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一直捏,捏坏了我上哪找这么好rua的小脸蛋啊?”
曲鸦没回头,回答得理所当然。
黑暗中,刘斐莎的大眼睛亮闪闪的,安静的看着曲鸦。
六楼的走廊。
一个穿着兔子睡衣的女人,和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从一扇门后小心翼翼的出来。
曲鸦是从右边的楼梯走到刘斐莎的家,这次,她看向左边。
“我们走这边。”
曲鸦牵着刘斐莎的手,两人轻手轻脚地向左边的楼道走去。
走到一半时,刘斐莎突然开口,轻声问道。
“姐姐,我们不坐电梯去你家吗?”
曲鸦看向走廊中间的电梯,“现在没有电,电梯没法运行了。”
终于来到走廊尽头。
曲鸦在楼道的门前停下,从背包里拿出一条丝巾,绑住刘斐莎的眼睛。
“楼梯上有很多可怕的东西,我不想吓到你,牵紧我的手。”
刘斐莎看不见,感到有些害怕,她轻轻嗯了一声,紧紧牵着曲鸦的手。
曲鸦拉着她,穿过一条条布满尸体的楼梯,自己的脸色也白了几分。
经过十一楼时,曲鸦发现这一层的的光明显比十楼亮上许多,她心中一动,来到十一楼的走廊。
肉眼可见一扇开着的门,她走上前。
将刘斐莎带到墙边站定,“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很快回来。”
刘斐莎贴着墙,点点头不敢说话。
曲鸦走进去快速查看一番,确认没人后,来到门口,牵起刘斐莎的手。
“是我。”
她带着刘斐莎一起走到屋内。
刘斐莎不知道曲鸦想干嘛,不免有点好奇。
走了一会,曲鸦停下来,解下刘斐莎眼前的丝巾。
刘斐莎适应了一下光线,抬头一看,满脸惊喜。
“是太阳!”
原来雪已经堆满了十楼,与她们站的位置差不多高,十一楼的窗户可以看见太阳。
曲鸦认同道:“没错,是太阳。现在是大雪降临后的第六天,积雪已经蔓延到十一楼底部,从第一天的三楼半,已经升高了七楼半,相当于一天升高一层半,明天这个雪就会爬到十二楼中部……我们这栋楼一共三十层,完全覆盖需要二十天,我们还剩下十四天,要抓紧了……”
曲鸦心事重重,刘斐莎看着她,乐观的说,“姐姐,我十四天就学会了游泳哦,游的可快了,爸爸说我特别厉害!”
提到爸爸,刘斐莎神色暗了暗。
被刘斐莎一打岔,曲鸦也不再深想,捏了捏她的脸蛋,“莎莎这么厉害啊,我都不会游泳呢,以后姐姐要是不小心溺水了,还得靠莎莎来救姐姐呢。”
闻言,刘斐莎立马露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我会保护姐姐的!”
曲鸦轻笑,正要开口,突然神色一变。
她快速拉着刘斐莎躲进旁边一个房间的门后并关门,手指轻按嘴唇,示意刘斐莎不要出声。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听起来人数不少。
似乎还在往曲鸦她们所在的房子里走,声音越来越近。
他们确实靠近了,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快到两个人的房间门前时,声音戛然而止。
一道男声响起。
“傅哥,雪已经盖满十楼了,这要是一直上升,那我们怎么办啊?”
曲鸦这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突然进来。
因为他们也发现了雪的异象,才会找到十二楼。
而自己所在的这间房正好是靠近楼梯的第一间开着的门,他们会和自己进到同一间房并不意外。
曲鸦比较在意的是,那个人喊的是傅哥。
看来又遇上抢了自己和刘斐莎家的那伙歹人。
“还剩十四天,必须想办法联系外界。”
另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曲鸦记得这个声音,在自己家被洗劫时听到过,就是那个傅哥。
刘斐莎显然也认出这个声音,她一时之间害怕地往后躲,结果碰到桌子,发出了碰撞声。
曲鸦心中一惊,屋外的谈话声没了。
她悄悄把刘斐莎圈在怀里,紧张地看着门。
屋外异常安静,下一秒,门被人一脚踢开。
曲鸦连忙带着刘斐莎往最里面的墙角靠过去,刘斐莎害怕的躲在曲鸦身后。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身形高大,一双鹰眼锐利的打量着二人。
在他身后站了五六个人,全部都是男人。
其中一人,看着曲鸦和刘斐莎,油嘴滑舌道:“哟,两个小娘们,大的那个看起来身材不错呀。”
话音落下,身后响起几道邪恶的笑声。
曲鸦皱眉,默默看着他们。
这时又有一个人好像发现了什么,望着刘斐莎仔细打量。
“咦?这个小的不是之前藏在衣柜,被我抓出来,然后又塞回去了吗,居然还活着!”
