过来……”
傅言同冷着一张脸,快速地进入电梯。
电梯门把狗腿子那张脸挡在了外面。
许文文揉着肚子,坐在马桶上苦着脸。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自己明明在寝室睡觉,怎么突然来到这个陌生地方?
太奇怪了。
不过刚才那个男人嘛,真的好帅呀。
想到这里,她不禁勾起了嘴角。
比学校里那些臭烘烘的男同学可强上太多了。
她按着肚子,水声慢慢变大,松了口气。
持续了片刻,肚子里仍旧感觉翻江倒海,不由得看下去。
小肚子微鼓,里面似乎还有东西。
不管了不管了,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她冲了水,控制着力度把门推开一条缝,眼珠子四处张望着。
没人。
自己这幅尊容真的是没脸见人,趁着没人赶紧溜吧!
她一个箭步冲出厕所,刚回身撞上一个结结实实的东西。
“哎呀,长没长眼睛,不看路!”她揉着额头骂了一句,鉴于自己的衣着,根本不敢抬头,扭头就想跑。
手腕被那个东西死死拉住,一股冰冷寒意的声音响起,“女人,你到底从哪里来?!”
这不是冤家路窄了么!
许文文听到这个声音蓦地一哆嗦,怎么又和这个大冤家撞到一起了!
她挤出丝尴尬的笑意,慢慢抬头,迎上泛着寒气的男人,“对不起哈,是我眼瞎没看路,给您道个歉。”
男人的神色没有丝毫缓和,深色瞳孔直直注视着狼狈的许文文。
她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那身草莓睡裙皱巴巴的,赤着一双脚,慌慌张张地从卫生间跑出来。
眼眸里泛起几分异样,心里对这个从空气中出现的女人更加恼火,“你到底是谁?!竟然敢搅乱了这次最重要的商谈会!”
“哈?”许文文摸不着头脑,水流又开始拼命地敲击自己的括约肌,不由得夹了夹腿。
傅言同见到她这副模样,眉毛拧了起来,抓着她手腕的指节松了松。
“你这人真是的!”被尿意折磨的许文文没心思和冷面人纠缠,甩了甩胳膊,“我都道歉了还想怎样?不说了我还有事!”
她力气蛮大,傅言同很快被甩开,面色更加阴沉,“竟敢甩开我?!哼,”他的视线随着许文文进入卫生间,马上被墙壁阻隔开,“借口想跑?!”
说着,揉了揉刚才被甩开的指节,从西裤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下一个电话号码。
对面接通了。
他面无表情地说,“给我查查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许文文再次坐回到马桶。
下半身持续的水声告诉自己,应该都尿出来了,但膀胱里翻滚的尿意说还没完。
她长叹一口气,手拄着下巴,脑袋里像浆糊一样。
隔间外有了脚步声,一股奇怪的味道从缝隙里飘进来。
几个女声窃窃私语:
“据说就是在这间厕所。”
“这人哪来的?”
“突然冒出来的,傅总很生气。”
“对对,让我们一定把她找出来。”
许文文听到外面的话后背一凉,腾地站起来,身体乍地哆嗦,似乎有千斤的力道压过来,两只手臂本能地抓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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