刘斐莎本来就害怕,面对这么一群人的恶言恶语,她越发害怕,紧紧抱着曲鸦的腿,小声哭了起来。
众人说笑过后,一个人起了色心,上前对着傅尔东弯腰屈膝,一副狗腿子一般的神色。
“傅哥,这几日过的太苦了,好不容易碰到个这么有料的娘们,不如让哥几个开开荤?”
傅尔东看着曲鸦,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那个人心下了然,,摸了摸下巴,□□着朝曲鸦走去。
曲鸦眉头皱的更紧了。
在那人离自己只有两步时,她迅速伸手往身后的墙上探去。
墙上有一面窗户,她扣住窗户的边,开口警告那人。
“退后,不然我打开窗户了!”
窗户后面都是雪,要是涌进来难逃一死。
“你!臭娘们……”
那个人顿时不敢再上前,但也因为被威胁,愤怒地不愿退后,双方僵持不下。
“回来。”
傅尔东终于开口,却是让自己的人回来。
那人虽有不甘,也只能愤愤然回到队伍里去。
傅尔东看着曲鸦,曲鸦也盯着他,手一直放在窗户上,不放松一丝警惕。
“曲鸦。”
傅尔东突然说道,居然是叫出曲鸦的名字。
曲鸦:“?”
曲鸦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从来没见过,那天晚上也没打照面,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曲鸦想不明白,也更加警惕,窗户上的手扣的更紧了。
傅尔东继续说:“23楼,投影幕布,工作牌。”
刚才想对曲鸦有非分之想的人,听见这话,恍然大悟:“原来那个钻洞逃跑,还贼能跑的女的是你!”
曲鸦:“……”
哦,原来是落在客厅沙发上的工作牌被看见了啊。
曲鸦平静地回怼他:“你记性这么好,是怕哪天被报复了却不知道报复你的是你伤害过的哪个人吗?”
傅尔东对她的讽刺充耳不闻。
像是要验证自己确实记性好,傅尔东低头对刘斐莎说:“我见过你妈妈。”
刘斐莎一听,顿时忘记了哭,从曲鸦的身后露出脑袋,“我妈妈在哪里?”
曲鸦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次。第一次是在你衣柜外面的钱包里看见,第二次……”
傅尔东故意拖长语气。
刘斐莎心急如焚,曲鸦一只手抱住刘斐莎,轻轻安抚她。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发生剧烈震动,所有人一时间都站立不稳,东倒西歪。
曲鸦抓住窗户的横沿,靠在墙上稳住身形,但震动太大了,根本无法站住,怀里的刘斐莎因为被抱着倒是没什么事。
他们不由看向窗外,想探个究竟。
只见远处有一个模糊的巨型白色雪球,不停地滚动,往这边快速靠近。
眨眼的功夫,就离曲鸦他们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那雪球在那里停了下来,原地滚了两下,忽的长出一个小一点的圆球,和四条肢体,原来是之前那个巨型雪人。
地面震动此时也停息了,曲鸦抱着刘斐莎蹲在窗边,傅尔东等人也或蹲或趴在原地悄悄打量雪人,神色有警惕和害怕。
这雪人再次出现,不知道想做什么,又这么横冲直撞,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巨型雪人伸展了一下四肢,发出喟叹,而后又用看不见的鼻子四处嗅了嗅,好像嗅到了什么让它不开心的东西,它重重的跺了跺右脚,众人又被震的东倒西歪。
它生气的哼了一声,用焦急的语气说到:“哎呀!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孩子,为什么还没进漩涡呢?雪妓的雪马上就要发生潮涌了,很快这座城市就被吞没了,你们再不快去漩涡,我可不管你们了!”
说完转身想走,刚走一步又返回来。
“不行不行,孩子们,我舍不得你们,你们听话,快点进漩涡好不好?雪潮马上就要来了,你们一定要抓紧最后的机会!”
雪人着急的原地踏步又让城市震上三震,它也顾不得这些,一说完就急匆匆地再次变成雪球滚走了。
曲鸦众人又经历了一遍雪人滚地,几乎所有人都瘫在了地上,消化着雪人的话,个个瞠目结舌。
之前对曲鸦起色心的人问傅尔东:“傅哥,雪潮是什么?”
“快看!”另一个人惊讶地指着窗外。
所有人再次看向窗外,只见原本只覆盖到十楼的雪,现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快不慢地上升。
这雪是印证了雪人的话,大家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曲鸦这时候冷静下来,对傅尔东说:“再不去楼顶,你们只能被雪压死。”
傅尔东是为数不多还站着的人,他看了曲鸦一眼,默不作声,然后转身走了,其他人见状连忙跟上。
等他们走了一会,曲鸦才松了口气,她对刘斐莎说:“我们也去楼顶。”
曲鸦抱起刘斐莎,脚步迅速地往外走,结果刚走进走廊,突然冒出五六个人,暴力地将她和刘斐莎抓住。
一片混乱中,曲鸦终于看清,竟是傅尔东一行人去而复返。
傅尔东看着两个人,吩咐道:“把这两个人带上,给我们开路!”
一群人控制着曲鸦二人,火急火燎地往楼顶跑。
曲鸦敌不过那么多强壮的男人,只能跟着他们一起跑,就这么干爬了18层楼梯,所有人气喘吁吁,甚至有几个干呕了起来,终于到了楼顶。
曲鸦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站在原地扶着膝盖调整呼吸。
因为跑不快被一个壮汉拽在手里的刘斐莎,此时是在场唯一一个脸色如常的。
放眼望去,楼顶零零散散站了好几拨人,都是原先一直躲在楼里的。
附近的大楼楼顶,也出现了不少的人,想不到还有这么多人待在这里。
曲鸦暗暗观察,自己站的位置正好能看见隔壁的一栋楼,雪正在缓缓往上爬,离楼顶只剩下五六层的距离,照这速度几分钟后就能吞没大楼。
此时不少人已经被雪的逼近压迫,开始往漩涡里钻进去。
傅尔东站在楼顶边缘,看着下方的雪不出声,也不说进漩涡,他的人也站在原地没有动,但脸上都出现了不安的情绪。
“哟,傅哥,好巧啊,你也在。”
一道轻柔的男声不轻不重地响起。
傅尔东转头看向来人。
“张冉?你怎么还没死。”
傅尔东不咸不淡地回应道。
听见张冉的名字,曲鸦也转头看过去,打量起这个人。
想到自己被抄家,大部分原因都是来自于这个叫张冉的男人,曲鸦暗暗记下他的面容。
“你这人真是的,怎么惦记我死呢?”
虽然话是在抱怨,张冉却一副不在意的神色。
他走到傅尔东身边,好奇地看着被几个壮汉抓在手里的曲鸦和刘斐莎。
“这两位是……你的妻女?”
傅尔东:“……”
这时,远处有人传来惊呼声。
几人看过去,发现隔壁楼的雪距离吞没整座大楼只剩下最后一层。
傅尔东不再搭理张冉,快步走向刘斐莎,一把抓过她朝漩涡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
刘斐莎在人高马大的傅尔东手里就像拎着一个小鸡仔,毫无威胁。
曲鸦想朝傅尔东冲过去,马上就被其他人按住,只能瞪着傅尔东,那眼神仿佛能杀死人。
傅尔东抬头,看着漩涡。
漩涡为了方便人们进去,原本位置就很低,再以他的身高站在那里,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
他举起刘斐莎,令她和自己平视,恶趣味地问道。
“你想知道第二次是在哪看见你妈妈吗?”
刘斐莎听到和妈妈有关的事,也不管周围的环境如何,激动地问:“你快说我妈妈在哪?”
傅尔东嘴角夸张的扬起,邪笑出声,像是一个恶魔,缓缓开口。
“第二次,你妈妈被我杀了。”
话音落下,刘斐莎呆愣地看着他,原本挣扎的手脚也不动了,僵硬地停滞在半空。
傅尔东装作看不出她此时的神色,抱怨说:“我本来也打算把她送进这玩意里的,可是她挣扎地太厉害了,我一不小心就失手杀了她。”
背后的曲鸦听见这话,挣扎着想要上前,嘴里恶狠狠地骂道:“畜生,你放开她!你还是人吗?!”
傅尔东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下一秒,他抓着刘斐莎的手用力抬高,呆愣的刘斐莎被他送进漩涡,只剩下双腿被他拉住还留在外面。
曲鸦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过了一会,他用力收回手,刘斐莎也被拉了回来。
他看着刘斐莎的神色,只见刘斐莎好像溺水一般,呼吸急促,脸色白的吓人。
傅尔东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刘斐莎早已被吓得不着南北,哪里会回答他。
傅尔东啧了一声,又把她送进漩涡。
等了几秒又拉回来,再次问道:“说,看见了什么?”
刘斐莎情绪彻底失控,大喊大叫起来。
“海!好深的海!我要被淹死了!”
傅尔东听到答案,开始思考起来。
刘斐莎在他手里乱动,他嫌弃地一甩手,将她摔在地上。
奇怪的是,刘斐莎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漂浮起来,往漩涡里飘去。
这一次彻底进了漩涡里,消失不见。
曲鸦看着刘斐莎消失的地方,眼角猩红。
傅尔东向曲鸦走过来,同样拽过她,带到刚刚的位置。
“碰到过漩涡的人都会被吸进去。上次有个人说看见了蛇,你好好看看里面有什么。”
曲鸦沉默着不说话。
傅尔东也不在意,时间紧迫,他举起曲鸦,将她往漩涡里送去。
曲鸦突然开口:“等等。”
傅尔东停下动作,不耐烦地问:“怎么了?”
曲鸦露出一副羞赧地神情,“我太重了,而且我看见吓人的会害怕的乱动乱叫,你可以再叫一个人来按住我吗?”
傅尔东一脸不屑,“我一个人够了。”
曲鸦继续说:“傅哥,你相信我,我清楚自己是什么德行,你不再叫一个人按住我,我可能一不小心把你也拉进那漩涡里了。”
曲鸦说的一脸真诚。
傅尔东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转头随意挑了一个人,示意他过来。
“我不要这个人,他长得太丑了。”曲鸦嫌弃地拒绝,那人一脸难以置信,还没开口,曲鸦指着张冉,“我要他。”
原本当个隐形人站在一旁的张冉,突然被点名,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傅尔东看向张冉,“还不过来搭把手。”
张冉站在原地,不知思考什么,最终还是走了过来。
和傅尔东一起,一人一边抓着曲鸦的腿,朝漩涡送去。
与刘斐莎之前一样,曲鸦也半个身子进入漩涡,过了几秒,两人将她拉回。
回到地面的曲鸦,脸上一副完全懵了的状态。
“看见什么了?”
傅尔东问道。
张冉也好奇地看着她。
曲鸦看着两人,呆呆地说:“我想到了……”
“什么?”傅尔东奇怪地问道。
“你们伸出手臂……你们伸出手臂……”
曲鸦不停地重复这句话,眼神溃散,直直盯着前方。
傅尔东和张冉对视一眼,带着一探究竟的心理,不约而同伸出手臂。
曲鸦顿时停止了呢喃。
冷风吹着曲鸦的发丝,她定定地站在那。
下一秒,傅尔东和张冉条件反射地缩回手臂。
两人的手臂多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曲鸦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刃,上面沾着血,刀上的玫瑰汲取了鲜血更加娇艳欲滴。
曲鸦冷眼看着两人,与刚才的样子截然相反。
“下次见。”
丢下这句话,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曲鸦快速转身,朝着漩涡奔去。
一阵天旋地转,曲鸦陷入了黑暗之中。
漩涡彻底吞噬曲鸦。
也是这一刻,雪终于爬到了楼顶,像饥渴的野兽,狩猎着无处躲避的人类。
傅尔东愤怒地看着曲鸦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眼周围,不做思考,直接钻入漩涡。
张冉一脸倒霉,捂着流血的手臂,也钻进了漩涡里。
身后的人也一个个跟着钻了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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